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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杨道长(1 / 1)

沈卓上班的地方不错,虽然没有跟容先生一层,但跟周工他们一起,所以也不嫌寂寞,吃饭的时候还碰上了肖寒修他们,虽然是食堂,但也热热闹闹的吃完了,等吃完饭上去,众人都静悄悄的工作了,沈卓他们的工作虽然跟在工地上是一样的,但是还是坐不惯办公室,赵航已经来溜达了3趟了,陈河问他:“你是不是屁股痒?”

赵航瞪了他一眼:“我还手痒呢,打不打牌?”陈河跟他竖起一根指头:“咱们现在是在人家集团总部好吧,打牌的话会被罚钱的。”

赵航郁闷了下:“那还不如回去呢,这在里闷得慌。”

孙老过来抓他,听着他这话气的要命:“兔崽子,你好歹也是个技校毕业的,你都学设什么去了?”

陈河道:“学挖掘机怎么挖墓去了。”赵航气的打他:“你好,你喜欢这儿,你是白领行了吧!”

孙老跟沈卓道:“真的是我都替他操碎了心,他是一点儿都不求上进啊,你看看人陈河。”

沈卓请他坐下:“孙老,其实我也坐不住。”看孙老惊讶的眼神,沈卓点点头:“虽然这里的生活稳定了,但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特别想念咱们以前在外面支摊的日子。还有去给人家抬棺,虽然又累又危险,但是感觉……”他在到处找词,被孙老狠狠的鄙视了:“你们就是闲的蛋疼!嫌钱多了烧的慌!有这么好的差事就不知道怎么干好了!你们就是出去混的命!”

几个人被孙老这句话镇住了,沈卓良久点头:“孙老您真是一针见血。”

孙老提着赵航往他办公室里走,边走边跟沈卓道:“好好干!别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

快要下班的时候容沉给他打电话了,让他等他十分钟,一起回去。沈卓忙道:“容先生,你要是忙就忙好了,我已经查到怎么坐地铁了。”今天是周一啊,他怎么也应该会很忙的啊。

然而那边的容沉笑了下:“没事,今天不忙,你收拾一下,到停车场等我。”忙的话在哪儿都是忙,于他而言哪儿都可以办公。而且公司里还有他六叔在。

路上的时候容沉问他:“今天上班第一天感觉怎么样?”

沈卓想了想:“挺好的,都挺好。”容沉听着这干巴巴的几个字笑了:“坐不住是吧?”沈卓看他:“容先生你不会是在我们的办公室安装了摄像头吧?”

容沉也真点头:“我在所有员工的办公室都安装了摄像头。”

沈卓笑了下:“容先生你不用安装,我可以帮你监督下,”看容先生笑,沈卓继续补充道:“我今天去了大概10趟卫生间,卫生间到我办公室的距离大约有500步,我离周工的办公室大约有300步,我去了十趟厕所,发现周工有9次是站着的,一次坐着但还是在玩消消乐。”周工的便秘肯定又严重了。

容沉都听乐了,他发现跟沈卓在一起,一直是笑着的,他笑着道:“我回去扣他下半年奖金。”

沈卓也痛快的点头:“对,就应该扣。”他当时在山上打牌不也说要扣吗?哈哈,要一视同仁。

容沉笑完了后,看着前面的车水马龙缓声道:“我刚来的时候也坐不住,总觉得那张椅子跟我不匹配,我坐了一会儿就全身不舒服。但是我那时候还不如你,整天整天的开会,所有的人都看着我,我不能上十趟厕所。”沈卓不厚道的笑了,要是容先生上10趟厕所,周工又得说他肾虚。

沈卓问他:“容先生,你之前在部队是不是跟这里完全不一样?”容沉点头:“是啊,完全不一样,我们每天都是体力活动,特别累,但是累完之后觉得特别满足。”

他想不出词的,容先生给他说了,沈卓心想应该让孙老听听,不止他一个人坐不住,容先生都坐不住啊。

容沉最后笑道:“这也是我为什么让我六叔主持大局的原因,有他在,我能偷偷懒。”沈卓笑了,他知道容先生是特意来安慰他的,这个人现在已经做的很好了,他六叔之所以能够跟他和平共处也是认可了他的能力,同是一家人,确实不好分彼此的。这一点儿他认同容先生的做法。

