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要被这个女人给气疯了！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不说，还要被她骂！
他是吃饱了撑的，才会来管她的这些破事！
可是不管的话……
霍景尧只怕这一晚上，都会在家里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他想，自己真的是上一辈子，亏欠了云亦烟，所以现在要来这样的还她的债！
他霍景尧，京城的四少爷，要什么有什么，女人金钱地位一抓一大把，哪里要来受这样的气！
“我希望你自重，云亦烟。”霍景尧抱着双臂，靠在门口，说道，“之前，我阻止你不要和对你有非分之想的客户来往，你怀恨在心。”
“现在，我照顾喝醉的你，担心你会出什么事，也担心你一个女孩子在酒吧那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被人占了便宜受了欺负……”
“等等。”云亦烟打断他，“我在酒吧买醉的时候，也没见你过来阻止我啊！”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
“你要是知道，会来酒吧阻止我？”
霍景尧顿了顿，才回答：“去不去酒吧，喝不喝酒是你的自由，我希望你保护好自己。”
她笑了：“我还是那句话啊，霍四少，你是我的谁啊，男朋友？暧昧对象？备胎？舔狗？”
这身份，一个不如一个。
霍景尧黑了黑脸：“你变了。”
云亦烟笑得更加明媚了。
她撩了撩头发，重新站了起来，走到霍景尧面前。
“算了，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计较了，我也不想在乎。”
“是吗？既然不计较不在乎，为什么一觉醒来，看到我在这里，情绪这么的激动？”
云亦烟反问：“你睡醒看见家里多了一个陌生人，你不惊讶啊？”
“陌生人？”
“是啊，”她回答，“我现在就好奇一件事。家里就你和我，既然你没有帮我换睡衣……难不成，还是我自己梦游起来换的？”
霍景尧凝视着她：“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四少，您又不是没喝醉过，断片这种事情，不用我提醒你吧？”
她真不记得了。
唯一的印象，就是她在酒吧里，伴随着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摇晃着身体，灌下一瓶又一瓶的酒精。
她和唐暖暖去舞池中间，和时乐颜欢声笑语聊个不停，多快乐多么的无忧无虑啊。
半晌，霍景尧回答：“我找物业管家来帮你换的。”
云亦烟这才明白：“原来如此啊……我真是要好好的谢谢你呢，四少。这么尽心尽力的照顾我，我可怎么回报你啊。”
“……我犯贱，自找的。”
“哈哈哈哈，”她说，“可别这么说，我心里多愧疚啊。作为你照顾我一晚上的回报，我请你吃顿饭，怎么样？”
霍景尧不回答了。
他和云亦烟之间的关系，还真是复杂。
想要找到一个词语，来确切的形容的话，真的很难。
他关心她，照顾她，却没有想过要和她在一起。
而云亦烟呢？
之前追过他，追得人尽皆知，但她说放手就放手，还真的不继续上赶着黏着他了。
“我明白了。”霍景尧忽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云亦烟，我真的是在还债。”
她不解，没明白他的意思：“我说请你吃饭，你怎么说是还债？”
“前些年，你追我，我躲你，伤透了你的心。现在，你躲着我，我却照顾你。”
云亦烟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所以……这就是男人的本性？”
“什么本性？”
“就喜欢得不到的呗。”她回答，“我之前追你，突然不追了，你觉得自尊心受挫了，所以现在想方设法的，重新获得我的关注，让我再继续爱你？”
霍景尧哼了一声：“你想到哪里去了。”
“那我实在是想不明白，四少，你巴巴的赶来照顾我，还要受我的气，是图什么。”
“我说了，我犯贱。”
云亦烟笑眯眯的：“果然是风水轮流转啊。以前是我犯贱，现在，轮到你犯贱了。”
“是。”霍景尧嗤笑了一声，“两个人都这么贱骨头。”
绝配。
“不不不，我现在可清醒了，才不会犯贱。男人嘛，要是追不到的话，就放手，换下一个目标，继续撩。”
他问道：“你想撩谁？”
“撩不动你，还不准我撩别人吗？”
看到云亦烟现在这个无所谓的姿态，霍景尧现在很怀念……昨晚喝醉的她。
如果她对自己说话的时候，不这么带刺，那该多好。
可惜没有如果。
要是有的话，他想，时间能不能重来一次。
在云亦烟追他的时候，他想说一句——
我们可以在一起，试着交往。
但现在，晚了。
云亦烟径直越过他，往客厅走去：“这顿饭先记着吧，改天请你。四少，还有什么事吗？”
这是在赶人了。
霍景尧看着她：“云亦烟，你个没良心的。”
“不及四少没良心啊……哦，对了，”她想到什么，“要不，把舒小姐也一起叫出来吧，我请你们两个吃饭。”
“舒小姐？”
“舒薇意啊。”云亦烟说，“不然，还有哪位舒小姐？”
霍景尧正想说，叫舒薇意做什么。
但是，他想起上次在餐厅，云亦烟和舒薇意的初遇，好像是说过有机会一起吃饭。
所以，他就默认了：“看她哪天有空。”
舒薇意留学回国，正在自家的公司里磨练着，工作业务一大堆，估计忙得够呛。
每次她给自己发消息打电话，都是询问，关于公司方面的问题。
可是，霍景尧这么一回答，听在云亦烟的耳朵里，却是另外一番意思了。
舒薇意和他的关系，果然不一般啊。
这离在一起不远了吧。
也是，以霍景尧的这个条件，他要是想追一个女生，基本上，就没有追不到的。
看来……感情这种事情，果然，是不能强求的。
“好啊。”云亦烟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说道，“就这样约了。”
霍景尧看了她一眼，转身就走。
只是，他没看到的是，云亦烟在倒水的手……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