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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前高哲出使南陈,夺得彼时南陈辖下的荆州六郡。
那会儿不少大隋文武见越过南陈倚作屏障的长江天堑,放眼一马平川,期望一蹴而就、直接攻打,莫要白白错失大好良机。
高哲持不同意见,且背后为晋王杨广出谋划策,呈交天子杨鋻一份奏疏。大意是“攘外必先安内”,先收拾了自家地盘儿上的小杂碎,即雍凉一带反复无常的羌人,远比攻打敌国更至关重要。
天子杨鋻接受了建议,缘于谏言从大局角度出,点明他若想完全匡正江山,不仅得灭南陈、西蜀,还要灭北燕……北燕多骁骑。没有同等、哪怕稍次一点的骑兵与之抗衡,想干掉北燕千难万难。恰恰文中给他剖析了一番,以兵威压服羌人、以擅长骑射的羌人充战力……他的野心不止一地得失,自然会答应。
遂。
三品征西将军裴仁基挂帅、三品后将军萧摩诃为副,七品牙将王伯领先锋,统兵十万众,征讨不听话的羌族。
一旦大隋认真对待羌族,羌族压根儿扛不住,短短几月被揍的鼻青脸肿,四散败退奔逃。
事儿坏先锋王伯身上,这厮武艺的确强悍,久戍敦煌边塞,搁雍凉名气大的很,不少羌人就是被他骇的抱头鼠窜。可他那人浑,犯军规军纪老喝酒,高了本来够暴的脾气没边儿了,萧摩诃这个南陈投诚来的,他三番五次骂人“二臣”、“怂包”、“软骨头”……
萧摩诃归降大隋,后娘养的了。天子杨鋻担忧把他继续放在荆州,容易拥兵自重,便扔到西凉。他一下子失去兵权依仗,举目又无亲、朝堂又无僚,过的窝囊,也不敢惹王伯。但主将裴仁基怕他不满,引起内乱,转身将祸王伯踢回敦煌。
王伯一走,隋军攻坚利器没了,兵戈显得疲软。
羌人得到喘息的时间,联络西突厥、吐谷浑结盟。
大隋再想打,已经艰难了。
眼瞅着裴仁基一年多拿不下西凉,天子杨鋻愤怒的换了人。
俗话说的秒,“老将出马,一个顶俩”。
定彦平接替裴仁基上任,老东西别看官居二品车骑大将军,人模狗样的不行。没迹的时候,是雍凉的响马巨寇,干的勾当全是……没吃的,去羌人部族借点儿。没穿的,去羌人部族借点儿。没用的去羌族部落借点儿。包括西突厥、吐谷浑,不少受他的害,比王伯还恶劣。
定彦平一到场,三族联军胆气立刻弱了几分。他经验丰富,使坏宣称“西突厥、吐谷浑的哪儿来的滚哪儿去,老子要找羌族的麻烦”,结果一开打,他反过来揪着西突厥、吐谷浑不放,往死里咬。西突厥、吐谷浑的领一瞧,心里觉得羌族好像和大隋有猫腻,双双半信半疑的远遁,留下羌族单独面对大隋。
定彦平削羌族有手段,跟削儿子差不多,收拾的对方叫爹爹,老老实实的做顺民。剩下的三年,他基本镇守西凉,督促羌族组建骑兵。
定彦平突然还朝述职,高哲推断,应该和北燕有关。
“西凉有裴征西,陛下……陛下命我北上……具体不知道。”,定彦平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菜,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
高哲“噢”的一声,道:“估计北燕看西蜀、南陈相继被击败,坐不住了吧!”
定彦平抬头瞄眼高哲,道:“你的名头如今大了去了,连西凉那种鸟不拉屎的破地儿,也有人争相传诵呐!”
“名声再大也是虚的,我这个秦国公的位置,才是实实在在的。”,高哲笑道。
定彦平口中咀嚼渐慢,没头没脑的道:“我……累了。”
高哲眉头一挑:“哈?”
定彦平喝碗酒,道:“我累了!我身体没问题,照样打得动,心里……南征北战半辈子,疲惫不堪呀。”
“不妨急流勇退。”,高哲沉吟着,道:“空闲车骑大将军,卖陛下一好儿。”
定彦平愣了:“啥叫卖好儿?”
“大隋武职官员,满打满算几个好头衔儿。说句不恭敬的话,只要靠山王不出意外,一品大将军谁能得着?二品骠骑大将军,伍骠骑同样萌生退意了,不过他要扶持自己的儿子耽搁耽搁。二品卫骑大将军,韩卫骑灭陈之战生擒陈叔宝,这功劳就让他人撼不动。”,高哲分析道:“无论灭蜀的三品前将军梁恃德、同灭陈之战主力的贺若辅伯,以及北燕边境虎视眈眈的广平王、征北将军,哪不想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您让贤了,天子可以用它刺激他们,将来有人成了新的车骑大将军起码念情。”
定彦平思忖思忖,道:“老子无儿无女,用不着荫庇妻子,凭什么给他们好处。”
“您不说您累了吗?”,高哲翻白眼。
“那群眼高过顶的混蛋,往日看不起老子的出身合伙挤兑……”,定彦平嘿嘿道:“致仕前,老子非恶心死他们!”
添货几口吃食,定彦平扔了筷子,潇洒的抹嘴便走。
高哲:“……”
趁高哲呆,高宠又不老实搞小动作。
高宠挤眉弄眼的做鬼脸挑逗李存孝,欠招儿的不行。
李存孝贲怒,瘦弱的身躯一抖,黑漆漆的内息缠绕,以示恫吓。
高宠一点儿不怕,不屑的嘴一撇,全身喷薄鲜艳的赤黄内息,针尖对麦芒。
李存孝小心的看了看高哲,收了内息,对高宠做口型:“外边练练!”
高宠怎会拒绝。
俩人蹑手蹑脚的从屋子里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