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鬼婴(1 / 1)

晚安、吻?!

唐宁被这个词砸得有些迷糊。

说起晚安吻,唐宁会想到在暖黄色光晕中,妈妈对宝宝眉心吻,安静祥和。

但莫云初暗沉眼瞳一下子将唐宁拖拽进了成年人世界,那狭长凤眸是含笑,但这点笑意却像是掩藏真实诉求伪装,眼底有什么东西蛰伏在这层温柔笑意下。

唐宁演戏总是很笨,剧本上一小截剧情需要先做一大串笔记,再反反复复独自练习七八遍,才能从不堪入目变得勉强顺眼。

更别提唐宁还没有吻戏拍摄经验,特别是跟同性,在以往唐宁连想都没想过,他一下子有些应付不了这种局面。

“小宁。”口中呼出潮热气息倾洒在唐宁耳垂上,那低哑声音像流过欲壑暗流,“不许走神。”

唐宁左耳在这一刻不受控制地发麻了,他想要侧过头去——

薄唇不满地衔住了唐宁耳垂,微微嘬吸了一下。

酥麻感瞬间席卷而来,伴随着一点被牙齿磕到锐痛。

怎么、怎么会......

身娇体弱设定下,唐宁敏感度提高到了一个夸张程度。

一圈红晕在瓷白肌肤上泛开,唐宁全身颤抖得厉害,肩膀都发起抖来,手指屈伸几下,可怜地蜷缩起来,那泪水从泛红眼尾滑落,滚到下巴尖上。

莫云初也察觉到了怀中人不正常颤抖,他连忙查看唐宁模样,“小宁?怎么哭了?”

修长手接住了唐宁泪珠,浸得指甲透亮,莫云初细碎地啄吻唐宁眼尾、脸颊、下巴,吻去上面泪痕,他心疼地安慰着唐宁,声音温柔到了极点,和刚才欺负唐宁模样是两种姿态。

“......我累了。”唐宁将脸埋在枕头上,肩膀小幅度不自然地抽搐着,那露出来小巧耳垂已经红肿,还残留着莫云初嘴唇温度,“我要睡觉。”

莫云初赶紧说好,他关上了灯。

唐宁背对着莫云初,那是有些抗拒防御姿态。

过了许久,唐宁迷迷糊糊睡着了,他睡得并不安稳,雪白裸足探出被褥,圆润脚趾反复蜷缩又松开。

唐宁做了一个梦。

梦中莫云初和他发生了关系,他肚子一点一点变大,莫云初温柔地亲吻他腹部,告诉他,他怀孕了。

他害怕极了,想要去医院流产。

莫云初伤心地望着他,问他为什么要伤害他们孩子。

——“你看,我们宝宝都哭了。”

唐宁低下头,看到他肚皮上印出一张哭泣人脸,那人脸有眼睛、有鼻子、有嘴巴,看到他后,人脸大张嘴巴合上了,唇角夸张地勾起,发出咯咯笑声。

唐宁骤然惊醒,他睁开眼,胸膛剧烈起伏,额前冒出了一头冷汗。

他很热,但是他却不敢掀开被子,甚至将露在外面脚都缩了回来,这场梦太过可怕,连带着莫云初都变得可怕起来,想到莫云初现在就睡在他身边......

唐宁转过头,发现了一件更可怕事情。

莫云初不见了。

莫云初去哪里了?!

发现莫云初消失这一刻,唐宁害怕极了,这种恐惧甚至超出了做噩梦恐惧,在黑暗中他伸手去摸放在床上手机,却摸到了一个冰凉又柔软东西。

那是唐宁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触感。

唐宁僵住了身子,他想要收回手,但那个东西力气大得惊人,牢牢桎梏住了他手,接着,它含住了唐宁指尖。

像婴儿吮吸母乳一样,贪婪地吮吸着唐宁血液。

它吸得那么急,那么快,恨不得一下子抽干唐宁全部血液,连皮带骨全部吞下去。

小孩子身体那么小,到时候腹部会鼓胀得不像话,那肚皮上将会印出唐宁脸,漂亮眼睛、高挺鼻梁、张大唇——

唐宁张大了嘴,发出无声哭泣。

他能感受到那个东西就趴在他枕头旁边,被吸血右手已经没了任何力气,这种无力感像潮水般蔓延他全身。

那个正在拼命吸血东西停了下来,松开了唐宁指尖,血腥味冒了出来,唐宁闭着眼,却好像感知到了一颗小脑袋凑到了他耳边,冰凉,怀揣着不知名恶意,用又尖又细声音,轻轻地贴着他耳朵喊:

“妈妈。”

唐宁失去了最后一点力气,他瘫软在床上,泪水无声从眼尾流出,那颤抖唇瓣像是在说话,他在喊——

莫云初。

门把手拧动声音传来,屋内响起了放轻脚步声,莫云初轻手轻脚爬上床,重新睡在了唐宁身边。

床微微一沉,温暖体温在侵染了被褥,唐宁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双眸失了神地望着黑暗,肌肤苍白得近乎剔透,恍若一具精致人偶。

“怎么没睡?”耳边传来了莫云初轻柔声音,“是我刚刚吵醒你了吗?”

