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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子期并没有使多大力气,祁遇便被他撞开,有力的腿向后撤了一小步。

敬子期带球越过祁遇,上篮。

球进了。

祁遇揉了揉左肩,无奈地问敬子期:“现在开心点了吗?”他发现敬子期今天格外低沉,球风从沉稳变为了略显急躁的凌厉,所以敬子期撞上来的时候,祁遇让他成功越过了自己。

敬子期有些恼怒,是自己冲动了,“对不起。”

“没事,”祁遇上前,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咋了?怎么这么不开心?”敬子期沉沉地看了祁遇一眼,凌乱、被汗微微打湿的刘海下是一双上挑的眼睛,笑起来会勾人,它的主人却从来不滥用。

祁遇自然地移开视线,“你是不是又要说我不懂?”“恩。”

敬子期赞同,半响,开了口,“是国奖的事。”

“哦,很多钱吗?”祁遇捡起刚才被扔在一旁的篮球,站到三分线外,起身投篮,篮球脱手前侧过头认真地问敬子期。

看吧,我都说了你不懂。

“不是钱,是一种荣誉。”

“没事,我相信你,属于你的肯定是你的。

这有什么可不开心的?”祁遇撇撇嘴,“我才应该不爽才对吧。”

敬子期也取过一颗篮球,站在罚球线处,摆出投篮的姿势:“你怎么了?”“我被甩了。”

敬子期捧着球,像慢动作一般一帧一帧扭过头,“什么?”祁遇耷拉着脸,英俊的眉毛拧作一团,“我被甩了!”敬子期想伸手扯下扬起的嘴角。

他控制住自己动荡的面部肌肉,重新转回头,望向斜上方悬挂的篮筐,灌足力气一掷。

球沿着圆滚滚的球框滑动了几圈后,跳入球网的怀抱。

看来,祁教练和吕教练的教学有了突出效果。

敬子期问:“为什么?”“她说我不喜欢她!”祁遇郁闷地倾诉。

“那你喜欢她吗?”祁遇摇摇头:“应该……不喜欢。”

敬子期忍住想敲这个榆木脑袋的欲望,耐心询问:“所以你为什么和她在一起?”“她跟我表白,我觉得她不错,长得漂亮,就答应了。”

“她喜欢你,你不喜欢她,然后你们两个谈恋爱?”“对啊,我们都愿意的话,喜不喜欢有这么重要吗?”祁遇发表着直男言论,“很多关系没有感情,只要合适舒坦不就完事。”

确实。

但当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应该就不会这么想了,敬子期直中靶心:“她现在不愿意了,和你在一起不舒坦了,所以和你分手了。”

祁遇在这段恋爱中仿佛一直在上台阶,程芸芸对他的期望和要求永远比他脚下踩的这格高。

祁遇赞同地点点头,走上前“哥俩好”的揽住敬子期的肩,“你说的有理。”

敬子期淡淡地斜了祁遇一眼,祁遇被这一眼注视到,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手臂下的敬子期的肩膀顿时成了烫手山芋,他赶紧收回手,掩饰性地绕绕头,“那个……”“恩?”“你们……你们gay谈恋爱一定要喜欢才可以吗?”

原始的冲动是一切行为最好的催化剂,无论第二天是否会后悔。

“怎么?你想试试?”祁遇连忙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打听我们gay的事干嘛?”敬子期着重了“gay”这个词。

祁遇不知道如何回答。

敬子期忽然上前一步,鬼使神差般凑近祁遇,他伸出手轻抚上祁遇的胸膛,球衣下充满爆发力的胸肌与他的手心接触,相连的一瞬间,触电似的刺激顺着食指直直窜进脑门,头皮发麻般战栗。

祁遇稍低头,敬子期略显冷淡的五官和表情映入眼中,他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手掌,祁遇却觉得敬子期在看自己的身体,他就像浑身赤裸站在敬子期面前,一切细节都无所遁形。

