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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两个人走进宴会大厅门口,记者仍然穷追不舍。

七嘴八舌的声音吵得人耳朵嗡嗡作响,骆丘白这时候真不知道应该感谢大鸟怪魅力惊人,还是佩服狗仔队的八卦精神,平时只有他一个人出现的时候,这群记者可没有现在这么疯狂。

“祁先生,您这次现身星辉庆典,是特意给骆丘白造势的吗?”

“骆先生,您今天穿了跟当日参加《乐动全球》比赛时一样的衣服,请问这有什么特殊含义吗?”

……

最后一个问题让骆丘白呛了一下,脚下一滑,差一点就栽倒在地,这时一双有力的手突然在背后扶住他,这个姿势几乎就像是搂抱,最重要的是扶住的部位还是他的腰……

“小心。”祁沣皱眉看他一眼,沉声说出两个字。

骆丘白尴尬的头皮都麻了,下意识的想要往旁边站了站,祁沣这时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收回手臂。

两个人这个姿势持续了最多两秒钟,可是因为这个动作实在太引人遐想,引来现场所有记者集体一声惊呼,几个女记者甚至满眼放光的尖叫了一声。

狗仔队潮水般涌了上来,这次直接连两个人的去路都堵住了,一个录音笔突然杀出突围伸到骆丘白跟前,连环炮似的开口

“骆先生,您与祁先生今天是打算公开出柜吗?您到底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之前拒绝孟良辰的追求,难道并不是因为您不能接受同性恋?”

骆丘白就知道一定会被问这个问题,眼下他只要轻轻点一下头,明天的报纸媒体肯定会炸开了锅。

一个喜欢男人的男人,会感觉不到同性的追求?哪怕苏清流的日记里没有提到他的名字,也说不清他到底有没有牵扯进当年的三角恋,这样一来这个话题算是永远逃不掉了。

更何况,狗仔队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想象力的动物,你的一个稍不注意,他们就会捕风捉影,按照他们的逻辑,自己拒绝孟良辰,反而跟财大气粗的祁少爷公开出柜,那绝对跑不了一顶嫌贫爱富的帽子。

他硬着头皮,笑着摆了摆手,绞尽脑汁想找一个合适的借口,“大家误会了,我跟祁公子今天一起出现只是……”

后面的话他还没说完,祁沣就突然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我跟丘白只是来给《乐动全球》即将到来的总决赛做宣传。”

他当然明白妻子的心思,看一眼芙蓉勾的脸色,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难道他也跟这些愚蠢的狗仔队一样低智商,以为他真的会在这种地方公开结婚的喜讯?

祁沣不悦的蹙起眉头,他的妻子把他当成什么了?就算真的要出柜,他也会召开记者会,搞一个盛大又浪漫的大场面,才不会在这种小家子没品位的地方说出来。

现在不过就是先给这些狗仔队打个预防针,省得以后那些不长眼的再胡说八道得罪他的妻子罢了。

“骆丘白”和“丘白”这两个称呼别看只差两个字,可是远近亲疏可差得远了。

骆丘白在心里抚了抚额,忍不住瞥了一眼大鸟怪,你这话还不如不说,简直是越抹越黑。

果然记者的反应更加激烈,把所有炮火都集中在祁沣身上。

“既然您与骆先生只是来做宣传,为什么会同乘一辆车?”

“难道是祁先生您特意去接骆先生的吗?”

“有什么问题吗?”祁沣冷淡的目光扫过,“去同一个目的地还要乘两辆车,额外的开销你们负责吗?”

骆丘白“……”

堂堂娱乐公司掌权人,有钱买七位数的衣服,没钱掏艺人的车旅费,说出来有人信吗?!

记者也没想到祁沣会这么回答,当即被狠狠地噎了一下,目瞪口呆。

接着有人很快回过神来,继续紧跟两个人的脚步,“既然如此,那二位为什么都没有携带女伴。”

祁沣被问烦了,冷冰冰的看了问这话的记者一眼。

这是哪家报社的,到底会不会说话?他的妻子就在他的身边,还怂恿他去找别人,是诚心挑拨离间吗?