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容先生刚刚说的那些话都是实话,他确实不喜欢在荣成建工待着,他也不喜欢坐在那个高位上,荣成建工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吸引力,他有钱却宁愿在一碗面上克扣自己,就知道这个人对荣华富贵没有看在眼里。

容沉先把

他送到了家门口,沈卓要请他回家吃饭,容沉笑了下:“下次吧,你师傅刚来,你吃完饭可以带他出去逛一下,昨天晚上太晚了,你恐怕也没有时间带他出去走走。”

沈卓看他这么善解人意给他关上车门,摆摆手看他车子离开,沈师傅已经做好饭了,看他来往他身后看了眼:“回来的还挺早,蹭人家的车来的?”

沈卓知道他是觉察到他身上有容先生的气息,朝他笑道:“师傅,你做好饭了啊?”沈师傅点了下头:“先去洗手。吃饭。”

吃饭的时候沈师傅跟他说:“你这些天都坐他的车吧。等我重新给你弄个辟邪的戴上前。”马上就要到七月十五了。

沈卓在盘里挑菜道:“师傅,你真是神机妙算。”容先生既然以后都住在这里,那他说早上都会来捎着他。虽然不好意思,但好像也推脱不掉,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是欠他欠的太多了,虱子多了不痒了。

沈师傅哼了声:“多吃点儿菜,就知道吃肉,还有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不准在盘子里乱夹,不礼貌。”

沈卓把他千选万挑好的一块肉放到了他师傅的盘里,笑着看他:“师傅你吃,这块肉是鸡身上最好的了。”

沈师傅看他眯了下眼:“有求于我?”要不不会这么孝顺。

沈卓咳了声道:“师傅您真是料事如神,能掐会算。”

沈师傅切了声:“你这些甜言蜜语去哄别人吧,要么赶紧说,要么就赶紧吃饭!”

沈卓筹措了一会儿道:“师傅,你知道怎么化煞吗?”他师傅既然让他蹭容先生的车就是知道容沉身上的煞气很重,这种煞气怎么才能根除呢?他不能除掉是他才疏学浅,他师傅能不能除掉呢?

沈师傅看他满脸期望的看着他,摇了下头:“目前我也没有办法。”要根除他身上的煞气,恐怕还要从根上解决,可那把剑已经不知道去哪儿,沈师傅这么想着,眉头也皱了下。

沈卓听他这么说也只好点了下头,他本来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的,看他师傅没有动筷子,他催道:“师傅你先吃饭吧。”

沈师傅也没再说什么,他来这里的另一个目的就是为了容沉身上的煞气,但是在没有想到办法的时候,他也就

不会跟他说。

吃完饭,沈卓去洗了碗,然后带着他师傅出去逛逛,沈师傅也跟着他出去,路过地铁口的时候,他咳了声道:“我怎么坐地铁,就是怎么查去什么地方?是需要什么卡?你有吗?”

沈卓听他师傅这么问笑了,他都忘了他师傅在村里住了二十年,没出过村子,即便是有事出门也是别人来拉着他,他确实是不知道怎么坐车了,就连他昨天也是手机地图查的怎么走,所以沈卓笑着道:“师傅,你要是想去哪儿直接打车去吧,这地铁比较麻烦,您老人家万一坐反方向了。”

沈师傅切了声:“我傻吗?我坐反方向?”

沈卓看他:“师傅你想去哪儿啊?”

“明因观。”

这个地方是有些远,但是名气很大,在京师里也是排的上名号的,那个杨道长就是在这个明因观任馆长,上次荣成建工请他来的。

不过沈卓没有想到他师傅是要去见他,所有他好奇的道:“师傅你要去上香吗?雍和宫上香也可以的,人家说雍和宫比较灵。”

沈师傅横了他一眼:“是灵,求子抱孙灵,你不结婚我去求什么?”

好吧,什么事都能扯到这里,沈卓摸摸鼻子赔着笑:“好吧,师傅,那等周六的时候我带你去。”

沈师傅点了下头:“确定不耽误你的工作吗?周六你不是说生意最好吗?”

