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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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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玉桑意识到太子带她去茶室守株待兔背后的意图时,便怀疑他会暗中观察她。

他在夜间挑逗试探,也算是证明了她的猜想,他果然都知道。

所以,当日从茶室回来,她便大大方方去找江慈。

太子不揭穿,她便装傻作不知;太子揭穿,她便可趁势讨要一个光明正大插手此事的机会。

太子占据全部优势,根本不惧他们之间这层纸捅破,还几次三番明示暗示。

玉桑已经领教过如今的太子有多不好对付,她那点伎俩,被他几次无情揭穿,又怎么可能在他面前伪装的无懈可击?

兴许,他早已从她一个眼神一个举动里察觉端倪。

玉桑甚至怀疑,他可能已经厌烦了与她装傻充愣的戏码,期待与她对峙的那一日。

之所以还继续这场游戏,把她玩转于鼓掌之间……

可能只是想多体验体验她上一世的快乐吧。

如此一来,玉桑更没把握在话说开那日,自己有足够能力应对。

可能说开那天,太子一激动上了头,就是她再度了结的时候。

总之,这件事太子终究是应了她,心里大概在等着看她表演。

就目前情况来说,好处是她可以大大方方去找江慈,再大大方方回到太子的院子。

探子嘛,和江家的一切往来,皆是查找线索的必要举动,合情合理。

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玉桑一进门就感觉到一股扑面而来的凛冽寒气。

散发寒气的人正穿着一身松软的白色常服,倚在她让人搬进来的斜榻上看书。

玉桑的警惕瞬间拔高到十级。

他又攒什么坏心思呢。

玉桑前脚刚进来,黑狼后脚就抱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包裹进来,放到了书案上。

玉桑一眼就猜出那是公文奏折。

果不其然,黑狼剥开包袱皮,里面就是一些奏本和文书。

玉桑心头微动,这里面,会不会夹着太子从那尖细身上搜来的证据?

他那日不也说了吗,和朝廷命官狼狈为奸,谁手里没点东西握着?

可能是一封书信,也可能是一个物件儿。

现在想来,这竟像是他的一个提示。

等等。

若他那些话都算提示,如今公然把东西放到房里,岂不是直白的诱惑?

他始终是不信她的。

玉桑在心里发出一道了然的叹息,悄悄瞄向太子,眼里飞出两把无形的小刀子。

就知道你没什么好心思!

黑狼放好东西后就出去了,临窗闲读的太子丝毫没有起身干活儿的意识。

不得不说,今日天气晴好,春风夹香。

斜榻摆放的位置,光线明亮却不刺眼,是个很舒服的地方。又因这位置靠近床榻,书案却在外间另一边靠窗的位置,中间一道花梨木镂空花隔断,还有茶座边上的矮屏遮挡,所以盲区相当的多。

玉桑眼珠轻转,促狭一笑,很快敲定主意。

她找来一块抹布,一边假模假样擦灰,一边轻手轻脚靠近书案,余光留意着太子的一举一动。

忽然,太子枕在脑袋下的手臂抽了出来——

玉桑一个闪身躲进里间与外间隔断的帷幔后,屏息凝神,竖耳倾听。

那头没有起身的动静,只有翻书的细微声。

玉桑掂了掂手里的抹布,继续鬼鬼祟祟向书案靠近。

离开隔断后,越过茶座边,“咳——”,里面响起男人一声咳嗽。

玉桑连忙提着裙子蹲到茶座边的矮屏后。

太子已经从斜榻上坐起来,他看着那扇矮屏,冷笑一下。

但凡她还记得上一世的事情,就能从他的言行中看出诸多破绽。

她相信江家,更怀疑他会借机整治江家,什么助他打探,都是骗人的屁话。

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借机在他这里找线索,想救江家罢了。

这样拙劣的谎言和伎俩,他竟也会被骗的团团转。

玉桑蹲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听到那边有什么声音传过来。

她鼓鼓腮帮子,心道,你是粘在榻上了不成?

行啊,你不来,那我就去了啊!

