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平王那个人,文善总觉得这人不安好心。
当年他对她做的事,文善可并没有忘记。
呷了口茶,她还是假装不经意的随口一问:“妹妹,平王和平王妃待你可好?”
周霜霜面上淡了淡,点头,又摇头:“平王那个人,喜怒无常,我虽伴他三年,也总捉摸不透他,我听平王妃说,平王心里是有喜欢的人。”
她就是个替身这话,她咽了下去没有说。
这事怪不得文善,何必给她压力。
就知道是这样子的,文善心疼她这个受苦的妹妹,忙安慰她说:“平王妃就是嫉妒你,才故意说这些话刺激你的,我妹妹是举世无双的美,人见人爱,平王肯定是真心喜欢你的,不信你在我这儿住上一段时间不要理他,他一准急得要传你回去。”
若是平王不爱,就想办法把霜霜留下来吧,也免得日后跟着他受罪。
庞北雁附和:“对,听你妹妹的,这段时间你就住在府里,等择个日子,让你爹给你上祖谱。”
以后,她就是正儿八经的世家小姐了。
周霜霜也就点了头。
这边正聊着,有婢女过来禀报说:“平王来了,请周侧妃回去。”
文善也就起了身,拉着周霜霜的手说:“走,我们让他先回去。”
两人挽手走了出去,去见平王。
平王世宗还在文善那边的院子里等着。
刚刚他进去和李世焱说了会话,出来后就不见了周霜霜,问过后就得知被文善带了出去。
他也不惊讶文善会找她谈话,毕竟两人模样上生得十分的像,文善会有一些好奇想和她说说话,也正常。
站在门口等人的功夫,他想了想李世焱刚刚说的话。
“平王妃私下写了封血书送到了庞太师的手里,庞太师来找寡人哭诉,说你不仅宠妾灭妾,还有谋逆之心,这事你怎么解释?”
陛下忽然诏他回来,并且指明了要带着平王妃一同回来,这事平王是心生疑惑的,也曾质问过庞丹雪是不是往帝都传了什么信息了,她自然是不承认的。
如今陛下问了,一切也就明朗了。
平王李世宗说:“这妇人心怀嫉恨,纯属诬告,陛下清楚,有谋逆之心的是庞太师,他身为太师,私下养了多少兵马,陛下不妨去查一查。”
他又说:“陛下遇刺,这事太师府上是否脱得了干系还不一定,陛下不妨顺着这条线再查一查。”
李世焱也就颔首,道:“这些事寡人自会查个水落石出,平王回头也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后院,你后院这把火都烧到帝都来了。庞太师虽是退了下来,残存的势力还是在的,他一旦联合官员弹劾你,会让寡人很为难的。”
平王只能说:“臣明白,自当不让陛下为难。”
李世焱说:“等寡人身体好一些,就迎娶文善为后,这段时间,平王就暂时入住驿馆,等候寡人大婚吧。”
他面无波澜的应:“是。”
兜兜转转,文善还是要嫁给他。
他正等着,想着一些事情,就见文善和周霜霜手牵手的一块过来了。
明明才刚认识,两人就宛若一对亲密无间的好姐妹了。
周霜霜看见他后拘谨的行了一礼。
文善落落大方,仿若与平王之间什么事也不曾发生过,只是身上释放出一些傲慢之气,她微微挑了下颚,道:“刚刚我带了霜霜去见了我爹娘,带她认了个亲,霜霜正是我双生的妹妹,在她出生的时候,就被恶人偷偷丢弃出了国公府,我们都以为她是死了的。她现在好不容易与我们团圆,我娘想留她在府上多住些日子,还望平王允了。”
平王语气淡漠:“本王若不允呢。”
文善冷笑一声,“为何不允?”
