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见状,强忍下对雯雯的心疼,看向白雅薇,冷静的说道:“雯雯是我的孩子,她既然对你这么害怕,肯定是知道些什么,你以为到现在还能摆脱得了吗?”
每一句话,都好像打在白雅薇的心里,她求助的眼神看向权霂离,对方全然装作没看见,只是一味的哄着怀里的雯雯,让白雅薇心里凉飕飕的,只要权霂离说一句算了,她就会没事的,只要他说一句话,他都不愿意。
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向权若梦,现在她能依靠的人,就只有从始到终都护着她的权若梦了,可是权若梦几次欲开口,到最后话都被吞回肚子里了。
心里清楚,现在只要孩子说是,很多事情就能成定局了,权若梦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维护白雅薇,并且她心里也怀疑过,这个时候更是没法开口辩解。
心下一片凄凉,白雅薇不开口,不承认也不反驳,就站在原地,不安的任由别人说她任何不是。
“就算你觉得大家都对不起你,那也是我和权霂离而已,孩子是无辜的,有本事你就冲着大人来解决事情,拿一个孩子的性命开玩笑,这种方法你不觉得可耻吗?”夏夏激动的说着,想着雯雯若是没被安少蓦救下,一切就都没了,而白雅薇这个幕后凶手,却能逍遥法外,想着夏夏就怒上心头。
“我从来都没想过要介入你们之前,所以当我听到你们订婚的消息后,我带着肚子里的孩子离开这座城市,那么多年都不曾回来过一次,而你呢,五年的时间你得不到他的心,凭什么拿我的孩子出气。”多么可怕的女人,就因为得不到权霂离的心,就狠心的向孩子出手,亏她长得一副无辜模样,偏生有一副恶心肠。
谁说最毒妇人心,这女人心,还不是一样毒,甚至是超过了好几倍。
说这些话,夏夏不指望着白雅薇能够感激她,只是这些事情,她从头到尾都是受害者,却要遭受这样对待,不止是她,还有雯雯。
试问,一个孩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样对待,错的人从来都不是她们母女二人。
室内很安静,以至于推门进来的声音,显得很大声,也很粗暴了。
一对夫妇推开门站在门前,男女都穿着得体,在杂志社工作,夏夏对时尚很敏感,一眼过去,就了解这对夫妇身上穿着十分讲究,并且全身名牌,身份必然不同,而能出现在这里,显然是关心权霂离,而夏夏对这两人也有些许印象,权霂离的父母!
权霂离的母亲满面怒气,就差没有直接上前给夏夏一个耳光,妆容精致的脸上,此刻已经气得无法说出话来,伸手指着夏夏的鼻子,心情难以平复,一身名牌加身,更让气氛尴尬。
权父是个拥有大家风范的家长,一身西装精神抖数,眉头微微皱起,但并未表现出很生气的模样,却也表现出了对夏夏的不满,所以默不作声的站在权母身后,无疑表现出了他的支持。
看到这一幕,夏夏收起怒气,敛起眼帘,没有再出声了。
权母会如此生气,定然是听到了刚才的话语,所以夏夏觉得就算此刻她辩解,也不可能有人相信她,而且她也不可能做出任何辩解,大家不过是打开天窗说亮话而已,若他们真认为这是夏夏欺负了白雅薇,她也无话可说。
垂下的眼眸,望着在权霂离安抚下,已经安静的雯雯,而直接忽略了权霂离。
白雅薇是个懂得利用的人,见权家父母到来,意外之后,眼泪立刻啪嗒啪嗒的掉落,那副我见犹怜的模样,甚为得人心,脚步缓慢的走上前,委委屈屈的开口。“伯父,伯母。”
声音清丽,满是委屈,仿若简单的称呼,就将所有的委屈都无形吐露出来,比起真的大吐苦水,这种恰到好处的欲言又止,更能让人怜惜。
权母伸手握住白雅薇白嫩的双手,轻轻拍拍,安慰着“受欺负”的白雅薇,明显是打算替白雅薇找回公道。
意识到这点,夏夏心里冷笑,这就是手段,在场都知道的事情,白雅薇却是能表现得她才是受欺负的那方,真是见识到了。
走到权霂离面前,夏夏并不管权霂离这时是如何想法,将雯雯从他怀中抱起,然后向门口走去,这里她半刻都不愿待,那些虚伪的人她连看都觉得脏了眼睛。
没能沉住气的权母,见夏夏欺负了未来儿媳妇后就想走,自然不会让她离开。
她拉着白雅薇,拦住夏夏的去路,由于白雅薇的靠近,已经好了许多的雯雯,小手还是紧张的搂紧了夏夏的脖子,将脸埋进了夏夏脖子里,一双刚流过眼泪的眼睛如同被水洗过一般,晶莹透亮。
没有只字片语,夏夏的手将雯雯抱紧,一手轻轻抚摸着雯雯的背。
“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一声冷哼从权母口中发出,随即冷笑着开口:“这位小姐,你在我儿子的病房,欺负完我儿媳妇就想走,当我们权家是什么人了?”