骆丘白算是看明白他的意思了,当即有点想笑又不敢笑,顺着祁沣的话,带着恶作剧的意味对那个记者说,“没办法啊,这次公司给的经费太少了,付不起女伴的珠宝费,而且祁先生的车子也坐不下这么多人。”

两个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旁边的记者都看傻眼了,明知道这话压根没有一点可信度,可是又找不出其他反驳的理由。

毕竟,没人规定不带女伴的男人就一定是gay。

祁沣看了骆丘白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肉眼察觉不到的弧度,丝毫不介意妻子把他形容成了吝啬鬼。

维护丈夫,并且爱屋及乌,连丈夫的车子也要宣示所有权,这芙蓉勾的撒娇水平真是让人无可奈何。

眼看着两个人走远,记者们不甘心,又挤过去追问,“《乐动全球》那么多参赛选手,为什么您只带了骆丘白一个?难道是您对他另眼相看?”

“对啊,你有意见?”祁沣懒得再应付这帮媒体,直接抬手搂住了骆丘白的肩。

这个姿势由两个男人来做没有一点问题,看起来最多是两人私交不错,可是天知道他放上去之后就没打算拿下来,面前上百双十万伏特一般的眼睛紧紧盯着两人,他像是故意等待他们拍照一样,搂着骆丘白一动不动,任凭骆丘白肩膀都僵硬了也不松手。

现场闪光灯亮的人眼睛都花了,骆丘白被他折腾的心脏差点停摆,嘴角控制不住抽了抽,得,死大鸟怪你故意的显摆是吧,那看谁玩得过谁。

他露出面对媒体时标准的笑容,“既然大家都这么热情,我不做点什么好像都对不起祁先生的一片厚望。”

说着在场所有记者都看到,骆丘白从红毯旁边的装饰花坛里,抽出一朵玫瑰递给了祁沣,接着也不知道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就看到祁沣的脸瞬间一僵,接着像触电一般甩开了放在骆丘白肩膀上的手臂,耳朵透出诡异的颜色。

这一幕实在是太腐、太刻意了,在现场一大帮女记者控制不住的尖叫声中,两个人的关系反而变成了博大家一乐的谈资,越发扑朔迷离起来。

镁光灯连成一片,红毯上的目光此刻全都集中在两人身上,骆丘白从容的抬起头,祁沣瘫着脸头也不回的往里走。

“祁公子刚才那是娇羞吧,是吧是吧?!”

“卧槽,他俩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真假假我都快分不清了!”

“送玫瑰花什么的萌死了!!你们说骆丘白刚才会不会在跟祁少爷表白?”

“腐女自重,没看出来这是故意卖腐吗?”

网上的同步直播贴炸开了锅,假亦真时真亦假,这时候又有几个人能猜到,他们yy的东西的确存在,而骆丘白刚才说的那句话也绝对没有卖腐,而是光明正大的喊了一声“老公”。

直到跨进宴会厅,祁沣的脸色仍然没有转好。

天知道芙蓉勾对宿主的影响力有多么,那么银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还送了玫瑰花,简直……简直是不要脸!

骆丘白瞥了他一眼,偷偷的笑,突然觉得来参加这次的宴会也挺有意思。

两个人同时踏入会场的时候,引来了不少人的目光,一个是商界名流,一个是最近风头正劲的明星,又是在别人都带着女伴,只有他们两个单蹦并肩携手而来的情况下,目光自然有点玩味。

不过这种名利场所,谁也不会挑明说出来,只是凑上来热情的打招呼。

祁沣的身份摆在那里,刚踏进房门就被一群上前献殷勤的人包围了,他非常的厌烦,可是碍于公事,他又不能不跟这些人寒暄,趁着空闲的时候,他对骆丘白硬邦邦的叮嘱一句“不许乱跑”,之后就被一帮人包围了。