唐宁一动不动,他一时间分不清噩梦与现实边界,分不清身旁莫云初到底是活生生人,还是他濒死前构思出来一个幻象。

莫云初搂住了唐宁肩膀,将唐宁按在他臂弯中,“还在生我气吗?对不起,小宁,下次我不会再亲你耳垂了。”

莫云初身上传来很温暖木质香,那种味道会让想起在阳光高照地方,有一截散发出特殊醇厚香味木头被暴晒。

唐宁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他被莫云初温柔地拥入怀中,莫云初细致地擦拭他额前汗珠,轻声道:“是做噩梦了吗?”

那温柔有力量声音拨动了唐宁近乎崩断神经上,像按动了机械开关,那些汹涌情绪瞬间涌了过来,让唐宁鼻头一下子就酸了。

他一下子有了力气,双手颤抖地捶打莫云初肩,仿佛莫云初才是那个欺负他人。

怎么会这样呢?

真是太荒唐了。

在冷漠强势人面前,唐宁胆怯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但在像莫云初这类会毫无底线包容他、宠爱他人面前,那些坏脾气就张牙舞爪地冒了出来。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莫云初任由他发泄,“不怕不怕啊,我在这里。”

“你骗人......”唐宁牙齿战栗,他听到自己虚弱到不像样声音时,才有一种自己还活着感觉,“你明明答应我,不会离开我......”

不断涌出泪水打湿了睫毛,鼻头泛着红,整张哭得布满病态红晕脸都是湿漉漉,像是一朵装在玻璃花瓶中,被暴雨淋过一遍玫瑰。

那点刺是扎人,扎在心窝中,像被莫名情愫悄悄蜇了一下。

“我怎么会离开小宁?我只是去上了一下厕所。”莫云初抱住了唐宁,连声安慰道:“不哭了不哭了,是我错了,我骗人,我真坏。”

唐宁也知道自己这是在无理取闹,可是他真好怕,他抱住了莫云初,软软地哀求道:“不要再离开我了好不好?你下次再上厕所就推醒我好不好?我没有起床气,我看不到你好害怕。”

“你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做了噩梦,我好害怕。”他举起了那根被鬼婴吸食过食指,唐宁还记得系统警告,因此他只能接着做梦由头颤声道:“我梦到有鬼在吸我血,我好痛,好冷,我想要找你,可是你不在我身边,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莫云初含住了唐宁那根冰凉手指,熨贴温度从指尖一路传递到了心尖,唐宁指肚很痒,小臂软得没有力气,明明是呵护意味,唐宁却莫名生出一个恐怖又荒诞念头——

他觉得自己会坚硬牙齿咬破肌肤,嚼碎骨血,连灵魂都会被吞噬得一干二净。

那唇齿中滚烫好像地狱里岩浆,烫得让唐宁害怕,可他更怕莫云初不在他身边了。

唐宁将布满泪痕脸埋进了莫云初脖颈,为了讨莫云初欢心特地说着好听违心话:“莫云初,我爱你,我不能离开你。”

莫云初抱紧了唐宁。

唐宁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他依稀记得莫云初安慰了他很久,莫云初怀抱好温暖,他就像溺水人抱住了唯一浮木,有了莫云初陪伴,他没有再做噩梦,一觉睡到了天亮。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落在他眼皮上,长长睫羽颤动了一下,唐宁睁开眼,意识有些模糊,他呆滞了一会儿,甚至以为自己回到了现实。

而后他看到坐在床边莫云初。

莫云初似乎是在翻阅剧本,鼻梁上架了一副银边眼镜,有了镜片遮挡,很难从这张英俊面孔上看出什么外露情绪,他开着一盏床头灯,灯光是最低亮度,冷色调灯光打在莫云初身上,一种可以被称为斯文禁欲性感顺着光晕蔓延开来。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莫云初看向了唐宁,“早安,小宁。”

他放下剧本,伸手摸了摸唐宁头,手指穿过蓬松头发,留下一阵酥麻痒意。

唐宁刚睡醒还有些懵,他头发有几根不安分地翘起,眼睛红红,是哭过痕迹。

莫云初抚摸过唐宁微肿眼眶,“我煮了鸡蛋,现在我下去拿,等会儿帮你敷一下眼睛。”

看唐宁没说话像是默认了,莫云初站起身,准备离开。

莫云初离开=鬼婴出现

这个等式在唐宁脑海中冒了出来,唐宁瞬间清醒,他连滚带爬从床上跑了下去,连拖鞋都没来得及穿,就慌慌张张赶到门口拉住了莫云初衣角:“我们一起!”

莫云初回过头,有点无奈地看着唐宁脚,“又不穿鞋。”

他将唐宁抱在床上,转身去衣柜里寻找袜子,“小宁,你体寒,在家也要记得穿袜子。”

说着拿出了一双白袜,无比自然地走到床边单膝跪下,紧接着捧起了唐宁脚,唐宁脚底很凉,莫云初伸过来手在两厢对比之下几乎是滚烫,好像要从脚心烫进心窝里去。

猝不及防触感下,唐宁足背蓦然弓起,他受惊到没坐稳,一下子倒在了床头板上。

修长有力手牢牢抓住了唐宁脚踝,将唐宁将要逃离裸足拖拽了回来,他低着头,认真为唐宁穿上了白袜。

“剩下一只我自己来就好了。”唐宁受不了这种感觉。

莫云初抬起眼看向他,隔着镜片,狭长凤眸无端强势,“我想帮小宁穿上。”

唐宁是遇强则弱性格,他一下子没了底气,“这......太麻烦你了。”

薄唇勾起,莫云初在唐宁足背上印下一个吻。

“怎么会麻烦,我最喜欢小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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