沈卓扶着他笑了声:“放心吧,师傅,我不是有正经的工作了吗?不差这一天了。不过师傅你是去上香还是去找人啊,我认识明因观的观长,可以给你引荐一下。”

沈师傅停了下来,沈卓看他不走了,以为他累了,就跟他在旁边的座椅上坐了下来:“师傅你坐一会儿。”

沈师傅看着他:“你见过杨子谦?”

沈卓嗯了声才反应过来:“师傅,你怎么知道明因观的道长是杨……道长?”他师傅还直呼人家名字。

沈师傅看着湖面薄薄的光影微微的笑了下,他这个师兄这些年名声大起,混的还不错。

沈卓侧着头看他师傅,他师傅脸上的笑怎么看都不是崇拜人家,沈卓笑着看他:“师傅你认识杨道长啊?”他想起了杨道长曾经跟他说过他有一个师弟,这应该不会那么巧吧?

沈师傅看他那咕噜噜转的眼睛拍了他一下:“走吧,等周末去了你就知道了。”

沈卓感叹了声:“师傅你真认识人家啊?厉害啊,你们是什么关系啊?”

沈师傅看他这崇拜的样子哼了声:“没有关系,我去是给人家烧香,看看人家能不能看在你的份上给你个神丹妙药!”

沈卓看他吃醋了,哈哈笑了:“师傅,您老人家也很厉害。”

沈师傅切了声:“行了,留着你的好话跟杨道长说去吧。”

沈卓跟他又在湖边转了一圈才回去,他师傅身体不错,除了眼睛晚上看不太清外一切都好。要知道年轻的时候他师傅也是很厉害的,他这一身的功夫都是他师傅教的。

上班了,时间就过的很快,眨眼间就到了周末,本来沈卓想一大早就带着沈师傅走的,但沈师傅直到下午四点钟才出发。到了那里都不用烧香了。沈师傅直接带着他到了后面的殿堂里。这个架势是真的找人啊。

沈师傅一路领着沈卓,路过了中西路山门、临观殿,玉皇殿等主殿堂,直接到了东路,到了这边之后,香客明显的少了,因为这边是道士住的地方及万寿殿、太后殿了,这边的宫殿不对香客开放,这是以前皇宫中人来上香住的地方。

沈卓看着前面那个朱红色的大门及从里面走过来要揽他们的道士,拉住了他师傅:“师傅,前面咱们不能进了。”

沈师傅听他这么说也就站住了,那个道士也走过来了,那道士穿了一身黑色的长袍,头发却跟杨道长一样,短头发。看上去也怪模怪样的,但他行礼却是非常标准的作揖礼,左手包右手朝他们两个人行了个礼,这是道教的拱手礼,沈卓也给他回了一个。

那道士笑着跟他道:“两位施主请留步,这边是我们道观后院,如果上香的话,请这边左转。”

沈卓看了他师傅一眼,跟那道士笑道:“我们来找杨观主。”

那道士疑惑的看着他们:“找我们观主?我们观主不见客。抱歉。”这两个人并不像是有钱人,特别是这个老的。而且两个人身边也没有什么介绍人。

找他们观主的人都要事先预约的,要不这些人都要来找他们观主解惑,那他们观主一天

不得累死?

沈师傅看了他一眼:“杨子谦什么时候也要摆这么的架子了。”

那道士看他直呼他们观主的名字有点儿生气:“施主,我们观主正在忙,而且这个时间点是闭馆的时候了,如果施主是来……”

沈师傅打断了他的话:“你走吧,我在这里等着他。”

那道士被他噎了下,还不好强行的赶他们走,毕竟他们也还没有踏进来,于是那道士一边回头一边向他的同事走去,跟他们同事说了些什么,那几个道士都向沈卓他们看过来,沈卓扶着他师傅:“师傅,咱们就在这干等吗?那要不咱们在这儿坐下来?”