骆丘白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应酬的场合,自己一个人乐得自在,端着一杯香槟找了个人少的自助餐桌前吃东西。

这次的星辉十五周年庆典,盛世浩大,宴会厅里灯火辉煌,巨大的led屏幕上挂着星光璀璨的两个“xh”字母,现场热闹非凡,衣香鬓影,纸醉金迷。

星辉怎么说也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娱乐公司,这次开生日庆典,自然请来了不少政商两界名流,看着公司里一众大小明星努力再跟他们攀关系,套近乎,骆丘白有点乏味,把目光挪到了不远处的祁沣身上。

平时看他总是一副冷淡的样子,可是真正在商场上他却游刃有余,虽然话不多,但是却牢牢的吸引着在场所有人的目光,沉稳丛戎,英俊逼人,现场多少人看着他的眼睛都是冒着亮光的。

啧啧,真是骚包啊。

骆丘白感慨一句,眼看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大胸女人袅袅娜娜的已经靠了过去,他端着酒杯正准备走上前去把他的人看牢一点的时候,所有目光都在远处的祁沣身上,完全没有注意眼前的人。

也不知道那人是故意凑上来,还是他自己没看见,总之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影,等骆丘白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收不住脚,两个人一下子撞到了一起。

骆丘白酒杯里的香槟一下子洒了出来,全都淋在对面人的衣服上,他赶忙拿出纸巾递过去,脸上道歉,“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您还好吗?”

在这种地方撞上的人,非富即贵,要不就是同公司的签约艺人,背地里尔虞我诈的事情太多了,稍微不注意就可能引发一系列的麻烦,骆丘白单想一想头就大了。

谁知那人竟然低笑了一声。

骆丘白抬起头,看到一张极其英俊的脸。

这人身形高大,穿着一件藏蓝色的西装外套,眉眼深邃,狭长的眼睛上挑,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只是脸色苍白,有种昼伏夜出吸血鬼的不健康感觉。

骆丘白并不认识他,按说星辉的艺人,他都能认个大概,若是不认识的人,多半是公司请来的嘉宾。

看着这人衣摆上的酒渍,他有点困窘的说,“抱歉,把你的衣服弄脏了,如果需要我会陪一件新的给你,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那人一直看着他,在听到他声音的时候挑了挑眉角,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下,脸上露出一抹莫测的笑容。

摆了摆手,似乎完全不介意这件事情,直接开口道,“骆丘白?”

骆丘白愣了愣,有点惊讶,“你认识我?”

可是他怎么对这个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那人大喇喇的伸了个懒腰,靠在旁边的桌子上,两条腿交叠在一起,没有回答反而笑着说,“看本人倒是比照片上强的多。”

这句话的意思有点古怪,骆丘白在心里微微蹙起眉头,脸上仍然挂着笑,“难得有人说实话,我也觉得本人更帅一点,多谢你。”

那人一愣,接着哈哈一笑,目光紧紧锁在骆丘白的脖子上,盯着他发声的声带看了一眼才开口,“你倒是有趣。”

“不过,面子也真够大的,是不是拍了《残阳歌》就看不上其他的本子了?难得我主动去找哪个演员,你竟然到现在没有一点回应,伤透心了。”

骆丘白愣怔了一下,反应了半天也没想起这个人到底是谁,“抱歉,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是……?”

“骆丘白。”

远处突然有人叫他,一回头就看到郑淮江急步走过来,“今天几个大导都来了,我正到处找你呢,心想着你要是不来,我拖也要把你拖过来。”

“阎王爷,您休息一天地府又不会扣您工资,好不容易有个休息日,您还要拉小的去卖身,还有没有天理?”骆丘白笑着跟他打招呼。

郑淮江正准备冷着脸骂回去,突然看到旁边还站着一个人,定睛一看惊讶的扬了扬眉毛,“韩昭?”

