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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个合体就算了,算违规,再来一个魔君,这不是违规,这是直接裁判入赘啊。
还玩什么?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想不明白的楚瓷正打算启用项链,召来长亭,却发现法力被禁了。
这狗东西这么老道。
楚瓷看着江流,求饶道:”大哥,有话好好说,何必如此粗鲁呢?“
江流盯着她,棱角分明的脸庞之上,嘴角往上轻勾,像是弯勾的一把利刃,适合在塞外草原上英武汉子猎杀豺狼。
那种狠辣,入骨。
“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楚瓷。”
楚瓷忽然就想明白了刚刚的疑问——就好比陈桥是怎么找到她的,甚至还能知道她现在的身份,莫非...是这个江流故意引他来的?是了,除了他这样的强者,谁还能在危险到连黑云都不能来去自如的地方洞察到她的一切,怀疑她,所以就故意引曾经埋在天衍宗的卧底陈桥来找她,进而窥探她的反应。
当时,江流感觉到这个小白脸的细嫩的脖子因为呼吸跟紧张,血管似乎都抽紧了一下。
楚瓷的确紧张无比——这人真的能看到自己的伪装?
还是他刚刚听到的那些话,可以让他作为证据推敲自己的身份乃至锁定自己是卧底?
不对啊,他若看出她是卧底,那么...他的杀意从何而来。
楚瓷思维跳跃,直接锁定了一个关键词——卧底。
他是跟大长老勾搭一起,天衍宗安插在魔宗的卧底。
那么,他现在如果要杀自己,就是为了天衍宗,可因此他也不会随便杀人,就好像无间道里面陈永仁等真正的卧底警察永远学不会一枪毙命。
但卧底在警察局的刘建明等人反而次次一枪毙命。
所以她的求生方向必须取决于他是那个卧底大佬,还是单纯的魔君。
如果是前者,她决不能暴露卧底身份。
如果是后者,她就承认是魔宗之人,投诚保狗命。
“谁?”楚瓷故作懵懂。
江流面无表情,手底下稍稍用力,楚瓷便呼吸困难了。
”我能看穿你的驴耳朵。“
楚瓷:”...“
江流:”还有,你刚刚用了北冥天剑。“
楚瓷:“...”
江流:“并且,你是胡狡安插在天衍宗的卧底。”
感觉到江流刻骨的杀意,楚瓷惊恐了,立刻喊道:“等等!”
她要开始狡辩了。
“这有什么逻辑吗?就算你能看出我是楚瓷,我用的也是北冥天剑,我也是为了宗门任务而来,长亭师叔他们都知道的,难道这就能推论我是魔宗卧底?”
“哦,你是因为我刚刚跟陈桥的对话?”
“我跟他认识,有问题?毕竟他虽是卧底,却也的确在我们天衍宗的弟子,我虽对他十分失望,但也最终决意击杀。”
“阁下就因此要杀我为天衍宗解除隐患?凭什么!“
楚瓷不知道这人听到了多少,但她回忆了下,出于她的谨慎,其实言语上没有太多暴露自己是卧底的言辞,哪怕很容易让人误会。
所以...狡辩!必须狡辩!
结果楚瓷这番逼逼结束,江流却是若有所思,幽幽来了一句:“你,似乎知道我是什么身份。”
这问题没头没脑的。
但楚瓷瞬间领会到他的尖锐之意。
对,她这番话的意思仿佛他是天衍宗卧底,那么,她如果真的无辜,在最近许多事中一无所知,那么,她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隐秘在全世界理当只有三个人知道。
大长老,长亭以及他自己。
当然,还有一个本不该知道,但也许有可能....比如那晚他去试探她的适合,他的洗魂其实失败了,她根本没被洗去记忆。
甚至还确定了他的存在。
也说明她一开始就伪装得近乎完美。
这还能是楚瓷吗?
这不仅会暴露卧底身份,甚至可能连她非原主都暴露出去。
这一波要死!
气氛死寂中,江流冷笑着抬起另一只手,突然,楚瓷开口道:”那老樟妖突然就没追来,说明一定有一个远比它跟黑云强大的合体期高手在此,在魔宗体系里面,高于护法的一般只有魔君一流吧,一个魔君出现此地,在完全的实力碾压下却不出手,非要隐匿起来,总不会是特地看着陈桥找我叙旧,无非是试探我是否为魔宗安插在天衍宗卧底。可若是如此,你明明认定我是胡狡的卧底,却还要下杀手,说明你很可能是天衍宗的人,怀疑我而已,故意试探。如此,我能确定你的身份全靠我的聪明机智,怪我咯?\
“不过你真的误会了,我比鹅毛大雪还干净,绝不是那杀千刀的魔宗卧底。”
“我们是一家人啊,叔。”
无疑,楚瓷在两个方向中确定对方是仙门阵营的人,那她的策略也必须匹配。
打死不认,胡乱攀亲!
