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第四十八章
晚上，林蕊回到z酒店，她想了想，还是敲开了隔壁沈沐白的门。
黎霆也在，似乎是正在给沈沐白汇报工作。
她和沈沐白打招呼：“你要是忙的话，那我晚点再来。”
“没事，进来吧，”沈沐白在黎霆的本子上敲了敲，“我们正好聊完了。”
然后抬起头来看她：“你怎么过来了？”
林蕊问难地看了看黎霆，她想问沈沐白的事关乎到另一个女孩的清誉，总归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黎霆看出林蕊的意思，收起手上的本子，和沈沐白说：“沈帅，那我先走了，就按你刚才交代的去办。”
沈沐白点头。
“好了，说吧，找我什么事？”黎霆走后，沈沐白递给林蕊一把椅子，“坐下聊。”
沈沐白表情严肃，不动声色地打量林蕊。
自从他住到她隔壁以来，这么长时间她都没主动找过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林蕊斟酌着开口：“我想问问你……换掉蔡卓的原因。”
她眼里有显而易见的担忧。
沈沐白轻轻叹气：“你知道了？”
“嗯。”
“把他踢出《白帝孤》算便宜他了，”沈沐白眼神一冷，“再敢闹事，我让他在圈里彻底消失。”
“所以蔡卓后面也不会再进组了吗？”她还以为蔡卓只是被撤掉了讲师的身份而已。
“他倒是想。”沈沐白扯了扯嘴角。
林蕊心情稍稍好了些，但她觉得这样还是不够。
远远不够抵消他对盛娇造成的伤害。
蔡卓必须得到更大的惩罚。
林蕊停顿了下，问：“那蔡卓知道他是因为盛娇才被解雇的吗？”
她既希望蔡卓知道他自己噩运的原因，又担心蔡卓因此而更加去报复盛娇。
“盛娇？”沈沐白思考了下，“是谁？”
林蕊：“？”
难道他解雇蔡卓，不是因为盛娇吗？
“盛娇是我们培训营的同期啊。”林蕊一头雾水。
“哦，”沈沐白不大在意，“那应该是徐涛推荐的人吧，名字我没记全。”
林蕊只好又问：“不是因为盛娇的话，你为什么要针对蔡卓？”
“还记得上周爆咱们视频的那个小号吗？”
沈沐白突然提起了另一件事。
林蕊点头，怎么可能会忘。
“那账号是蔡卓的，”沈沐白看林蕊冷得不时搓搓手臂，就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他继续说道：“热搜，还有黑你的那几个大号，都是蔡卓搞的鬼。”
“蔡卓搞的？”
“为什么？我和他一共没说过几句话。”
沈沐白皱眉：“不知道。”
“黎霆用了很多办法，蔡卓都没开口，他只说是因为要断了你在娱乐圈的路。”
“视频是你那跟踪狂拍的，蔡卓正好认识他，就把视频要了过来。”
她想起之前沈沐白说要拿钱打发跟踪狂的事。
问他：“所以我那跟踪狂，后来他是没收你的钱吗？”
“不是，我就没给过他钱。之前怕你担心，骗你的。”沈沐白神色坦然，“他不是说我在纠缠你吗？所以我就直接让他来亲自看着我了。”
“你不用担心，这次以后，蔡卓和那跟踪狂都不敢再找你麻烦了。”
他眼神一凉：“如果他们不想被起诉的话。”
林蕊：“……”
原来她没被骚扰的这些日子，是用沈沐白的清净换来的。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林蕊看着沈沐白，不自觉地问出口。
明明，他之前最讨厌“林蕊”的。
“因为你是我恩人的女儿啊。”沈沐白错开她的视线，神色如常。
林蕊刚要放下心来，就听到他那边语调打了个弯：
“而且你现在又是我女朋友。”
沈沐白笑弯了眼：“我对你不好，也说不过去吧。”
林蕊：“……”
又来了。
好像自从她接受系统任务以来，沈沐白就在和她对着干。她想尽办法惹他生气，他就一定要把这口气还回来，似真似假地总开她的玩笑。
林蕊又想起了正事，就没接沈沐白的话茬。
她拿出手机，问沈沐白：“你能把蔡卓的联系方式给我吗？”
沈沐白挑眉：“你要找蔡卓？”
“嗯，有点事想问他。”林蕊实话实说。
“问不出来的，”沈沐白没打算给她，“你最好也不要再接触他。”
“蔡卓有他自己的背景。”
林蕊起身，离沈沐白更近：“你不想给我？”
沈沐白视线扫过她屏幕，没说话。
“也行，”林蕊好脾气地笑笑。