骆丘白顿了一下,接着转过头,一时间也惊讶了,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就是韩昭?”

那个娱乐圈的鬼才导演,获奖不少,脾气古怪,鲜少有人见过的韩昭?

男人笑了笑,露出一抹“哎呀怎么这么快就被人识破”的表情,主动对骆丘白伸出了手,“韩昭,既然已经见过就不说什么初次见面请多指教的话了。”

骆丘白也笑了一声,没想到之前无意中聊到的人,竟然会遇见,他伸出手寒暄道,“久仰大名。”

“你们认识?”郑淮江挑了挑眉。

骆丘白无奈的摸了摸鼻子,韩昭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在你没出现的几分钟之前,他把一整杯香槟都泼到了我身上,我现在在考虑还要不要跟他合作。”

郑淮江的脸绿了,对骆丘白露出一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表情。

骆丘白没忍住笑出了声,一抬头却突然发现旁边的韩昭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目光一直盯着他看,那双深色的瞳孔莫名让他的后背泛起一层古怪的凉意。

因为,这样的目光虽然不锐利,但是却有一种透过他,看到他身体内部的感觉。

这时韩昭挑起嘴角说,“骆先生,现在你方便吗?我们找个地方单独谈一下电影的事情吧。”

郑淮江正有此意,指了指楼上,示意上面有空房间。

韩昭的名声在那里摆着,可以说跟他合作只有利没有弊,更何况骆丘白也的确对这个神出鬼没的导演有些好奇,也就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两个人就上了楼梯。

离开宴会厅的时候,骆丘白四处搜寻祁沣的身影想要跟他打声招呼,结果却发现他仍然在跟刚才那个大胸女人说话,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一声“还他妈说我骚,最骚的就是你大鸟怪”。

算了,反正他是在工作,就原谅他这一次,大不了回去不让他抱团团,再说,不举男可是只有在他面前才是大鸟怪来着。

这个念头在脑袋里一闪而过,骆丘白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发出很低的笑声。

韩昭这时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三个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来往如织的宴会厅,那个大胸女人故意凑上来,把傲人的双峰往前一挤,咬着嘴唇说,“祁公子,你有空吗?我们去楼上详细深入的聊一聊,好不好?”

祁沣厌恶的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了两个字,“太大”

那女人一愣,“……什……什么?”

“我喜欢平胸,你离我远一点,真臭。”祁沣被她的香水味熏得非常不悦,冷着脸撂下这话,完全没有管那个女人一副呆若木鸡的表情,转身就走。

可是当目光落在骆丘白应该站的位置时,他的妻子却不知道去哪里了,抬头到处的寻找,他在楼梯口看到了骆丘白的身影,他身边还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

看到旁边还有一个郑淮江,他从鼻腔里冷哼一声,并没有跟上去,不过他的脸色一时间却变得更臭了。

坐在楼上的休息室里,郑淮江又郑重其事的介绍了一下两个人。

韩昭在国内的名气没有他在国外大,他喜欢拍非常极端另类的小众电影,曾经拍过一个受虐狂为背景的文艺片,还没上映就被广x总局总局禁播了,但是却在国外大受追捧,被封为“心灵的另类救赎”,甚至还因为这部电影斩获多个最佳导演、最佳编剧奖项,可以说风光无限。

圈子里流传了这么一句话“想要票房找森川,想要得奖找韩昭”,足见韩昭在电影届的实力。

不过外界对这个人的评价却不像眼前这个人这么随意好说话,因为他选演员从不看你红不红,哪怕你是天王巨星,他觉得不合适也不会用。

以至于他的电影经常找没有任何表演基础的普通人来演,等到电影一杀青,演员该种地种地,该上班上班,压根跟娱乐圈不沾边,所以见过韩昭的人少之又少,就连骆丘白这种混在娱乐圈多年的人,也是在今天才第一次见到他的真容。

“怎么了,看傻了?”韩昭挑眉看了骆丘白一眼,口气有点不正经。

骆丘白在心里翻了个眼皮,我看大鸟怪那种“绝色大美人”才会看傻,韩先生您还差的很远好么?

