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喊出了,苏韵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往下说,万一她说出口,赵诚以为自己是疯了,那多尴尬。
“我们还是堤防着汐王为好。”
“关心我?”
“殿下。”
赵诚低头,目光落在她带着点点绯色的脸蛋上。
苏韵汗颜,她不关心他,莫非关心其他人?
“现在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你要是翻了,我岂不是跟着遭殃。”
她也不知道上一世皇后到底是怎么去世的,据说是突发疾病,暴毙。
可前一世,她从未听说过皇后有什么隐疾,这一世看她也是气色红润,整个人不像是体内藏病。
难道皇后之死另有隐情?
骆宾点头,离开太子府。
苏韵抬头望着赵诚,“莫非这是汐王自导自演的。”
赵诚嘴角勾勾,“不是巧合,故意为之。既然大家都知道了,明儿去看看。”
“殿下,属下先回营中,可能这俩日会有回信。”
“中箭。”
“具体的。”
赵诚和苏韵刚跨入府门,正屋门口来回走动的骆宾看到他们回来快步走过来,朝赵诚作揖后,立即道:“汐王出事了。”
“去吧!”
“或许正如夫人所想。”
只可惜,她还未等到看谁登基便早早没了命。或许登基的人是赵诚,可能这条路也难走。
苏韵忍不住打个寒颤,这人对自己也太狠了,一根箭在自己知道的情况下生生的射入自己的皮肉之中,不知道那一刻是有多痛。
她回想起上一世,赵诚在外打战,朝中基本一半的人被赵恪收买,加之皇后去世,赵诚可谓是四面楚歌。
“据说是汐王去郊外骑马,不知哪来的箭,正中他的后背。”
“怎么会这么巧?”苏韵突兀的说一句。
“挺会比喻的。”
那是当然,她在学堂时可是次次考试拿第一,老师都说她要是个男孩子都可以去参加考试,可惜,这个社会向来对女性不公平。
苏韵冲他笑笑,“勉强勉强。”
翌日
赵诚早早带着苏韵去汐王府,章管家在门口恭候,“老奴见过太子殿下,娘娘。”
“起来吧!”
“谢殿下。”
章管家领着赵诚一路朝前,直到赵恪住的房门口,“殿下,里面请。”
严青瞧见赵诚,立即上前恭迎,“太子殿下,娘娘。”
“汐王伤势如何?”
“情况不太好。”
赵恪抬步进去,苏韵跟随进去,目光朝四周扫一遍,这屋里的摆设极其简单,倒是与赵恪本人有几分像。
走进里面,赵恪趴在床上,这会儿紧闭着眼。
掌管家给赵诚端椅子,严青开口,轻声道:“王爷,太子殿下来了。”
赵恪缓缓睁开眼,脸色煞白煞白的,“皇兄。”
“听闻皇弟受伤,我带着你皇嫂来看看,现在如何了?”
“没什么大碍,劳烦皇兄皇嫂关心。”
“这都是我们分内的事情。”
苏韵目光撇到一旁案桌上的箭,莫非那箭就是赵恪所中的,并且那箭头和赵诚受伤时所中的极为相似。
莫非······
她看向床榻上的人,若真是他自己对自己下手,那可真是太狠,瞧着现在的样子那箭下去搞不好会要他的命。
俩兄弟寒暄了一会儿,赵诚提出营中有事要处理便先离开。
严青送他们出屋子,正巧在屋中院子遇到一身形窈窕,长相出众的女子端着汤药朝他们这边走来,没想到这汐王府中还藏着美人。
那女子见他们,轻轻福身。
只是在那一霎那,目光落在苏韵身上时,有那么一秒的迟钝。
苏韵有些不解,莫非那女子认识自己。
她认真瞧了几眼,不过女子垂下了头,在要走过她时,注意到她耳朵上的那颗痣,顿觉眼熟。
明显刚才那女子也认识自己,走出了院子,苏韵忍不住问严青,“刚才院子里那姑娘是谁?”
“娘娘是问琴毓?”
“她叫琴毓?”
琴毓,怎么名字也这么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
“是的,府中的下人。”
可她怎么看也不觉得像是这王府的下人,反倒像是赵恪身边的红颜。
他们上马车,赵诚问她,“有看出什么问题吗?”
她还沉浸在琴毓这个名字之中,迟钝了几秒,回答道:“有,你看到案桌上的箭了吗?正常来说,都会把箭处理掉,但偏偏有人把箭放在明处,显然是想让人看到。”
“而且你注意到了吗?那箭头和你所中的差不多。”
“不是差不多,就是同一种。”
苏韵点头,她视力不是那么好,所以看的不是太清楚。
“就单凭这两个点,我敢判定,汐王是自导自演的,你中毒就是汐王所做。”
“你为何不猜是淑妃所为?”