沈师傅摇了下头:“不用。他很快就出来了。”

沈卓嘴巴动了几下:“师傅,你算的啊?要不打个电话问问?”他没好意思打击他师傅。这杨道长如果提前联系了,也要跟人家说一声啊,要不杨道长也神机妙算?如果能神机妙算的话,他们也不至于被揽在这里了。

沈师傅也没有理他,只抬头看了眼这个地方,三十多年了,这个地方没有多少变化,只是树木又长高了很多,遮天蔽日了。

沈卓也随着他抬头看着树,明因观种植的树木多是银杏树,这种树木在道教中被称为仙树。

他们这一路走来,处处可见这参天的古树。沈卓正想数数树上多是叶子时,就看见杨道长出来了。真的是杨道长,沈卓眼睛眯了下,杨道长步伐匆匆,他身形偏瘦,于是那一身道袍都跟起了风一样,被吹到了后面。

杨道长在他们几步前的门口站住了,脸上的表情似喜非喜,似悲非悲,嘴角动了好几次,就是没有说出话来,杨道长以往都是一副平心静气的模样,此刻真的是激动了。沈卓不由的看了一眼他师傅,他师傅的脸上却是一片漠然,以往的时候对着他还是嬉笑怒骂都能看出来的,可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了。

沈卓虽不知道他们之间是什么关系,但是这一刻,他也知道不是他插话的时候,于是他也沉默的站在了边上,还是杨道长先走了过来,他缓步下了台阶,深吸了口气后露出了笑容:“师弟,你可算是来了,我等了你一天了,不,我等了你整整三十一年了!”

从昨天

晚上起,他这个的师弟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起,他就没有睡觉,从昨天晚上等到今天晚上,杨道长看了看已经要落山的太阳,苦笑了下,他这个师弟也真的是不到最后一刻不来见他。

对于杨道长激动的话语,他师傅只是淡淡的道:“难为杨道长记挂着了。”杨道长上前仔细的看他:“我当然记挂着你了,我这三十多年都没有你的消息,昨天晚上我都以为是做梦呢。你是去了哪里,都不给我一个联系方式。”

沈师傅只道:“杨道长名气大,我联系杨道长即可。”

沈卓在一边听着,心想自己师傅这毒舌也挺厉害的,他看杨道长,杨道长脸上是无奈的笑容,杨道长是他师傅的师兄,这师兄弟的关系感觉颠倒了,感觉他师傅才是师兄。

杨道长被他师弟噎的说不出话来,于是朝旁边的沈卓笑了下:“沈先生,我早该猜着是你了。”

沈卓朝他也行了作揖礼:“杨道长好。”杨道长看他行礼的方式欣慰的笑了下:“是我三清教的徒弟。好,好样的。别叫我杨道长了,你师傅是我师弟,你叫我一声师伯吧。”

沈卓看了一眼他师傅,看他师傅只哼了声,没说话,于是沈卓便改了口:“见过师伯。”

杨道长喜出望外的道:“好,快扶你师傅进来吧。今天晚上就留在这里,以后也住在这里,我已经吩咐他们把客房都收拾出来了。”他这师弟脾气好像是好些了,竟然让沈卓叫他了,依照他以往的性格肯定是不准认的。

但杨道长不知道,沈师傅只是在沈卓的事情上缓和了,小辈叫人的礼貌他懂,但在他自己的事情上依然跟以前一样,所以他道:“不必麻烦杨道长,我来找你问几句话就走。”

杨道长看样子已经习惯了他师弟的臭脾气,所以依然笑着道:“那也先进来再说。”

杨道长示意沈卓,于是沈卓扶着他师傅进了折扇朱红色的大门,这是后殿,里面其实还很宽敞,杨道长跟那几个道士带着他们穿过一条满是银杏叶的大道之后,便又入了一层门,这一层殿门进入后,便是主院,住院又从东西南北处各分了几处主殿,同是朱红色的门,里面弯弯曲曲的,但是来往有不少的小

道士穿梭其中,这个时间点正是道观吃饭的时候。这里面应该是住着有名有姓的香客。

杨道长的住处在这主殿的后面,是一个独立的殿堂,半山腰处,需要上一处台阶,杨道长边走边跟他们说:“师弟,你还记得这里吧,你以前就住在这里,房间我都还留着,一直都没有动。”

沈师傅哦了声:“师傅的房间呢?”

