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睿高興得都不知道要說什麽好了,道:“好,好,那……那她都告訴你了?”莊海霞歎道:“告訴我有什麽用?我遠在北京,我知道內幕了也幫不上你們的忙啊。我跟她說了你,讓她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李睿喜不自勝,道:“那她答應了嗎?”莊海霞得意的說:“當然答應了,她不看你的麵子也得看我的麵子啊。我給她說了你的手機號,我再把她的手機號告訴你,你這就給她撥過去哦。”李睿道:“嗯,你給了我我就撥。哈,這下你可算是立下大功了,真要是抓住李強偉,你就是立下了首功啊。”莊海霞得意洋洋的說:“誰叫他們一開始先抓的我,想不到吧,最後會通過我把他們抓了,嘿嘿,這就叫*。你記一下她的手機號吧……”
呂青曼見李睿歡天喜地的模樣,簡直比憑空撿了五百萬還要高興,忍不住好笑,坐起身來爬到他身後,抱住了他的脖子,耳聽電話裏傳來一個動聽的女子聲音,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了。
等李睿掛掉電話後,呂青曼問道:“給你打電話的是誰啊?”李睿說:“就是我說起過的那兩個央視記者之一的莊海霞。”呂青曼又問:“她幹嗎要給你打電話?”李睿知道她吃醋了,好笑不已,轉過頭在她嫩嬌的瓜子臉上親了一口,道:“因為是我把她救出來的呀,而且啊,整個青陽黨政機關,參與到黑窯溝煤礦事件裏麵的人,就是我跟她最熟,我又代表著宋書記,所以她遇到什麽重大案情都會先通知我。不過你放心,我跟她隻有工作上的交情,沒有任何私情。”呂青曼哼道:“解釋這麽多幹什麽,我又沒說什麽。”李睿笑道:“你是沒說什麽,但是你吃了什麽,嗬嗬,我先給一個重要證人打電話,過會兒陪你。”呂青曼捏了捏他的耳朵,嗔道:“你才吃醋了呢。”
李睿嗬嗬笑了兩聲,按莊海霞所給的號碼撥了過去。
電話響了四五聲才被人接聽,卻沒人說話。
李睿擔心李強偉跟安穎在一起,更怕這電話是被李強偉接起來的,就沒有問“你是安穎嗎?”之類的廢話,更沒有一上來就自報家門,而是先咳嗽了一聲,示意自己是個男人,暗想,既然莊海霞已經把自己的號碼給安穎了,她還不知道打電話的是自己嗎?自己再咳嗽一聲,她也應該就明白了。
彼端響起一個冷冰冰的年輕女子聲音,音質有些脆生,很是好聽:“李睿?”李睿鬆了口氣,道:“你好安穎,我就是你師妹莊海霞給你說的那個李睿。我目前在青陽市委辦公廳工作,我領導就是青陽市委書記宋朝陽,我們正在全力調查黑窯溝煤礦事件,不過目前遇到了很多的困難。如果你能伸出援手,我們感激不盡。”安穎問道:“你在哪?”李睿說:“我在省城。”安穎疑惑的問道:“你來省城幹什麽?”李睿微笑解釋道:“宋書記家就在省城啊,我昨晚上開車把他送回來的。”
安穎說:“既然你在省城,那就當麵說吧。”李睿奇道:“當麵?”安穎說:“怎麽,你不方便?”李睿陪笑道:“方便,方便,不過,電話裏說不一樣嗎?”安穎道:“我有東西要交給你。”李睿這才恍悟,道:“好,你在哪,我這就過去找你。”
打完電話後,李睿抱住呂青曼親了幾口,道:“老婆,對不住了,我必須要趕過去見那個女證人,今天不能陪你了,等十一放假咱倆再……”呂青曼說:“你去哪,我也去。”李睿笑道:“我去見女證人,從她嘴裏往外掏重要證據,你去幹什麽?”呂青曼說:“我去給你帶路啊,省城的道路你很熟悉嗎?”李睿說:“就不用你跟著跑了,我打車過去。”呂青曼知道他是為自己好,不想讓自己奔波勞累,何況他辦的是正事,自己陪他過去的話,他勢必要惦記著自己,這樣一來,隻能給他添亂,便悻悻的說:“那好吧,你去吧,我在家裏等你回來。”
李睿先去洗手間放了水,帶上隨身應用之物,包括隨身的公文包,就從家裏跑出去,到小區外麵攔了輛出租車,趕奔與安穎所約的地點。
兩人見麵的地方是在河北區一個比較僻靜的咖啡廳裏,等李睿趕過去的時候,安穎已經就座了。
