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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1 / 1)

一辆马车驶出了这座小城,城郊山坡上,雪地里,立着三骑,柏洵神色暗淡,目光严峻的注视着马车远去的方向。

毕方打马上前,

“主子,是跟上还是在此等候湘云小姐?”

柏洵没有说话,一挥马鞭,跟了上去。

麒麟瞟了毕方一眼,

“费话,当然是跟着。”

徐安年在十日后到达京城,她急急赶往提刑府。

提刑府由刑部接管,新的提刑司还没有任命,提刑府的案件都上交到了刑部。

提刑府大门紧闭,徐安年用力拍门,一衙役有气无力的拉开一条缝,

“敲什么敲,提刑府不办案了,难道没见门上的布告吗?……”

衙役的话咔在了嗓子里。

徐安年一溜烟的跑了进去。

“宋大人……”

待他反应过来时,徐安年己到了议事厅。

此刻,李东,陈南,慕北都颓废的或坐或站,其余衙役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也都垂头丧气,整个提刑衙门一片死气沉沉,当见着那熟悉的身影时,大家自是懵了,还以为在梦中。

直到徐安年焦急的抓着李东的胳膊,红了红眼,

“宁西他?”

众人这才恍如梦醒,纷纷围了过来。

“安年?……”

“你回来了?”

“你可回来了。”

……

随后,众人去了宁西的墓地。

徐安年站在他的碑前,恍如隔世,两个多月前,他还在城门口送她,对她说,

“安年,我们等你回来。”

他的声音还在耳边萦绕,可是她回来了,他却不在了。

“宁西与谢大人两家关系甚好,那日宁西在下县办完公,路过谢大人的庄子,见着谢大人的马车,于是进庄拜访。”

“正巧天气己晚,就留于庄内,半夜就出事了。”

“谢大人醉心于武器研究,那所庄子是他平时钻研的地方,大梁红衣大炮的制图就是在那里完成,贼子明显是对着武器图而去。”

“贼子死了三人,活捉了一人,但那人也咬舌自尽。”

“贼子人多,武功也高,庄子里只有十来位护卫,己全部丧生,谢大人的两个贴身小厮,一身武力,也都死了一个,伤了一个。”

“宁西为了救谢大人,保图纸,身中数刀……”

几人断断续续,哽咽着,述说着当时的情景。

徐安年一动不动,神色悲痛,

“保图纸?什么图纸?”

李东又道,

“谢大人最近研制一种新的火铳,据说其危力比原先高出许多,那张图纸谢大人如命一样保着,幸尔他随身携带,贼子所拿走的图纸,只是一般的武器图。”

“火铳图并未丢失?”徐安年问道。

“嗯。”李东点点头。“宁西临机立断以假图引走贼子,不然,以他的武功,不能击敌,也能逃出。”

“案子如今是谁在办?”

“东厂。”

“东厂?”

“如今东厂自设了衙门,可以行司法之事,听番子说,市井有传闻太子不服被废,派人盗图,图谋不轨。”

“派人盗图,图谋不轨?这罪可就大了。”徐安年道,“那废太子可有什么反应。”

“案发时,废太子还在去瓜州的路上,皇上派夏璟去查问,不知其中发生了什么,夏璟回来后,上奏皇上废太子并未涉案,并抓了好些造谣之人,现在,己没人敢提此事。”

徐安年听言,长长的吐了口气,突然抬头看着阴云密布的天空,又飘雪了,今年的冬天实在漫长。

“安年,如今你回来了,可否向皇上请命,此案由你主办?”

慕北说出众人的心声。

“东厂那些番子,我们是不指往的,再者,宁西是大家的兄弟,大家都希望能亲自抓到凶手。”

面对众人殷切的目光,徐安年摇了摇头,

“如今我己恢复女儿身,皇上己撒去提刑司一职,恐难以当任。”

众人听言失望的垂下头来,只听她话锋一转,

“虽然如此,但我们可以私下调查,我与夏璟打过两次交道,此人难以着摸,但他即承了此案,恐也是东厂名正言顺的第一案,他必会想着破案邀功,再者,我是三皇子的老师,明日,我就去会会他,问问案子进程,希望他能买个面子。”

众人听言,脸上又露出希望的神色,纷纷鼓起一股子劲。

“安年,有你在,我们定能给宁西报仇。”

“嗯。”徐安年点点头,又问道,

“听闻那夜,军营的火药库被盗,又是何事?”

