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牛网站 > > 太子妃每天想和离 > 37、第 37 章

37、第 37 章(1 / 1)

姜云琛扒开被子探出头来,赵晏已经回到床上,背对着他,全身盖得严严实实,只露了脑袋在外面,乌发如云,宛如一匹闪亮的绸缎。

他怀抱柔软的衾被,心情大好,索性不顾形象地坐在地毯上,义正辞严地为自己辩解:“赵晏,我没那个意思,只是我从未见过……而且你长得太美了,我就……”

就没忍住失神,还下意识多看了两眼。

他试图平复心绪,却不受控制地想起被她一脚踹在腰间的感觉。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她踹,但以往她都穿着鞋子,而新婚之夜他被踢下床的时候,还沉浸在佳人在侧的喜悦中,直到摔在地上都没回过神,哪有心思多想。

不像方才,少女的纤纤玉足与他的身体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寝衣,加上之前看到的画面……

霎时间,那一片肌肤都开始发烫。

他向来不能理解那些闺房乐趣,现在……忽然有点明白了。

“无耻!下流!”赵晏的声音闷闷地响起,努力掩饰着其中赧然,“世人真是看错了你!”

人皆称道太子君子端方、不近女色,谁知内里竟然也是个登徒子。

她的心跳有些急促。

按说她不是那种生长在泥古守旧的高门望族、视名节贞操重于一切的千金贵女,更不会因为被他看到脚就无地自容,如果她介意,下地之前就会让姜云琛转过身去,容她穿上鞋袜。

只是他的目光过于热烈与直白,她还无甚反应,他就已经把所有情绪写在了脸上。

明明吃亏的是她,他却一副又羞又臊的模样。

既然这么害羞,还不赶紧闭眼,非要等她把被子蒙他一头。

搞得她都后知后觉地难为情起来。

姜云琛愣了一下,听懂她话中之意,理直气壮道:“我又不是对所有人都这样,以前去那些王府、国公府做客,他们豢养的舞姬比你穿得少多了,我只觉伤风败俗,一眼都不想瞧。”

“可你是我的心上人,”他望着她的背影,“我喜欢你,你无论如何都是好看的。”

赵晏气不打一处来,什么叫“比你穿得少多了”?她穿得很少吗?

正要出声让他滚出去,猝不及防听到“心上人”三字,就莫名哑了火。

“若说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连我自己都不信。”姜云琛话已至此,干脆坦言,“你是唯一让我心存妄念的女子,我会情不自禁渴望接近你,哪怕如现在这般,共处一室,远远看着你也好。”

“收起你的花言巧语吧,我不吃这套。”赵晏没好气道,“别以为我忘了,当日在南市,你避我如蛇蝎,见了我就跑,还巴不得我赶快从你眼前消失。”

“那是因为……”姜云琛心中天人交战,最终还是想要留在承恩殿的念头占据上风,“我误以为你对霍公子有意,于是就跟了过去,后来在马车里,你突然凑上来,我……赵晏,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做‘近乡情怯’?我是喜欢你,但那时候你我名不正言不顺,大白天的成何体……”

“闭嘴。”赵晏打断他,心跳未能平复,脸上反而也跟着烧了起来。

她那时候一心一意地审问他,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还“近乡情怯”……

近他个鬼!

姜云琛立马住口,但却转向另一件事:“秋猎那天,我跟随你们,也并非怀疑虞将军如何,而是怕你心仪他……”

“与你何干?”赵晏反问,“无论虞将军还是霍公子,我若当真喜欢他们,你要怎样?”

姜云琛自然不敢把真实想法告诉她,避重就轻道:“我觉得我也不比他们差。”

赵晏:“……”

她正想谴责他这莫名其妙的自信,就听他道:“你生得花容月貌,理应嫁给外表同样出众之人,论长相,我与你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赵晏:“……”

厚颜无耻。

“肤浅。”她嘴上说着,却略显底气不足。

她喜欢样貌好看的人是真,喜欢别人夸她好看也不假。

姜云琛素来眼高于顶,能让他说这么一句,简直是千载难逢。

而且让她倍感稀奇的是,以前他并不喜欢旁人说他好看,就像暗示他是个徒有其表的绣花枕头,三年过去,也不知他吃错了什么药,竟学会大言不惭地自吹自擂。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懒得再计较,将话题扯回:“你不是有事要讲?我累了,你挑重点的说。”

她觉得自己对这厮真是越来越宽容了。

姜云琛见危机解除,今晚应当不至于被赶出门了,便适可而止,开门见山道:“你刚才看的游记,是我阿爹和阿娘所写。”

赵晏一怔,想起序跋中提到那对夫妻分别姓沈和纪,正是先太后与梁国公夫人的姓氏,帝后用于化名也不足为奇。

……还真是熟人。

她凝神思索。当年大周出兵青奚,最初打着和谈的旗号,今上以皇子的身份担任正使,祖父率军随行,名义上是为了护送他以及其余使臣。

谁知今上一到泸州,就遭到青奚王室的行刺,此举直接断送了讲和的可能,将青奚送上绝路。

祖父对她说起这段往事,每每都会称赞今上智计过人,虽未明言,但她已大致猜到所谓“遇刺”十之八/九是今上自导自演的好戏。

但她万没想到,看似端庄娴雅、举手投足间尽是书卷气的皇后也参与了那场行动。

“当年我阿爹以遇刺为幌子,与我阿娘、舅父、纪家的表舅父、还有一位青奚王族出身的老臣,暗中深入青奚境内,揭穿了青奚国君隐藏十多年的秘密,让他们从内而外不攻自破。”姜云琛的声音传来,打断她的思绪,“世人皆道大周覆灭青奚兵不血刃,顷刻间便扭转乾坤,却不知是我阿爹阿娘一行人以身涉险换来,避免了两军交战、血流成河的灾祸。”

