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陡然一惊,慌张的对门外的单妈高声道:“妈妈,你等一下,我在换衣服。”
她四下张望着,粉色的衣柜直直闯进她的视线当中,单单推耸着他的坚硬的胸膛,“你快躲起来!”
许梁州背靠着衣柜,脚始终不肯伸进去,高大的身躯也挡在衣柜门前不让她拉开,看着她急的跳脚。
她狠拧了一把他的胳膊,抬头瞪着他,凶巴巴道:“赶紧进去!”
许梁州不怀好意,享受着她靠近自己时的样子,他挑了挑眉,“亲我一口呀。”
“你有完没完!”单单真是服了他,这种时候还有心思占她便宜!
许梁州这厮站着纹丝不动,双手环抱着,“那刚好,我就可以和你妈妈好好认识一下。”
单单被他气得红了眼,却又无可奈何,他看起来高高瘦瘦的,但死活推不动,还挺重的。
门外又是一阵敲门声,想来是单妈等急了。
单单咬牙跺脚,干巴巴的开口,“你头低一点。”
许梁州勾唇,“我不要,次次都是我主动。”
单单踮起脚尖往他脸上凑,两人将近二十厘米的身高差,她还是很吃力,脖子都仰的酸了,奈何她主动往上凑的时候,他还故意的抬高了身子不让她得逞。
单单试了好几次,都没能碰到他的脸是,又气又急,带着委屈的嘟囔,已经是破罐破摔了,“你就让我妈打死我好了。”
许梁州闷声的笑,灯光之下她水嫩的小脸异样柔和,他弯下腰,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印了一下,随后就移开了。
单单趁机拉开他身后的衣柜,一把将人推了进去,然后又飞快的将衣柜合上。
刚做完这些个动作,房门就被单妈从外面推开。
“怎么换这么长时间?我差点都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单单掩饰着脸上的不自然,转移话题道:“妈,有事吗?”
单妈坐在她的床边,正对着衣柜,“能有什么事?就是怕你失眠,进来陪你说说话,妈妈当年带高三的时候,好多个学生考试之前都来妈妈这里谈心。”
单单松了一口气,“妈,我心态好着呢,今年考不好大不了就再来一年。”
单妈颇为欣慰,“那就好,对了,考试完了之后也不许和对面那个男孩子玩,离他远点。”
单单下意识的看了眼紧闭的衣柜,急忙解释,“妈,你不用多说。”
“我还是不是怕你被他带坏?总之,不许靠近他。”
单单真是怕了这样的耳提面命,忙不迭点头,“恩恩恩。”
许梁州在衣柜里本来就待得不舒坦,辄小的空间逼得他不得不缩起来,里面黑漆漆的,只闻得见一股独属少女的馨香。
单妈一走,单单就把衣柜给打开了,她眉头皱的死死的,“你赶紧回去吧。”
许梁州双手撑着,好半天没起来,他摊手,无辜又可怜道:“腿麻了。”
单单想了想,嫌弃的将手给递在半空中,他顺势握住她的手,借着她那么一点点的力气从衣柜里钻了出来。
许梁州大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他刻意的施了力道,两个人往身后的床一倒。
他的双手撑在她的耳边,覆在上方,暧昧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庞上,如轻羽一般的挠着。
单单及肩的黑发散落开来,如绸如缎,瓷白的面容上映衬着一双漆黑明亮的瞳孔,她的眸中盛满了讶异还有局促。
“你起来。”她别开脸,耳朵微红。
许梁州的嗓音低沉沙哑了不少,眸色暗了暗,她的衣服被弄开来,肩上大片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低领口的睡衣遮不住她微隆的胸口,那一团绵白不由自主的就吸引了他的目光。
老实说,许梁州不想这么流氓的,可是他管不住自己的眼睛。
本来打算说的“你把衣服穿好”到了嘴边就硬是变成了,“让我看一看。”
单单怎么会不清楚他说的什么意思,恼羞成怒伸出爪子就要往他的脸上抓,他轻而易举的就拦住了她作祟的手。
瞳孔的颜色渐渐加深,就连呼吸都加重了。
许梁州较好的自制力在她身上就全然都不作数了,说话时也都不过脑子了,“我想摸一摸。”
看见单单惊而又怒的表情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他“呸呸”两声,“你就当什么都没听见成不成?”
