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是这样,我觉得我该反思一下了。
我招惹了季处长,跟苏科长不清不楚,心里还装着楚监。
窦宁是一直盯着我不放的,还有金苗也有点不对劲。
但她们算下来,哪一个也比张姐有优势。
如果说她们是一朵朵娇艳的花,张姐只能算一颗不带芬芳的草。
而且我跟她做,只是身体的本能在驱使,并没想过要对她负责任。
确实是这样,她在空虚的时候也需要爱,而我跑出来不过是添补一下她,顺带把多余的精力释放出来。
我对她没有爱意,现在看到她所处的情况,最多也就是多了点怜惜。
面对她对我说出这种掏心窝子的话,我除了感到点愧疚,还能做什么?
哦,要不,我就帮她解决一下当前的困境吧。
她苦了这么多年,不应该在这种水深火热里活着,我可以帮她把债务的事平掉,让她好好的为自己活一回。
吃过饭,张姐收拾了碗筷,我陪着她在家看了会电视。
一下午的时间,张姐偶尔会跟我说句话,大部分时间,她都不会缠着我。
一直挨到傍晚,我给白画龙打了个电话,给他交代好,让他做好晚上去见杨进的准备。
白画龙跟我确定好,要去见面的地方,就在杨进开设的赌场里。
那里是他在定川的老巢,有他从渝源带回来的一帮小弟手足。
按白画龙的说辞,杨进现在的地位,跟当初棕岩的地位差不多。手底下大概有四五十个跟着他吃饭混场子的。
昨晚杨进就给我撂下话,让我今天给他做出交代。
现在想来,杨进一定会带着他的那些手下,在那里等着我的上门。
对杨进,我并不怕他的势力,因为有过昨晚的交锋,起码能确定他还是讲规矩的。
放下电话,我跟张姐说有事要出去,她意识到我要去做什么,就要求跟着我一起去。
我本来不想再让她出面,但她说要亲眼见到丈夫和老爹,做出一个明确的了断。
我想了一下,她的话也对,只有做出了断,才会得到心生。
由此就答应了她,带着她一起出来。
此时夜幕低垂,县城里昏黄的灯光代替了阳光,显得到处充斥着暧昧淫靡的气息。
在见到白画龙后,我们带着张姐一起朝着杨进的那家赌场走去。
在通往赌场的路上,两边有很多的洗头房,街边不时会出现一些站街女。
她们浓妆艳抹,身上穿的衣服暴露感性,嘴唇染的通红,就像一些等待喝血的妖灵。
在我从她们身边走过的时候,有几个冲我和白画龙摆上打招呼,眼神暧昧迷离,并且会做出一些勾人的动作。
白画龙晃动身体,并不去打理她们。
而我,对她们更加不屑一顾。
张姐跟在我的身边,当她看到那些女人对我打招呼的时候,她会感到厌恶,神情里全是紧张和不安。
我不知道她会不会想到,如果昨晚不是我碰见她,并且把她救下来,她很可能就会被欺榨到跟这些女人一样,变成一个已经踏入,就再也回不了头的站街女。
杨进所在的赌场是一间二层小楼,下面是一些老虎机,捕鱼,挖矿一类的游戏机。
进到里面我环视一眼,看到这些游戏机大概有几十部之多。
这些,当然是些掩人耳目的东西。
真正开赌的,还是在楼上。
来到楼梯口,白画龙和张姐分别在我两边跟着,我淡然的往上看一眼,拾阶而上。
上到二楼,先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呛味,并且空气里还带着点酸臭。
这种恶劣的空气让我嗓子有点发痒,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在门口站着两个混混,一个穿着丁零当啷带零碎的衣服,一个把头发染成了红毛。
他俩看到我我们上来,先是抬手拦了一下。
只是下一秒,那个红毛看着我两眼闪烁,并对另一个递上一个眼色。
他又看了一眼跟在我身边的张姐,然后放下手,直接转身推开了门。
通过红毛的表现,这说明他是见过我的,可能他昨晚就跟在杨进的身边,应该知道张姐的情况。
我抬腿朝二楼房间里面走,白画龙和张姐紧跟进来。
刚刚走进门里,那个红毛就在外面把门关上了。
看到房间里面的全貌,我微微蹙起眉头。
这个房间很大,同时人也不少。
里面一片喧嚣,吵的,笑的,骂的混杂在一起,个个显得投入而兴奋。
他们都围在各自的桌面前,脸上的表情各异,活脱脱的赌徒样貌。
很快从里面过来一个小弟,他几步跑到我的面前,抬手指着里面说:“进哥就在里面,他已经等的有点烦了。”
这个小弟本来想用足底气来说这句话,结果他看到我明显有些气馁,把话说的软弱无力。
我和白画龙相视一笑,直接朝里面的那间隔间走过去。
那个小弟跑在我们的前面,先一步过去给我们推开门。
一步踏进去,我就看到杨进,正坐在里面的真皮黑色大沙发上。
在他前面的茶几上,摆着一瓶不知名的洋酒,杨进似乎很享受这种自斟自饮。
看到喝洋酒的,我会自动认定这是装逼行为。
国内有多少好酒不够喝的,非得拿洋酒出来装相?
