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淮厚气得在书房里来回的踱步,越看沈琴就越是恼怒,这件事从一开始就不该听她的,头发长见识短!
那天他被乔莫笙严词拒绝之后,气得回来就把沈琴递给他的茶杯摔了,是沈琴温柔安慰,然后给他出了这么个主意。
一开始都还不错,眼看着乔莫笙就要妥协了,可……可偏偏他打电话的时候,却让那个老婆子听到了。
一切从那时候开始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如果不是婉晴刁蛮惯了,一把将老婆子推倒,这事……
乔淮厚越想越生气,偷鸡不成蚀把米,结果这两个不省心的居然还让乔莫笙那个死丫头知道了。
这可怎么办?
乔莫笙的脾气简直和她妈一个样,又臭又硬,万一……她要真的说到做到可就彻底坏了!
“她真的这么说?如果不交出奶妈的尸体,就让乔家破产,家破人亡?”乔淮厚心很不踏实,再次问道。
沈琴都被打懵了,她和乔淮厚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年轻的时候一起上的大学,甚至为了乔淮厚的计划和他假装分手,给他做了一年的情妇。
直到叶家人都死光了,直到乔莫笙那个贱丫头的妈妈因为难产也死了,她才终于熬出头。
虽然吃过苦,但乔淮厚因为内疚对她一直都很好,只是她没想到……这个男人家竟然真的动手打她。
“她……她当时是这么说的。”她捂着自己麻木的左脸,看向乔淮厚,眼睛里蓄满了泪。
眼看着乔淮厚的脸再次变得狰狞,沈琴的心头一紧,脑中快速的运转。
就在乔淮厚再次抬手的时候,沈琴突然跪倒,抱着乔淮厚的腿如泣如诉,“老公,要是能让你消气,你就打吧!”
沈琴说着昂起自己的头,梨花带泪的继续哭诉,“都怪我,是我把婉晴惯坏了,不然也不会闯出这么大的祸。可……可我一想到晚晴是你和我爱情的结晶,我就忍不住对她好,这也有错吗?”
能够被乔淮厚疼爱这么多年,沈琴凭借的可不只是儿时的情谊、年轻时的愧疚,这和沈琴的聪明才智脱不了关系。
果然听到沈琴这么说,乔淮厚高高举起的手落了下来,他气恼的一把推开沈琴转身走到窗前。
女人脸上鲜红的印记让他忍不住心软,可一想到这母女俩闯的祸,他就恨不得把乔婉晴狠狠地打一顿。
书房里突然安静下来,窗外的雨滴不断地划在玻璃上,乔淮厚叹了口气,转身回到沈琴面前,把人扶了起来。
“你……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别的都没事,你偏偏……让乔莫笙那个死丫头知道老婆子死了,你这是……”
乔淮厚说着再次无奈的叹气,他伸手摸着沈琴的脸,细心叮嘱,“算了……我明天就让人去给晚晴补办护照,这几天你们给我消停点。只要护照拿出来,你就带着晚晴尽快出国,听到没有。”
沈琴乖巧的点头,心却在这时渐渐冷了,乔淮厚早就不是她记忆中样子。
当初他能为了钱和地位给叶琳肚子里的孩子当爹,事后毫不留情的把孩子扔给叶家的奶妈,现在又为了钱再次牺牲乔莫笙,难保不会对她的婉晴下手。
为了她的婉晴,她必须冷静下来帮助乔家脱离现在的困境,实在不行就只能再次牺牲乔莫笙。
想到这,沈琴思绪一动,暗下决心,“老公,其实……这件事也不是你想的那么糟。”
她的话立刻引起乔淮厚的注意,“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琴低着头声音十分温柔,一字一顿的说道,“乔莫笙现在这么嚣张无非就是仗着陆家给她撑腰,她才嫁过去不到一个星期,和那个陆慕沉能有多深的感情?”
“继续……”乔淮厚的眼眸微眯,显然已经猜到了沈琴的意图。
“老公,你好好想想,陆家可是豪门,像那样的人家,一定不会容忍一个作风不正、名声尽毁的媳妇,到时候乔莫笙一定会被赶出陆家。没了依靠,她还不是只能像以前一样任人拿捏?”
乔淮厚听到这里,眉头皱起,如果是以前他可能还会犹豫,毕竟能攀上陆家这样的亲家对他只有好处,可现在因为乔莫笙反而成了他的威胁。
“你想怎么做?”乔淮厚毫不犹豫的问道。
沈琴盈盈一笑,走到乔淮厚的身后,体贴的帮他捏着肩膀,没有说话。
乔莫笙感觉自己快要死了,陆慕沉根本不是在帮她擦血,而是在谋杀。
“好了,好了,我自己来吧。”为了少受点折磨,乔莫笙连忙接过陆慕沉手里的纸巾,自己压住伤口,红着脸不敢去看老夫人。
老夫人把这些看在眼里,被照片的事闹得也没了心思吃饭,只得假装头疼回去了。
过了大概十分钟,一个医生急匆匆的走进堂屋,那医生看到乔莫笙和陆慕沉先是一愣,然后恭敬的打着招呼,“陆总……陆太太别来无恙。”
听着熟悉的声音,陆慕沉和乔莫笙几乎同时抬头,脸色瞬间都变了。
“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