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嘉一知道他俩什么打算,就转身想跑,方焕伸手拽着他的领子就把他拽了回来。
“别跑啊,好兄弟就是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卜嘉夺着自己的领子,“福我没享到几次,难到是当了不少!”
最后卜嘉只能屈服。
寝室晚上熄灯,三个人只能在走廊的应急灯下窝着。
卜嘉一边抄一遍哼哼唧唧的。
也不怪他,军令数量也不少,三个人要想写完二十份一晚上的时间也紧紧巴巴的。
方焕听的有些心烦,忍不住说他,“干嘛啊,安安静静地写呗。”
“我困啊。”卜嘉瞪了回去,“而且这样行吗?我和你的字根本就不像,你又学不会我的。”
庄弈虽然字很特别,卜嘉模仿都模仿不来,但是他学卜嘉的字学的有七八分像,而方焕根本不行。
“我怎么知道。”
庄弈拍了拍手上的写好的稿纸,“没事,送上去多少份那就是多少份,殷余景要是不满意也是之后的事了。”
“你怎么写这么多了。”方焕一看,他手上的都有七八份。
“卜嘉帮忙写的啊。”
方焕一仔细看,才发现卜嘉给自己写的没几份,居然给庄弈写了不少。
“!”方焕伸手就去掐卜嘉的脖子,“为什么!”
折腾没好一会儿,三个人一看时间不早,就又继续开始抄了。
天刚刚亮的时候才把所有的全都写完了。
方焕看着外面泛白的天,气是叹了又叹,“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好抄的,还十遍。”
“什么十遍。”卜嘉没好气的甩了甩手上的稿纸,“你的五份可都在我手上。”
庄弈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还有一个小时,我去睡了。”
方焕和卜嘉去早训,庄弈醒过来后就带着二十份手写军令去了殷余景的办公室。
他正抱臂坐在桌后,像是在等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庄弈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庄弈走上前,正要说话却看见了殷余景桌上正摆着一样东西。
当时是因为要进雷云,庄仲余让他写了申请书。
现在就放在殷余景的桌子上,而另一边则摆着一张学校的稿纸,上面写着三个字。
【殷余景】
庄弈愣了一下。
原因无他,这纸上的字和他的一模一样。
庄弈的字不只用一种字体,奇特地融合了许多方法,写下一句内容,轻重有别,比划粗细不一,看起来却舒服。
殷余景后仰靠在椅背上,抬起眼看向他,嘴角带笑,“怎么样,学的有几分?”
庄弈没有说话,因为他确实看不出来有什么区别,
殷余景学他的字倒没什么,他担心的是自己手上的军令估计是不能拿出手了。
为了保险起见,他还只让卜嘉写了五份的后半部分,夹在后面,想着殷余景应该不会看得那么仔细。结果都是无用功。
谁能想到殷余景居然能找到他的申请书。
殷余景眼神下移,看向他手中拿的东西,“军令抄好了?”
“……”庄弈默默摇头,将手上的稿纸放在了身后,“我不小心睡着了,没有写。今天晚上之前会抄完给上将,或者您关我禁闭也可以。”
他敢这么说,也是确定殷余景能把这些摆在桌面上,目的就是告诫他,那当然不会拆他的台。
殷余景似笑非笑望着他,没有戳破,“今天你不用去模拟室了,在这里把军规抄完。”
庄弈笑了笑,眼睛看着殷余景,“谢谢上将。”
他坐在殷余景旁边的桌子,开始抄写起来。
写几个字比跟模型打架要来的轻松,但是也因为轻松,睡意也来的很快,庄弈是个喜欢睡觉的人,没有熬太久,就在桌子上睡着了。
半梦半醒的,耳边还能听见窗外隐约传来的训练声和殷余景钢笔在纸张上滑动的声音。
没过多久,他醒过来。
入目就是殷余景的那双纤长却有力的手。
他抬起头来就看见殷余景拿了椅子坐在他的对面,手上拿的是他昨夜学卜嘉的字写的军令。
“下次学着服软。”殷余景站起了身,将那些抄写下来军令放在了自己的桌上,偏过头看了过来,“我也睁一眼闭一眼了。”
庄弈假意笑道:“我是您的学生,肯定不能轻易服软。”
殷余景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你倒是会说话。”
庄弈心想这是当然的事。
他是1号执行者,系统向来偏袒他,但其他人谁也没红过眼。
晚上回到宿舍,方焕就摸过来了,“怎么样?殷余景发现没?”
