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三十四章(1 / 1)

第三十四章

玉笙居不大,地处太子府西南角,院中有一间正房与两侧各一大一小四间偏房。居中绿树红花,景色颇美,阳光极好,两颗古树皆是枝叶茂盛,粗壮结实,正可搭一秋千玩耍。

这一切都与昭昭梦境之中的场景极其相似。小姑娘心口狂跳,眼下又激动又觉得匪夷所思。这两日内的事儿都让她觉得神奇。适才过来的一路上,同昨日在引嫣阁附近时一样,还是那种熟悉之感。

居中除了珠儿以外还有两名三等侍女,以及两名小太监伺候。

此时院中房中都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了。昭昭入住正房,其旁最近的一间偏房给了珠儿,那两名侍女和两名太监则是分别共用一间。

小姑娘瞧着这伺候的人还不少,心中暗道:太子府不愧是太子府,她一个被冷落的小侍妾还能一共有五人伺候,真是不错了!

那几人拜见了昭昭,昭昭立时叫珠儿给了每人不少的赏钱。

侍女与太监一见,甚是开怀,瞧出了这是位有钱的主呢!

再一看主子的相貌,这身段,几人面上没说,心中却极其诧异。

这般容貌竟就被封为了侍妾??

没人不好奇。

转眼昭昭看到自己的卧房,自是也极其满意。虽然她知道,这品级高一些的妾的住处肯定是更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此处比她在薛府,乃至她在兰亭水榭的住处都要不知好上多少倍。

简言之,这住处除了偏远一些之外,没什么不好。

然这偏远又恰是昭昭最不在意的。

小姑娘当日下午就叫太监给她做了秋千,抱着猫咪玩的不亦说乎。

这一天很快过去,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昭昭瞧着什么都不错,都很满意,也就放心了。

如此一连过了五六天,她每日招猫逗狗,再有便是和院中的太监侍女玩耍,竟是过得极其欢快。

却说那娆儿。

那日她盛装打扮,见了太子妃与府上其余的妾室。

太子府中只有一位良娣,便是那丞相大人的嫡女安可盈。据说此人刁蛮任性,最是能排挤新人。原娆儿自然是也怕的,不过去了一见才知那安良娣回了娘家,却是根本不在府上。

安可盈早在太子去了江都之前就回了娘家,后私自去了江都找太子,因为暗害昭昭之事被太子打了一巴掌走了,而后她就又回了娘家,却是至今还没回太子府来。

除了这位良娣以外,太子后院还有两位良媛,两位昭训,以及一位奉仪。

娆儿初次便只见到了包括太子妃在内的六个女人。

那太子妃名叫年慕瑶,是当朝太师的嫡女,生的端庄秀雅,花容月貌,更有京城第一美人的美誉。

娆儿一见那首位的女子,只心中暗叹:果然名不虚。

众人看娆儿这模样。也是觉得太子能看上并不奇怪。她确实是美貌出众,有着万里挑一的好颜色!

整个请安都很祥和。那太子妃简单地问了娆儿一些问题,只字未提另一位小妾,这也是自然。

后院女人的品级,除了太子妃以外,那都是太子说了算,另一位被封为了最低等的侍妾,安置了最偏远的玉笙居,谁还用在意她。

倒是这位,同样是一起进门,竟然是昭训,足足高了另一位两级,可见太子对这个喜欢的很。

她知道这两个小妾的来历,都不是什么干净的地儿。

年慕瑶面上无异,但心中都要恶心死了。

她出身高门,从小就被众星捧月,但她嫁于太子两年,却是从未被宠幸过。

究其原因,却是因为她对太子使过一次性子。

但她自然是也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

相传,太子有一张亲手所绘的女子画像,珍藏多年。

但没人知道这女子是谁。

年慕瑶自幼便被许多男子爱慕,尤其皇家的那几位皇子,是以闺中姐妹,外边儿谣传,都说那女子就是她年慕瑶。

对此猜测,年慕瑶坦然接受,觉得那是极其正常之事,从未怀疑。

太子仪表堂堂,风度翩跹,生的俊美无俦,阳刚又迷人,加之储君的身份,年慕瑶自然也喜欢他!

那事儿传出之后,她便甩了对她极好的五皇子允王,对太子主动殷勤了起来,可几次三番之下,那男人却是根本没搭理她!

自尊心的驱使,她便特意又暧昧了那五皇子,想醋醋太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如此起了作用,总之在那之后不久俩人的婚事便订下了亲。有人说是太子求来的。

年慕瑶心中狂喜,更加自信,暗道自己就是太子妃的命,来日大燕皇后的命,对此深信不疑。

然婚后,其实她不过就是想太子哄哄她而已,哪知那男人哪里理她!

她非但是让她独守了空房,而后两年了,也没宠幸过她!