杨道长语气低沉了些:“师傅的房间我也没有动,都好好的在呢。”

沈师傅点了下头:“我到师傅房间看看。”

杨道长忙道:“好,我陪你去看看。”

台阶不少,大约几百阶,然而沈师傅身体还硬朗,并没有用沈卓扶,沈卓想扶下杨道长,杨道长也笑着摇了下头,跟他师傅道:“你的身体还好,这些年没变化,看样子没有落下锻炼,好。”

沈师傅听着他这话,看了他一眼:“杨道长才是身体健朗,我这年纪比你小了几岁,却跟你一样,那就是不如你了。”

杨道长苦笑道:“我这些年养尊处优,倒是师弟你受苦了。”

沈师傅已经上了台阶了,他看着前面那个月亮门停了一下,月亮门里面是一个宽阔的院子,正对面是三间主房,房门也是朱红色雕窗木门,门口的左手边种了一棵非常粗的树,跟山下的银杏树不一样,这是七叶树,七叶树长的更慢,可院子里的这一颗直径足有一米,显然已经有几百年了,因为太粗,树干承受不住,上面的树枝被砍断了很多,只留了主干,而树干上也用铁板固定支持了下。

沈卓不知道他师傅是不是看这棵树,他是被这棵树给吸引了,杨道长站在他旁边跟他师傅道:“这些年我一直维护着,房子虽然老了,但我每年都整修过。”

沈师傅点了下头:“辛苦师兄了。”他到了这时才终于喊了他一声师兄,杨道长几乎不敢置信,一时没有说出话来。

沈师傅也没有等他回话,缓缓踏过了月亮门,踩着院子里的石头小路,推开了房间门,沈卓跟在后面也踏了进来。

这里面摆设也如外面一样简单,进门是客厅,正对面悬挂着一副老子的图,下面是桌案,桌案上摆放着茶果点心,中间是一尊香炉,里面有三支线香

,正缓缓的燃烧着。线香的背后是一个牌位,上面写着:三清门下弟子明泓。

桌案下方摆放着机组桌椅并小茶几,而侧面是一个宽大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这是这个厅里最多东西的地方了。

沈师傅却在这房间里矗立了良久,对着那副画下的牌位,杨道长跟在他旁边缓声道:“你给师傅上柱香吧。”

他说着亲自去拿香,他旁边跟着的小道士想帮忙,杨道长摇了下头:“你去外面守着吧,这里我来就行了。”小道士点点头出去了。

杨道长把香递到了沈师傅手中,沈师傅把线香插上后,在下面的蒲团上跪了下来,跪了好一会儿才开始磕头,他磕的声音大,沈卓只含糊的听见他说了句:“师傅,徒儿不孝……这么些年……才来看您……”

杨道长在一边也低着头鞠了三躬,等沈师傅起来后,招呼沈卓:“过来,给你师祖磕头。”

沈卓应了声,便也跪在蒲团上磕了三个头。杨道长在边上道:“好了,可以了,小卓起来吧。我这么叫你行吗?”沈卓笑了下:“杨……师伯叫我什么都行。”

他来的时候一路猜测是什么关系,但是真的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所以他一时间转换不过这角色来。

杨道长也笑笑,他自见过沈卓之后便一直记挂着,只不过缘分未到,现在终是来了。

沈师傅对着一边等着的沈卓道:“你去外面等一会儿我,我跟你师伯说几句话。”

沈卓知道他们两个肯定有很多话说,也就听话的点头:“好的,师傅,师伯,我就在外面等你们。”

沈卓到了外面,出了月亮门站在台阶下往下看,他们这个院子是独立在山脚上的,明因观背靠宝峰山,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完全的下山了,沈卓看着下面其他房间里陆陆续续出来的人也往下走了几步,他这还是第一次进入明因观的后观。多少有些好奇,便顺着台阶走了下来,下了这个山坡后,就看见就有好多的道士在这里乘凉了,他们刚吃完饭,还没有进入功课打坐的时候。

沈卓也跟着他们站到了一个树下,这树下摆了一盘棋,一个年级看上去大约有60多岁的香客跟一个老道士下棋,他们下的很很精彩,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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