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月更寒。
田伯光并没有睡觉,到达伪九品之后,每日基本无需睡觉进食。
打坐修行至半夜,想起好不容易下得山来,还没有好好品尝美食。
晚上碍于仪农和藏念,也不好点荤腥,醉归楼提供的素食虽然味美,但总归感觉差了点什么。
加之现在修行速度变慢,索性起身到屋外,趁着无人,来到后院厨房。
挑了一只酱肘子,田伯光啃得满嘴是油,一种美味填充的满足感油然而生。
屋外响起一阵动静,田伯光从窗户向外看去,只见美艳的老板娘,缓缓接近马车。
“有意思,难道是传说中的黑店?”
田伯光并未惊扰老板娘,只见美艳的老板娘靠近马车,仔细检查了车内和车底,随后朝着黑暗处招了招手,一道人影出现,钻入马车之中。
马车内很宽敞,并且保险起见,里面还设有一道夹层。
那道人影钻入马车后,便不再出来,老板娘不一会便从马车中出来,匆匆离去。
难道是在偷情?为何偏偏选了自己的马车?
本想前去探查一番,随即却见老板娘匆匆赶了回来,竟然直接向着厨房走来。
田伯光一愣,这么晚,还来厨房作甚?难道刚才时间太短?不尽兴?
本想藏在暗处,但想想有失风雅,而且月色佳人,有必要藏么?
就这样一愣神的工夫,老板娘便推门而入,立刻察觉到屋内有人,娇喝道:“谁?”
一道火光亮起,老板娘手势变抓,抓向田伯光喉咙,待看到是田伯光之后,立刻停手,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田伯光,满嘴流油,手中还拿着一个没有啃完的猪肘子。
“贵客晚上没吃饱?”老板娘第一句话问道。
“这么晚还上班?”田伯光同时问道,随即想起这里不说上班这个词,换了个表述:“这么晚还在忙?”
老板娘这会终于反应了过来,笑意盈盈地靠近田伯光,说道:“奴家寂寞,睡不着,正好想找个人谈谈心。”
“果真是,这美艳老板娘还真是大胆,长夜漫漫,无心睡眠,便找了个野汉子在自己的马车里打野战!玩得可真够大的。”
田伯光继续啃着手上的猪肘子,道:“难道老板娘是想找贫僧一解寂寞?”
老板娘眼中寒芒一闪而逝,随即靠近田伯光,一双酥手玩转着田伯光僧袍衣襟,嘴唇贴近田伯光的脸庞。
“你要抢我的肘子?”田伯光忽然问道。
老板娘气乐了,“这肘子,难道不是我的?”
田伯光一想也是,随即大方将肘子推到老板娘嘴边,说道:“还你!”
“有意思!”老板娘推开肘子,说道:“奴家不想吃这里的,奴家想尝尝贵客嘴中的。”
田伯光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老板娘贴了上来,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人家主动?
丢掉手中的猪肘,田伯光主动吻上了老板娘。
美艳老板娘瞬间睁大了眼睛,只是做做样子,眼前这个和尚,怎么就玩真的了,难道这人是个假和尚?是呀,此人连肉都吃,还有什么是做不了,自己真是蠢透了,竟然直愣愣就送了上来。
想明白了,老板娘右手自靴中拔出一道利刃,刺向田伯光后心。
果真如此,田伯光一只手抓住老板娘右臂,利刃再难刺进,另外一只手将其化掌为爪的左手拦了下来,两人继续接吻的动作。
老板娘气急,整个身体压在田伯光身上,想要借助身体的力量,将其压倒在地,届时右手中的匕首,定将刺穿这个淫僧!
感受着老板娘身前那两抹柔软不断挤压着自己的胸膛,田伯光趁势抱紧了老板娘,让其无法动弹,两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原本刺穿胸膛的情形并没有出现,缚玄甲在身,又何惧寻常刀剑,那柄利刃直接断裂成两截。
老板娘原本的欣喜转化为惊诧,随即知道自己还是低估了眼前这个和尚的实力,看来此人是有意为之,占尽了自己的便宜,这样想着,老板娘怒上心头,一口咬住田伯光的嘴唇。
“疼,疼!”田伯光一把推开老板娘,跳了起来,“你是属狗的吗?”
“哈哈哈,叫你轻薄于我!”老板娘笑了起来。
“我轻薄你?刚刚不是你主动的吗?”田伯光摸着出血的嘴唇,委屈至极,自己还是第一次在女人身上吃亏。
老板娘羞红了脸,自己刚才只是做做样子,谁知道眼前这和尚来真的!