陈南接口道,

“五城司兵营掉了五箱火药,全城己经戒严查寻,但快一月了,仍没有一丝消息。”

“五箱火药,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藏于盛京城也有难度。”

“两案发生在同时,也不知是否有关联?现在五城司兵马指挥使己被关入大牢,恐以失职定罪。”

“秦大人己接管五城司兵马,并担当指挥使一职,负责查找火药的下落。”

徐安年听言有几分诧异,想不到两个月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祭拜完宁西,提刑府是不能住了,她回到了自己的府邸,那是皇上所赐,府内只有几个小厮看管,徐安年身份暴露后,皇上并没有收回,她站在门外,心情沉重,原以为不会踏进这里,想不到仅两月而己,她又回来了。

虽然车劳困顿,她仍是辗转反侧,直到凌晨才迷迷睡去。

次日,徐安年起了大早,一番洗漱后,先是在书房写了一个折子,准备递交给皇上,然后叫人备了马车,朝东厂而去。

到了东厂却被告之,夏璟外出办案,她留了信,又去了提刑衙门。

马车在宽广的大道奔驰,一间茶房二楼,赵清云把窗户打开一个缝,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看着飘舞的雪花,暗叹了一口气,也不知,他到了瓜州没有,那里极寒,如今这样的天气,他受得了吗?

以他的性子,被废被贬,他又会甘心吗?

赵清云脑子里又浮现出儿时的情景,他吃了这么多的苦,隐忍了这么多年,想不到到最后,还是一场空,老天对他是公还是不公?

至少,他保得一命。

思此,眼眶己湿润,她用帛帕拭了拭眼角,正在这时,平儿来到她的身侧,

“小姐,夏督主来了。”

清云回过神来,急急关上窗,转身瞧着一身官袍的他,微笑着站在她的面前。

“下官见过郡主。”

清云也扬起了笑容,还礼道,

“夏督主有礼了,平儿看茶,督主请坐。”

夏璟一掠衣摆而坐,平儿切上一壶热茶后,退了出去。

清云这才开口说道,

“今日约督主来,是感谢督主相助之恩。”

说完,把桌上的一个锦盒推到夏璟面前,

“小小礼物,还望督主笑纳。”

夏璟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笑道,

“好茶,此处清静优雅,想不到京城也有这么好的地方,下官在京城长大,却也不知。”

他没有接礼,而言其他。

清云愣了愣,又扬起了笑容,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付玉制茶具,只听她轻声道,

“督主深受皇上信任,想必府上珍贵之物甚多,听闻督主喜茶,清云投其所好,这付茶具是家父出使朝鲜时,朝鲜王所赐,清云见着精致,与大梁的玉制茶具不同,就向家父要了过来,如今,清云再将此物送给督主,以表清云的心意。”

夏璟瞟了瞟茶具,拿出一只玉杯,仔细观摩一番,

“晶莹剔透,触之冰凉润滑之感,是为难得的好玉,其作工精妙,雕花如生,确为精品。”

听到他的称赞,赵清云松了口气,此礼是她能拿得出手的最好一件,她生怕他会嫌弃。

然而,接下来的话,却让她心中狂跳。

“郡主送这么珍贵的礼物,当真是为了你的父亲?还是另有其人?”

市井的传闻太子不服被废,盗图,欲与外国勾结,其中还暗指了很多朝堂官员也参与其中,都是原太子**,其中以赵贯首当其冲,而这些人纷纷上书,表明清白,甚至以死明志,德庆帝大怒,要求夏璟彻查,并让他沿路追问废太子。

赵贯自从退出内阁,势力大减,回到府中与众幕僚相商,却被平儿听见告之了赵清云。

赵清云担心自己的父亲,但更加担心的是太子,这分明就是有人落井下石,她去找福王,然福王“失踪”,没有办法,她心急如焚,只有去求夏璟。

她以替父求情为名,希望夏璟能在皇上美言几句,明是帮父亲,其实是为了帮太子,夏璟答应她,会查明此案,如实上禀,若不是太子**所为,自会还他们公道。

夏璟走了半月,果真查明此事与太子无关,市间的谣言也被镇压下去,赵清云一颗心才算落了下来,于是,她想着这是夏璟的功劳,所以才送上礼物。

然而,听了他的话,她尴尬且慌张,又强做镇定,

“清云不明白督主此话何意?清云自是担心父亲,父亲虽然曾辅助前太子,但定不会做出盗图与外国勾结之事。”

夏璟紧紧的看着她,让她更加不自在,她垂下眸,端起茶杯而饮,却不知何味。

“下官与郡主也算是生死之交,想不到郡主尽把下官当外人看待。”

“督主说笑了,督主曾救过清云,如今又帮了清云大忙,清云对督主的大恩,时时铭记于心,怎能把督主当外人。”

“是吗?不知郡主将下官当成何人?”夏璟冷笑道,

赵清云想了想,“自是朋友。”

“朋友?”夏璟不以为然,“下官乃一阉人,郡主就大家闺秀,可真把下官当成过朋友?”

赵清云越听越糊涂,她与这个人虽打过几次交道,但的确算不上熟悉,虽然他曾救过她,她也只是把他当成宫里平常的太监,当然,比较有权的太监,说是朋友,她是胡言,是客套之话,不是瞧不起太监,而是没往这方向想。

而他言下之意……

赵清云抬起双眸,有些不解。

夏璟看着她的表情,又扬唇一笑,

“看样子,下官是说对了。”他说着,己站起身来,“下官不敢高攀,下官告退。”

赵清云也跟着站了起来,

“督主?”她叫住他,“清云不明白,是这礼物督主不喜欢吗?清云若有更好的东西,一定会孝敬督主。”

夏璟听言深吐一口气,嚅嚅唇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他再次朝她一礼,转身离去。

留下赵清云愣在一处。

夏璟出了门,平儿走了进来,

“小姐,怎么了?我看督主的脸色不好看。”平儿瞧见了桌上的礼盒,“督主没有收?难道不喜欢?”