最好攀长辈,不好跟她这个晚辈计较。
江流在半空的手顿了下,深深看着楚瓷,眼神似乎在闪烁什么。
楚瓷姑且认为他在犹豫要不要直接杀她。
这不能由他决定,决不能!
“叔,你听我说,我真不是什么卧底,什么叫卧底,就是给魔宗传情报以及谋杀我们宗门之人,我干过这种事么?没有啊!我敢对天发誓!”
她不说还好,一说,江流忽笑了,“你的字跟画,丑得平生仅见。”
好好跟你说话,你咋还人身攻击呢。
楚瓷心中暗骂,表面疑惑又不满:“你在说什么啊?都说了我不是,你能不能不要试探我?”
每时每刻都在挖坑,这狗男人。
“叔,你可别以为我是个没有背景的人,我跟你说,长亭小师叔对我可好了,我是他的心肝小宝贝,还有大长老跟通灵上人,你知道一向抠门的他们对我多好吗?棺材板都抠了给我了。更别提我家缥缈师傅,还有我谯笪师姐,你杀了我,你会拉很大仇恨。”
“你这么一成功的卧底,在外如履薄冰多辛苦,何必跟内部搞乱关系呢。”
“你应该跟我这个北冥执剑人搞搞关系,咱们都是为了宗门而服务。”
致力于两人搞关系的楚瓷试图用自己真诚的眼神打动人。
但...江流忽然手指并剑气,一剑刺穿了楚瓷的右腿。
在楚瓷因为疼痛而红了眼的时候,他掏出了一颗东西。
楚瓷一看这玩意,眼睛都酸疼了。
柠檬酸。
心肝疼。
这是留影石,这狗东西刚刚躲着看她跟陈桥接洽的时候故意录下的。
“杀了你,到时候我把此前你跟陈桥的留影跟他们看。”
“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怀疑?还是认可我的怀疑是有道理的。”
“即便不情愿,人都死了,还能拿我怎么样?大不了逢年过节让我给你坟头烧点纸。”
楚瓷:“...”
无言以对的楚瓷感觉到了咽喉力量...即将被捏断脖子的一刹那。
“莫如跟我说,杀我父母的人不是那赤焰魔君,而是我们宗门的人!“
临死之前,求饶之类的都是废话,这修仙世界的人,个比个性情极端,说杀人就杀人,基本不会轻易改变决定。
所以这话得有意义,不管真假,先逼逼了再说。
半真半假最好,留给人思考的时间。
果然,江流愣了下。
楚瓷这个理由给得很完美,因为她确实也是这么怀疑的,从原主的性格推敲她为何入魔道,只有这个原因才是最完美的。
”胡说八道,你这也信?“江流下意识就为宗门说话,但也知道莫如这个人狡诈,加上他那日在天衍宗的表现,估计早早就存了利用楚瓷的心。
楚瓷沉默了,”以前我半信半疑,所以才故意答应他帮魔宗做内应,就是想着利用他们查出真相,但后来,我发现自己对宗门的怀疑十有八九因我心中不平,进而偏见。“
”其实他们对我很好,已经足够好。“
”现在想想,当年还是年少轻狂,现在长大了,懂事了,才知道悬崖勒马金盆洗手重新做人。“
这话是楚瓷替原主说的。
也是在为自己弃暗投明求保命做准备。
她真心实意,江流神色未明。
”说完了?“
”啊?“
”这么感人,不去唱戏可惜了。“
艹!
楚瓷懵逼的时候,江流漠然道:”如果每个人都有反悔跟回头的机会,那这世上就没那么多死人了。“
“而你,本在宗门得到许多,却还是轻易被蛊惑,可见你对宗门并无忠诚,你这样的人,给你北冥天剑反而是隐患。”
换位思考,她也会这么做,直接击杀对方。
但楚瓷得自救。
”对,死人是很多,每天都有人死,或许不多我一个,你首先斩杀的卧底必然也不止一个,但你得明白——目前看来,不杀我比杀我带给天衍宗的利益更大。“
江流嗤笑:“北冥天剑是免死金牌,可以保你一辈子?真是天真。”
这狗东西太难啃了。
楚瓷镇定道:”你不觉得,我现在最大的优势恰恰因为我是被莫如蛊惑,且被胡狡控制的卧底么?“
嗯?
这个切入点...有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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