“事成之时,我阿爹十六岁,阿娘十五。”他微微垂下眼帘,“我忍不住想,如果设身处地,让我来应对那副局面,我能做到吗?阿爹信任我、委以重任,可我总觉得自己还差得很远。就说临川王的事,阿爹令我彻查,可我现在没有半点头绪。”

“今日我见了外祖父和舅父,他们都要我去问阿爹和阿娘,可是……”他顿了顿,抬眸望向赵晏,她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刚巧迎上他的目光。

心里忽然浮现一丝安定与暖意,他轻声道:“赵晏,我不想一辈子依靠他们。阿爹和阿娘亲自到过西南,经历了那场战事,还认识青奚王室成员,他们肯定已有主意,只是在考验我罢了。”

赵晏一时无言,惊讶于他的推心置腹,也没想到……他竟会告诉她这些。

记忆中,他似乎永远都是意气风发、骄傲不可一世,享受着睥睨众人的出身,铺展在眼前的是一条宽阔平直的通天大道。

原来他也有茫然不确信的时候,也会担心自己辜负父母的器重与期待。

“我曾祖父遭君主猜忌,发配西南边境,从那个风雨如晦的乱世中杀出一条血路,我祖父少时南征北战,铁骑横扫中原,在位期间兴科考、剪除世家势力、平定西南和北疆,我阿爹十六岁出使异国,妙计倾覆青奚,十九岁让庶兄及其母族输得血本无归,而今又再度击溃天渊……”

“与他们相比,我着实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功绩。”

“也难怪临川王老贼野心勃勃,想要图谋大位。”

赵晏听出他语气中的自嘲,有心相劝,却听他话锋一转:“但我就算再没用,也能甩他们那群酒囊饭袋一百条街。临川王驻守后方的时候,被十倍敌军吓破了胆,差点把益州拱手相让,若非我外祖父和燕国公临危受命,城中将士浴血奋战,他和嘉宁长公主早就尸骨无存,坟头草都三尺了。”

赵晏扑哧一笑,复而温声道:“但你可曾想过,你的祖辈父辈,他们都是迫不得已、别无选择?前朝末年,君王昏庸、奸臣无道,高皇帝与先帝不争,或许连安分守己待在益州都是奢望,至于陛下,先太后作为青奚公主,被打入冷宫,陛下没有母族庇佑,孤立无援,身上的血统还成为世家大族攻讦的污点,他面对虎视眈眈的谢家和庆王,不去搏一把,便只能坐以待毙。”

“殿下生在最好的时代,河清海晏、边疆太平,父亲圣明贤德,母族安稳不倒,唯一的竞争对手是那些非嫡非长、且在你眼中不值一提的皇亲国戚。”她遥遥凝视他的眼睛,“殿下羡慕令祖令尊的功业,但你所拥有的一切,极有可能是他们梦寐以求的东西。”

“再说,”她由衷道,“你亲征西域,截断天渊的后路,不知挽救了多少将士及百姓的性命。你未至弱冠,人生还有很长,何必与先祖们终身的业绩相比?”

话音落下,承恩殿内寂静无声。

少年和少女一坐一躺,隔了段不近不远的距离,目光交汇,凝望着彼此。

灯火氤氲,赵晏明媚夺目的五官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泽,姜云琛看到她水蒲桃似的眼眸中浅笑流转、光华璀璨,恍然发觉,这似乎是他第一次与赵晏心平气和地交谈自己的秘密。

这些话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过,父母、阿瑶、更别说年幼的弟妹,他怕他们担心,更怕让他们失望,他从出生起就注定金尊玉贵,可要坐稳这个位子,又谈何容易?

储君肩负着一国之未来,祖辈的基业、天下万民的福祉,轻飘飘几个字,却是难以衡量的重担。

时光倒退数年,他做梦都想不到,有朝一日会把这些说给赵晏听。

他的对手,虽不愿承认、但当之无愧的知己,他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虽然这条路注定是孤家寡人,可他还是奢望能得到一点并肩同行的温暖。

今日他原本另有打算,赵晏对军政兴趣深厚,他想着以此作为交换条件,她允许他在承恩殿过夜,他把每天发生的事情讲给她听。

谁知从梁国公府出来,他得知父母曾经还有这么一段轰轰烈烈的往事,心底长久以来积攒的自我怀疑与压力便一股脑翻涌而出,忍不住想要找人倾诉。

还好有她,也幸好是她。

“多谢。”他微微一笑,沉默片刻,试探着问道,“赵晏,你呢?这些年,你在凉州过得如何?你奉令尊之命前往西州送信,为何来去匆匆,一日都不肯多留?”

“是为了躲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今天的老婆好温柔,是不是我爬床也指日可待了?

赵晏:我劝你不要得寸进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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