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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点灯(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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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之南躺在床上,忽然被重物泰山压顶,她睁眼想的第一件事是……家里什么时候养了哈士奇。

但还不如养了哈士奇。趴在她身上的沉重小家伙抱着她的脸亲了好几下,阮之南想推开,他就抱着手亲,阮之南无奈睁了一下眼睛,太亮了……她竟然没有拉窗帘。

不止,她连外套都没脱。

她头疼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是睡在沙发上。

她天快亮了才回来,几乎是爬进家门,倒在沙发上就昏迷过去,身上还穿着皮质夹克和薄围巾,她睡得难受也一动也不想动。

但奈何某个小东西太能折腾,她正要睁眼开口说句什么,就听到了某人压低音量,以她听到都恨不得转身去他怀里打滚的微哑嗓音,道:“傅莫西,起来,别打扰你妈睡觉。”

傅莫西这几天去参加什么少儿街舞比赛,给人加油打气的时候,自己嗓子都喊劈了,不过这孩子本来就是个憨批,哑着破锣嗓子说:“妈妈怎么在这儿睡,她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怎么都不问问——”

傅从夜无奈:“我这不也是刚下楼。起来,小点声,别打扰她了。”

阮之南困得真受不了,哼哼了一声,想让小崽子滚蛋。

然后就感觉到傅从夜好像把傅莫西给抱下去,傅莫西嘟囔了几句,好像又轻手轻脚的跑走了,这时候阮之南才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傅从夜一双手抱住她的肩膀和腿窝,将她打横从沙发上抱了起来。

她想要睁眼,但又实在睁不开,只好一只胳膊搭过去挂在他肩膀上,都没感觉到他抱着她上楼,就睡昏死过去。

阮之南再醒来的时候,先感受到自己胳膊麻了。

她麻的几乎动不了的胳膊,正压在某个人脖子下头,她睁开眼看了半天,才看到傅从夜的下巴,以及自己两只手圈住他脖子,逼他跟着她躺下的动作……

傅从夜:“醒了?”

阮之南抬眼,他低头撞了一下她额头:“已经要吃午饭了,我都快饿死了。你知道你都睡的打呼了么?”

阮之南傻笑,脑袋又蹭过去:“好久不见。”

傅从夜半晌才道:“半个月确实很久。”

阮之南低头,自己已经没再穿着夹克外套,而是穿着灰色的吊带和内裤,睡得腿软,傅从夜倒是难得在快中午的时间还穿着家居服,阮之南:“你什么时候帮我换的衣服,我怎么不知道。”

傅从夜:“你都睡成死狗,恨不得舌头都耷拉一边儿了,能知道什么。给你脱个衣服要麻烦死,不压着你的手,你就立马粘过来抱着。”

阮之南蜷起腿来,痛苦的揉捏着被压麻的胳膊:“我就是闻着你的味儿了,所以安心嘛。哎中午吃什么?”

傅从夜:“厨房应该做了三杯鸡和红糖糍粑,你昨天上飞机之前不就给我发信息点菜了么。”

阮之南叫了一声:“好耶。”她坐起来,光着脚踩在地毯上,扯了扯遮不住肚脐的小吊带:“哎我去洗澡了。说是这次专案组给安排的星级酒店,结果现场在远郊,要处理的遗骸太多拉不回市局处理,就在村外头扯了个棚子,晚上还有村民跑过来说是我们在挖宝贝盗墓,要来偷东西——”

她说着走进面朝花园的浴室,却看到傅从夜解了几颗家居服的扣子,后来实在懒得,干脆一拽衣领直接脱下来仍在浴室外的沙发上,阮之南搓着胳膊,对他瞪眼:“你干嘛。”

傅从夜:“我早上起来不能洗澡么?”

