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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6 章 一百零六(1 / 1)

陆天师虽然单身几十年,但小年轻们谈恋爱甜言蜜语那一套他还真懂点。

理论知识丰富到贺衡都自愧不如。

祁殊本来觉得“带男朋友来见师父”这件事本身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自己和师父俩人都快二十年的交情了,不论他俩谁谈个恋爱带人回来见一见对方都挺正常,但被师父随口教了自己男朋友一句说话的艺术之后,整个人又开始有同手同脚的趋势。

贺衡明显和陆天师就很有共同话题,两个人有来有往地讨论了一路恋爱到底该怎么谈的问题,再转头就收获了一只同手同脚浑身冒热气的男朋友。

虽然但是,为什么不管去谁家,不好意思的都是自己男朋友。

从程序上来说,好像就有那么一点点不合理。

祁殊借口要去买菜,本来想躲一躲自己平复一下心情,贺衡又追了上去,观察了几秒,果断转身去买了瓶冰水。

“冰一冰。”

贺衡很认真,“我男朋友要被烫熟了。”

祁殊:“……”

祁殊瞥了他一眼,还是很有需求地接过来贴了贴脸,嘴硬道:“不至于。”

贺衡很有求知欲:“好吧,我男朋友觉得不至于。但是为什么去我家我男朋友会不好意思,去我男朋友家我男朋友还是会不好意思?”

因为你男朋友的男朋友不知道不好意思。

祁殊懒得跟他玩绕口令,趁着中午出摊的人不多买了点晚上要用的菜:“吃不吃青椒土豆丝?”

贺衡点头:“吃。”

祁殊挑了几个土豆,又问:“水煮鱼片呢?”

贺衡来者不拒:“都吃。”

倒是好养活。

祁殊忍着笑:“芹菜炒肉呢?”

贺衡并没有丧失理智:“这个不吃,但是师父爱吃的话我可以帮忙洗芹菜。”

简直懂事得感天动地。

师父也没那么爱吃芹菜,祁殊没故意难为他,又挑了两把金针菇准备凉拌,就带着他往回走,边走边指给他看:“你看见那个绿色的牌子了没?我和师父一直就住那。是个老社区楼房,一层商户二层住人,现在一层被我师父装修成二手房中介了。”

贺衡愣住:“为什么,真的是中介吗?”

之前贺衡问过他师父是不是住在山里,团团就说住在二手房中介,当时贺衡只觉得是团团在开玩笑,没当真。

……毕竟谁家天师会去开中介啊。

“不是,天师怎么就不能开中介了?”

祁殊觉得他的思想有点僵化,“我和师父都在这儿开了十来年的中介了,也没人说不行啊——不然还要在城区里直接开道观吗?”

贺衡诚恳地建议:“但是可以在山里开道观啊。”

自己男朋友的思想果然很僵化。

“开个二手房中介就纳点工商税,在山里开道观要很多钱的。”

祁殊叹了口气,给他算账,“现在好一点的山都是景点,不让自建房。就算能找到地方建道观,每年传度证要交钱,挂名到天师府要收一成税,经营许可证要交钱,收入还要再纳工商税。而且山上水电费也贵,每天吃的菜和肉要运上去也不便宜——你不会真以为现在这年头靠自己种地真能种出菜来养活自己吧?”

贺衡没太听懂:“传度证是什么……天师府还要收你们的税?不是应该给你们发工资吗?你们不是天师吗?”

这都从哪儿道听途说来的,还发工资。

什么时候天师还有基本工资拿了。

这种好事儿我怎么不知道。

“传度证和道士证差不多,持证上岗才不会被抓。”

祁殊说起来还有点心虚,“规定是要年满十八周岁后由本人书面提出申请,师父出具同意传度的信函,再由所在宫观或当地道教协会推荐才能领证——这个是政府部门登记的,我没满十八没法登记。虽然已经受篆了,但严格来说,现阶段我其实是无证上岗。”

贺衡哑然:“……你们这么正规吗?”

“当然了,麻烦得要死。”

祁殊给他详细讲了讲身为天师的艰辛处境,“虽然道教协会规定了不收费,但其实现在□□的多半得花钱,基本上都得两三千的价。有了证还得加协会,会员每年要交钱。真正成了天师每年都有考核,考不及格要么降级要么花钱——考核倒是不难但是费时间,有时候赶上人多科目分散,要一连考好几天。那边住宿费也很贵,旺季能翻个七八倍。”

这听起来就不是很像修道的,倒像是在做生意。

“就是在做生意。”

祁殊烦透了这些事,“本来不应该这样的。只是总有人拿传度证和道士证来捞钱,近几年风气就变了。”

贺衡这才知道自己男朋友原来过得这么艰难。

“那你们开这个中介所能赚钱吗?”