心里虽然吐槽,不过脸上仍然笑着说,“当然,第一次见到活的,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韩昭嗤笑一声,低下头压低声音说,“你要是接了电影,以后每天都能看到活的。”

又是这种目光。

骆丘白很奇怪,是不是所有大牌导演的脾气都这么古怪,一定要用这种探究剖析的目光来打量人嘛?

他装作没看到他的目光,低咳一声转移话题说,“韩导演,不如我们说说正题吧,您这次找我的电影到底是什么?”

旁边的郑淮江一听这个,忍不住瞪他一眼,压低声音说,“我不是早就把剧本给你了吗?你别说你一眼还没看。”

骆丘白一听这个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实际上他真的一眼没看。

这几天,团团生病,祁老爷子又不停地找麻烦,他又要准备《乐动全球》的总决赛,还得忙着拍戏,一忙活就给忘了。

“……你也知道我最近比较忙来着,那个……”骆丘白脑袋一转,立刻找到了借口,“你看都怪你非要拽我来参加宴会,否则今天我不就有时间看剧本了?”

他这一番强调理由引来韩昭一声轻笑,看着他的目光也变了几分,骆丘白没注意这个,就看郑淮江冷哼一声,“是啊,你特别忙,我带的哪个艺人也没有你这个样的,有空谈恋爱没空……”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没有再说下去,艺人的感情问题虽然不是一部电影取舍的印象因素,但是仍然是禁忌和秘密,

不过骆丘白也不怕这个,谈恋爱有什么丢人的,更何况他都结婚了,所以也不怕别人提,只要不暴露出对象,给祁沣的事业和自己引来麻烦,谁爱说谁说。

要是按平时,导演听到明星恋爱,首先第一个反应就是“原来你恋爱了,那会不会耽误电影进度?”

可是韩昭却像是并不关心这个,就像没听见一样拿出之前在储物柜里放的剧本递过去,“既然你还没看过剧本,那我就大致讲一下剧情……”

骆丘白本来想问他为什么会选上自己,毕竟连剧情都知道了,还不知道选中自己的理由实在有点奇怪。

不过韩昭的目光突然炙热的投过来,对着他一字一句的开口,让骆丘白一下子开不了口了。

别看他在外界传言中脾气古怪,也别看他在人前一副随意的样子,说起电影他的态度就变得格外认真。

这个剧情就像他以前喜欢拍的那些电影一样小众另类讲的是一个犯罪心理学家,一直在警局担任非常重要的职位,他存在的意义就是站在罪犯的角度,剖析人性,帮警方找到常人不易察觉的线索和证据。

可是,包括他自己在内,谁都不知道,白天他是聪明睿智、一针见血的心理学家,到了晚上他就变成了第二个人,因为他在心理学领域犹如天才一般的存在,他可以轻松用自己的声音在别人的意识中植入概念。

这意味着他可以轻松用自己的声音杀掉一个人,而且不留下任何证据。

而影片就是以这个悬念作为切入点,在心理学家帮助警方寻找线索的时候,却不知道自己原来就是那个杀人犯,剧情也随着重重悬念,抽丝剥茧的揭开……

双重人格又是心理犯罪题材,可以说非常符合观众的口味,如果能够拍好,绝对足够吸引眼球。

最重要的是,故事是单线,也就是说没有所谓的男女主角,只有绝对的主角,就是那个人格分裂的犯罪心理学家,这样一个人物要支撑整个剧情,不可谓不吃重。

一人分饰两角,还要突出完全相反的性格特点,这对于很多实力派演员来说都不是一件轻松的事,那么……

韩昭到底为什么会找他?骆丘白更加疑惑了。

“好了,剧情就是这样,你现在可以给我一个答复了,你要不要接。”韩昭目光灼灼的盯着他,眉角上挑。

骆丘白其实真的心动了,在娱乐圈混迹这么多年,他从最开始只有一两句台词的小龙套,走到今天,不可谓不坎坷,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知道一个好的剧本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无疑,韩昭拿出来的剧情非常吸引他,而且再加上他的名声在外,也不需要担心其他事情,可是,他还是不明白,自己这种只演过一部电影男主角的“老新人”,到底何德何能让他选中自己?