她也不站起来了,借矮屏对斜榻方向造成的盲区,直接蹲着往书案那边靠近。

才蹲着走了三四步,一个人从她身边路过,信步绕到书案后,提摆落座。

玉桑动作一滞,慢慢抬头,男人的脸一寸寸出现在正前方的视野。

太子稳坐案后,好整以暇盯着她。

玉桑想,他走路竟然没有声音的呀。

就这样,两人一个坐着,一个蹲着,静静地对视了片刻。

太子伸手拿过最近的一份奏本,垂眼速度,淡声道:“这是和谁捉迷藏呢?”

玉桑倒也不慌,暗暗忍笑,提起手里的抹布:“郎君说笑了,奴婢在擦地呢,这里原本有一块脏污。”

太子哼笑:“哦,擦地呢。”

玉桑将抹布一丢,扯出帕子擦手:“不过已经擦完了。”边说边走到书案边,作势要取墨条。

“干什么?”太子眼一抬,不无防备。

玉桑错愕道:“桑桑只是想帮郎君研墨添茶……”

太子心中生出一股“果然如此”的寒意,冷声道:“我处理公务不喜有人在旁,这里不用你。”

玉桑轻轻咬唇,像在苦思冥想,又道:“那奴婢送些点心……”

话还没说完,就在太子隐含警告的眼神里中断。

玉桑连忙叠手福身:“奴婢这就退下……”

看着她一步步退开,直至瞧不见人,太子方才放下公文,从一堆文书中翻出几封书信。

那日在茶室抓住的人,只是帮曹広给益州官员传话的跑腿。

曹広勾结朝廷命官发展壮大,手里自然握了点东西,可这个跑腿的,心思也不纯。

许是知道自己这样的身份,一旦暴露便是死路一条,总得拽点东西来作护身符。

黑狼选的几封信,虽未透露具体身份,但足以证明益州河霸确有朝中官员暗中收受贿赂,为之保驾护航。

太子阅览完这些信件,抬眼看了看,并未见到玉桑的影子。

他仔细将信封装进去,再三确定了折叠的痕迹和封存的方式,将信封夹回文书之中。

“藏好”书信,太子捡了关于滇南军粮案后续的文书来看。

云州那边,李非儒已经打点的差不多,但京城那边,他都交给了稷栩。

稷栩排行老五,亦是皇后所出,与他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让他颇为欣慰的是,一向优柔寡断的胞弟,在这件事上没有令他失望。

想到上一世的稷栩,原本的欣慰又转为更复杂的情绪,太子轻叹一声,提笔批注。

他做事时是真专注,很少会分心,可等他处理完一半文书小憩歇眼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房中似乎安静过头了。

她被赶走之后,就再也没有动静。

这不大符合她的动机。

太子垂眸沉思片刻,放下文书起身,越过外间茶座,一路往里间去,脚步止于隔断边——

临窗的斜榻上,她朝向房内,趴在上头睡着了。

薄薄的毯子滑到腰间,被枕歪的发髻滑稽的杵在头顶,随意搭着的手虚握成拳,仿佛在梦里同谁战斗。

太子几乎是下意识放轻了自己的气息,无声无息的走过去。

外头艳阳明媚,她枕春光熟睡。

走过去几步路的距离里,太子脑中放空,竟什么都没想。

没有仇恨怨怼,没有愤怒悔恨,就连他自己一直捉摸不透的那点执念都淡了。

其实,玉桑猜到太子又在搞花心思试探她,岂会真的傻乎乎去翻文书?

可见着他活像粘在斜榻上一动不动享受春光闲读,她就很气。

东西是她张罗人搬进来的,这好位置也是她选的。

结果第一晚就被他弄脏不说,现在还被他霸占,简直岂有此理!

反正被他盯着,是翻不到什么线索的,玉桑索性逗逗他,故意鬼鬼祟祟。

果不其然,他真起来了,见她巴巴着想在旁时候,又把她赶走。

走就走!

她如愿以偿爬上斜榻,四仰八叉躺下,心道,终于轮到我了!

