景昽是在大理国的南部,是大理国的附属国,早期只是过着原始生活,经过百年的部落冲突与外族的融合逐渐形成的国家。
与其说是国家,倒不如说是联盟国,每个部落还是会有摩擦冲突,甚至还会有巨大的战争,因此这里生长的箭毒木都被收缴至军队,以免造成巨大的伤亡损失,还可以用来镇压各个部落。
起初将箭毒木奉为神树的金齿族因为这事还起兵造反,但都被一一镇压,因而现在各个部落都没有了箭毒木。
不过也有一些幼苗存留下来,但太嫩的毒箭木药用价值并不大,甚至伤人也仅仅可以让人麻痹而已。
所以赵一痕并没有打算跟杨婉儿他们汇合,让他们去金齿族不过是为了碰碰运气,而他则是要去军队去取。
本来他也想麻烦他们,让他们去军队,但想想这几个人似乎并不靠谱,不说他们人多容易暴露,且说他们在苗寨的动作,就知道很容易把事情办砸。
天色渐渐亮了,一天一夜的轻功飞驰,让赵一痕有种身体被掏空的感觉。
来到一个镇里,屋舍基本和中原建筑差不多,只不过因为这里雨水充足,屋脊略微偏高,屋面坡度较大。
他叫了一碗面,各两斤牛肉,大吃起来,顺便让小二找几个人。
有两个人身着锦缎,看起来都是富家子弟,还有三个粗布麻衣,是个村民的扮相。本来镇里就不是很富庶,能穿上锦缎的都很显眼,而后面有跟着村民会更加关注。
此时的杨婉儿和白允几人正在不远处地客栈里正准备出发,便见哪家伙计拿着信来到身前。
白允还以为是以前合作过的商人送的信,叫走了小二,打开信封一看,竟然赵一痕写来的。
杨婉儿撇着眼看着横七竖八,惨不忍睹的字,嘲笑道:“这谁的字?这么难看?”
白允看着她,笑道:“这是赵一痕写的!”
虽是笑着,但心里却是在想,好歹也是他的好朋友都不认识他的字?
但仔细一看,愣道:“这是反手写的,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真正字迹的手法。他的身份很特殊吗?”
杨婉儿也是一愣,反手字?他不过一江湖浪客,哪有什么特殊身份!随即向秦遇问道:“你在荆州也算是有名的剑客了,你知道赵一痕这个人物吗?”
秦遇摇了摇头道:“江湖那么大,武功高,不愿透露身份的人太多了。”
如此说来,倒也说得通。
但真是如此吗?
三人虽都没有说什么,但都在怀疑他的身份,难道是大内高手?江湖隐士高人?
但不管这么多,先看看信再说。
信里只是一些安排,苗寨的人很有可能会找他们,甚至会来杀人,让他们尽快到达金齿族,做完这些后,立即回成都府。
后面两页纸则都是剑谱,只有三招,显然是给秦遇的。
“那他呢?”
杨婉儿不由地问道。
白允叹了口气道:“没写!”
这家伙总是这么神神秘秘,一路上跑了三次,鬼知道他有什么事!
杨婉儿嘀咕着,让你们等他,你们不干,非要先走。
秦遇全然沉浸在剑谱之中,虽是有剑谱中的画很小,但以他的目力还是看得清楚。
一行五人上了马,向金齿族冲去。
马蹄“咯噔”不止,踏过街道,也从赵一痕所在的店里路过。
赵一痕喝着劣酒,听着他们疾驰而去,放下了碗。
让小二又装了两袋酒,买了一匹马,在疑似春天的风中,也走了。
并不是他不愿见面,而是没有必要,多一个人更容易坏事,何况他擅长独自任务。
腰间的刀,袖间的青蛇,他想,虽然耽误了两天,但以这两个宝贝,应该会很快就回去了。
他刚走没多久,店里又冲进来一个女子,她满脸憔悴,眉间说不上的疲惫,一到店里就要了三碗白面,又向小二打听起事来。
小二心想,今天怎么这么多人要打听事,以后打听一个消息就收一两银子,定会赚翻了,买房买车买媳妇都不用愁了。
“我问你,可曾见过一个七尺大汉,手执三尺钢刀来镇里?穿青灰色的短打,是个汉人的模样?”
若是前几个特征不太清楚,但最后一个特征却好辨认。这里汉人并不多,而且他认识的汉人也很有限,刚刚送走了就是一个,而特征似乎跟她说的有些相像。
“是不是一脸冷漠的大爷?长相俊俏,虽不是人中龙凤,但也算是人中翘楚!”
有钱的就是大爷,那位大爷又吃酒又买马能不是大爷吗?
而且能和这大爷做朋友的,定是出手阔绰!单单看那两身穿锦缎的大爷就知道,这个小丫头定会也是!
小二暗自想着,这马屁拍得极其到位。
但他并不知道这位爷与刚才那位爷并不是朋友。
柳湘君冷冷一笑,“那这位大爷哪去了?”
小二从未见过这种情况,一般夸一个人,不应该都是笑盈盈的吗?哪怕是挚友也会心照不宣地笑一下,她这冷笑算什么意思?
他有些战战兢兢地试探道:“他……他刚走……”
刚走?
柳湘君气急道:“你怎么不早说!”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外,与其说走,倒不如说是跑。
小二见状,大惊道:“喂……喂……还没给钱呢!”
柳湘君顿了顿,停下脚步问道:“他是往哪个方向?”
小二指了指街道的南方道:“他是骑马的,我建议你……”
他的话还未说完,便见柳湘君一跃而起,跳上屋顶向那个方向飞去。
他整个人顿时都瘫坐在地上,本以为她是回头付账,可以忽悠她买匹马,谁知道她只是问路,这下可好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一月三钱就扣完了!
柳湘君本来也是想付账来着,但突然想到出来太急,忘带银子,所以她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跑了。
她心中也是很有负罪感,但都不及抓住赵一痕要紧。
……
苗寨里,圣女已经将冰蚕蛊被抢走的事都放了出去。
而这个足以震惊江湖百年的消息就在这短短半日的时间,已经在鄯阐府传播开来,也逐渐向中原那边漫延而去。
圣女并不知道这个消息会这么迅速,也不知道接下来那些人如何打算。
她只能将信将疑地做了。
柳湘君走了,说是查到赵一痕的下落,她有些不放心,毕竟赵一痕太狡猾,她又那么天真,说不定还会被赵一痕吃了。
虽是担心,但她又不能离开苗寨,苗寨里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她也受了重伤,若是再来一批人来,那苗寨定会被血洗!
她必须要和族人共进退,虽不是族长,但她自己把自己当成族长了。
这是生她养她的地方,她必须肩负起这个责任。
寨里静悄悄地,没有鸡鸣,没有犬吠,比深夜还要寂静。
她暗道不好,怕来什么便来什么!
突然空中飞来一支箭,刺破空气,传来一阵嗡鸣。
圣女身形一转,便躲了这支箭。
一把箭而已,对她来说,并没有威胁。
她凝眉向箭的方向看去,竟是军队的人,将数百族人全都捉到晋勾寨大长老家门口,全都俯首跪在地上。
而一个满脸络腮胡将军模样的人正拉弓对着她,这次是三支箭!
这个人,她认识,就是昨天躲冰蚕蛊的将军!
“嗖……嗖……嗖……”
三支箭如电般射向她。
圣女紧皱着眉头,凶芒渐盛,躲过三支箭后向将军的方向冲去。
就在此时数十个士兵弓已拉满。
“嗖……嗖……嗖……”
这次是数百支箭,圣女抽出短剑,迎箭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