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青曼與高紫萱見他進進出出的,也不知道在忙什麽,都有點心裏沒底。
呂青曼皺眉問道:“你幹嗎呢?”李睿對她笑笑,道:“你問問紫萱,看家裏有沒有繩子,沒有的話,電線網線也行,給我找一截,我有用。你們倆留屋裏,外麵聽到什麽動靜也別出來。”說著話,也已經消失在客廳外。
來到門後,李睿深呼吸一口氣,隨後臉上堆起笑容,把門打開,半側著身出了門去,一邊走一邊對著屋裏笑道:“……別送了,出去就是電梯,沒幾步路,你就別出來了……”
其實門內玄關過道這兒一個人都沒有,李睿之所以這麽說,是要演戲給外邊那個男人看,讓他誤以為,主人在送客出來,與他沒有任何關係,他自然就不會有所提防了。
李睿演著戲,也已經走出門來,由於正好側對那男人、其實就是三兒的所在,所以可以看到他的狀態。
三兒也沒想到,李睿這兩人剛來不久就要離去,卻也正中心意,心說好了,動手的機會來了,隻等高紫萱送他倆出去回來,自己就動手,但是眼下還要裝作沒事人,便特意轉開頭去,不看著李睿。
李睿也不敢盯著三兒看,生怕引發他的戒備心理,因此隻是用餘光偷偷瞧他,離得這麽近,餘光也能看的清楚,他還是站在門旁不遠處的牆邊,此刻正半側著身背對自己,心中暗道一聲好,腳下急動,小步快走,毫無聲息,如同一頭輕盈的狸貓正在捕食一隻狡猾的老鼠,瞬間欺到三兒背後,探出右臂,從三兒右肩繞過去,繞過他的脖頸,猛地往回一收,狠狠勒住他脖子的同時,自己身子猛地往下一蹲,趁勢也就帶著三兒高大健壯的身軀落了下去。
三兒猝不及防被他勒住,呼吸難繼,頭暈目眩,大吃一驚,剛醒悟自己被人製住,身子已經不由自主的向後仰倒下去,更是大駭,心念電轉,右手摸向腰間。可還沒等他摸到腰間,李睿已經蹲到地上,腰肢一轉,右手臂一叫勁,活活勒著他的脖子把他身子扭翻過來又往地麵壓倒下去。三兒雙腳拒地,想要掙紮反抗。李睿卻順勢用左腿膝蓋在他後腰眼上一頂,一下便將他偌大的身材壓趴在地。李睿更不遲疑,上身往下一倒,已經將他雙臂連帶上半身緊緊壓在身下,牢牢控製住他雙臂,不給他拿武器反抗的機會。
至此,三兒已經再無反擊之力,如同一根木頭似的被他壓倒在地,已是案上之魚、刀下之羊。甚至別說反擊了,就算是存活都有些困難。李睿勒得他太狠了,導致他根本無法呼吸,隻被憋得麵色漲紅,雙目暴睜,額頭上血管都冒了出來,似乎隨時都會斃命。
樓下凱迪拉克車裏,胡一波與閆洋通過筆記本電腦上的實時監控畫麵,都看到了李睿撲向三兒的一幕,但李睿二人倒地後卻因所在區域超出了監控攝像頭的視角範圍,而沒有呈現在監控畫麵上。可饒是如此,胡一波卻也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味。
閆洋匪夷所思的叫道:“那人他……他對三哥做了什麽?”
胡一波並沒有從監控畫麵上認出李睿來,臉色陰沉的道:“還用問嗎,三兒已經被他識破了,對方是要拿下他。嘶,這人倒是狠啊,竟敢單人匹馬對三兒下手!”說完又想到什麽,驚呼道:“難不成那賤人已經發現咱們了,剛才那倆人根本不是上門作客的客人,而是那賤人叫來幫忙的朋友?甚至是警察?”
閆洋驚恐不安的叫道:“不會吧?!”
前邊大龍回過頭來,不敢相信的叫道:“怎麽可能?那倆真要是條子扮的,剛才上門的時候就把三兒拿下了,幹嗎還等到現在啊?肯定不是條子,一準兒的!”
胡一波緩緩點頭,道:“既然不是警察,那趕緊的,大龍,你快上去,近距離看看情況,看能不能把三兒救出來,要是不能,咱得趕緊跑路。媽的,怎麽他媽會突然出這麽一幺蛾子。老天爺真特麽操蛋!”
