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年回到房间,李东,李宝与两名村民正候在这里。
见了徐安年,村民有些唯唯诺诺,行了礼后就站在一侧十分恭敬。
徐安年朝他们笑笑,直奔主题,
“李老爹,李山,今日请你们来,是要问问杨氏的情况。”
两人相视一眼,又迅速的低下了头。
“杨氏为人如何?”
李老爹小心的答道,
“为人甚是热情。”
“如何热情?”
“嗯。”李老爹想了想,又道,“杨氏与我家老婆子投缘,关系也好,平常她家里有什么好吃好用的,都会给我家老婆子拿来。哦,我家孙子也特别喜欢黏她。”
徐安年点点头,又看着李山,李山声音很小,有些畏惧,
“几月前,我上山摔断了腿,杨氏与李涌还借给我银子。”
“那杨氏可有与外人来往?”
两人又相视一眼,纷纷摇头,李老爹又说道,
“虽然李涌在城里做买卖,但从未带外人回村。”
“对,对,我也没见过。”
徐安年一直注视着两人,两人额上都渗着汗水,眼神也一直闪烁,徐安年暗叹一口气。
“那你们认为僧人可是凶手?”
两人大吃一惊,连着语气也变了,
“小的不知道,大人说是就是。”
徐安年轻轻笑了起来,看向李东,
“你送他们回去吧。”
两人同时用袖拭了拭汗,朝着徐安年再次行礼,随着李东退出了房间。
“他们明显是在说谎。”李宝说道。
“我也没有打算从他们嘴里得到实情。”
“定是有人威胁了他们,可是真正的凶手?”
“或许是二皇子也不无可能。”
徐安年不以为然。
“接下来怎么办?”
“睡觉。”徐安年走到床边,“咚”的一声倒在床上。
李宝哼哼两声,面色尴尬。
“那我,我就先回房了。”
看着李宝逃一般的离去,徐安年哈哈大笑。
次日,徐安年又接到邀请,想不到是沈士桢,会这么”明目张胆”的来找她。
见了面,两人都不客套,反正互相知道底细。
但是,徐安年心里还是砰砰直跳,她有些反感自己,觉得自做孽,活该!不过面上摆出平淡的态度,记得上次她表白了爱意,但他却并未放在心上。
回了回神,徐安年平淡的说道,
“沈公子找我何事?”
沈士桢看着她,一时哑然,因为她的称呼,实在陌生,不知怎的心里有些不自在,以往她不是这样。
“劝降。”
他控制住自己的那点小情绪,还是一惯的态度。
“呵呵。”徐安年笑出声来,“你们设计了如此大的陷阱不就是想看我笑话,看一出好戏,怎么你家主子又让你来当说客?”
这话明显的讽刺,沈士桢却并未动怒。
“我来西京的确是想看一出好戏,不过我真心不希望你卷入其中,上次与你说的话仍有效,这次你判了僧人的罪,大皇子必定会向你发难,二皇子不一定能保得了你,弃车保帅,这就是大皇子的目的。”
“若我找到真正的凶手呢?”
“二皇子不会让你这样做,你我都知,凶手是谁,你审问了李家村的村民,想必一无所获吧。”
徐安年惊讶,心里暗忖:幸好,老子先行了一步。
徐安年低着头,表示默认。
看到徐安年的无助,沈士桢面色柔弱几分,
“安儿,朝堂之上的争斗,不是你能应付的,放弃吧。”
徐安年抬起头来,有些赌气的说道,
“你若娶我,我就放弃。”
沈士桢惊讶不己,徐安年随即一笑,眼神有着冷意,
“我一直以为我会嫁给你,也希望能嫁给你,不过,现在才发现,你我的确不是一路人,刚才只是笑话而己,你别当真。”徐安年说完站起身子,“若你真心想帮我,就为我保住秘密吧。”
她说的是她的身份。
沈士桢看着她,还未从她刚才的话回过神来,就见着她己走到门口,
“你以为你的身份还能瞒多久?”
徐安年停下脚步猛的回过头,瞪着他,什么意思?他要“出卖”她?
沈士桢也起身,
“你可知二皇子四处在查你的身世,当年下河村逃出来的并非宋怀安一人。”
“你怎么知道?”
“因为大皇子也在调查你。瘟疫前夕下河村有一女子出嫁,如今正在并州。”
什么?徐安年吓出一身冷汗,脚步一个踉跄。
原来如此,柏洵三番五次问她是谁?问她想要什么?甚至还说要她坦白一切,他真的在怀凝她?
如果身份揭穿,莫说搭救父母,她自身难保。
沈士桢又道,
“不过并州海寇猖獗,要找一女子并非易事,然而这必定是你最大的隐患。”
徐安年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又睁开,
“我会尽快救出父母,多谢相告。”言完转身离去。
从客栈走出,外面的阳光正盛,照得她一阵恍惚。
她该何去何从?
徐安年在街上乱走一通,热闹非凡的街景再也未能引起她的兴趣,她一直在思考沈士桢最后的一句话,她怕死,特别在这个无亲无故的时代,每一步都那么的艰辛,她的要求很简单,有疼爱的父母,有心爱的爱人,或许再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一个普通不过的愿望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的难。
站在大街上,周围的人群络绎不绝,她突然仰头,朝着天空大喊一声,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似要排出身上的郁闷,路人皆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离她数步之远。
都在逼我,我偏不让你们得逞,徐安年暗暗打气。
闲逛一阵心情有所好转,她来到东西南北的房间,突然听到里面一阵吵闹,她悄悄的趴在门口听了一会,却什么也未听见,她皱着眉头,再靠近两步,耳边己贴近房门,谁知门突然从里内拉开,她一个踉跄跌了进去。
门口站着慕北,惊讶的看着她,屋的其余三个人目光都不友好的射来,甚至手掌都按在腰侧,除了李东。
徐安年很尴尬。
“你们在吵架呀?呵呵。”
众人瞧是她,这才放下紧张的气氛,只有李东急急上前,朝她行了礼。
其余三人都又变得古怪起来。
慕北“咚”的一声又关上了房门。
徐安年的心随着咯噔一跳。她觉得自己挺没有用,三个帅哥从来不甩她。
她得挣回点面子。于是徐安年轻咳一声,渡到桌旁坐了下来。
“坐下,坐下,我有事需要大家去做。”
……
原来慕北三人发现了近日来李东的形踪诡迷,逮着这个机会逼着问他在忙什么,因为他们快闲得发疯了,徐安年与李宝只顾吃喝与逛街,而李东得了徐安年的命令打死也没有说出,于是才有四人刚才的争执。
而此刻,对僧人的公审即将开始,徐安年觉得她也该行动了。当她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众人时,众人面色有惊讶,激动,喜悦甚至还有着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