重度怀疑杨进喝的这瓶酒,就是不知哪个作坊弄出来的假酒。
和杨进同时在房间里面的,还有五六个身体健硕的混混。他们几个凑在旁边说笑,对我们的进来,似乎根本就没看见。
我从他们身上扫过去,嘴角微微翘起来。
一群不成器的玩意儿。
好歹我们是上到他们的门上来了,就这个鸟样,哪里是待客之道。
就冲这种品性,他们即便是在混场子,到头来也做不大。
我看着杨进笑了下,说:“进哥好兴致,独自喝的什么金贵酒啊?”
杨进抬头看我一眼,嘴角一咧,带动着脸上那条蜈蚣疤痕动了一下。
“阳哥和小九哥,你俩果然有胆气,单独来我这里,就不怕来了就走不了么?”
呵呵。
我轻笑一声,说:“都是在禄哥手下做事的,到你这里来,还不跟回家一样嘛?”
啪嚓。
让我没想到的是,我的话才刚出口,杨进就把手里的酒杯重重摔在地上。
杨进面色狰狞的看着我,脸上那道伤疤一跳一跳的,就像蜈蚣在不停的翻腾。
“你特么少拿曾禄来压我。你也不打听打听,跟着四哥我也是出过力的。”
蹭蹭。
原本在旁边嚣闹的那几个混混相继蹦起来,一个个凶狠的看着我,那阵势好像只要杨进一声号令,他们就能拿砍刀把我和白画龙给劈了一样。
在我身后站着的张姐吓得浑身发抖,我回头看她一眼,给她一个沉稳的笑容。
转回头,我从那几个精壮汉子脸上扫过去,然后冷眼看着杨进,压了一下声音,说:“进哥,你觉得这是在拿禄哥来压你嘛?哼,如果真的要压你,我还用得着动别人的名头?”
我的话声音不高,但底气特别冲。
杨进一听就爆了。
“草,你再说一遍试试。”
他眼露凶光,脸上的蜈蚣疤痕不停跳动,看着我大声叫骂。
在旁边的那几个精壮的混混,也表现出跃跃欲试的样子。此时,张姐坚强的站在我身边,反而不怕了。
“进哥,稍安勿躁啊。”我放开声音,说:“今天我和龙九来到你这里,没带一个兄弟,就是带着诚意来的。如果你想玩鸿门宴,起码也要有点样子。”
嘴上说着,我拿眼光不停在他脖子里面扫。
其实我在提醒他,当时干掉乌鞘。就是我拿刀抹了他的主动脉。
杨进恨恨的看我一眼,眼珠子猛地一缩,似乎想到了什么,对那几个混混摆了一下手。
那几个混混得到指令,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不敢在露出嚣张的嘴脸。
杨进又坐回到沙发里,换了一只杯子,拿起那瓶洋酒,往杯子里倒进带着鹅黄色的液体。
他在我和白画龙的身上扫了一眼,端起杯子,一口把酒倒进嘴里。
等他把酒液咽下去,抬手指一下他对面的沙发,说:“既然你们是带着诚意来的,那么,坐下说吧。”
我和白画龙面色平和,直接走过去,大呲呲的坐下来。
张姐虽然一直跟着我,但到了沙发前,她却面带犹疑不敢坐下来,只是站在我的身后。
我没有去招呼她,到了这种场合,一个女人家家的,一般是没份坐下来的。
有这一层规矩,我当然不能做出太出格的举动。
况且,她的身份还联系着她的赌徒老公和老爹,坐下来就更不合适了。
杨进抬头从她脸上扫了一眼,看着我说:“阳哥,昨晚说好你是要给我一个交代的。现在你说,我听着。”
我两眼紧盯着他,呵呵的轻笑一下说:“不用进哥提醒,我林阳虽然不敢说是顶天立地的人物,但在定川,怎么也是个说话算话的汉子。你想要我给你一个交代,今天我必然就会给你个交代。”
“好。”杨进在茶几上拍了一下,嘴角弯出一抹阴毒的笑意,连带脸上的那条蜈蚣抖了三抖。
“阳哥果然豪爽。”嘴上说着,杨进抬手指了一下张姐。
“这娘们欠了我一百二十万。水钱连本带息又是二十万,我给阳哥和小九哥面子,水钱我不要了,如果她能给你,就是你俩喝茶的钱。当然了,你不要那是你的事。现在,我只要我那一百二十万,阳哥,你看着办吧。”
杨进说完,眼睛直接挑高,看着天花板等着我给他回话。
我扭头看了张姐一眼,只见她脸色阴沉着,身体在微微颤抖。
不知道她在生气,还是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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