赵清云无奈的坐下,微皱双眉,

“瞧着他也挺喜欢,可瞬间又变了脸色,我也不知,他好像知道我求他帮忙是因为阿洛。”

平儿把礼物收好,又赶紧提醒道,

“小姐,以后太子的名字,还是少提,他的身份己不比从前,又受皇上猜忌,以防惹火上身。

赵清云听了不悦,

“他有难,我又岂能如那些人一般,无情无意。”

平儿道,“小姐当然比那些人强,听闻太子妃大哭大闹,不愿陪太子去瓜州,但皇上己下了旨,她不得不去,此番太子应该清楚,这世上,谁对他好。”

听言,赵清云沉默不语,若有可能,她真的愿意陪他一起,可惜,她没有这个资格。

平儿瞧着她又在失神,想必在想太子,暗叹一口气,随即转回话题,

“小姐,你说督主这是何意呀?难道小姐言语有失,让他生了气。”

赵清云开始回忆,

“没有什么不妥,我们仅交谈了数句,不过,他说我没把他当朋友。”

“朋友?”平儿噗嗤一笑,语气有几分轻蔑,“他虽然是皇上跟前的红儿,可也终是个阉人,怎敢奢想与小姐做朋友。”

“不对。”平儿接着又道,

“我听闻那些太监为了自己的地位,常常接交权贵,其中也有一些命妇,你没瞧着,在宫里,他们伺候娘娘们,那些嘴脸,咦,恶心死了,前朝,不是还有太监与妃子私通吗?”

“平儿。”赵清云听了眉头更深,“这些怎能拿来说事。”

平儿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奴婢也就胡口一说,不过,瞧着督主也不是这样的人,太监嘛,身有残疾,心里肯定不好受,就喜欢与有身份的人在一起,也好抬高自己,小姐你想想,如今你不仅是郡主,也是大梁国的第二才女,能与小姐做朋友,督主的身价自会提高,人人都说东厂是炼狱,东厂的人是魔鬼,督主此番行为,平儿认为,实在是聪明之举。”

“小姐不防拿出点真心,若真与督主关系处好了,以后有什么事,也好相求,比如这次,或多或少也能帮太子说句话。”

赵清云听了,觉得有理,点点头,但又摇摇头,

“我一闺阁女子,怎好与男子交往?”

平儿笑了笑,

“小姐忘了,太监不是男人。”

赵清云哑然,瞪了她一眼,不过倒也释然了很多。

夏璟没有回东厂,直接进了宫。

御书房,夏璟把这几日百官的情况禀报了一番。

“赵贯等人几乎闭门不出,心有惧色。”

德庆帝看着手上的奏折,冷笑一声,

“想不到,联放出一道谣言,就逼出洛儿这么多的追随者,明的暗的,竟占百官一半,这些,以前联都不知。”

“皇上英明,这招引蛇出洞,不仅掌握了废太子的势力,也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

“唉。”德庆帝又长叹一口气,“洛儿虽废,但势力不减呀,你瞧瞧这么多人急着上奏瞥清关系,何尝不是不打自招,若不警告一番,恐检儿压不住。”

说完,德庆帝拿出一份名单,由程林递到夏璟手上,

“这些人,你都给联好好监视着,若有不轨,可先斩后奏。”

夏璟听言,微微吃惊,抬头看了看一旁的程林,程林朝他点了点头。

随后,德庆帝又问起谢大人一案,夏璟说道,

“以下臣所见此事恐为外国奸细所为,所为盗图,是为盗取大梁军事秘密。”

德庆帝听了,火气就来了,

“外国奸细?如今能与大梁为敌的,除了西凉,联找不出他人,此事,一定要好好查,事关国之安危,西凉先于边境骚扰,又行刺杀行为,联绝不罢休。”

夏璟领命退出,程林从其身后赶到,

“谢大人的案真是奸细所为?”

“八九不离十。”

程林想了想,

“如今皇上身上越来越差,依我看,还是要肃清那些不安份的臣工为首要。”

“舅父刚才示下就是此意?”夏璟问道,

程林点点头,

“皇上也深知自个的身体,所以也顾不得了许多,直接给你先斩后奏的特权,你可不要辜负了皇上,皇上无非是扫清三皇子将来登基的障碍,你也乘机好好安排安排,不仅可以铺助三皇子,也可以光宗耀祖了。”

夏璟明白其意,急急行了大礼,

“这一切都是舅父的功劳。”

程林摇摇头,

“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把你当成亲儿子,你的母亲是我亲妹子,你父亲也与我交好,我不为别的,一为皇上,二就是你。”

说完程林拍拍他的肩,

“去吧,万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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