白日艳阳高悬,江府又栽种诸多花卉,风都是又暖又香的。

玉桑躺了会儿,很快就来了瞌睡,安然睡起回笼觉——直到榻上忽然多挤进一个人。

玉桑被太子挤上榻的动作惊醒,微微抬首,满脸茫然。

然后,她被熟练地卷进一个泛着熟悉气息的怀抱里。

身体困倦无力,连意识都模糊,将往昔与今朝混淆。

玉桑捏着拳头抵住男人的胸膛,闭着眼,像以前一样软声抱怨:“太挤啦……”

他将她抱得更紧,声音亦挟了倦意,低喃道:“把我骗起来,你倒是睡得很香……”

哦豁,被发现了。

玉桑意识转向,又回到现在。

可她太困了,眼都睁不开,索性往里侧拱了拱——那我让你一点好啦。

太子眼神柔软,再度拥她入怀,心里有个声音,像在对谁解释,又像在劝道——

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他撑着的这副血肉之躯,已经疲惫了太久。

纵然有天大的仇恨,也等睡醒再说。

太子眼皮倦垂之时,嘴角轻轻扬起,安宁亦满足。

这一刻,只想同她共枕春光,相拥而眠。

……

这么多年来,太子夜里尚且不能入眠,更别提白日小睡。

这是比一统江山更难的事。

他在一片安宁静好中睡去,却在充满血腥杀戮的噩梦中醒来。

太子惊坐而起,轻呼出声,飞鹰和黑狼当即入内询问情况。

他伸手摸了一把脸,侧首看向窗外。

这一觉过去,日头已从灿烂明媚变得橙黄泛金。

太子垂眼,身侧早已空了。

摆手命两个护卫退下,两人刚转身,他又问:“她呢?”

无需指名道姓,两人已知他问的谁。

“殿下睡了许久,玉娘子让属下们不要打扰,捏着时辰去厨房为殿下准备晚膳了。”

太子闻言,慢慢回过神。

原来,抱着她一同午睡不是在做梦。

明明睡去时还很好,醒来时却是被噩梦吓醒,是因为……她不在了?

他不由回忆起噩梦中的情形——

看着城门处高高竖起的横杆垂下的吊绳,整个人被一股汹涌的恐惧与悔恨包围,近乎窒息。

等等,书信!

太子飞快起身,快步走到书案前,将藏有书信的信封翻出来一一检查。

他反应有些大,动作也粗暴,仿佛急着想证明什么,可翻检一遍后,什么异常都无。

“殿下,发生何事了?”

太子拧眉问道:“我睡着时,你们就没听到什么声响?”

两人一怔,心道,您睡觉时我们还扒拉着窗户听声音才奇怪吧。

是以,两人摇头:“并无什么声响。”

太子又问:“她是何时出去的?”

飞鹰:“现在大约申时末,玉娘子是申时初出来的。”

申时初?那也睡了两个时辰了。

她本就小心聪明,趁他睡着后起来偷偷翻找,看完再放回原处,也不是不可能。

黑狼:“殿下,是不是她有古怪?”

太子稳住心绪,再次将书信折好放回去,摇摇头:“无事,出去吧。”

两人对视一眼,也不敢多问,领命退下。

人出去后,房中变得静悄悄的。

太子从书案后绕出来,回到斜榻边坐下。

他抬手揉了揉鼻梁,回首看向睡过的地方,眼神慢慢冷了。

那些书信,原本就是放在这里给她看的,她是在他眼皮子下偷看,还是趁他不备惕偷看,有什么区别?

难不成她还能有别的心思?

看着空落落的斜榻,太子双手握拳。

原以为你是狼心狗肺,却不想你也有真心付出的时候。

你不过是被训练教养的低贱妓子,一个在我身边为他们做事的工具。

江家到底给你吃了什么迷药,让你连死都不怕,也要为他们查一个明白?

