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舒婷有些感动,但是一想到谢子鼠要忍受很久的痛苦,又觉得于心不忍。
“我实在是不想看他永远沉浸在痛苦当中,所以能不能拜托您快些将他治好,其他的所有事都落在我头上。我不求和他在一起了,你要药材,我也可以为您四处求药。”
这姑娘怎么就如此一根筋呢?沈珂简直是恨铁不成钢,但凡李舒婷肯硬气一点儿,也不至于落得今日这步田地。
“罢了罢了,这是我自有想法,我不希望别人介入到我的想法当中。”沈珂也不再安慰李舒婷,毕竟她看李舒婷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一时半会的,不会再想不开。
“我还有事要处理,先行一步,你自便。”
沈珂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耐心,她对这李舒婷已经仁至义尽了,但是未曾想到这女子竟然如此不知好歹,一心为了个负心汉说话,如此下去,迟早会将自个给搭进去。
“随意吧!”沈珂又重复一次:“只要你自己觉得快活便是。”
她一路回了客栈,却始终觉得身后不远不近处有人跟随,不用猜想也知晓究竟是什么人在跟着。
李舒婷还当真是个有耐性的,她都已经如此拒绝了,竟然还能显得如此跟随,这不得不说,实在是太磨人了。
沈珂当做视而不见,可万万不曾想到,冤家路窄。
她竟然在这客栈里遇到的那位文化人公子,因为方才那公子摔了个狗啃泥,所以此刻一身狼狈,就连身上尚且算得上是华丽的衣衫,都已经破破烂烂。
二人打了个照面。
文化人公子一眼认出了沈珂,她怒指沈珂:“这下也算是让我逮到你了,好好想想,如何给我赔偿吧。”
他如今也不在装的文质彬彬,露出了原本的庐山真面目:“你今日如果不给出我相应的赔偿,他日我便让你十倍百倍奉还。”
还挺硬气,但是沈珂最不怕的就是硬气,她最是喜欢黑吃黑。
“十倍百倍奉还?”沈珂嗤笑,她随意寻了处地方一坐,直接翘起二郎腿:“我可以等着,但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才是。有这时间,不妨多去看看书,否则你恐怕于明日的头筹无缘了。”
古人最是忌讳乱说话,因为在他们看来,胡言乱语说出来的话,很有可能变成真的。俗称乌鸦嘴。
“你若是再敢胡言乱语,小心小爷撕烂你的嘴。”文化人公子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蛮横不讲理的女子,他在他所在的那地界,一旦听说他是读书之人,几乎要被那些女子前拥后簇,生吞活剥了。
上门提亲的自然也大有人在,只不过他一直坚信他日或许能高中,但时候那些身份卑微的女子们,哪里配得上他?
“迟早有一日你会后悔,记住今日所说之话,我一定会派人调查你的身份,看看你到底是谁家的姑娘,竟然敢在此胆大妄为。”
文化人公子在他们那块地界也算是有家底的人,算得上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家里人更是同都城中很多从商者来往密切,有所交情。
文化人公子在打算彻底得罪沈珂之前,自然有观察过沈珂,发现他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女子,才敢如此胆大妄为的叫板。
“我说了,我等着,所以公子不必再重复一遍。”沈珂起身,将身上的银两都掏出来,他大多数银两都在系统里放着,毕竟系统是最安全的地方,不会遇到那些小偷小摸之人,身上带的都是一些闲碎银两,根本拿不出台面。
但是沈珂却用这些银两来羞辱面前的文化人公子:“看你伤的不轻,这些银两变拿去医治吧,省的以后出现了什么大问题,到时候再赖到我头上。”
说吧,沈珂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
推开了厢房的窗子,沈珂往下看去,发现人来人往,目光定格在了一处摊子前,食指不停地敲打着一旁的窗枢,沈珂眯眸。
她竟然又看到了那道黑色的身影。此人究竟是谁?
她一时情绪激动,很想下去一探究竟,但是很快那道黑影就已经再次淹没到人群当中。
沈珂蹙眉,呢喃一声:“李荀?”
如果真的是李荀的话,她虽然生气与李荀不肯将所有的事情都告知于她,但是,这黑衣人也帮了她不少,每次在遇到危险困难的时候,都会及时出现在她身边,这点儿是很令人感动的一桩事,所以她可能会看在这些事上,不和李荀计较。
“究竟是不是你?”
……
远处,黑衣人一路直行至都城偏僻的一块荒郊野岭处,此处乃是都城的乱葬岗,可是所有人都避讳的地方,但是黑衣人就站在乱葬岗中央,完全没有半分害怕之色,他目光如炬,一直盯着一处地方,始终没有挪开。
周遭鹧鸪声不断,时不时有黑色的鸦雀空中飞起,显得格外的阴森,但是黑衣人并不在乎这些,哪怕肩膀上落了一只黑色的乌鸦。
“还不打算出来?”黑衣人声音颇有磁性,带着几分嘶哑。
在不远处的荒草坟堆后头,有另外一灰色衣裳的男子钻了出来,他同黑衣人站在对立面,然后低声说道:“不知主子有何吩咐?前几日的任务一直没有完成,所以属下无颜面对主子。”
“那件事暂且先搁下,明日的诗会格外重要,你需要去诗会上稳定一下,防止出现什么意外。”
灰衣人忙不迭地点头,抱拳单膝下跪:“主子放心,明天的诗会一定不会出意外。”
灰衣人的声音过于嘶哑,听这声音却觉得异常难受,黑衣人声音冷冷:“日后在我面前不必故意压低嗓音。”
“诺。”
在灰衣人退下后,黑衣人在腰间拿出了一枚玉佩,这玉佩价格低廉,但却十分精致。只是并非什么上好的玉器雕刻而成。
可是这上面的纹路乃是一只火凤凰,他脑海中自动浮现出女子的模样,这玉佩与她十分登对,上面的火凤凰除了她,恐怕无人配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