“不成!”单单蹬腿踹他,“你先起来,我难受。”
两个人靠的这么近,她觉着自己呼吸都加快了不少,他精致俊美的五官展现在她眼前,那双仿佛能吸人魂魄的深眸直直的凝着她看。
许梁州嘟喃了一句,“我比你更难受。”
单单开始不耐烦,两人现在的姿势实在是太.....亲密了,“你难受什么呀!”
“如果你是男生你就会懂了。”
“别动。”他忽的低喝了声,然后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单单立马裹好了衣服,遮的严严实实的,指了指窗户,“你回家去。”
许梁州双手插兜,立在床边,含着淡笑,半带玩笑道:“账还没算呢?回什么家。”
单单脸色一白,对他的恐惧感好像是与生俱来,她从床上跳下来,拿起床头的台灯,在空中扬了扬,吓唬他,“你别太过分了。”
许梁州两三下大步向前,拍拍她的头,“嘁,不吓你了,我是来给你画题的。”
“画什么题?”她懵懂问。
“傻了吧唧的,当然是数学了。”
单单质疑的问,“你怎么画?你不会从非法渠道弄来题和答案了吧?”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是这样,脸色不太好看,“这是要坐牢的!!”
“这不好吗?你不就盼着我进监狱吗?”他回想起她妈妈刚刚说的那番话,嘴边的笑冷了冷,“你妈刚说什么来着?让你离我远一点对吧,这就是好机会。”
单单沉默下来,很久之后才低低出声,“你气什么?你要是足够好,我妈会讨厌你吗?”
许梁州眼眸一眯,“我不够好?”
他一个精通四门语言的高中生不够好?
他是没钱还是没颜?惹的她妈这么不喜欢?
许梁州不自觉的碰上侧脸,头一次对自己的长相产生了质疑,“老子难道长得不好看!?”
他摆摆手,不等她回答,“算了,先给你画题,这些事以后再说。”
单单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正经的不得了,“我不要,我不当从犯。”
许梁州要笑死了,她怎么这么可爱啊?
不过幸好,过完这个暑假,她就是他的了。
到了首都,她想回来都没有那么简单了。
算计和谋划在他的脑海中过了好几遍了。
更何况,填哪边的学校她说了可不算。
“把教辅书拿出来,我给你画题型,我一猜一个准。”他微抬下颚。
单单将信将疑的从抽屉里拿出教辅来,他的聪明和天分,她早就不奇怪了。
许梁州拿着笔低头认真的模样比随性洒脱的他更加有魅力,至少单单是这么想的,冷淡下来的疏离感,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单单想考的更好,她想走的远一点,知识和学历是最根本的。
高考分数越高,她选择的余地就更加的大。
他修长白皙的指间握住黑色的水墨笔,字迹和线条在上面晕染开来,静谧的房间里只剩下翻动纸张的声音,他用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间画完了题。
押题这种事,都是有迹可循的,他向来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破绽,再者作为一个看透了出题老师套路的人,这事还真不难。
“今晚,把这几个题型过一遍,保准明天卷子上有差不多的。”
单单粗略的扫了扫他打钩的地方,放松了下来,这些题型她之前做过不少次。
她并没有发现,自己对许梁州就是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许梁州还得原路返回,腿脚灵活的挂在窗边,单单见他好像是张嘴想要说话,但可能是因为害怕让人听见的缘故,他又没吱声了。
轻巧的跳下去,消失在夜幕之中。
单单坐在书桌前,还不算晚,才夜里九点钟,她打算再看一遍刚刚的教辅,她看的极为仔细,一题题的弄懂步骤和原理,做到最后一道题时,发现题目旁边有一行字。
她一眼就认出那是许梁州的笔迹。
他的字很有笔锋和韵味,大气连贯而且好看。
上面只写了一句话:
“其实我更想亲一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