眼下,她瞧着这娆儿心中自然是厌恶。

请安结束,其他人都如故退去,那娆儿走了,但却又被她给叫了回来。

再次回来,娆儿回到的便不是适才之处,而是被引进了太子妃的寝居。

“妾身拜见太子妃。”

适才一切都好,娆儿心情也是极好,断没想到这一跪下去,太子妃根本就没让她起来。

年慕瑶手中端着茶,轻轻地拨,嘴角一扬,开门见山。

“呵,本宫听说太子很宠爱林昭训啊!”

娆儿一听这话,心跳便快了,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太子妃......”

“如此出身,直接便是昭训,真是不一般呢。”

娆儿越听她这话,越头皮发麻,浑身冷汗。

“太子妃......妾身......”

她急着抬起了头,但却一把被人按了下去。

年慕瑶厉声道:“放肆!本宫让你用你那双脏眼睛看本宫了么!”

“啊!”

娆儿被那身旁膀大腰圆的嬷嬷推得生疼,眼圈顿时红了。

这时听那太子妃语声又便回了娇气。

“本宫问你话,你给本宫好生回答,若是有半句虚言,小心你的舌头。”

“啊!是,是!妾身明白,妾身知道,妾身一定知无不言!”

年慕瑶白了她一眼,缓缓地道:“殿下在车上宠幸你了?”

“没,没,回太子妃,没有,殿下与妾身同车,就是,就是听听曲儿,听听歌,仅此而已,没有旁的了。”

那年慕瑶听到这话,心中高兴了那么一点,“哦?当真?”

“回太子妃,千真万确!千真万确!”

年慕瑶眯了眯她,这时站起了身,居高临下,一步一步,缓缓地走到了她身边,围着她转了一圈,脸上浮现一抹轻视的笑。

她停在了她身侧,抬手看着自己新染的指甲,“你和殿下的第一次,是你勾引了殿下,还是殿下对你起了兴?”

“啊!”

娆儿此时已经是被吓得傻了,听得此话,她也是拼命的摇头,半分隐瞒的胆子都没有。

“回太子妃,殿下,殿下其实并未宠幸过妾身。”

“当真?!”

那年慕瑶听得此话突然转过了身来,当即就笑了。

“你说真的!”

“真的,自然是真的,妾身,妾身尚是处子之身。”

那年慕瑶一听,一个眼神儿,身旁的嬷嬷便拽起了娆儿,给人拉去了一旁验身去了。

娆儿乍惊,但自然也不敢喊叫,受着了。

不时,嬷嬷过来,“禀太子妃,却是处子之身。”

那年慕瑶顿时便喜悦了,优雅地转过头来,瞧着那梨花带雨的娆儿。

“别紧张,本宫没旁的意思。虽然你刚来,但应该也知道了,太子并无子嗣,本宫是想告诉你,尽心尽力,好好地侍候太子。”

“是,妾身懂了,多谢太子妃。”

而后那年慕瑶便回了座位,不紧不慢地喝茶,叫人送了客。

待那娆儿走后,年慕瑶更绚烂的笑了起来。

身旁的侍女碧儿道:“原来根本未曾侍寝。殿下早就不进女人的房了,这突然带回了俩,奴婢吓了一跳,还诧异呢。”

“呵.....”

年慕瑶一声冷笑,她自负美貌,这般高贵,更是他的发妻,那男人要是睡了个那般下贱的......她如何受的了!

“太子妃,那,那另外一个呢?”

年慕瑶瞥了她一眼,“这个都没有,你说那个呢?”

“是,毕竟她就是个不被待见的小侍妾。”

年慕瑶一声呵笑,“搞不好,还是个丑八怪。”

“哈哈哈......太子妃说得是。”

年慕瑶笑,皮笑肉不笑地笑,“不过她有本事让太子把她带回来,也不一般呐!”

“可那又怎样,回来就被丢在了最偏僻的地方,奴婢瞧着,她怕是这辈子也见不到太子了。”

年慕瑶又是一声冷笑,如此一个不受宠的,她倒是对她半分兴趣也无,想着旋即绷起了脸,有些愤恨地道:“你说,他那画像到底会是谁呢?”

“要奴婢说,便还是太子妃您。”

年慕瑶脸上浮现了一抹骄傲,但转瞬又消失不见,脸又便冷了。

“你看他对我,像?”

“唔......”

碧儿战战兢兢地看着太子妃,接着笑道:“太子妃,殿下毕竟是殿下,生而尊贵,更是这大燕的储君,他便就是那般性子,太子妃想想,毕竟这婚事是太子求来的呀,要奴婢看,太子心中还是只有太子妃。”

年慕瑶笑了。

“除了本宫,本宫倒是也想不到第二个人了。总不会是那安可盈?谁不知道她是她爹硬塞来的!”