阮之南:“……我还没吃饭,我现在都头晕眼花的。”

傅从夜:“所以需要我帮你洗澡。”

阮之南其实也没有太头晕,她是嘴上有点“这不太好吧”矜持,但心里还是挺期待发生点什么的。但傅从夜真的就是帮她洗了个澡……

她坐在镜子前头,傅从夜帮她吹头发的时候,她都有点怀疑自己。

傅从夜心情不错,哼着一点不成调的歌,拨弄着她的短发,阮之南伸手偷偷的摸了自己胸口一把,有点不确定似的道:“我是不是最近瘦了。”

傅从夜手捏了捏她后颈:“确实。主要是夏天的时候你胖了些,最近忙的肋骨都要能看见了。”

果然。

减肥先减胸。

某人都对她没什么兴趣了。

难道已经进入了老夫老妻的阶段?还是说这家伙养娃养上瘾了,对于孩子他妈都没多少关注了?

阮之南忽然仰起头来,对他一阵噘嘴。

傅从夜有点想笑:“干嘛?吹风机温度不高啊,又有什么不满了?”

阮之南嘴嘟的像个啵啵鱼:“不是——”

傅从夜:“别撒娇耍赖啊,快点吹完头发下楼吃饭了。小孩都该饿了。”

阮之南只好伸出手:“你都不愿意亲我了,我懂了,中年夫妻亲一口,立马恶心到想呕。”

傅从夜又好气又好笑:“谁跟你中年夫妻。快点起来了,伺候你半天了,不要蹬鼻子上脸啊,我这一上午啥也没干,就陪你睡觉洗澡了。”

阮之南没得到亲亲,一脸怨念的扯着他胳膊往外走,到快下楼的时候,傅从夜终于感受到了她的怨念,有点想笑的忽然转过头来,亲了她一下。

这亲一下可是完蛋了。

阮之南一把抱住他的腰,直接把他挤在楼梯栏杆处,一只手抱住他这海拔一米八以上呼吸的脑袋摁着他低下头来啃他,一只手犹如早餐摊的老师傅和面般揉捏拍弹的在他穿着运动裤的尊臀上走了一把。

傅从夜:“……”

她这可算满意了点,撤开嘴来嘿嘿笑了两声。

“噫。”

楼下传来某个小屁孩嫌弃的声音,傅从夜连忙抓住阮之南的手转过头去,浓眉大眼小黑猴的傅莫西抱着胳膊从楼下走过去,摇头晃脑的“啧啧”两声,一副小大人模样喊道:“还吃不吃饭了。”

阮之南一贯没皮没脸,对亲儿子比了个鬼脸,快跑下楼去:“看谁先坐到餐桌前!”

傅莫西拔腿就跑,亲妈更是开挂,直接跑到一半翻过栏杆跳下楼,两条,啊不两个人只留下掠影,而后飞快坐在了桌子旁。阮之南:“我快!”

傅莫西坐在凳子上脚都够不着地:“我更快!而且我还要爬上凳子,不像你!”

阮之南:“不管不管,我快,所以我先动筷。不许耍赖,第一口三杯鸡要我先吃。”

厨房出来端菜摆盘的两个阿姨笑起来,傅从夜对阿姨伸了伸手:“跟吕厨说,今天可以提前下班了,晚上我跟南南带着孩子去她妈家吃饭。”

等他落座,幼稚母子俩已经打起了筷子架,傅从夜绕开他俩的筷子,不动声色的夹走了第一块三杯鸡。

这俩人看了他一眼,似乎都没有胆子跟他抗议,各自闭嘴,低头吃饭了。

傅莫西晃着腿:“晚上要去外婆家吗?我都一天没见妹妹了!”