大龍點點頭,從手扶箱裏拿出一把帶鞘的匕首,塞到懷裏下車跑向樓門。
此刻,在一零零六門口地上,李睿雖然已經製住了三兒,卻依舊沒敢大意,保持勒壓三兒的姿勢不變,正用空著的左手在三兒身上身下摸索,好排除他身上暗藏的武器,還沒摸到什麽,目光先被三兒左耳上掛著的一個無線耳麥吸引過去,心頭一動,普通人怎麽會用這種無線耳麥?如此看來,身下這家夥還真是不懷好意來的,哈,自己還真是分析對了,也沒冤枉這家夥,想到這心頭又是一凜,對方既然用了無線耳麥,那就肯定是有同夥兒的,那自己擒拿這家夥,會不會被他的同夥兒們發現?他同夥兒們要是上來營救他,可該怎麽辦?不行,必須得馬上把他轉移到家裏去。
想到這的同時,左手也已經在三兒右腰處摸到一個硬梆梆的東西,伸手鑽進他衣服裏,抓住那東西拿出來,放到眼前一看,赫然是把極其鋒利的匕首,心下冷笑,果然身帶武器了,要不是自己應對得當,從一開始就防著他使用武器,說不定現在早被捅了幾個透明窟窿了,也不敢耽擱時間,左手持刀,對準他的左肋下,低聲道:“老老實實地站起來,敢亂動就紮死你!”說完勒著他的脖子緩緩起身。
三兒不敢不聽,小心翼翼的順著他的勁兒爬起身來,心下已經是叫苦連連,卻也不無奇怪,製住自己這家夥的聲音怎麽那麽耳熟,好像在哪聽到過呀?
李睿等他起身後,仍是右手臂勒住他的脖子,左手刀逼著他左肋,喝令他進家。三兒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隻能悻悻的邁步走進家裏。李睿走進門裏後,左腿反撥,將門關死。
門剛關死,門外過道入口處也已經現出大龍的身影。他急匆匆的跑到過道入口,一看裏麵已經沒有了三兒的身影,就知道大事不妙,右手反持短匕,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了幾步,走到一零零六門口,見屋門緊閉,試著伸手推推,紋絲不動,立時麵現苦色,轉頭對窗台上那盆小花搖搖頭,隨即轉身往來路跑去。
樓下凱迪拉克車裏,胡一波與閆洋已經親眼看到,三兒被李睿擒拿,並被抓進了屋裏,估計此一去是凶多吉少,一旦對方報警,自己三人也跑不了。
胡一波氣急敗壞,抬手在真皮座椅上重重一拍,罵道:“三兒這個廢物,人抓不到,自己反倒被抓了,我真特麽想幹死他!”
閆洋驚慌失措的問道:“那……大哥,現在該怎麽辦?救……救三哥怕是很難救出來,我懷疑那丫頭可能正在報警了。”
胡一波聽他這麽一說,似乎已經聽到警笛聲了,也是失魂落魄,吩咐道:“趕緊的,你去駕駛位開車掉頭,等大龍下來,咱們馬上跑路。媽的,這回可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說不定咱爺們兒還得搭進去,我擦……”
屋裏,呂青曼與高紫萱驚懼的站起身,雙雙後退,盡可能的躲到角落裏,臉色緊張的看著李睿威逼三兒一步步走進客廳。
高紫萱仔細打量三兒幾眼,忽然失聲驚呼出來:“是你?!”
三兒見她認出自己,又羞又臊,臉色尷尬的垂下頭去。
李睿奇道:“紫萱你也認得他?”高紫萱忿忿地叫道:“他就是胡一波的保鏢啊,胡一波你總還記得吧?”一句話,讓李睿的記憶回到了之前陪她麵見胡一波那天夜裏,也終於記起了三兒的身份,叫道:“原來是他,怪不得我覺得眼熟,卻又認不出來!”
高紫萱氣衝衝的走到三兒跟前,怒道:“你又來幹什麽?胡一波呢?你們是不是又在打我那顆寶珠的主意?”
李睿不等三兒回答,說道:“紫萱你先別問這些,趕緊的,去找繩子來,我剛才讓你們找繩子,找出來了嗎?”
呂青曼臉色訕訕的道:“我還沒找,一直陪著紫萱來。”
李睿倒也不氣,衝高紫萱道:“那就趕緊去找啊。沒繩子用網線也行。”
高紫萱傻乎乎的哦了一聲,急忙跑去倉房,等再回來的時候,手裏已經多了一團紅色的保險繩。
李睿點點頭,道:“把這家夥雙腿雙手捆起來,捆結實點。”
高紫萱道:“好,好……”說著蹲下身去,先捆三兒的雙腿。
三兒預感到自己的悲慘結局,忙澄清道:“這事不怪我啊,是我老板胡一波的主意啊,我是他的保鏢,他說什麽我隻能聽什麽,可其實跟我沒什麽關係啊。兩位大人大量,饒了我好不好?”
李睿冷笑兩聲,勒緊右臂。三兒立時無法呼吸,更沒法說話,忙老實下來,再也不敢多說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