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心吗？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临死前见证了神迹，见证了完全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而且背后那火辣辣的疼痛和越来越要命的窒息感，让他的意识开始模糊。
看到李敢喉咙上的匕首，他在想，能让人灰飞烟灭的人怎么会这么容易死呢？
果不其然，他下一秒就看到李敢抬起手，将手握在了脖子上的匕首把手上，随着他瞪大眼睛，李敢像是不惧疼痛一般，将匕首拔出。
然后就看到了让他‘并不意外’的事情。
李敢脖子上涌出的鲜血回流，伤口迅速愈合，眼睁睁的在他面前，再一次上演神迹，而且眼神变得更加冰冷了。
卫长明仿佛看见了神灵，又仿佛看见了魔鬼。
他在这一刻的经历前所未有，突然，他心中的一个难以抑制想法的迅速占领了整个脑海。
活下去！看到更多！看到更多！
这一刻，他仿佛又有了力气，可是那窒息的感觉提醒着他，他即将死亡。
带着浓浓的不甘，他看到李敢向他的方向转身走来，他用尽全身力气，说出了三个字，“救救我...”
可是那三个字太小声，小声到他自己都听不到，而且拼尽所有力气说出这三个字貌似并没有引起李敢的注意，所以他绝望了。
这绝望，让他的意志瞬间消沉下去，再无声息。
现在李敢的眼前有两个人，两个一模一样的人。
“呼...你们差点杀了我...不过我很想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仇呢？”李敢不顾那两人像是见鬼一样震惊的神色，慢条斯理的说道，与此同时，开启了一个刚性任务。
死寂！
他们敢确定，刚才的事绝不是幻觉，因为他们自学心理学，如果要考试的话，怎么也能混个教授当当。
人性他们再了解不过，通过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来推导一个人的性格、行为是家常便饭的事。
他们接触的人中有傻白甜，有穷凶极恶，有无为自然，有诡计多端者。
可用任何形容词，都无法形容眼前男子刚才在他们面前做的事。
杀人对于他们来说，如同呼吸喝水般简单，他们其实一般不会亲自动手，都是让人自相残杀，最后坐收渔翁之利。
但他们一旦杀人，必定是雷霆一击，直击要害，今天也是一样，刚才就是那样。
可现在他们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清醒着的了。
怎么会有人的喉咙遭到致命一击后像个没事人一样？
怎么会有人的气息如此可怕，就像是整个世界中最恐怖的气息集中在一起一样。
怎么会有人能在瞬间将致命伤恢复如初？
他还是人吗！
无数疑问涌上脑海，可他们根本找不到解答的答案。
曾几何时，坑杀数百人的狠毒手段在眼前男子的面前一无是处。
他们一时间发现自己腿有些软，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无法开口。
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这样震惊过。
一时间，恐惧的情绪在他们心中滋生，难以抑制的滋生。
李敢在刚性任务和死者触觉的加持下，根本没有任何情绪，就连说话也是漫不经心，无所谓的样子。
但正是这幅样子才更让人恐惧，因为李敢不是没有杀过人，虽说他是在系统的帮助下消灭了一些渣滓，可是一些感官敏锐的人依然能够觉察到他身上那浓郁的煞气。
不管怎么说，李敢手上已经有数十条人命，虽然他想否认，但那些人的死确实跟他有直接的关系。
在李敢的感官中，眼前的两人已经可以去死了，毕竟杀人总得有个理由，或是劫财，或是有仇。
而眼前这两个突然出现的人并没有任何理由就向他和另外一个人动手。
他不相信对方跟躺在地上，已经死去的那人有仇，进而怀疑他是那人的帮手才下狠手。
因为石门打开虽然快速，但也需要一定的时间，那两人根本没有等石门完全打开，绝对没有看清楚他们俩谁是谁就出手了。
从容貌上来看，这两人肯定是在一起的，因为他们长得一模一样，虽然打扮细节上有所不同，但是他从这两人一同出手的‘默契’程度上推测，这两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干了。
因为身处不同的通道里看不到对方，甚至可以推测出这二人早已商量好了对策，什么时候进，什么时候退。
看到人，首先攻击远处的还是近处的。
这些事情只有经过常年配合，并且极度了解对方，了解自己，高度自律才能够做到。
这种人出现在这种地方，并且向他攻击，凶残程度不言而喻，所以他才不打算放过这两人。
慢步向前，李敢一步步的气势被他们更加直观的感受到。
现在二人眼中的李敢不再是刚才的李敢了。
刚才的李敢眼神中充满不屑，而现在的他眼中满是杀意。
看向他们的眼神，根本不是在看人的样子，倒像是在看牲口。
多么熟悉的眼神啊，曾几何时，他们看向别人眼神也是这种。
现在他们觉得这种眼神实在是太可怕，太恐怖了，甚至他们心中涌起了丝丝愤怒。
愤怒用这种眼神看着他们的李敢。
他们不是没想到过会死，闲暇时他们会用哲学的角度探讨死亡，憧憬死亡。
但绝不是像被宰牲口一样宰掉！
怒火可以使人变得疯狂，在这种情况下，二人顶着李敢巨大的压力动了！
可他们的身体就像是灌了铅一样，怎么努力都无法更快的动作。
不知是冷汗还是累汗打湿了他们的衣服，额头也汗如雨下。
取刀，退后一步，眼神狠毒而又疯狂的盯着李敢，狗腿刀作势欲劈，给人一种谁来面前都会被一刀两段的感觉。
不过李敢并没有太大感觉，虽然他们能动，但不代表他们能逃过这一劫，特别是在二人都向通道退去的动作，更会加速他们的死亡，他们的心已经乱了，如果能在第一时间从通道中走出，联合在一起，也许还能多撑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