抬起眼眸,一双眼睛如古井,幽深不见底,让人无法揣测她下一步想做什么,更甚至从眼神中散发出的寒意,十分有震慑力。
“伯母,这件事你不清楚,所以请你不要插手,她做了什么自己清楚。”没有别人渴望的告状,夏夏只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话,但也证明她足够在长辈面前给白雅薇留面子了。
拉拉权母的手,白雅薇撒娇般的态度,怎么看都是被人欺负的那方,这种行为更激起权母对她的保护欲,本想让顺着夏夏给的阶梯下来,不曾想强势的权母根本不会那么做。
“既然你觉得是雅薇做错了,这孩子我看着长大,品性我十分清楚,所以我不会看着她受欺负而不管,大家都在不如就把话说清楚了!”权母一副护住白雅薇,要为她讨回公道的模样,刚才的怒气也消了不少,摆正了自己的身份。
眼前的人,很强势,但起码不会像刚才那样,已经被气昏头,失去判断力,而这是小辈之间的事情,夏夏也不想说太多。
“抱歉。”两个字,就表明她不愿说的态度。
一直不曾做声的权霂离,站起身走到夏夏身边,一手搭在夏夏肩膀,一手疼爱的揉揉雯雯的脑袋,开口说道:“爸妈,这是我老婆夏夏,这是我女儿雯雯。”权霂离的态度很明显,在父母面前介绍夏夏和雯雯,是打定主意要让权家承认她们母女的身份了,所以病房再次消声。
其实事情权父权母并未听到很多,所以前因后果并不明白,听着权霂离介绍,心下明了,可白雅薇和他才是有婚约的,二老怎么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妈妈我想回家。”就在这时,雯雯细声细气的开口了,声音很小,但在安静的病房内,却还是丝毫不差的落入了众人耳中。
权家父母都已经老了,儿子一直不结婚,抱孙子的念头早就有了,而现在孙女就在眼前,他们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眼神落在雯雯身上,孩子却是害怕的紧紧搂抱着妈妈,甚至连脸都看不到,让他们也看不见人。
“好,妈妈带你回家。”没有犹豫,甚至对于这样的情况,没有半丝喜悦,夏夏抱着人绕开权母往外面走去,没有继续追究雯雯失踪的事情。
回家,家在哪里?
权霂离知道,林贤治也知道,纷纷都明白,夏夏这样的举动,明显是不愿意留下来,而且雯雯受到的伤害,更是成为了夏夏心里拔不掉的刺,只能选择远离这个城市。
权母想看到,但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喂,孩子是我哥的你没权利带走。”权若梦似乎了解父母的想法,见夏夏拖着行李箱离开,急不可耐的开口。
“孩子是我的,她姓夏,不姓权!”强硬的开口,夏夏完全的否决掉了雯雯与权家的关系。
她很了解,那些豪门贵族的规矩,从今天对白雅薇的维护,就可以看出,他们钟意的儿媳妇是白雅薇,她和权霂离领了结婚证,却是得不到承认,所以她也不会让雯雯回到那样的地方,被人误认为是私生女。
最后,她选择离开这里,没有任性,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所以才做出这种选择。
权霂离眉头再次皱起,但没有犹豫。“关于那件事,改天我会亲自去白家,问个明白。”
丢下这一病房的人,权霂离就追着夏夏的走了出去。
没人说话,白雅薇脸色惨白的站在原地,眼神盯着门外,闪过一抹恶毒,很快就消失了,继续装作一副可怜相,博取大家的同情。
出了医院,夏夏有那么一刻的迷茫,到底她和权霂离结婚是对是错?
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情,而不是两个人,权霂离选择了她,是爱,而他父母选择了白雅薇,是满意,不同的选择,会导致这段婚姻成为一个笑话。
即便她和权霂离是办理过结婚证的,说出去,也只会被认为是她勾引了权霂离,拆散了别人的姻缘,她才是这段感情中最见不得光的人。
一时的冲动,两人去办理了结婚证,到现在她才有了这种意识,是不是太晚了些?
身后有人靠近,熟悉的古龙水香味飘入鼻翼,不用回头夏夏也知道,权霂离在向她走来,无论周围有多少人,医院酒精味道有多浓烈,她依旧还是能捕捉到权霂离身上的味道,好似千百前就已经熟悉了。
一只大手,将她手中的行李箱拿过去,随后另一只手握住她空荡荡的手,传递着温暖,让她漂浮的心顿时找到了依靠,渐渐安定下来。
十指相扣,有她,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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