傅从夜点头:“嗯,你是想妹妹,妹妹可没想你。”他说着胳膊肘碰了碰阮之南:“哎你知道么,昨天莫西跟他妹妹视频,她就坐在那儿跟狗狗玩,都不转头看她哥一眼。”

阮之南笑:“是,他活该,天天这么熊欺负别人家小孩,甜甜家的那个小妹妹他也欺负,这会儿被自己妹妹爱答不理,就是一报还一报。你说这夏天带他去海边玩晒得,怎么还没白回来呢。”

傅从夜给阮之南盛了碗汤:“这才十一月,等过完年能白回来就差不多了。”

傅莫西长得英气漂亮,眉眼好看的幼儿园小朋友也都爱跟他玩,就是现在晒黑了,也没遮了他浓眉笑嘴尖下巴的好看。但就是这孩子太闹腾,虽然也没有到熊孩子的地步,但就是安分不下来。

幸好,傅从夜管他严,他又很喜欢阮之南,所以俩人唱个红白脸,这孩子在关键时刻看起来还是教养颇好。

想着上次傅从夜带他去德国滑雪,因为旅途中要参加活动不得不带着他出席。

场面上,傅莫西那是穿着定制的小西装,一脸微笑,还会说一点简单德语,跟别人打招呼也都礼貌得体又嘴甜,不少来往客户都夸他可爱。

可从会场出来一进了车里,立马甩掉鞋子盘腿坐在车后座上开始撅着屁股玩宝可梦,挥着拳头喊大招。

现在六岁,快上小学了,估计以后长大了也是个表面翩翩实则幼稚的伪贵公子。

他吃的不多,吃的也贼快,估计惦记着屋里新买的书,立马从阿姨手里接过热毛巾擦手擦嘴,就蹦跶跑了:“你俩继续吃,继续眉来眼去。”

傅从夜拿个小水果叉给她弄海螺,阮之南一边吃一边聊,说起来傅从夜要带俩孩子出去玩的事儿:“什么时候去。”

傅从夜手顿了顿:“你忘了?后天。”

阮之南瞪眼:“我才刚回来,你们就要去!也不带我,你都没想着跟我多在家待几天。”

傅从夜:“你本来也跟我说这次出任务,也就一个星期就能回来的。莫西想去看红叶和什么漫画节活动都已经很久了,行程已经定了,还是包的船。”

阮之南确实有点不太开心。

傅从夜很喜欢小孩,喜欢到他几乎从不把工作带回家里,用尽办法让自己事业上效率更高,一切都是为了把时间留给家人。

但以前,阮之南还没升迁至总局的刑事侦查总队,总队下部门极多,阮之南目前虽然是三队支队长,但三队是主部门,以后方向是总队副队,所以现在什么专案外派,警犬调配,信息管理,她都要学着去了解,自然忙的跟陀螺似的。

所以傅从夜基本就是带孩子出去玩,这一年来,她好几次忙到夜里回家,傅从夜带一帮助理保姆和大小俩娃,已经在某沙滩某国家公园某滑雪场玩着了。

她心里羡慕嫉妒又委屈,还不好说出口。

虽然家里厨房做了热汤好菜,她也能看着电视刷手机,外套袜子随便扔,但到了晚上跟孩子和傅从夜视频完,总有一种孤独寂寞冷的感觉。好几次她都想回娘家,跟那闹腾老两口子挤在一块儿住,可惜江枝北和阮翎自己过得好着呢,还嫌弃她总来蹭饭。

这份委屈,已经憋了小半年了。

再加上这次,她这次处理的也是个将近二三十年前的连环杀人案,一家村民以请在外打工认识的人来家过年或玩为由,抢夺工友的现金工资并杀人,已经连续多年犯案,光埋尸就超过二十五具,对外人来说是骇人听闻,但对于阮之南就是工作量太大,工作环境太恶劣;再加上周围村民的各种谣言和阻挠,她组织这次行动几乎是心力交瘁。

昨天回来之后,她申请了三天假期,就想要在家好好歇歇,跟孩子和傅从夜温存一会儿,结果呢。

这到后天又要独守空闺了。

阮之南要闹了。

她在桌上看了一圈,什么东西扔一下都感觉太响太凶,她选择了擦手巾,开始了自己的表演。

擦手巾往桌上一扔,别过头去:“你们去呗。”

傅从夜感受到了风雨欲来:“……他马上就要上小学了,不带出去玩玩,以后就没太有机会了。”

阮之南:“我马上还要三十五了,再不带我出去玩,我就要老的走不动路了,也要没机会了。”

傅从夜又好气又好笑,转过身来:“哎,干嘛呀。也不是因为你假期少么?”