事情弯弯绕绕的,庄弈就懒得告诉他们,“被发现了我还能站在这儿?”
方焕把他拉到宿舍里,“这回他总算是干了件好事。寇梁那家伙被关禁闭了,72小时,乐死我了,听说那身衣服都没换,出来都该臭了。”
庄弈也忍不住笑了,“真是自讨苦吃。”
“我就说,跟庄承泽能玩到一起的,脑子就是有问题。”
卜嘉还有点担心,“他出来不得报复我们?”
在外面他可能还会顾及一下,但是在军校,暗地里使绊子谁能知道。
“他敢就试试,我还对付不了他。”方焕不屑地一笑,“再说了到时候我估计也不在雷云了。”
三天后就到放假了的时候,方焕准备到时候回去磨一磨,他爷爷兴许就能放过他。
——
虽然庄弈之前说好话是那么说,但是他心底还是不怎么想有殷余景这个指导官
模拟室的训练也真不是人干的事。
之前一段时间,虽然有些辛苦,但都是简单的格斗术,休息一晚上,alpha的体质也能让身体恢复过来,但是今天殷余景让骆译改变了模式。
在这里,战斗不仅仅是身体以及武器上的较量,还有精神力。
强势的精神力可以成为主要攻击方式,大范围有力的威慑敌人。
这些都是现在庄弈要考虑的事,模型现在离他有一定距离,但是精神力却像是一张网包裹住了庄弈并逐渐缩小,挤压着庄弈的身体。
就算是用手去挡,也没有丝毫用处。
外面殷余景的声音在通讯器传来,“调整呼吸,将注意力集中到脑部。”
庄弈按照他的提示闭上了双眼。
呼吸慢慢变得平缓,周围的压力还在不断袭来,一片黑暗中,庄弈却清楚的感应到了所有东西所在的方位,包括眼前显示器遮挡住的模拟室外界的设备以及殷余景两人。
但是注意这些也没有用处,他将注意力集中,看见了模型产生的那张无形的网。
庄弈顺势利用凝聚起来的精神力划破模型的压力,朝它攻击而去。
外面的骆译啧啧称奇,“不愧是s级。”
他翻开这几天写的庄弈档案记录,“我觉得他不用在军校待三年两年的,您到时候直接去写报告让他去部队都行。他这档案,简直完美。”
殷余景笑了起来,低声重复道:“完美么?”
庄弈一开始使用,没有很好的把控力,最后模型被压在玻璃上时,设备突然发出了警告,如果再不停止可能这个模拟室的玻璃都会炸开,骆译连忙停止了训练,让庄弈出来了。
还没彻底收回精神力的庄弈出了模拟仓,骆译感觉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压制的力量。
但是精神上的疲劳比身体要严重许多,庄弈走出模拟室就倒在了一旁的椅子上,累的睁不开眼。
骆译问殷余景,“以后也要这样这个强度训练吗?”
“之后他有理论课,模拟训练一周两次。”殷余景打开了一个抽屉,拿出里面的一管试剂。
他摘掉了右手的手套,打开试剂的盖子,然后走到了庄弈身前。
躺在椅子里的庄弈懒懒半睁开眼睛看向他,殷余景像是没看见一样,伸出食指抚到庄弈的嘴唇抵住了庄弈的下齿,缓缓压下,将试剂瓶口送到了庄弈口边,抬着下部分,喂了进去。
是营养剂,没有味道,有些像水,顺着殷余景的动作,缓缓流入庄弈喉中。
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打开了来,殷余景抬头看了一眼,没有理会。
过了片刻,正在一旁专心记录庄弈今天数据的骆译察觉出了一丝不对劲,抬头往门外看去,竟看见庄承安站在门口,正直直地看着殷余景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