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闲的靠在床头,欣赏着若水梳头更衣,心里荡漾着小小的满足,其实我也就是普通人,這种最平常的家庭的温馨已经让我很感到幸福了。
拉过枕头,想让自己靠着更舒适些,却不小心看见了放在枕头下的一个小香囊,小巧的紫色的香囊上挂着金色的流苏,更有一对鸳鸯戏水精巧的绣在上面。
“這是你绣的?”笑着举起手中的香囊远远的对他晃着。
“哎呀!”仿佛什么惊天大秘密被我看见,若水顾不上手中正穿了一半的外衫,直觉的向我扑了过来,却不留神被脚下的长衫一绊,直接来了个投怀送抱。
“乖若水啊,没想到你這么热情啊。”嘴上调侃着,手上可没闲着,把已经满脸通红的若水抓进怀里,這么个香囊值得他這么紧张?怎么回事?
虽然很肯定這个家伙不会背着我偷人,但是对一个香囊如此重视还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捏着他的小下巴,拿起香囊在他眼前晃了晃:“乖若水,説説,這个是怎么回事?哪个女子送你的,让你這么紧张?”
虽然是玩笑之语,却立即发现紫色的杏眼中开始浮现一丝水气,眨眼间倾盆大雨就将来临。
赶紧手忙脚乱的安抚着,“是我不好,不该和乖若水开這个玩笑,不要放在心上好不好,我错了!”想想也是,一个良家夫男被妻主説红杏出墙,不管有没有心理都不好受,何况单纯的他,一下就当了真。
“是若水绣的。”低低的声音传来。
原来小家伙是因为东西被我看见害羞了,搂着他一起欣赏着精巧的香囊:“乖若水,没看出来你还有這么巧的手,很漂亮啊,這上的丝线的颜色很特别,和我説説,上哪买的丝线?”
一句话让他的小脸垂的更低了:“不是丝线,是若水偷偷藏起来的头发。”
他的头发?定睛一看,确实,紫色的香囊上那种光泽绝对不是丝线所能有的,可是一个香囊要多少头发啊,虽然我很喜欢這香囊,可我更不想我的若水变成一个小秃子,那鸳鸯头上的羽毛似乎也很亮啊,也不象是丝线,而且红的很眼熟。
“告诉我,這鸳鸯头上的羽毛是不是我的头发?”虽然有些怀疑,但是好像只有着一个解释比较合理。
没有説话,若水只是一个轻轻的点头:“是我偷偷找红藕伺人要的,本来想绣好了送给颜的,可惜还没完工我就被送回来了,每天若水就看是着香囊,告诉自己颜一直陪在若水身边,自己一定要坚强。”
难怪他這么宝贝這个东西,就是這个东西在他最空虚的时候一直代替着我安慰着他的心灵,心里一阵揪紧,痴情的人总有他痴傻的一面,将自己爱人的东西看做比自己生命都重要。
在他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乖若水,现在我回来了,以后他就不需要它来代替我让你思念了,這个就送我好不好?”不管他的扭捏,直接把东西放进怀里宣告我的占有权。
简单的梳洗打扮之后,若水没有带任何东西就准备和我出门,理由就是宫里什么都有,他不需要再带什么了。和紫家人简单的道别后,我牵着若水的小手出了紫府的门。
知道他喜欢在热闹的人群中的气氛,今天特地轻装便服的出门,除了钱什么都没带,我又不是笨蛋,带自己喜欢的人逛街不带钱的傻事我还干不出来。
一路拉着好奇宝宝闲晃,也许是因为对他的愧疚心理,只要他看上两眼的东西,我都立即掏钱给他买,不过一路上,他似乎只对吃的有兴趣,一路走一路吃,真看不出他的小肚子里能塞进那么多东西,居然还能這么瘦,偷偷打量他两眼,不知道肉都长那去了。
看着大街上的人群中,一对夫妻正在小摊前挑选着发簪,可以从衣着上看出他们并不富有,但是眉眼间的相视一笑可以看出两心的默契,那女的正拿着发簪往男的头上比着,男的似乎心疼钱而一直劝説着妻子不要买,但是能看出心底的喜悦。
看着身边的若水,才惊醒过来,似乎自己除了所谓的赏赐,从来没有亲手给若水挑过一样东西,真是有些失败。
正思考间,若水的腿已经迈进了一间商铺的大门,抬头一看“玲珑斋”三个大字高悬,应该是间古玩店吧,不知道能不能给若水挑个好东西,也算圆我一个想法吧。
若水正挤在一堆小伙子小丈夫间努力的往里探着,两眼扫射着各式各样的美丽物品,不过很快就没了兴趣,拽拽我的手,示意我们可以出去了。
我好不容易才挤进来的啊,這么快就出去?不行,我也要看看,眼光粗略的扫过架子上各种珠宝玉器、黄金饰品、字画古董,确实没什么高档货,不过我似乎忘记了,再高档的东西也不能和宫的比啊,看惯了绝品的我,对這些所谓的精品自然挑剔的很。
“掌柜,有没有精致点的饰品?比這些还好的。”有些不死心的问。
看见我的眼光并没有更多的在陈列的物品上流连,开口就要更高级的货,掌柜的自然认为找到了个大金主,忙不迭的把压箱底的宝贝都掏出来。
若水一件件的扫视了下,一件件的只是一眼就走过,看来這家伙和我一样,眼光挑剔的很。
突然若水的眼光停了下来,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一个陈旧的木盒里放着一个小巧的紫色铃铛,铃铛我见的多了,确实没见过這么漂亮的,只有小指甲盖大小的紫色中闪烁着点点亮光,似乎是材质本身的特点,周身围绕镶嵌着七颗各色的宝石,伸手拿过来,一阵清脆的声音响起,声音凝而不乱,很有穿透感,不听真不知道,這么小的一个铃铛响起来,能让人這么不能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