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人离薄翅太近,而薄翅根本没深想郁昭是怎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背后的,直接被吓的汗毛竖起,哇哇叫的跳开:“你你你、别吹气!”
郁昭面对她是总会不自觉的勾起唇,此时也不例外,笑盈盈的看着她怀中的花束道:“送给我的?”
薄翅吓人不成反被吓,颇为没面子的凶巴巴道:“不是!”
郁昭走到她面前,抬手抚摸娇嫩的花朵,目光却始终落在她的脸上,柔柔道:“可我很喜欢这束花……我想要它。”
她的眼眸狭长,眼底微暗,慢条斯理的话语因为笑意而平添几分引诱,薄翅听的耳尖红,仓促的把花推到她的怀中,粗声粗气道:“行行行,送你了。”
“多谢翅儿。”郁昭笑意加深的接过花,转身放到窗边瓶中时,长袖里无声无息的洒出淡白色的粉末。
粉末落在粉粉白白的花瓣上,丝毫不起眼。
薄翅没有察觉,跟着来到小窗边,邀请郁昭一同下棋。
她们赏花对弈品香茗,说说闹闹到傍晚。
按照往日的习惯,薄翅此时应该起身回自己的屋子。
然而不知为何,她今日困倦的厉害,告辞的话尚未说出口,就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
坐在她对面的郁昭神色不变,从容的放下棋子,将薄翅所执的白子围成死局后,施施然来到门口,淡淡道:“薄姑娘今晚与我共眠,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准进来。”
丫鬟们连忙称是。
吩咐完,郁昭来到美人榻旁,弯腰将少女抱到床上。
自然睡着时的薄翅总会有一点反应,不是咕囔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就是习惯性的蹭蹭最近的人。
而此时的薄翅安安静静,如同睡美人般没有声息,郁昭盯着她看了会,一时间觉得小姑娘家的还是闹腾点比较可爱。
这与她往常喜静的心态完全不同。
郁昭想到这,当即敛了神色,不再盯着少女的眉眼想些有的没的,而是转动书架上的花瓶,进入了打开的暗门里。
薄翅一觉睡得又深又沉,直到日上三竿才苏醒,醒来发现自己睡在郁昭的床上,不由茫然的起身去找丫鬟。
丫鬟简单的说了郁昭昨晚的叮嘱,又补充道:“小姐已经去书院了,临走前吩咐奴婢热着饭菜,姑娘您要现在用膳吗?”
薄翅点点头。
等吃完饭,她老老实实的打坐,继而又在后院花树里熟悉轻功。
忙忙碌碌的弄完每日必做日常后,郁昭还没回来,薄翅原地呆坐了会,终于感到了寂寞和无聊,决定偷偷去看对方在做什么。
郁府传承百年,府中面积极大,像书院这种雅致的建筑,更是直接建在家中,供府中子女日日勤学苦练。
薄翅不费力的找到书院,见郁昭坐在靠窗的位置,便脚尖轻点花瓣,腰身扭转,来到树枝上坐下。
微风乍起,花瓣纷纷扬扬的飘洒,少女的薄纱裙摆如白浪般摇曳,时不时的露出雪白纤细的足踝。
郁昭原本垂着眼,静静的弹着清幽孤寂的曲子。
听到风中的细微动静后,她不动声色的抬眼,瞥向窗外。
一眼看去,正见少女自在的晃着腿,兴致勃勃的摘着树上花朵,再鼓起脸一吹,玩的不亦乐乎。
郁昭波澜不惊的心境陡然被打乱,手下的曲调弹错了一个音,竟将哀哀诉说的情绪变为了浓烈却又隐秘克制的欢喜。
书院里满脸赞叹倾听着的众人顿时一愣,琴师回过神,笑道:“在这春日盛景里,弹些秋风萧瑟的确煞风景,大姑娘改动的当真是恰到好处便接着弹奏下去便是。”
郁昭垂眸,淡淡的应了声。
众人都以为她是因时节而变曲。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因为看见了那位明媚热烈的少女,就此看见了春天,再也无法伤春悲秋,只余满心愉悦。
薄翅养伤的日子轻松而快乐,郁昭上课她就在暗中观察,郁昭回来她就和对方一起玩闹,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她在闹她在笑,但在薄翅眼里都没什么区别。
唯一令她烦恼的是那位三少爷郁昼,总是有事没事的来找她拜师,渴望学的一招半式去行走江湖。
薄翅自己都对功夫摸索的磕磕绊绊,哪还有心思去教他。
所幸郁昭不知从哪得知了这件事,轻描淡写的在郁父面前说了几句,郁昼就被繁冗的功课压的抬不起头,再也挤不出时间来骚扰薄翅。
一晃半月过去,薄翅的伤势痊愈,再无大碍。
正当她计划着和郁昭一起去游湖时,魔教探子传来了一封密信。
[教主有令,请圣女今夜前往城西药郎铺。]
薄翅咦了声。
在剧情里,魔教的这位教主就是背景板的存在。
‘他’常年闭关,偶尔露面也是披着宽大的黑袍,面上戴着青铜鬼脸面具,使人至今不知道‘他’是男是女、相貌如何。
可因为‘他’武功卓绝,内力深厚,五年前力压所有教众,强势的坐在了教主的位置上,众人这才心悦诚服的尊崇,不敢冒犯。
原主妖女和这位教主并不熟,她是在教主闭关后才成为圣女的。
如今收到这份急召,薄翅不由有些发虚
,本能的不想去。冷静想想后,她又担心自己不回去会让郁昭无端端的入了魔教之眼,招惹杀身之祸。
为今之计,还是得想个合理的办法应付过去。
薄翅心中揣着各种念头,等天一黑就溜出了郁府,直奔城西。
而在她身后不远处,始终有道朦胧的身影,不紧不慢的跟着她。
城西的街道上早已熄灯,更夫刚上岗不久。
药郎铺前院关上了门,后院里却点着灯。
薄翅很有魔教人的自觉,出门时是披着黑袍的,此时进屋后也没摘下兜帽,只紧张的绷着脸问:“教主呢?”