这时,玉桑去而复返,身后跟着几个上膳的江家家奴。

“郎君醒了。”她快步走来,主动帮他穿衣扣带:“郎君这一觉睡了好久,该饿了吧?晚膳已经备好,郎君过来用饭吧。”

太子不动声色的打量她,企图从她的神情判断她是否偷看了那些书信。

可也不知是没睡醒还是受噩梦所扰还没回神,他看不出任何异常。

穿戴毕,她捧来盐水给他漱口,又拧了凉帕子醒神。

做完这些,两人一同入座。

她不似晌午那般只顾着自己先吃饱,每样尝了一小口,简单描述几句,便问他是否需要。

乖巧的可怕。

太子眼神一动,这才发现她发间多了一柄玉簪。

他送她的都是金饰,装了满满一妆奁。

她早晨梳妆时还用了,这会儿全卸了,只留一把玉簪。

太子随便点了两样,待玉桑为他夹来时,他顺口问道:“哪儿来的簪子?”

老实说,玉桑有些意外。

太子敏锐不假,但在她的记忆里,他很少会把心思用在这种细节上。

从前她一天换两种截然不同的口脂,他亲过都未必会察觉,现在居然能发现她上午下午用了不同的首饰。

那只看不见,却可勘破一切的第三只眼果然不是白长的。

大意了大意了。

玉桑敛眸,轻声道:“是江娘子送的。”

太子:“你之前送她金蝴蝶,不是两清了?如今又收她玉簪,岂不是又欠了?”

她张口就道:“大抵就是因为金蝴蝶过于贵重,还是殿下相赠,出于礼数,江娘子才又回礼。这样,殿下也不会觉得她靠一篮子核桃,几件旧衣裳就换了个金蝴蝶,占了奴婢的便宜呀。”

好得很,话都是被她一个人说完的。

左右她与江慈来往是事实,她也并未遮掩,太子懒得再在这件事上同她掰扯。

玉桑察觉太子不再追问玉簪的来历,也没有对别的事问东问西,嘴角微微一勾,越发认真为他试菜布菜。

“可以了。”太子细嚼慢咽,看她一眼:“你也吃吧。”

玉桑闻言,一点也不拘束,冲太子甜甜一笑:“多谢郎君。”

她给自己拿了新的碗筷,两人一同用完饭。

太子的胃口比平日好了许多,吃的几乎一口不剩。

……

再高贵出尘的人,也避不开五谷轮回之所。

在玉桑的胃口加持下,太子吃的比平日更多,作为血气方刚的男人,消食也快,饭后没多久便矜持的走向茅房。

玉桑就是再近身侍候,这种时候也是帮不上忙的。

看着飞鹰与黑狼随他而去,玉桑咧嘴一笑,溜回书案前仔细观察。

她记下了所有摆设,才慢慢翻找,轻而易举发现移动了位置的书信。

嚯。

他醒来后,第一件事果然是翻看这里。

书信的位置已经换了,而且上面有粗暴的动作留下的褶痕。

当时的心情,大概很暴躁吧。

玉桑心满意足的把东西归位,再三确保没有破绽后,嘻嘻一笑。

有本事试探我,监视我,有本事你也别吃喝拉撒睡呀!

想不到吧!?我还是看到了!

这些书信只是隐晦的传达消息,用词都很小心,根本没有明确身份指向。

所以,它不能直接作为给江家定罪的证据!

唯一能追究的只有字迹,而玉桑至少可以确定,这不是古道伯伯。

啊——当时她就大大松了口气,还有些小窃喜。

其实,玉桑也不能百分百肯定这封信是太子的试探。

但她觉得,若太子是故意要让她知道益州官府有人在同河霸勾结,且有意拉古道伯伯下水让她焦虑,摆在这里的证据应该更有指向性。

所以,她咬牙赌一把。

赌此事与古道伯伯无关,太子不过是故布疑阵。

没多久,太子就走出了五谷轮回之地,重回矜贵冷傲之巅。

进门时他下意识望向书案,想了想,还是没往那边去,转而在房中找人。

玉桑不在房内。

她也去了五谷轮回之地。

待她清理完肠胃回到房中时,飞鹰正安排着院外的奴才准备热水给太子沐浴。

玉桑觉得自己如厕的时间都选的好,又少忙一件事。

筹备的琐事不必玉桑来,但伺候沐浴就只能她撸袖子上了。

其实,江府有些婢子样貌算是清丽,玉桑也细心的发现,但凡能进这扇门的婢子,多多少少都用心装扮过。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江家严防死守,下人依旧可从主君的态度来判断客人的尊贵程度。