“就是!”

娆儿回了寝居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适才太可怕了!

终究太子也不是真宠爱她,她心中没底!

但不得不说,这太子宠妾的感觉真好。

她沿途一路,主子奴才对她都是一副巴结的样子。

但太子妃......

她势必得强大起来,得到真的宠爱才行。

这第一日便就这般过去。

关于太子带回了两个女人之事,私下里被人讨论了无数遍。

但众人的注意力自然是都在那娆儿身上,然话语结束之时,也不免都嘲笑嘲笑那另个一小妾几句。

“就算不是个丑八怪,也不会是什么好看的。”

“是不是太子酒后宠幸了她,没看清脸。”

“是不是她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爬了床?”

“她怕是这辈子再见不到殿下了。”

昭昭对于外头之言,并非全然不知,珠儿有时会愤愤地与她说上几句。

尤其是那丑八怪的传言,珠儿听了能气死。

但昭昭是一点都不在意,每日吃喝玩乐睡,过得逍遥自在。

她几乎不出寝居,但偶尔也去过两次后头的小果园。

如此日子于她而言倒是挺好。

珠儿着急,主要是为主子不甘,不过她可谓皇上不急太监急了,每天看着主子笑吟吟的,玩的不亦乐乎,她也是哭笑不得,慢慢地过了五六天,倒是也适应了。

这日午后,昭昭睡得香甜,一下子却是睡了两个多时辰,梦中温馨甜美,让人都有些不想醒来。

“太子妃,水来了。”

她恍恍惚惚地睁开眼睛之时,发觉屋中点了烛火,天都黑了。

“太子妃......”

耳边听着珠儿的声音,昭昭的视线渐渐清晰,看清了眼前之人就是珠儿,然她口中一声声轻唤着,竟是叫她......

“太子妃,慢着点......”

“姑娘,慢着点......”

昭昭使劲儿地摇了摇头,终于听清了那话。

“你刚刚叫我什么?”

珠儿一脸茫然,“唔?奴婢叫主子姑娘啊。”

“哦。”

昭昭的脸“刷”地一下子就红了,汗颜,真是无地自容。

她竟然听成了“太子妃”!

她怎么会听成太子妃呢。

“姑娘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

昭昭笑的尴尬极了。她是绝对不会和任何人说这事儿的,绝对不会!

转眼返回京城已有十日。

魏临初前三日忙于政事,实则到了第四天,人便闲了下来。

忙时,他只是偶尔想起那苏昭昭,但很快便有别的事情冲过脑子,也便冲掉了她。然这到了第四天,早上起来,他躺在床上,脑中铺天盖地的画面,竟全是那小人儿在床上可怜又妖娆的模样。

魏临初有些烦躁。

实则这不是他第一次脑中挥之不去地想她的样子。

究竟是第几次,他自己也不知道了。

他叫人煮了桂花酿,早上饭也没吃,便先喝了一壶酒,而后出了府,去丝竹坊听曲儿去了。

这一日到了晚上才回来,太子妃来了,他也没见。

深夜更是难熬,他到底是叫来了李多福。

“安置在了哪?”

便只这一句话,李多福便知道是谁了。

太监笑嘻嘻地道:“回殿下,在玉笙居,五人伺候,吃的用的都是按照良媛的品级送的。”

“放肆。”

魏临初冷着脸,说着吓人的话,但语声却不见半点怒意。

“殿下......”

李多福笑吟吟的,自然是也没怕。

魏临初瞥了他一眼而已,接着也便罢了,根本就没再说什么。

那玉笙居偏远是偏远,但是个极好的地方,主要是阳光好。

魏临初极其不耐地一挥手,李多福嬉皮笑脸,点头哈腰地赶紧退下了。

这一宿,他根本没睡着。

第二日一早,魏临初便又走了,进而临时起意与几个王爷捶丸去乐,到黄昏方才回来。

回来小憩了一会儿,醒来后,天已黑透。

他出去走了走,然没叫李多福跟着,而自己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玉笙居。

这地方他有年头没来过了。

自从成年,从东宫搬出,到了这太子府,若没记错,他就刚入住府上的那一年闲着散步来过那么一次不是两次。

月光下,那男人立在门口,见古树下绑着一个秋千,那院中空地之上还画着的格子,此时那屋中烛火通亮,里头时而传来笑声,听那只言片语,几人好似在打牌。

魏临初心中滕然起了一股火!

他没想到,这小人儿入了府,如此处境,竟然得过且过,一天天招猫逗狗,过得这么快活!

“谁?”

这时一个太监好似发觉了月洞门外有人,开了门出来,额头和脸上粘着的十来个纸条还没来的及全拿下来,瞧着和黑白无常有一拼!

