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雷(1 / 1)

某一方面,南佑疏确实感觉得准。

的确,在许若华眼里看来,两人就是在调情,一人英雄救美,一人还傻愣愣地杵在那,怎么,自己来了,她一点都不急,不想早点见到自己吗?还有空和周应澜纠缠。

自己的场子,不能丢;自己的人,要管好。女人墨镜一戴,信步走出,耳环摇曳,在这荒郊野岭里竟然走出了红毯的气场。

杨元忘记了刚刚自己还说了人家坏话,像是找到了希望般,连忙问:“许前辈,你看到了没有,南佑疏她好毒,对我下手这么狠,你可不可以为我作证!”

许若华不屑地仰了仰头,不是什么喽啰都能找自己搭话。

女人压根没理眼前吵闹着为自己寻求“公道”的男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南佑疏,妙就妙在,这个角度,周应澜见她墨镜是黑的,面对面站着的南佑疏却能透过光看得一清二楚。

仅仅一个眼神,南佑疏手心已经出汗了,揣摩着她的许姐姐看到了多少,讲实话,她并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凶神恶煞的模样,自己不是靠乖顺才得她喜爱的吗?

刚刚自己那几连招,跟打魏柏晗不一样,上次穿熊布偶衣放不开,还有了一层“可爱”披皮做伪装,虽然飞踢了,但是熊熊短腿,看起来不是那么凶,可这次她以为没人,那是放开了打的,也没东西遮掩她刚耐人寻味的表情。

“许……许前辈。”南佑疏的声线都颤了,努力使自己离周应澜远些,喜悦半掺着紧张,眼睫快速眨动,好像是想挽回自己纯真无害的形象。她的桃花眼太致命,墨镜也不能遮其锋芒,让南佑疏感到有些害怕…又迷恋。

“妈呀小姐们前辈们老师们~终于找到你们了。”导演终于来寻人,打破了这对于南佑疏来说的修罗场,导演奇怪地瞥了眼杨元,现在对他是一级戒备,“你一个男人怎么也在这和别人前辈一起?”

“导演,我申请换女主,她动手打我!把我打到地上去的那种!南佑疏,我选秀的钱还不如喂狗,你真是毒透了。”杨元一手指着南佑疏,一手捂着还是刺痛的那半边脸。

导演想踹死他,当着人家来探班的大前辈说这些不光彩的事,不是贱就是蠢,导演清了清嗓子,看向南佑疏,试着询问:“他真的挨你揍啦?”

南佑疏摇头,说话时头不自觉地微微歪向一边,好像很迷惑:“没有。”

“额,各位前辈有看见吗?这杨元好像是有点鼻青脸肿。”导演心里觉得南佑疏揍他是他该,可又怕他爸烦自己,管他真相如何,有个说法就行。

“自己摔的吧。”

“水肿了吧。”

南佑疏:……

根据这两人异口同声的回答,她确信,应该是都看见她是怎么揍杨元的了,要命。

导演赔笑:“见笑了见笑了,我们去用餐吧,都已经备好了,就等二位还有南佑疏你们啦。”

南佑疏松了口气,走在后面,眼睛不自觉地盯着许若华的手瞧了瞧,真好看,结果许影后发现了这道视线,故意将手藏在了前头拨弄手机。

……

可没想到,有时候,修罗场的下一个,可能还是修罗场。

导演本计划让许若华和严依一桌,周应澜和南佑疏一桌,谁探谁的班,就和谁坐哪,两桌子也不用争什么主坐,是不是这个理,当时还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结果,南佑疏一落座,许若华先周应澜一步,把小皮包放到了桌上,然后贴着南佑疏左边坐了下来,表情淡淡,又理所应当。

周应澜也不让,就坐在南佑疏的右边,这下好了,导演总不能说,你们其中一个去那桌吧。

胡左看着是想和许若华叙叙旧,也早严依一步坐到了许若华身边,严依左右插缝,也找不到半点空隙,只得先坐这群人的对面。

这么一打乱,原先导演想好的座席和话,也全乱了,最终干脆挤一挤,主要演员和贵宾挤成了一桌。

导演作为东道主,先起身敬酒,脸色红润,语气真诚:“首先感谢两位圈内前辈来探班,舟车劳顿,有招待不周的地方,直接跟我说就是了,小小宴席,不成敬意,这杯我先干为敬。”

众人浅笑,举起酒杯,许若华余光斜了斜身旁举起酒杯欲喝的南佑疏,高跟鞋根不轻不重地踩了她的鞋头,难得赏脸地起身,卷翘的眼睫眨了眨,缓然道:“这杯是李导敬我们二人的,就我和周小姐喝吧。”

周应澜挑了挑眉,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时,天上无端重重地打了个惊雷,随后外面风潇雨晦,服务员怕吵到里面的人,将唱片放到了智能留声机上,唱片在唱针下面旋转,发出悠悠婉转的纯音乐,众人心思各异。

要下雨了。

一道道珍肴上了上来,导演先动筷,大家才陆续动手,唯一不动的是南佑疏,她本人那是如坐针毡,左边一个许若华,右边一个周应澜,这饭,她是吃不香了。

刚刚姐姐仗着桌布长不让自己喝酒是什么意思?