“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能说出去!”老板娘威胁道。
“当然,我一个和尚,被你占去了清白,夺走了初吻,要是被人知道了,我还怎么活?”田伯光故作委屈。
老板娘气坏了,叉着腰,一时之间竟是被呛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随即想起来正事,知道自己打不过眼前此人,开口试探道:“你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
田伯光知道老板娘在试探自己,茫然问道:“看到什么?黑灯瞎火的,我能看到什么?”
老板娘惊疑不定地看着田伯光,片刻后,笑了起来,“不知道今日夺走我初吻之人,姓甚名谁?”
田伯光惊诧地看着对方,问道:“刚才是你的初吻?你的初吻还在?”
“讨厌,刚亲了人家,就这样说人家啦?”老板娘一脸娇羞。
田伯光浑身一酥,连忙摆手道:“你可别骗我,刚才还跟人家打野战,这会又装纯情了!”
对面老板娘脸色一寒,果然是看见了,只见其轻喝道:“动手。”
一道寒光亮起,一个人影自黑暗中,携带着剑光疾射田伯光,老板娘同时欺身而上,手中有一道匕首出现,刺向田伯光。
刺向自己之人,正是之前藏入马车之人,没想到潜行之技如此娴熟,竟然不知不觉间依然潜入到了厨房内。
一掌挥出,长剑顿时四分五裂,那人倒飞了出去,而那老板娘,却再次落入田伯光怀中,被田伯光制住。
此刻映着火光,田伯光终于看清那人面貌,年轻俊美,一撮小胡子,却带着一丝阴柔之气,正是今日来醉归楼的军官所寻找之人。
“放开少掌门!”那年轻人倒地,刚说完一句,一口鲜血便喷涌而出。
“少掌门?”田伯光一愣,“你们不是姘头?”
被扣在田伯光怀中的老板娘身体一颤,顿时气急,“你这可恶的家伙,你才是姘头!”
“我自然也是你的姘头呀!”田伯光笑道。
听到田伯光的话,那年轻人再次一口鲜血喷出,嘶吼道:“我要杀了你这淫僧!”
“你想要全酒楼的客人都听到,来这里抓奸?”田伯光冷哼一声:“没脑子!”
那年轻人顿在当地,一时间不知所措,气愤地盯着田伯光。
见年轻人安分了,田伯光嗅着老板娘身上的香气,赞叹道:“好香!”
放开老板娘,田伯光径直向着门口走去,边走边说道:“今日之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但是,我不想沾染你们之间的事情,所以,不要乱搞,小心我去报官。”
警告完二人,田伯光打开门,忽然转过头,看着老板娘问道:“这位姘头,不知道芳名可否告知?”
老板娘重新恢复娇媚状态,笑道:“你确定要知道?”
田伯光思索片刻道:“有缘自会相见,留点神秘感,日后相见才有情趣不是。”
“好自为之,我先走了。”随即摆摆手,准备离开,不曾想身后年轻人喝道:“站住!”
田伯光转过身,问道:“不想我走?还是要杀我灭口?!”
那年轻人自知不敌,冷哼一声道:“你叫什么名字,今日之事,有朝一日,我定会报今日之仇?”
“你不怕我今晚杀了你?”田伯光问道,“或者我将你报送官府,应该还能拿到一笔酬金!”
“大丈夫不惧生死!”那年轻人挺有骨气:“我叫季平,你尽可报官或者杀了我!”
不远处,老板娘呵斥:“任务要紧,休要胡说!”随即看向田伯光,娇笑道:“小孩子不懂事,贵客莫要一般见识!”
田伯光笑了,说道:“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又怎会与他为难,放心吧,我挺喜欢有骨气的小孩子的,这小子,不错!”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贫僧复姓令狐,单名一个冲字,随时等你来找我。”
真以为不敢给你姓名?给你怎么了,有本事,你去找一个令狐冲来呀!
田伯光内心窃笑不已,岂不知今日之事,反倒促成了他日一道良缘。
第二日,众人收拾好行装,藏念和仪农早早便将火小灵送到马车之中。
待到田伯光出来之时,其他人早已等候在马车前,不由得尴尬一笑,道:“大家都好早呀。”
此时老板娘也迎了出来,送他们出酒楼,见到田伯光,宛如昨晚之事未曾发生过一般,看着田伯光已经结痂的嘴唇问道:“贵客你的嘴唇怎么破了?我们店有清风散,需要给您拿一点吗?”
藏念凑了上来,看着明显的咬痕,狐疑地打量着两人。”
“昨晚做梦梦见被狗咬了,结果今天醒来一看,原来是自己咬破了自己的嘴唇。”田伯光尴尬道。
“真的吗?”藏念有点不相信。
“怕是哪家的母狗上错了门,咬错了人!”
一直未曾说话的仪农忽然开口,语气犀利,一下就让老板娘涨红了脸,偏偏还无法辩驳。
“时候不早了,赶紧出发吧。”田伯光岔开话题,向着马车走去,才终结了这场尚未开始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