贺衡忧心忡忡,“每个月还得有房租吧,日常会入不敷出吗?”

不会是一整个中介所全靠自己男朋友画符来支撑吧?

那就很艰难了,毕竟虽然说一张符能卖一百块钱,可是和刚刚列出来的各项支出一比,好像就很杯水车薪。

而且前一阵祁殊才刚刚和一个道观打了一架,以后肯定是不能再往那卖了。

可目测那个道观还是个买符纸的稳定客源。

所以这么算起来,祁殊甚至还少了个稳定客源,会不会以后连符都没地方卖了?

贺衡已经脑补了一大出贫困学子艰难求生的血泪史,甚至决定以后的晚饭都要偷偷摸摸给自己男朋友买好,尽量减少他的生活开支。

“啊,那倒不会。我现在画的符还挺好卖的。”

祁殊还真没体会过入不敷出的滋味,很平常地道,“而且我师父名气不小,经常有人慕名来找他驱鬼看风水什么的。一般一次也得几万块钱吧,还会管来回路费和吃住。熟人互相介绍会打折,但是他们为了表示诚意,打了折也会多封点红包补上。”

贺衡:“……”

贺衡怀疑自己听岔了:“一次多少?”

祁殊语气很平淡:“几万吧,也得看具体情况具体定价。”

贺衡:“……”

我他妈刚刚究竟在担心什么。

我为什么会担心一个天师没饭吃?

贺衡真情实感地扒住他,眼泪汪汪:“师父,你收了我吧!”

这人怎么想起一出是一出。

祁殊就顺带着提醒他:“我之前就想和你说了,师父的师父真的不能叫师父,差辈差得有点奇怪了。”

贺衡很懂得变通:“师兄,你就收了我吧!”

祁殊:“……”

不是,你打小就这么机灵吗?

贺衡挺好说话:“其实我回去叫师爷也行,就是那么叫的话咱俩也差辈了,我觉得不太合适。”

祁殊匪夷所思:“所以你当街叫师兄就合适了吗?”

“咱俩谁跟谁啊,叫什么不一样。”

贺衡胡搅蛮缠,“不叫师兄叫师弟也行啊……诶行吗,你比我大俩月啊,不太符合常理。”

良好的修养克制住了祁殊将将要翻的白眼:“行啊,你还知道什么叫常理呢?”

小室友这话说得就很嘲讽。

好在贺衡脸皮够厚,佯作没听出来,依旧嘻嘻哈哈地跟他往前走。

临近中午,商业街上人还不太多,走近了只有苏雅萍坐在门口一边看着摊一边玩手机。

祁殊喊了一声萍姨,她就很惊喜地从手机上面抬了头:“小殊回来啦?我刚刚看见你师父回来还问呢,怎么说好的去接你自己回来了……这是你对象啊?”

祁殊还挺不好意思,苏雅萍就豪迈地摆了摆手:“嗨呀,跟姨还有啥不好意思的。我早就知道啦,你师父昨天差点没拿喇叭站在街上喊你要带对象回来的事——过来过来,让姨看看。”

贺衡凑过来,很自来熟地跟着喊了声萍姨。

苏雅萍其实还真没开放到看着两个男孩在一块儿也不惊讶,但是陆天师从昨天开始就挨家挨户打过招呼了——觉得不舒坦不合适不应当就离远点,谁要是多嘴,当天晚上就招鬼去压你的床,一连压七天。

因着七天鬼压床的恐惧,再加上没人真的愿意去得罪一个很有本事的天师,就算真有人觉得不合适有伤风化,也都闷着头不吭声,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到底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人家师父都不管,那自己给他添什么堵呢,不如高高兴兴的,好歹大家都开心。

况且他领回来的这个男孩子,至少看着长得很板正,两人站在一块儿也算得上般配。

到底人家喜欢就得了,自己说到底非亲非故的,给孩子添什么堵呢?

苏雅萍就没再多说,扯着袋子给他俩装了满满一兜的卤翅尖:“快拿着,趁热吃啊,萍姨做得可好吃了。”

贺衡笑嘻嘻的:“还真是,闻着就香,我还从来没闻到过这么香的卤味儿。”

“现在可会说话了嘿。”

陆天师站在中介所门口,佯作不满,“刚刚怎么就不会夸小殊,还得我教你啊?”

贺衡有理有据地跟他贫:“刚跟您学的嘛,这不是来举一反三了吗?”

陆天师觉得他贫得好像很有道理:“也对,那行那行,你来,我再教你两招,哄小殊可管用了。”

祁殊:“……”

我就知道,你俩人在一块儿才更有共同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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