药郎没有回答,而是皱着眉警惕的反问:“圣女今日为何这般严肃?”
薄翅:“……”
哦,差点忘了,原主是个小妖精。
她轻咳了声,再开口时笑盈盈道:“第一次见教主,自当本分些,不过既然乙六你喜欢姐姐平日里的样子,姐姐这便……”
药郎打断她:“你今日也没上妆。”
薄翅掩唇轻笑,眼眸流转,倒真有些妩媚的意味:“怎么,我这样不好看吗?”
药郎拧着眉,冷冷看了她半晌,移过身子道:“圣女请进。”
薄翅嫣然一笑,纤长白皙的手指撩过发丝,婷婷袅袅的走进屋子。
简陋的屋子里,已经有位人坐在首位。
即便对方戴着面具,薄翅依旧能感觉出对方正饶有兴趣的盯着自己。
她的小心脏颤了颤,面上表情不变,娇声娇气道:“圣女薄翅,见过教主大人。”
“嗯。”教主言简意赅的开口,声音似乎做过处理,沙哑而低沉,隐约又带着几分韵味,模糊的令人猜不出他的性别:“过来。”
薄翅内心一咯噔,硬着头皮靠近。
刚站定,教主忽而起身,居高临下的捏住她尖尖的下巴。
力道不重。
但薄翅仍被吓得不轻,好悬没尖叫一声拔腿就跑。
“你害怕我?”教主眯起眼。
薄翅故作镇定:“我是魔教中人,怎么会怕教主,只是教主突然亲近,令我有些不知所措。”
教主低低轻笑,倒是颇为宽容的松手,手指在薄翅没关注的地方微微摩挲了两下后,才接着道:“你为何潜入郁府?”
来了。
薄翅心头一紧,却并不慌张。
她早就料到教主会有此问,当即拿出妖女在剧情中的计划:“武林盟主凌正与郁府独女自幼结下了娃娃亲,我正面击败不了凌正,便想着通过郁府混入凌家,尔后寻得机会一击必杀!”
教主陷入了良久的沉默。
薄翅等了又等,见他不喜不怒,气势阴沉,不由有些惴惴不安,小声道:“教主若是不满……”
教主冷不丁的发出一声短促的冷笑:“我能有何不满,圣女如此为魔教着想,该是魔教的福气才是。”
薄翅:“……”
怎么回事。
感觉这个教主有点阴阳怪气啊。
薄翅懵了懵,一时间不敢说话,低着脑袋装哑巴。
教主心中翻滚着怒气,任她怎么想,也没料到薄翅这般狠心,明明日日对她笑的又甜又软,心里居然薄凉至此。
可瞧着对方的发顶,她又冷不下心责罚,只能声音阴冷道:“我已明白你的计划,你放手去做吧。”
做什么?
不会真让她一个圣女单打独斗的去暗算武林盟主吧?
薄翅内心垮起脸,面上不敢流露出来,只能坚定道:“是!”
走出药郎铺,薄翅迅速萎了,脚步沉重的思考着接下来的对策。
苦哈哈的回到郁府时,房门前站着的人又让她打了个激灵,张了张口:“阿昭?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站着不去休息?”
郁昭回头,一双眼眸在月光下泛着清冷,看到薄翅后,冷意消融几分,却仍然有几分危险,哪怕她很快便悠悠勾起唇,那股子不善的意味依旧令人发毛:“今夜月色甚好,我想邀你共饮佳酿,一同赏月。”
薄翅正心烦的厉害,闻言迟疑了瞬,便爽快点头道:“好,你等等我,我这就来。”
她简单的进屋整理了衣着,再出来时就见庭院树下摆着一方小几,上面已经倒上清酒,偶有风拂过,落了一桌淡香花瓣。
郁昭已经在桌边坐下,薄翅跟着坐到对面,抬起酒杯与对方轻轻碰撞,尔后潇洒的一饮而尽。
郁昭眼也不眨的盯着她,见她喝完酒后松开眉宇,似乎放松了心神,便不动声色的旁敲侧击道:“我方才进屋子没瞧见你,你去哪儿了?”
薄翅迟钝的啊了声,过了半晌灿烂一笑:“你靠近些,我就告诉你。”
郁昭从善如流的向她凑近,刚准备再问,眼前的少女忽而携着清甜的酒香,吻了吻她的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是不是吃错了什么,今天上吐下泻还头疼……只能写个三千字保底了qlq希望明天会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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