阮之南越想越伤心:“是,我假期少。以前你时间空出来都是为我,现在都是为了那俩小崽子了!我是忙,那我干脆在单位附近租套房子住好了,也不要回家了。动不动回来之后,家里就我一个,我……”

都说过多少回了,她也想当个宝宝,她也想要被傅从夜带着出去玩!

她说着,起身来就要走。

他们俩很少发生冲突,就是吵吵架,也跟约定好似的,一定会在睡觉前把事情讲清楚,有话直说不过夜。

但就算是这种小争执,也是很久都没有过了。

或者说从二宝出生以后,基本他俩就没有拌过嘴。

阮之南其实脾气还挺好的,她很多时候工作回家累的都精神恍惚了,还能尽量说点俏皮话逗他逗孩子。

毕竟她的工作,肯定会遇到这个社会上黑暗的一面,痛苦的一面,她却从来没带进家里过。

傅从夜越想越觉得有点理解她,他想伸手摸摸她后颈,阮之南已经起身去门口拿车钥匙了。

他连忙道:“你去干嘛?”

阮之南有点没好气的蹬上了靴子:“去单位报告。我直接去我妈家了。”

阮之南越想越委屈,回总局报告的时候都冷着脸,刑侦技术总队的领导知道这次专案办的很艰难,还以为是阮之南觉得派去的人手不够不满安排。但她在整个技术总队里,是最没什么架子又懂得多的,领导也不愿意让她心里不舒服——毕竟她要是干不高兴学她几个舅舅似的调走了,那部门里真就没几个干实事的人了。

总队领导看她累的那样,三天假也直接商量成了五天,反正她今年忙的年假一天没动,还说中途就是有什么案子,只要别是上头施压指名要她办,这五天里都不给她打电话,让她好好放个假。

阮之南看着这五天假期的单子,也不知道是想哭还是想笑。

好不容易放假,结果还是某人带孩子出去玩的时候。

难道她要家里蹲过五天?

阮之南开车到阮翎那儿的时候,车上还买了一大堆东西,虽然家里肯定有人专门采买,什么都不缺,但她还是习惯去一趟市场或者阮翎年轻时候爱吃的老店,买点东西回家是个氛围。

这会儿才刚把车停在院子外头,就听见大毛二毛在院子里乱叫,她没让阿姨帮忙,自己拎着买的蟹子牛肉饼酸菜之类的进了院。

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三岁小丫头,正骑在阮翎肩膀上,拿着橘色的球高高抛起来,往院子角落里扔去,两只大金毛疯狂赶球。

阮翎晃着小丫头,说:“快给大毛加油!给大毛加油!”

小丫头挥起拳头,半天才慢吞吞的小声说:“大毛,快点跑。”

这小奶音太过可爱,阮翎笑的不行,这外公和孙女的组合一转过头来,阮翎眼睛一亮,喊了句:“南南,哎呀,干嘛又买一大堆东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傅从夜呢?”

傅芷东也惊喜的晃着手,奶猫似的小声叫她:“妈妈,妈妈抱!”