且太子生的惹眼,常年习武,身量亦无可挑剔,她们想收拾收拾自己碰碰运气,无可厚非。

只不过,太子在这种事上,当真不是随便脱了裤子就上的。

大夏开国至今皆是嫡子继位,且国母皆出身大族,实力雄厚。

不说是子凭母贵,但对后宫佳丽无数的帝王来说,不可能分心照顾到每一个孩子。

但母族有势力的皇子必定可以得到更好的培养,而他所受的培养,决定了他能否在生父面前得到一个好印象。

换言之,出身不好的母亲,生下来的孩子多半会很可怜,甚至直接长歪,是身为帝王有心亦无力的事。

太子大概是看过太多前车之鉴,所以在这种事上一向克制。

这也是祝氏一直没有身孕的原因之一。

玉桑想,抛开其他不谈,太子当时大概就没打算给她孩子。

但这件事,也成为他更偏爱祝氏的原因之一。

至于自己……

玉桑甩甩头,不再多想。

刚巧热水备齐,太子的声音从里间传出,是唤她进去伺候。

玉桑看着失落离开的婢女们,彻底丢开往事,打起精神进了里间。

短短几日,玉桑已经不是一拳到底的捶蛋憨憨了。

她仔仔细细为太子搓洗了上身,又像模像样开始推拿按揉。

太子从这份殷勤里嗅到了几分阴谋的味道。

果不其然,她在问了好几遍“这里舒服否”,“那里满意否”,切得到肯定答案后,娇滴滴问出第一个问题:“郎君呀,赴长史府宴那日,奴婢要以什么身份随行呢?”

太子眼神了然,耐心的冲她微笑:“那你觉得,什么身份合适呢?”

玉桑艺高人胆大:“奴婢斗胆以为,是否可以郎君夫人的身份出席?”

太子短暂怔愣,旋即冷笑嘲讽:“你想做我夫人?”

不,我不想。

玉桑挺镇定:“郎君不要误会,玉桑斗胆妄言,也是经过再三思虑的。”

太子故作了然的“啊”了一声,让她说说她是怎么再三思虑的。

玉桑有板有眼道:“郎君是京城人士,江大人来自京城,所以认得郎君,可其他人并不认得。”

“奴婢虽非世家出身,却也知道,赴人邀约,若携女眷,也只能带正室出席。”

“倒也不是没有携侧室宠妾赴宴之人,可旁人看来,这是十分荒唐无度的……”

“若奴婢只作个随行的仆从也就罢了,可那日郎君亲口说,要奴婢精心打扮出席。如此一来,旁人定会揣测呀……”

她慢慢收声,软软的尾音含了几分为他而生的忧虑。

太子看着她没说话。

玉桑眼珠一动,连忙道:“郎君恕罪,是玉桑异想天开胡说八道!”

“江大人知道郎君身份,玉桑在益州长大,艳姝楼兴许也有经常光顾的朝廷命官,一旦揭穿简直惹人笑话。”

“赴宴那日,玉桑只管扮作个小丫头躲到一边,在长史府凑凑热闹长长见识,绝不给郎君添麻烦!”

太子笑了一下,心想,两头的话都被她说尽了,还说的有理有据,他说点什么好呢?

玉桑等了一会儿,没有等到回应,作势要跪下请罪。

一道水声响起,玉桑手臂被擒,往前踉跄两步,与豁然起身的男人贴在一起。

玉桑被裹挟在一片温热的湿气中,身上是湿哒哒的触感。

太子高出她许多,抱着她时需微微低首,他语气带笑,咬字清晰:“该出浴了,夫人。”

作者有话要说:狐假虎威桑:你来真的?

研究娇妻旻:既然要追究刺激,就贯彻到底咯~【勾吊带】

【ps:给桑桑设了个抽奖,条件都注明啦,开奖在下周今天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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