在之前的電話裏,安穎並沒告訴李睿自己的穿著打扮與麵貌特征,好在李睿知道這個女人年輕貌美且有氣質,何況咖啡廳裏人本來就不多,單身的女子更少,因此一進屋就發現了她。她就坐在最裏麵靠窗的角落裏,臉上戴著副墨鏡,側頭望著窗外的陽光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女人二十七八歲的年紀,哪怕坐著也能看出她身高腿長,身材骨架與比例都很好,長頸削肩,是那種男人一看就不想轉移視線的類型。留著短發,別的女人的短發都是齊耳短發,她的卻是短得要命,連耳朵都沒蓋住,看起來清爽之極,另有一番颯爽英姿的味道。膚色很白,尤其是臉。臉型是那種u字型的上半部與v字型的下半部結合在一起的長尖臉,比瓜子臉多了一分大氣,又比鵝蛋臉多了一分硬朗。隨著距她越來越近,已經可以看到,她五官非常精致,與她這張漂亮的臉蛋搭配在一起,令人為之銷魂。
她上身裏麵一件白色的小衫,外麵是件敞著懷的牛仔小褂,匈前高聳,很是有料。李睿注意到這一點後,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心中非常納悶,自己是十足的戀足癖,對於女人身上的部位,隻有腿腳最感興趣,平時對女性的凶器並沒有多少要求,為什麽現在看到這個安穎的,會怦然心動呢?身邊這些女人裏,若是論起凶器的偉岸,自然是青陽市藝術團舞蹈隊的夏雪更加有料,可自己卻從未為之產生心跳的感覺,真是稀奇。
他走過去,坐在安穎的對麵,見她身前桌子上空空如也,就叫來了服務生,大喇喇的道:“來兩杯愛死撲日唉餿。”
服務生聽得眼前一亮,重重看了他一眼,心說這位客人有品位。
安穎也側過臉來看向他,等服務生走後,輕啟那對略顯粉紅的薄薄朱唇,道:“你請我喝咖啡,也不問問我喜歡什麽口味。”她說的是普通話,裏麵略帶一點京腔,李睿聽到耳朵裏,非常悅耳,比電話裏還要動聽,心說,央視主持人就是央視主持人,這普通話說得真是字正腔圓,令人陶醉,歉意的一笑,說道:“我冒昧了,那我給你換一款?”安穎說:“算了,我不是來喝咖啡的。”說著把旁邊的坤包放到腿上,從裏麵翻了翻,摸出一個六十四開的小本子,放到桌上,輕輕推了過去。
李睿接到手裏,翻開來看了看,這是一個簡單粗糙的記賬本,筆記娟秀,看來寫字的人是個女子,上麵寫著密密麻麻的記錄,每一條記錄的格式都是:先是人名,人名後麵跟著日期,最後麵是數字。隨意一看,已經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蔣立”,後麵跟的日期是大前年秋天的某一日,最後麵的數字是二十萬。再往下看,時間上麵已經隔了一個月,仍然是蔣立,仍然是二十萬,筆跡顏色或不相同,看來不是一次記上去的。再往後麵翻,記錄裏麵就多了一個人,“曹陽”,他後麵的數字大多數也都是二十萬,有的時候較多一些。從這裏開始,蔣立與曹陽的記錄就交錯而行,每個月兩人肯定都有一條二十萬的記錄。有時候也會有一兩條數額比較少的記錄,比如三萬五萬,也都記在了上麵。
李睿看的暗暗心驚,暗道:“這應該是李強偉給出的好處費吧?李強偉真是好大的手筆,每個月都給這兩位高官一人二十萬,一年就最少二百四十萬,兩人就是五百萬,好家夥,這份月供要是供房能買多少套啦?”
他思慮片刻,低聲問道:“這是你記下來的?”安穎點頭道:“每個月月底,李強偉都會讓我從他一個戶頭裏給兩人轉賬。”李睿問道:“那這賬本是他讓你記的?”安穎搖頭道:“不是,是我自己記的。我想看看,每年會給他們兩人送多少錢。”李睿又問:“李強偉知道這個賬本嗎?”安穎道:“我給他看過,他沒說什麽。”李睿感歎地說:“李強偉也太大方了吧,每個月都最少送他們二十萬。”安穎說:“這不是送的。”李睿奇道:“啊?不是送的?那是什麽?”安穎說:“這是兩人幹股的分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