“这有区别吗?”
都是一样的目的,谁做都一样。
“当然不一样,淑妃虽说是汐王生母,但两个人分歧很大,并且做事风格也不一样,汐王不喜欢出风头,而淑妃争强好胜,你以为汐王真的不觊觎皇位。”
那当然不是,她可从未这样想过。
就像她的表弟赵秩,虽说年纪尚小,但心中不一定没有抱负,加之姑姑肯定会煽动赵秩夺位。
眼下看起来,赵诚的皇位是稳妥的,其实早就岌岌可危。
孙家虽然是后盾,但远在亢城,真要发生变动,赶来也晚了,真正的势力还是要在京都城中才算是最稳妥的。
目前来看,势力最稳靠的还是淑妃,想要扳动淑妃和汐王,必须从丞相入手,这也是唯一能保住平恩侯府的办法。
“既然淑妃开始出手,殿下也要早做准备。”
赵诚轻笑一声,“你这好像比我好心急?”
“那·····那当然也是为夫君着想。”她肯定不会透露更多是想保住侯府,并且有些话说出来,可能会被人当成怪胎。
“殿下,你觉得单凭淑妃就能把这事办妥?”她想试探试探赵诚是否知道淑妃和丞相是一伙儿的。
“淑妃身后有沈丞相,当然不可能是她一个人能想到、办到的。”
苏韵点点头,幸好赵诚知道,看来他可能知道的比自己还多。
“那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做?”
“你说呢!”
“按我说。”苏韵忽然想到这可能是陷阱,“我一介女流,出不了主意。”
赵诚轻笑一声,果然是个聪明人,那么快反应过来,“我听听,不一定采纳。”
“按我说,就应该慢慢削弱丞相的势力,丞相势力越大,淑妃的势力也就越大,最后得利的就是汐王,有损利益的就是殿下您。”
苏韵话音刚落,赵诚的手伸过去捏捏她的脸蛋,看着她的眼睛说:“母后说,你会是个贤内助,似乎有点道理,不是花瓶。”
苏韵:这是在夸她还是损她,好像是又夸又损。
一回府中,赵诚和骆宾去营中处理事情,苏韵准备将太子府中的人员清点一下,有些多余的可以辞退就辞退,有些不必要的开支能节省就省掉,日后需要用的地方还有很多,不能再向从前那样挥霍。
苏韵忙碌了一天,连午膳都是端来房间用的。苏韵撑着脑袋在想事情,碧桃端着点心从外进来。
“娘娘忙了一天先休息,奴婢做了娘娘喜欢吃的点心。”
苏韵目光一直盯着碧桃,忽然想起什么来,放下撑在脑袋上的手,“你认识一个叫琴毓的姑娘吗?”
“琴毓?好熟悉?”碧桃想了想,“是不是那个琴毓?”
“哪个?”
“就是以前和奴婢一同入侯府的,当时夫人把奴婢分配给娘娘,琴毓跟着三小姐,可是不到两个月琴毓就被赶出了府中,因为那个时候奴婢和她一起进的侯府,住在一间通铺里,所以相处的也很好。”
“被赶出去?怎么回事?”那个时候她也小,有些事情并不知道。
“奴婢记得好像是三小姐说琴毓偷了她的东西,第一次琴毓被罚跪在三小姐房中院子里整整一晚上,第二次被夫人命人打,打的一身血淋淋的,第三次夫人就直接把琴毓赶出府了,奴婢还记得琴毓被赶走那天晚上下很大的雨。”
“当时三小姐带着琴毓回通铺收拾行李,奴婢见雨很大还求三小姐让琴毓留一晚上,第二天早上再走,可三小姐不答应。”
难怪琴毓今日见到她时明显的浑身不自在,原来是在侯府受过这么大的打击。或许也把她当成了侯府的恶人。
“偷东西?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琴毓告诉奴婢,她压根没有偷东西,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三小姐要诬陷她。娘娘没看到,琴毓第二次被打,那一身都是伤痕,皮肉绽开,全身是血,现在回想起来都可怕。”
苏韵着实想不通,为何苏恋要诬陷琴毓,而且这么大的事情她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当初你为何没告诉我?”
“三小姐不许奴婢说,娘娘,奴婢相信琴毓没有偷东西,平日里琴毓基本不和人交流,默默做事情,唯一还和我说说话。她和奴婢说过,她家很穷,爹娘为了养活弟弟把她卖了,所以她没家,会好好在侯府做事情。这偷窃的事情,琴毓不会做的。”
苏韵相信,否则她不可能在赵恪身边做事情。
“娘娘,您怎么提起了琴毓?”
苏韵抬眸,淡淡道:“我见到了她。”
赵诚与苏韵对望一眼,随即问:“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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