傅芷东,名字比他哥看起来还爷们点,但跟他哥真是两个性子,从小就乖,不太敢大声说话,总是自己玩自己发呆,反应慢吞吞的,有点怯弱也有点粘人。她因为太乖了,是全家族眼里的小可爱小公主,那头方笙和傅鹭也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

傅莫西这个当哥的一边吃醋一边宠妹,他还会翻字典讲道他兄妹俩的名字。

傅莫西的原话是:“妹妹的这个芷,词典说是香香的草,还有好多诗作解释。哪像我的名字,简直就是我妈打个电话给我爸说莫西莫西,我爸就说,孩子就叫莫西得了。”

阮之南这个绞尽脑汁给全家三代凑出东西南北的起名人,被自己孩子的脑回路都给气笑了。

阮之南把手里提的东西给阿姨,走过去接过傅芷东,捏了捏她脑袋上的小辫:“小妞妞不是惦记着外公,是惦记着大毛二毛才要来的吧。”

阮翎刚想说不可能,就看到小妞妞用力的点了点头。

大毛二毛也叼着球回来,这俩金毛是小奶狗的时候,就爱跟阮之南玩,这会儿阮之南已经当妈,俩人也是壮年狗,还不忘初心的在她脚边蹭了蹭去,想让阮之南陪它们玩。

阮翎绕开大毛二毛,跟自己的两个大小宝贝一起往屋里走:“傅从夜呢?你怎么自己开车过来了?”

阮之南:“他一会儿过来,我顺道去了趟单位,所以先来了。”

傅从夜自己开车来的,来的路上,傅莫西坐在后排跟他聊天,这小子还没上小学,说话已经跟小大人似的了:“你俩吵架了。”

傅从夜:“没有。”

傅莫西在后视镜里眯了眯眼睛:“别装了,你们就是吵架了。因为什么啊。”

傅从夜:“……因为没带你妈出去玩。好吧,也不是这个原因,虽然你妈妈有点幼稚,但也不至于真的因为不能出去玩就生气。她主要是觉得,总是咱俩和小妞妞出去玩,她有时候下班就要一个人在家里,可能有点伤心。”

傅莫西脱了鞋子,在后排抱着腿:“要是你和她,带着小妞妞出去玩,把我放在家里,哪怕就一回我就要生气。”

傅从夜笑了笑:“我这不也是为了能有多的时间陪你们啊。毕竟你们的童年错过就没有了。”

傅莫西摸着自己的膝盖,斜躺下去:“所以妈妈的时间错过了就还会再有么?”

傅从夜一下子沉默了。

他确实被莫西的话震了一下。

半晌才道:“……不会再有了。”

傅莫西没能体会到傅从夜从心底席卷而来的后悔和惊慌,他只是撑着脑袋自顾自道:“不过如果可以选,我还是更希望我妈带我出去玩。咱俩,玩不到一块去。我妈比较会玩会吃,你就老去管我能不能说德语,能不能一个人滑雪什么的。哎,爸,什么时候才能咱们一块出去玩啊。”

傅从夜望着前方:“很快。”

他说很快的意思,其实就是这几天。

但傅莫西却“切”了一声,往后重重的倚了一下:“我不信。你之前说我妈什么时候回来,也说很快。”

等傅从夜过去,阮翎很明显就看出来:小两口吵架了。

因为阮之南平时还是挺黏傅从夜的,恨不得傅从夜去厨房看一眼,她都要当个小尾巴跟过去。

他俩每次来,吃完饭就挤在沙发上玩狗看电视,偶尔喝喝茶,俩人胳膊跟用强力胶水黏上了似的,撕都撕不开。

但这会儿,俩人玩狗,都是一人一只,坐在沙发最两端,傅从夜怀里趴着小妞妞,阮之南跟傅莫西玩着游戏机,这小两口从饭桌上就没好好说过话。

阮翎在客厅里装作找东西转了一圈又一圈,又问傅从夜又问阮之南,显然是想让这俩人也搭几句话。

这老父亲的笨拙举动也没多少用,江枝北实在看不下去,把他拽屋里去了,关上门才道:“谁还没吵过架,还非要当你面和好么。再说就是小问题,他俩也没摔摔打打闹脾气不是么。”

可阮翎还是担心:“那要是吵起来孩子怎么办。要不要让两个小孩儿在咱们这儿住。”

