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濯清拉远了两人距离,毫无起伏地道“濯清愚钝,不知师兄可与我有何差别”
这一趟下山本就是因为担忧师姐养尊处优无人照顾,延画师兄才让他陪同,所以说到底他也只是个随侍而已。
被人戳了痛处,文苍青瞬间暴起,一拳揍向木濯清的肚子“一个修炼五年才炼气守一的废物,谁给你的胆子这样跟我说话”
早已知道他的性格,木濯清一脚踩在墙上,快速朝后翻了跟头,躲过一击。堤防地看着对面的人提醒道“季师兄和师姐都在隔壁,文师兄确定要动手”
文苍青顿了顿,藐视地威胁道“哼,揍你好比踩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速速去做些吃食,如若饿着师姐,回了宗门我定会找你算账”
木濯清没有再反抗,转身毫无二话的出了院落。
师姐早已辟谷,况且这人间之食物毫无灵气,食之毫无益处。分明是文苍青习惯颐指气使,没事找事。
在客栈找到后厨,看着一堆已经腐烂的食材,木濯清便随意下了两碗面条。
待到文苍青来到客栈前堂,看到桌上放着一碗清汤寡水的面条,不满地斥道“你做的什么东西”
“师兄何不如自己去做了看看”
“你”说着便要动手
小小的清瘦少年却闲闲地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动手打我,师姐定不会阻挠反而乐见其成。但是你莫要忘了还有大师兄,如若知道大敌当前,你我还在内斗,定会对你有意见。”说完,筷子一扔便看也不看文苍青一眼的离开了。
文苍青眯着眼,直到木濯清消失半晌他才收回了视线。
整整一下午,四人都在自己的房间打坐,虽然这凡世灵气微薄,但是大敌当前都不敢掉以轻心。
夜晚终于是在一些人胆战心惊中来临了。
如空城一般的潭渊城,夜里更是万籁无声,没有烛火,没有人气,只有稀薄的月色清冷的铺在石板路上。
戍时,四人皆感觉到了异样,这时耳畔隐隐约约响起了小儿啼哭的声音,那声音似远似近,却带着诡异的安神作用,不过眨眼间便让人昏昏欲睡。
突然,木濯清听到了隔壁开门的声音,他想也不想的奔下床,打开了房门,然而却看见了格外惊悚的一幕,空若言、季舒玄、文苍青三人皆闭着眼,似睡未睡的慢慢地朝着院门的方向走去。
“大师兄”木濯清赶紧上前想要叫醒三人,然而无论他怎么叫,三人却像根本听不到那样继续前行。
而也在这时候,借着月光木濯清才发现,整个院子不知何时竟已经飘满了雾气,像是冬日的大雾,不过几个呼吸间,那雾气竟然越来越浓,厚重得像要滴出水一般。
木濯清心下不敢大意,只得寸步不离的跟在三人身边,心下想了好些书中的办法,却因为灵力低微而不得不放弃,跟着三人走出客栈大门,结果路上的情景让木濯清倒吸了一口气。
只见白天还空无一人的大街,此时却有上百人闭眼而行,有些甚至连外袍,鞋袜都未穿,还有好些孩童,也都紧闭着双眼,跟在大人后面,在一片阴冷雾气中,简直像是百鬼夜行。如若有胆小者见之,定然会吓破了胆。
那些人像是被东西吸引同时朝着某处而去。
而整条大街上,唯独木濯清一人清醒。这诡异的氛围,木濯清再不犹豫,抽出短刀,运气,刺向了季舒玄的肩膀。
闭眼而行的季舒玄终于在剧痛中清醒了过来,睁开眼便看到如此场景,捂着肩头,止了血之后,便掐指念决,紧接着空若言和文苍青皆清醒了过来。
看到两人皆是一脸茫然惊恐,季舒玄呵斥道“默念清心诀,我们应是中了摄魂阵”
“濯清,你为何没事”季舒玄一边默念一边皱眉问道。
“大师兄,我也不知为何”木濯清也很是纳罕。
季舒玄也没在追究,只是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季师兄,现下可如何是好”空若言忧心地问道。
“如今只得跟着他们,去会会敌人,否则便是坐以待毙”
木濯清也点了点头,既然出不去,倒不如想想办法联手破了阵,即便是无法破阵,只要找到阵眼,撕开裂缝,传音宗门,才有一线生机。
于是四人也跟在了人群之后,涌向未知的地方,期间,尝试着想叫醒这些人,然而都是徒劳。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四人随着人流来到了城主府。
闭眼行走的人皆毫不犹豫的踏进了高高的门槛,消失在了四人的视线里。
各自看了一眼,便也踏脚走了进去,而站在最后的文苍青,看着前面的废材木濯清,最后也咬着牙跟了上去。
四人一步步踏进了城主府。
借着月光,终于看情了眼前所发生的怪事。
墙内,昔日的巍峨的城主府早已废墟一片,瓦砾乱石之上蹲坐着一只庞然怪物,似鸟非鸟,形状像普通的雕鹰却头上长角,肋下有翅,那似有若无的婴儿哭声竟然从他的血盆大口发出,而那些闭眼之人皆心甘情愿的走进了他的大嘴中。
这一幕,看得人不由得心颤。
四人互看一眼,季舒玄站在最前面小声地道“这应是凶兽蛊雕只是为何不在水泽,而跑来潭渊”
“季师兄,我们合力能否绞杀”空若言跃跃欲试地道。
然而没等季舒玄回答,木濯清已经淡淡地说道“上古凶兽,毫无胜算”
文苍青不屑地瞪了一眼他。“这里哪里有你一个练气之人说话,少危言耸听。”
季舒玄没管两人只见的暗涌,只是严肃的点头道“濯清说的不错,蛊雕已发现我们,如今之计,只有拖住蛊雕,再寻破阵之法”
“什么”文苍青吓得赶紧看了过去,就发现怪兽原本闭着的眼已然睁开,像是巨大的灯笼那般,照在四人身上。蛊雕身形巨大堪比城主府,四人站在它面前犹如蝼蚁,卑微渺小。
文苍青吓得汗毛倒数,连退了好几步。
这下一向娇气横行的空若言,也吓得花容失色,楚楚可怜地问道“季师兄,如今阵法都不知在何处,我们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