魏临初此时看他也来气,但黑着脸,微微退后了一步,嘴唇紧抿,没给他发觉,那副表情,比之黑白无常的可怕,有过之无不及。

那人寻望了寻望,没发觉什么,这时屋中起了一个软柔娇媚的声音,“是野狗吧......”

声线柔和软糯又无辜,还战战兢兢的,那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苏昭昭!

魏临初攥了攥手,呼吸渐重,自己活了两辈子,还没这般偷偷摸摸地过,更没被人骂过是狗!

“或许是吧,主子不用担心,没事。”

“嗯,我们小声点。喂,都小声点知道了么?”

“是。”

屋中整整齐齐地传来回应声,而后那门便被关了上。

魏临初立在外头,脸比这黑夜还黑。

然,脚步却还半晌都没迈开,足足在这院外呆了快一个时辰才走了。

回到寝居,那男人脱衣服都没好气。李多福在一旁伺候,一直擦汗,也不敢说,更不敢问。

一宿,太子折腾了三次,起来喝了一壶酒,用冷水洗了一把脸,后来干脆又洗了一遍冷水澡。

翌日一大早地,他人就走了!

魏临初近来忙于组建船队,拓展海上丝绸之路,与洋人发展贸易往来事宜,此事正在筹划期间,近来与他委派的负责此项事宜的亲信莫冲将军见面很频。

这日处理完政事,那莫将军便与太子前去狩猎。狩猎之时,太子又快又准,更是狠,瞧着心情好似不大好。

过后,那莫将军便邀了太子去了酒楼喝酒,寻思放松放松。

“殿下,春日楼新出了个姑娘,据说跳舞了得,殿下有没有兴趣?”

魏临初端杯喝酒,语声淡然,“叫来瞧瞧。”

“是。”

那莫将军当即便叫人去安排了,不时没一会儿,那姑娘便犹抱琵琶半遮面地出现,俯身娇滴滴地拜见。

魏临初抬眸瞧着。

那女人一袭华衣,杏面桃腮,点染曲眉,双瞳剪水,朱唇榴齿,身姿纤细丰盈,是个美人。

可她没有那苏昭昭可爱,头发好像也没有苏昭昭的长,腰没有苏昭昭的细,月匈也没有苏昭昭的大,看他的时候,那眼神也不一样,说话的声音,也没有苏昭昭的好听。瞧了两眼,魏临初心中便升起一阵厌烦。

那女人弹琴起舞,但却跳了一半而已,便被太子叫了停。

“滚。”

那莫将军吓了一跳,急忙叫人退了下。

返回太子府之时天又黑了,魏临初在书房看了会儿书,而后寻思了寻思便又去了那玉笙居。自然,他还是独自一人,未叫任何人跟随。

院中点着灯笼加之月光,瞧着很清楚。

男人停在了门口,正好望到那树下的秋千。

小姑娘一身淡粉色衣裳,丫鬟站在身后,轻轻地推,秋千缓缓地悠着。

“奴婢今日去浣衣坊送衣服,在西苑的宝华院那看到了一只和白白好像好像的一只猫咪,一时,哈哈,差点被奴婢给抱了回来。”

昭昭笑,但开口询问,“不是安华院么?”

“唔?是‘安’么?奴婢怎么记得是‘宝’呀!”

一个小太监插口笑道:“珠儿,你瞧瞧你,‘安’和‘宝’还分不清啦?主子说得对,那是‘安华院’啦!”

那珠儿一听,脸都红了,“啊,竟然看错了么?”

不过转念一想,奇道:“咦?不过话说,主子去过西苑么?怎么知道是安华院?”

“对呀!”

那小太监也好奇了起来,“主子也没出去过那么远呀。”

昭昭点头,这时也方才反映过来,是啊,自己根本没去过,怎地知道那是安华院,而非宝华院呢?

小姑娘摇了摇头,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呢,可能是在梦中见过?”

然她又想不起来自己何时做过什么安华院的梦了......

她这一说,院中的侍女太监都笑了起来。

“主子好厉害呢,哈哈哈......”

那月洞门外的魏临初在听到昭昭纠正那侍女话的时候,心蓦然一颤。

他想的与他人一样。

那苏昭昭才来了几日,不可能去过西苑,被送到这玉笙居的路上也根本就不可能经过西苑,她怎地知道那是安华院而非宝华院?!

她记得他教她的字,却不记得惊鸿舞,就算她是重生了而没有前世全部的记忆......

可问题是,前世他与她相逢之时,已经为帝。苏昭昭根本就没入住过这太子府,非但是没入过太子府,实则她是连京城都未曾来过。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如果没有意外,今晚老时间还有一更,么么哒感谢在2020-03-3000:19:16~2020-03-3114:01:1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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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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