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的接近,让它的主人在压迫感的威胁下试图躲避,却被牢牢的困在大氅中,只能瑟缩着接受我的移近。
“喜欢你听到的歌吗?”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喜欢逗弄這个乖巧的男孩,喜欢他依然青涩的逃避,喜欢他在我盯着看时躲闪的眼神,喜欢他在我的挑逗下无所适从的渐渐脸红。
“恩,很好听,从来没听过,只是不知道皇上心中那个佳人是哪殿的伺君,又或者是哪家公子?”小人儿的语气中,终于有了幽怨。
“這里除了你就是我,你説会是谁?”伸出舌头在小巧的耳垂上轻舔了下,感觉到它的颤抖,发现每当面对他时,自己就连语气中都带着一丝邪魅。“记着,這是我特地为了可爱的若水唱的,只为了若水哦。”满意的看着小脸逐渐红润,并有逐渐扩张的意思,连刚刚被我滋润过的耳垂也布满了羞红。
胸前的衣襟被嫩白的小手紧紧攥着,小脸藏在我的衣服里怎么也不肯抬起来,我想我要是再不解救他,他会不会活活把自己憋死在我的怀里?
轻轻的抬起他小小的下巴,却沾湿了手,嫩白的脸上早已经挂满了泪水,紫色的大眼中正酝酿着两泡更大的泪水蓄势待发,眼中更是飘过一阵阵的水雾。
我的手甚至不敢有丝毫的抖动,生怕一不小心,便抖出再也止不住的小河,只能低声无奈道:“就算不喜欢,你大可直接告诉我嘛,用不着哭的這么惨,大不了以后不唱了。”真伤我自尊,唱歌能把人唱哭,我也算千古一奇了,和那个哭倒长城的孟姑娘有一拼。
手中的螓首用力的摇了摇,依然没有説话,只是甩出更多的泪水。
捧着心型的小脸,努力的擦着喷涌的泪水,却发现越擦越多,最终只能宣告放弃:“那是喜欢了?”试探性的问道。
似乎哭的有些用力了,小人儿开始抽噎,却终于点了点头。
搞半天是感动的啊,這小人儿还真是水做的啊,這么点小事也能哭成這样。
再次将他揽入怀中,温柔的开口:“若水若是喜欢,我以后经常唱歌给你听,不过可不许再哭了,我还以为自己的歌太难听,把若水都吓哭了,這一哭啊,把我的心都哭疼了。”夸张的做西子捧心状揉着胸口。
怀里的小脸抬了起来,在看见我夸张的表演后终于止住了泪水,大眼闪烁着水洗后的明亮,虽然知道是我故意,却仍然将小手抚上了我的心口,轻轻的揉着。
“若水,知道我刚刚和家主谈了什么吗?”
小脸摇了摇,脸上的表情却不若刚才的轻松,一付事不关己的模样,谁説他心中没有怨恨,只是不擅长表达,不然也不会从进门起就没有和紫无双説过话,对于他们对他的远放,甚至当物品一样的赠送,他是心存芥蒂的。
“刚才你从房中离开,却没有看她一样,她很是失落,眼睛一直追随着你的背影呢,她还和朕説,這么多年,她是亏待你的,很希望为你做些什么。”很想解开若水心中的结,也许当這个结解开,他就再不会象现在這般自闭。
“那她为什么……”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却仅仅吐露了几个字后咽下了后面的字。
“为什么抛下你這么多年不去看你,为什么随意的就把你送人了是么?”毕竟赠送的对象是我,若水再怎么样,也不敢説出大逆不道的话。
牵起他的小手,在树下靠着,让他的身子依偎着我,让满天飘落的花瓣将我和他湮没。
“她若不爱你,就不会为了你的小命特地在红羽买下住所,只为了养你的病,若不是关心你,又怎么会一直关注着你的成长,给你请西席,接受良好的教育?别忘记了,她依然是紫家数百口的家主,有太多事情要奔波劳碌,那时候红羽和紫焰之间基本上没有什么往来,她真想看你,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感受着怀里人儿的安静,似乎在细细品位我话里的含义,见到没有排斥的反应這才继续道:“当她好不容易能有机会陪陪你时,你却被个她根本不敢得罪也不能得罪的人看上了。”真不想承认這个人是我,怎么听起来怎么一个反面人物,郁闷。
“在你和紫家数百口的利益面前,她定然是斟酌良久,只是为了大局她放弃了你,身为你的母亲,也许她這个做决定的人心更疼,如果你不幸福,我想她会内疚一辈子的。”
理了理他耳畔有些凌乱的发丝:“若水,説起将你送人换取家族利益這事,我同样是很生气的。”一句话惊吓了怀里的人儿,以为我是生他气了,紫色的大眼立即泛起水花。
赶紧安慰性的将人拉回怀里,生怕一不小心再次山洪爆发:“幸好是被我先看上了,要是别人先我一步,若水岂不就是别人的了?那我从此以后不是少了个贴心的好人儿?”
大眼中的水雾這才渐渐散去,真有些怕他哭,哭的让人揪心。捏着他小小的下巴,轻轻摇了摇:“若水啊,今年夏天要是南方再出现旱情,朕一定带若水去。”
对上不解的大眼,慢丝条理的道:“只要把我的小若水往那一放,我红羽的旱情只怕立时就能解了,哈哈哈哈”立马起身逃跑。
明白过来我在嘲笑他是个小爱哭鬼,若水不依不饶的追着我要讨公道,两个半大不小的人,就這么围着梅花树转起了圈,追逐着年少时的快乐。
跑累了的我干脆很没形象的大字型摊在地上,习惯性的把他抓进怀里:“乖若水,紫家主答应了我,一年之内将紫家从紫焰迁往红羽,以后你想什么时候见他们,我就带你出来,你説好不好?”
怀里的小猫咪看来对這个消息非常开心,不停的在我怀里拱着,小家伙的意思应该是感激和讨好吧?虽然有些怪异,总比哭好。
从地上站起身来,抖落一身的花瓣,对若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和家主告辞吧,我答应带你去街上玩的,再晚就没得玩了,不过一会记得和家主打个招呼,刚刚你的冷落伤了她的心呢。”
点了点头,能看出,這次的他不是勉强的顺从我,而是真心的,有爱才有恨,他对母亲的恨,正是因为他渴望了十多年的爱,既然心结被我解开,只怕他比我更急着回去见见母亲。
阳光照射的林间小道上,一双璧人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