正好郑淮江在场,骆丘白也没什么顾虑,心里怎么想,就怎么问了出来。

韩昭似乎早就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笑了笑说,“你的丑闻我听说过。”

这话一出,骆丘白僵了一下,连郑淮江都微微皱起了眉头。

“我仔细观察过,在丑闻发生的这一年多的时间里,你的性格应该是属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类型,而你在《残阳歌》里的表现可圈可点,岳朝歌这个角色属于侵略性很强的性格,这跟你本人有反差,所以你有分饰两角的潜质,这是第一。”

“第二,你的话题够多,不管是当初担任昆仑祁家的代言人,还是后来的丑闻,又或者说你参加的歌曲大赛,这些足够在电影上映前赚来噱头了。”

他靠在椅子上大喇喇的说完,手指在桌子上敲着,似乎在等待骆丘白的答案。

这时郑淮江的手机突然响了,原来楼下的舞会快要开始了,他作为星辉的老资历,必须下去讲话。

他对自己挑给骆丘白的剧本非常有信心,如果不好他直接就推掉了,不会让他来见导演,所以眼看着骆丘白已经知道了剧情,也知道这时候应该让导演和演员多交流,一时也没他什么事,拍了拍骆丘白的肩膀说,“我还有事得下去一趟,你跟韩导演再聊几句,一会儿记得下来参加舞会。”

说完他对韩昭点了点头,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临走前给了骆丘白一个眼色,似乎在告诉他这个电影他也很认可,机会难得不要错过。

骆丘白笑着对他眨了眨眼,让他放心。

当房门“咔嚓”一声关上的时候,韩昭笑着挑了挑眉,狭长的眼睛半眯着看着骆丘白问道,“考虑好了没有,我相信自己的眼光,你要是觉得没问题随时可以进组。”

骆丘白沉默了一下,把面前一杯水喝空,抬头笃定一笑,“韩导演,刚才您说的那些理由估计都是唬我的吧?我可不信。”

“哦?那你说说,为什么不信。”韩昭凑近了一点。

骆丘白微微一笑,放下杯子,“你说我本人性格跟岳朝歌不同,可以试试一人分饰两角,我姑且还相信,可是第二个原因就太扯了。”

“传闻韩导演有一部文艺片,在国内上映两个月才只有十几万票房,可是你仍然用同样的班底拍了续集,这说明你并不在意一个电影有没有话题性,那我这种话题多的演员,本应该不在你的考虑范围之内,更或者,你压根就讨厌这种花边新闻。”

“你找我来演,绝对还有别的原因,我说的对不对,韩先生?”

说这话的时候,骆丘白的丹凤眼微微的垂着,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既礼貌谦和,又带着一股打破沙锅问到底的韧劲。

韩昭的瞳孔沉了下来,眼睛里又流露出之前那种探究剖析,甚至要把他整个看穿的目光。

骆丘白被他看得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韩昭却突然笑了,眉角上挑,带着点邪恶,“你想知道?”

话应刚落,他竟已经凑了过来,一只手突然攫住骆丘白的下巴,把他往前一带,几乎抓到了自己跟前。

骆丘白脸色微变,下意识的扣住他的手腕,“韩导演,你这是干什么?”

“嘘……”韩昭竖起食指放在骆丘白的嘴唇上,轻声开口,“因为你的声音,是我想要的。”

作者有话要说公开出柜是一定有的,因为这是作者菌的萌点~必须要写,只是时机问题╭╯3╰╮

果然家庭伦理剧不适合我,我还是爱娱乐圈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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