“她是本王的侧妃,和你蔡家没有关系,福容公主大可不必攀这个亲。”
言罢,他走了过来,抓着周霜霜的手腕就去了。
“平王。”文善快步拦在他面前,忍着怒意,“平王何必这般不近人情。”
平王也冷冷一笑,眸中有着冷冰的残酷:“本王向来不近人情。”
“想本王的侧妃留下来?你跪下求求本王,兴许,本王会考虑一下。”
文善看了看他旁边的周霜霜,女子面上有着难掩的痛苦,紧紧的抿了唇,忽听他提这样无礼的要求,忙道:“姐姐,我先回去了。”
她想扭身就走,平王却抓着她的手腕没放,迫使她站住。
周霜霜疑惑的看了看他,她看不懂他。
平王定意要折辱文善,讽刺道:“不肯跪?什么姐姐妹妹的,福容公主还是这么的虚情假意,令人作呕。”
文善眸子沉沉的看着他。
虚情假意,令人作呕?平王这是在骂他自己吧?
放下话,平王扭身就要走,文善掷地有声:“我跪。”
如果非要这般,才肯让妹妹留下来,她跪又何妨。
屈膝,不代表她卑微。
她并没有犹豫,她只是要向妹妹证明,为了她,她可以屈膝。
她毫不犹豫的跪下,道:“还请平王遵守自己的诺言。”
那年,她也曾跪在他面前,求他。
他是没有答应的。
现在,她为了这个和她生得一样的女子再次跪下求他,他则冷泠一笑,不屑一顾,“福容公主这膝盖在本王眼里,一文不值。”
所以,她即使是跪下求他,他也不会答应她。
他拽着周霜霜转身离去,文善看着他决绝的身影,眸中压不住她的愤怒。
这样的平王,会善待妹妹?
平王分明是为了报复她,刻意要折辱和她生得一样的霜霜。
这个贱人,真是下贱至极。
“小姐,快起来吧。”
她的婢女梨花海棠忙过来扶她。
文善轻声道:“去告诉我娘一声,就说平王舍不得霜霜,被他带走了,改天再来。”
这么糟心的事,还是先不要告诉娘了。
她抬步来到寝屋,到李世焱的面前看了看他,他也正温柔的看她,他温柔又乖巧的姑娘,好像受了委屈,眼睛都红了。
文善弯腰把他给抱住了。
她是不好受,只有抱着他,才会好受一些。
“善儿,哪个惹你不开心了?”
感受到她不开心的情绪,他自然的轻轻抱了她一下。
“我刚刚和平王的侧妃见面了,她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她是我妹妹——”
她把这些事说了一下,说了她们相认,说了平王不愿意留下霜霜。
就是没说平王让她下跪。
她还以为下跪平王就把人留下了,是她天真了。
她有些难过:“也不知道平王是不是真心待她的。”
李世焱安慰她:“别担心,看在你的份上,他也不会为太为难她。”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她顿时有些心虚,心慌。
李世焱深明大义,端得是好气度,说:“寡人的善儿人美心善,人见人爱,这不是什么羞于出口的事,只要善儿只爱寡人一个就好。”
在知道平王的侧妃和文善生得一样时,他就有猜测到了。
平王还在觊觎他的善儿。
他心里冷冷的笑,这一个个的,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的女人,岂是旁人可以觊觎的。
前世今生,善儿都是他一个人的。
任何人,都不得染指。
想都不要想。
文善见他想得还挺开的,没有为此争风吃醋或不悦,松了口气:“陛下的眼光真是太好了。”
被他夸人美心善,她还是挺开心的。
她也趁机再表白,安抚他:“我心里眼里只有陛下,也只爱陛下您了。”
她去啄他的唇瓣,亲了又亲。
被她爱着,亲着,他心满意足,眼里都满了一些笑意,人也柔情似水,两人如胶似漆好一会厮磨。
李世焱满心不舍的道:“明个寡人回了之宫,就没有办法像现在这般随时亲到你了。”
她面颊绯红:“那我今天多亲你一会,把明天的,后天的,都亲回来。”
他自然是‘嗯’了一声。
以致两人亲得嘴巴都累了,也亲得他浑身是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