南佑疏再次小心翼翼地端起酒杯,想抿一口,结果脚上挨了更重的一脚,女生咬了咬薄唇,摸不着头脑,借着夹菜看了看她,果然是影后,下面踩自己,上面还能慢条斯理地挑鱼刺,连气息都没乱。

为了防止再被许姐姐踩,南佑疏脑瓜飞速运转,按理说,她成年后是没有被下“限酒令”的,有时候也会陪她在家里小酌,怎么今天……

南佑疏摸了摸鼻尖,终于想起什么,先食了些菜和肉,再抿一小口,没遭踩。

原来第一次的余光是在警告自己,这么多天没吃饭还敢先喝酒,不要命。

南佑疏心情直线上升,她连警告的方式都那么可爱,而这种只有她在意的方式,让女生内心甜份超标,她的许姐姐,永远会在一些细节方面打动她。

“只知上次weibo之夜,周前辈和阿南有过一面之缘,但不知二位关系那么好,好到可以探班的程度,真是很奇妙。”胡左先好奇地发问了。

此话一出,许若华心中火气再添了几分,将筷子挑平,在陶瓷白碗上发出“嗒”的声音,许若华放筷,其他人也吓得停了筷子,以为菜不合这位影后的胃口。

戏外也阿南阿南的叫?她和你胡左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周应澜将一切尽收眼底,勾了勾唇,悠然道:“她啊,是我的小宝贝。”

闪电,让南佑疏苍白的脸上更显无助,宝贝一次说完后,第二道大雷响起,女生额头上又有些细汗了,强装镇定,用纸巾沾了沾,语气淡淡,落到每个人的耳中:“前辈说笑了,我们确实只有一面之缘。”

周应澜说这话时,故意将目光停留在许若华的脸上,可惜没看出任何波澜,只见她又重新挑起筷子,夹了块醋拌黄瓜。

杨元和严依这下也食之无味了,难不成南佑疏真的有金主?而金主居然是不在大陆的周应澜?要是得罪了她,那可真的不太好收场了。

许若华此前提醒过南佑疏,周应澜是一只游走在大陆外的狐狸。

得罪过她的演员不只是销声匿迹这么简单,别看她现在笑意盈盈,一脸好相与的样子,她可是个能把自己前夫整到精神病院去的女人,一个有头有脸的铁汉大男人,被磨到进精神病院,是什么概念。

也可能,她前夫根本……没得精神病,被她关在里面出不来,更可能,因为一辈子躲在精神病院里,才能苟延残喘活命。具体的缘由,只有现在一手拖住红酒杯,一手夹菜的周应澜自己知道了。

周应澜对着南佑疏真是心水的很,比起自己上一位不守规矩的小情人,就要懂事的多,越看她忠于许若华的模样,就越想将她收入囊中。

他不介意南佑疏是不是和许若华有那种床伴的关系,南佑疏,不妨考虑考虑,易“主”吧。

导演震惊到脸色煞白,依旧要哈哈打圆场,南佑疏闷声,跟着许若华夹了好些酸黄瓜,筷子碰撞瓷碗的声音清脆,唔……好酸的黄瓜,醋放多了吧,嗯?醋?

南佑疏深觉理亏,用左腿极轻地蹭了蹭她的小腿,下一秒,女人躲开。

两人在饭桌上心有灵犀地对视,空气凝结,导演觉得自己脑瓜要炸了,怎么回事啊,怎么看许若华目光也总是停在南佑疏身上,她不是来探严依的班吗?可旁边那个严依一直无人问津,他愿意用上一部拍戏得来的薪酬换今天一个答案。

终于,差不多该后辈挨个敬前辈酒了,杨元自知得罪周应澜讨不到好果子吃,先跑到许若华这边敬,女人不打算起身,杨元只得卑躬屈膝又难堪地弯了弯腰。

许若华轻轻摇晃红酒杯,拇指和中指握住,碰杯的前一秒,女人的食指落下,如象棋将军,将男人的酒杯压到了地板上,碎了,玻璃渣混着红酒液,溅湿了杨元的皮鞋。

第三道雷声,在场的所有人面色凝重,杨元什么时候得罪许若华了?南佑疏很显然没想到,许若华会这么直接,将杨元的酒杯压到地上砸了,在外人面前动怒的她,原来是这样令人胆颤的。

在中国的酒桌上,有一个通用的礼仪,如果对方是长辈、上级或者你尊重的人,碰杯时酒杯最好比对方低一些,以示尊重,反之,压对方酒杯是最让人难堪的事,意思是,你不配和我喝。

“我确实,爱打压你这样的废物新人。”

作者有话要说:南佑疏:突然又不饿了,这是什么绝世修罗场,这种万分之零点一的概率怎会落到自己身上,欲语泪先流。

许若华:动我的人就应该有和我对刚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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