祁遇的心跳砰砰狂跳,敬子期清晰地感受到他的心脏有力地撞击自己手心。

不过几秒,敬子期收回手,退后一步,问祁遇:“感觉怎么样?”祁遇脑中一片空白。

之后祁遇想,当他和敬子期在一起的时候,脑中总会飘着“他喜欢男人”的弹幕,不自觉间便种下了心理暗示。

第10章

普通的行为后似乎蕴满别样的意味。

祁遇从小便和一堆粗老爷们相处,在换衣间脱衣服比大小,一起满是汗味地抽烟喝酒,一起开黄腔侃大山,一起讨论女人的身材……虽然身边不乏gay的存在,但毕竟像敬子期说的,他们是少数,祁遇也没有和哪个gay存在过近的交往。

就好像,一夜之间,他身边猛地出现两个gay。

一个donald,一个敬子期。

但是,但是……他们两个人给祁遇的感觉截然不同!祁遇暴躁地挠头,他觉得自己不该因为别人的性取向就想东想西,但他控制不住自己!donald即使变成了gay,祁遇和他的相处模式也不会有太多改变,顶多避免在半夜约对方喝酒,因为donald有了可以共度良宵的男朋友。

敬子期呢?祁遇是很想和他交朋友的,但他们中间始终有着楚河汉界,尽管比伊始熟稔,可关系仍然淡淡的,是没味道的白开水。

现在,祁遇更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觉得有时他们该保持距离,却又觉得不应该因为如此就打破正常的男性间的交往。

哦对,他也不知道敬子期有没有男朋友。

敬子期在图书馆鏖战到临近闭馆,馆内明亮的灯光与馆外幽静的黑夜截然形成两种风景。

周日的晚上,鲜活的大学生们尽情地享受着周末所剩无几的狂欢时刻,在宿舍刷剧,去酒吧蹦迪,和男女朋友约会……周一的太阳升起,原本还活力满满的人们双腿却仿佛被灌了铅,连早晨八点按时走进教室门都艰难万分,显然忘记了高中时苦行增般的作息与斗志。

堕落,不自律,虚度时光,击垮大学生的魔鬼。

敬子期却安稳地坐在桌子前,将书桌上摆放的课本一本一本装进书包,最后是电脑。

他终于把五人份的论文一个人写完了,对于别人而言,或许是不平等的委屈,但敬子期却松了一口气。

宁愿让组员白嫖他优秀的劳动成果,他也不想取得一个差强人意的分数。

距离闭馆铃声响起还有十分钟,敬子期却不想提前回宿舍,他趴到已经收拾整洁的桌上,将头埋进两只交叠的胳膊里。

我们年少时,总是喜欢呼朋唤友,高中课间短短的十分钟,上个厕所都要有人作陪。

然而,大学校园里,随处可见独来独往的人,这并不是寂寞,是选择。

闭馆铃声准时响起,轻快温和的音乐无声催促着大家。

敬子期将头抬起,脸上略微泛红,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变得无害,迷茫的眼神还有点可爱。

敬子期又静坐了一分钟,等到脑袋清醒,他不急不缓地背起书包,又恢复了平时生人勿进的清冷模样。

他避开人满为患的电梯,往这一层拐角尽头的那处安全楼梯走。

敬子期慢腾腾地走,多消磨一会儿,就能晚回宿舍一会儿。

他推开楼梯间有些沉重的门,里面没有开灯,一片漆黑,伸手看不见五指,仿佛能吞噬万物。

敬子期冷静地打开手机的手电筒,顺着楼梯下楼。

将会持续十五到二十分钟的闭馆音乐仍在响,清晰地涌入在楼梯间内的敬子期的耳朵里,他心不在焉地踩着一节节的台阶,昨天下午祁遇涨红的脸一时出现在脑海。

敬子期生气又无奈,闲下来时的脑细胞甚至可以三心二意,一边想着祁遇被他突然袭击摸胸时“害羞”,一边想着祁遇同前女友站在一起和谐的画面。

祁遇无疑是优秀的,智商、能力,还是……身体。

但对于感情,又有些单纯。

敬子期正在从多个维度分析祁遇,忽然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下到了二楼和三楼的拐角。

伴着音乐,敬子期再仔细听,是一声暧昧低沉地男声。

几息间,又一声娇软的短促响起,辨不出男女。

紧接着,断断续续的声响一个不落地溜进敬子期的耳朵里,让耳廓上细微的绒毛全部竖起,耳内不禁瘙痒。

敬子期呆呆地立在原地,隐约的粘腻的水声、撞击声,让敬子期再也绷不住,他回过神,匆匆推开三楼楼梯间的门,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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