江枝北:“他俩人能心里没数么。你可不许插手!再说小妞妞都在这儿住了快两天了,昨儿就说想爸爸妈妈了,你还占着孩子不撒手。”

他俩出去的时候,阮之南也牵着傅莫西,准备走了,一家四口被老两口送到停车场,小妞妞放进了后排的儿童座椅里,傅从夜吃饭的时候跟阮翎喝了点酒,所以阮之南开车,傅莫西扒在车窗边,嘴甜的跟外公外婆告别。

一路上开车回去,傅从夜心里其实都在琢磨自己已经多久因为想把最好的都给小孩子,所以忽略了他跟阮之南的时间。

更何况,在他们结婚后没多久,阮之南就讲明,她很希望在这份工作上有所建树,不希望还要去平衡什么家庭和事业,所以傅从夜默认,她只需要陪孩子们玩一玩,其他累心累身的问题可以用钱解决,陪伴的问题可以让他来解决。总之就是,不会要求阮之南对家里付出太多,但久而久之……也像是把她隔开了。

傅从夜也在想,所有生活的状态,其实都要不断地去找平衡才是。

可在阮之南眼里,他的琢磨就是在冷战。

她一路气鼓鼓开着车,要不是怕吵着后头睡着的小妞妞,她恨不得打开重金属摇滚乐,然后一脚油门踩到底。

两家隔得不是很远,阮之南没多远就已经到家。

傅从夜在路上已经发微信给助理,说把包的船给退了。

就算阮之南只有两三天假期,或许这两三天全家人一起随便吃吃玩玩,也比他只带着孩子出去要好。

而且,其实莫西和妞妞,都觉得他比较无趣,而更喜欢跟南南玩啊……

他俩进家门的时候,妞妞已经醒了,不让抱,坚持要牵着傅从夜的手走进家门。

两个大人进了屋之后,阮之南明显心里有气,脱了靴子就要上楼,傅从夜心想,等躺到床上就可以商量这事儿了,却没想到傅莫西这小子忽然平地一声雷似的怒吼一声:“你俩给我站住!”

阮之南外套脱到一半,转过头来吓了一跳。

就看着傅莫西牵着妹妹,手里拿着门口的长杆鞋拔子,指着傅从夜和阮之南,怒道:“你们太过分了!路上还一句话都不说,给我和妹妹甩脸色!你们幼不幼稚啊!坐下——让你们坐下。”

傅从夜有点想笑,他坐到沙发上对阮之南招了招手。

阮之南还想对傅莫西瞪眼,傅莫西跺了跺脚:“我和妹妹都生气了,你坐下!”

傅从夜伸手拽了她一下,阮之南不情不愿的坐下了:“你小子很横啊。”

傅莫西撑着长杆鞋拔子:“没有你俩横。你俩是不是吵架了!为什么回来的路上不唱歌了,以前不都一起唱歌的吗!吵架就算了,你儿子你闺女还坐在车里呢!”

阮之南起身真想抽这个嚣张的小子,傅莫西胆子挺肥,拿鞋拔子敲了一下地板:“阮女士,你坐下。你的问题才严重呢,你都不想想我和妹妹坐在车上,多紧张,多害怕!害怕你们两个要打起来!”

小妞妞这个跟班,也没听懂她哥说什么,就在旁边狂点头。

傅莫西:“而且,因为什么吵架呀,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我爸天天教育我不许甩脸子,有话直接说,你们俩竟然还甩脸子了。说,现在就说,牵着手说。你不能瞪我,我跟妹妹生气的时候,你都是让我牵着妹妹的手,有话直说的!”

阮之南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让儿子给教育了,傅从夜竟然还在一边笑,她只好牵住傅从夜的手,指着孩子他爹:“你爸带你俩出去玩不带我!你知道我要放五天假么,五天啊,你们都出去看枫叶,去坐船,我好呢。我就在家里待着,哪儿也去不了,没人跟我玩!”