继续和他商量：“那……你把那跟踪狂的联系方式给我？”
“……”沈沐白皱眉，“林蕊，你不要总故意惹怒我。”
林蕊：“？”
“我没惹你啊，我是真需要去找蔡卓。”
怕沈沐白担心她惹事，林蕊特意保证：“我发誓，我去找蔡卓，和他在微博上爆我的料没有任何关系！”
系统：【叮！检测到男主沈沐，情绪波动超过平均值。恭喜宿主，成功获得5点存活值奖励！】
林蕊：“……”
“蔡卓已经得到他该有的惩罚了，”沈沐白耐着性子和林蕊解释，“你就不要再去招惹这个人，他有他的背景。”
林蕊直视沈沐白：“你怎么知道，他就只做了我这一件坏事呢？”
沈沐白看到林蕊眼里浓浓的不忿，表情一顿。
他调整了下语气，继续说道：“就算是蔡卓还有别的错处。”
“那也和你无关了。你的这部分，我已经解决了。”
林蕊看不惯沈沐白事不关己的冷淡。
她提高音量，反问：“什么叫你已经解决了？我的事，你自行给解决了，所以就和我无关了，我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沈沐白揉揉太阳穴，有点疲惫的样子，他这几天因为蔡卓和跟踪狂的事，都没怎么休息好。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是说，蔡卓欠你的那部分，他已经付出该有的代价了。至于他欠别人的，你不要管。这世上有太多人受委屈，你管得过来么？”
沈沐白想到他自己年幼时，一个人单衣单裤走在大雪的街头，孤立无援时的心情，眼神一凛。
林蕊从小养尊处优，哪里明白“顾好自己就是最大的不易”这句话。
“那按沈帅的意思，”林蕊语气带刺，“我的委屈，又关你什么事？”
“这世上受委屈的人多了，又不止我一个，你管的过来么？”
“你管得了我的委屈事，却又不让我去管别人的委屈事。这是什么道理？”
林蕊见沈沐白不说话，就继续发难：
“我们高高在上的沈帅，你倒是教教我，这是什么道理。”
系统：【叮！检测到男主沈沐，情绪波动超过平均值。恭喜宿主，成功获得10点存活值奖励！】
林蕊：“……”
“你说的对。”沈沐白敛了敛情绪，眉眼在酒店昏黄的灯光下，竟显得凉薄。
“我既然管了你，你就有资格管别人。”
他拿出手机，往林蕊的微信上发了一串号码。
沈沐白：“蔡卓的电话和微信号，我发你。”
系统：【叮！检测到男主沈沐白，情绪波动超平均值。恭喜宿主，成功获得10点存活值奖励！】
林蕊：“……”
虽然意外获得25点存活值，也如愿拿到了蔡卓的联系方式，但林蕊此时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觉得胸口闷闷的，可能是因为房间里越来越闷热的空气，也可能是因为沈沐白眼里那从未有过的落寞。
……
林蕊回到自己的房间，翻来覆去睡不着。
索性，就开了灯去研究蔡卓的朋友圈。
她会和沈沐白要蔡卓的联系方式，也是逼不得已，实在是因为盛娇那边没有能主动联系上蔡卓的办法。
盛娇和蔡卓之间，从来都是下课后，蔡卓单方面来联系盛娇。
林蕊之前也很奇怪蔡卓的做法，直到她在他微信的朋友圈里，看到一家三口的合照。
……原来蔡卓是有老婆有孩子的，大概他是怕她老婆在聊天记录里发现什么端倪，才不敢让盛娇加他好友的吧。
林蕊对蔡卓恶心得更甚。
她把蔡卓的微信号推给盛娇。
【娇娇，这是蔡卓的微信。你按我下午教你的，约他明天出来见你。】
盛娇那边秒回，看来也是失眠。
【好的。】
盛娇：【我就发，“我同意，但是宾馆我来选，怕哥哥知道”。对不？】
林蕊：【对！】
盛娇：【okk。】
与此同时，沈沐白房间。
“阿霆，从明天开始，你盯着蔡卓那边，”沈沐白握着电话的手紧了紧，“林蕊可能会去找他的麻烦。”
“好的，”黎霆声音停顿了下，“但是沈帅，你怎么不拦着她？”
黎霆：“说实话，咱们这次做的……有点过了。如果林蕊再去找那边的话，我担心……”
“我知道。”沈沐白打断黎霆。
蔡卓其实也不是好惹的背景。
所以他才更担心林蕊会吃亏。
沈沐白想起她刚才愤愤不平的语气，眼里一柔。
“就让她闹去吧，”沈沐白语气放轻，“她总要有她也想保护的人。”
“阿霆，你护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