傅莫西还算公平,对他爸开始瞪眼了:“傅先生,阮女士问你话呢!你怎么这样,太过分了。”

傅从夜转过头来:“五天假?今天领导给你批的?”

阮之南哼一声,别过脸去。

傅从夜有点想笑,晃了晃相牵的手:“就这点事,不至于跟我生气一个下午。早上起来还抱着不撒手呢。”

阮之南转头:“别在孩子们面前乱说。”

傅莫西:“就是就是,早上你还掐我爸屁股呢。”

傅从夜:“……”

阮之南:“……”

傅从夜:“我已经退船了。你放假,我们就四口一起出去玩。直接说就是了。”

阮之南显然有积怨:“你已经拒绝过我一回了。”

傅从夜:“上次你不是才放半天假,而且那时候我跟孩子们都已经出门了么?阮南南,你还挺记仇啊!”

阮之南不让他:“傅星星,你还挺会冷战啊。你要退了怎么不早说!再说了……别、别搞得像是捎带着我一起去玩是的,我也是一家之主,我也是孩子的妈!”

傅从夜有点无奈又有点想笑:“不是捎带着你。我路上就琢磨这事儿呢。我觉得以后制定出行计划,还是要以咱俩为主,小孩们以后有的是时间玩。不过如果说能去蹦极潜水的年纪,咱俩也不剩多少年了。或者说,看这俩小孩儿的样,尽量咱俩出去玩,不带他们。”

阮之南有点想笑了,却甩手:“谁跟你不剩几年了,我嫩着呢。史上最年轻的三队队长,懂什么呀。”

傅从夜:“要不这五天就不带他们了,咱俩去西南玩一趟。”

阮之南摸了一下下巴,忽然有点上高中的时候跟某人光明正大私奔的感觉,笑道:“……嗯,也不是不可以。”

这俩人的飞速和好,让准备继续三司会审的傅莫西傻了眼,他还拿着那鞋拔子,对面两口子已经黏在一块,在讨论去哪儿玩了。

傅莫西:“真不带我们?!我会闹得啊。”

傅从夜看他慌得瞪大眼睛的模样,就想笑,他拽着阮之南离开沙发上楼去:“闹啊。妹妹都困了,给你个任务,哄妹妹睡觉去。”

傅莫西彻底慌神了:“不好吧——爸!爸……!不是说好带我去看枫叶的么,下午在车上我就是随便一说,我还是想看枫叶的!爸爸!”

阮之南倒在柔软的大床上,拿着手机在查西南地区好玩的地方,傅从夜拿掉手机:“我让助理安排就行,主要是吃好玩好住好。行了,今天又没把问题带过夜,我也深刻反思了,你也想想,能不能多抽出点时间给我和小孩。”

阮之南抱着他:“嗯。我……确实也在想。小时候因为我爸我妈工作太忙,有多少误会伤心。我还是不希望自己的小孩会瞎想,会乱猜。希望他俩以后,会因为我们感情安定,他们也对这个家心安。”

傅从夜颔首,低头想要亲吻她,阮之南却撑着他肩膀:“不过……感觉中年夫妇,迟早都要吵架。虽然咱俩现在还年轻,到以后万一吵得很厉害怎么办。”

傅从夜:“那就永远记得,尽量别带着疙瘩和怨气过夜就好。而且,其实我……也确实有看过不少经营婚姻的书。”

阮之南笑的不行,对他比了个拇指:“不愧是什么杂书都看,您给我讲讲,婚姻要怎么经营。”

傅从夜:“总结起来。其实有个问题比较重要。”

阮之南歪头认真听讲。

傅从夜:“晚上过的比较和谐的夫妇,没有几个会走到离婚那步。”

阮之南:“……???”

傅从夜:“所以,咳咳,孩子已经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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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完!

终于完结了,我也要开始准备新文了。

下一本,请继续支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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