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谎!”席晴夏歇斯底里的抗议着,她的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简直就是在瞪视着眼前这个面色清冷的男人,“为什么,你总是要对我这么残忍,我是真的爱你,你就感觉不到吗?”
面对女人的控诉,欧少一时间反倒哑口无言起来,他是真的不知道要该如何回答。
他的心总是能够轻易的被洛小西给填满,又如何还能装下其他的人和事情呢。
站在欧少的身侧,席晴夏轻轻的哭泣着,娇弱的抽涕声时隐时现,轻柔和酸楚,惹人无限怜爱。
欧少无奈的微闭上双眼,闭目凝神,平稳了一下自己激荡的去情绪,这才缓缓的张开眼睛,转过头,清冷的眼眸扫向席晴夏,最后停留在她的脸上,努动着薄唇,轻轻的说道,“晴夏,我知道,你爱我,可是,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这个很早你也就知道了。”
“为什么?”席晴夏心有不甘的追问道,虽然,她也许早就在心底有了一个明确的的答案,但依旧不死心的希望从欧少的嘴巴里说出来,才肯罢休。
“为什么?”欧少长长的幽叹着,这简直就是从来都不曾有过的事情,一向骄傲的他竟然也会有愁肠百结的时候,这让席晴夏不禁错愕的一愣。随即就听到欧少继续缓缓的说道,“我爱小西,我做不到不爱她。”
席晴夏的头嗡的一下子炸开了,身体不受控制的倒退了几步,虽然,她早就清楚这件事情,但是,当欧少亲口说出来的那一刻,她的心依旧深深的刺痛着,简直就是痛彻心扉。
“所以,你连碰我都不想碰,那天,你也根本就没有来酒店,对吗?”席晴夏脸带梨花,声音哽咽着,失去了往日里跋扈的神采,
“晴夏,对不起。”欧少声音略微沙哑,有着难掩的疲惫,他是真的累了,累到了连席晴夏的飞扬跋扈都懒得应付,虚虚弱弱的反倒了好脾气。
“欧冽,你知道吗?从小我就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可是,自从我认识你那天开始,你的眼睛里看见的,你嘴巴里谈到的就全部都是洛小西,我知道,你是她的监护人,所以,我能够理解。可是,我依旧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嫉妒,嫉妒的发狂,有的时候,我真的好希望自己就能够变身为洛小西。”
席晴夏也一改往日的跋扈,声音颤动着,对着这个一向犹如神抵一般的男人苦苦的倾诉着,浓浓的爱意伴随了她有十几年的青春岁月,早已经浓烈到了化不开的地步。
房间里,顷刻间回归了宁静,一时间,即便是一向果断、雷厉风行的欧少也陷入了沉默中,有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的时候。
抬起芊芊细手,轻轻的擦拭着洁白面颊上的湿润泪水,席晴夏缓缓的弯下腰,将散落在地上的报纸一张张重新捡起来,毕竟是已经有了几个月身孕的缘故,身体略显的异常的笨拙,动作更是迟缓了许多。
紧紧的抓起报纸,慢慢的站起身来,双手交握在一起,十指齐动,顷刻间就将报纸撕的粉碎,细小的碎片散落在地上。
席晴夏微微张合着嘴唇,一点一滴的控诉着,“我跑去问过彼得了,他告诉我,是你指示他这么做的,将那一天的事情含沙射影的发布到报纸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怎么可以如此的残忍。”
“亏我那么的爱你,毫无底线,毫无原则的爱你,可是,你竟然让我从报纸上一点一点的读到那天发生的事情,既然你老早就知道那晚的那个男人是谁,为什么不让我跟他四下对峙呢。你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欧冽,你分明就是在报复,在为洛小西报复每一个席家的人呢。”
席晴夏越说越气,终于在口无遮拦的气愤中将事情的真像说了出来。
“不错!”欧少这一次不在沉默了,他转动着椅子,将身子转了过来,面对着席晴夏,面部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冷冽,声音也一如平常的清冷,刚刚那副虚弱的样子顷刻间荡然无存。
“我就是在报复你们席家,在为小西抱不平,她是席家的长女,却就如此不堪的被席家给扫地出门,这难道不是你和你的母亲所赐吗?你们母女二人就不应该接受一点点的惩罚吗?与小西长久以来所承受的屈辱相比,你现在不过就是卷进了桃色新闻而已,这对你席小姐来说,根本就是无伤大雅,难道不是吗?”
“你?”席晴夏面颊抽动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冷血到如此的地步,如此痛快的究竟真相说了出来,一点都不曾顾忌她的感受。
“席小姐,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希望您能够马上离开。”欧少冷漠的下着逐客令,微蹙着眉头,冷清的脸,显然有了不耐烦的迹象。
席晴夏微微的张开嘴巴,本想要说些反抗的话语,可是,当她对上欧少冷漠的眼眸时,却又心中一个颤栗,生生的将到嘴边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这个样子的欧少分明是要发怒的样子,她哪里还敢有所微词。
这时,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响起。
毕竟房间里只有两个人,很容易就能够辨认出来,是欧少有电话进来。
男人不急不慢的伸出手,拿起放在办公桌上方角落的手机,向着屏幕扫了一眼,赫然发现竟然是廖青阳打来的电话,这让他不由的脸色微变,忙摁下接听键,将手机慌忙送到耳边。
电话里传来了廖青阳焦急的声音,“欧少,洛小姐突然间身体有恙,小腹疼痛不已.......”
未等廖青阳说话话,欧少就急切的打断了他的话语,迫切的问道,“有请医生了吗?”
“我刚刚给医院打过电话了,医生正在赶来的路上,洛小姐现在疼的厉害,我们也不敢贸然的送她去医院。”
“不要急着送医院,一切都等医生到了再说。”欧少的脸色彻底的变了,语气也越发的严肃起来,特意的嘱咐着廖青阳,“不要慌张,一定照顾好小西,我着就赶过来。”
说话间,欧少就挂断了电话,随手拽起搭在椅子扶手上的外套,站起身,一边走,一边穿着外套,向着办公室外走去。
“欧冽,你这是去哪里?”席晴夏睁大眼睛,站在男人的身后,注视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大声的召唤着,语气里有着难掩的不甘心和愤愤。
男人显然没有回答她的意思,头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门以外的世界里。
虽然,席晴夏并不是是很清楚欧少这么急着走,是去做什么,但是,刚刚他与电话那端的通话内容却是一字不落的落在了她的耳朵里,显然,欧少的离开与洛小西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
席晴夏紧攥着双手,攥了两个小拳头,修剪的光滑的长指甲深深的抠在了肉里,可是即便如此,她却丝毫都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
深深的咬牙切齿着,席晴夏盯着男人的背影,恶狠狠的自言自语着,“洛小西,你不得好死!”
只可惜,已经行色匆匆走远的欧少完全是听不到席晴夏的话语了,此时,男人绝对是心急如焚,恨不得马上生出一对翅膀来,或者是脚上长出一对风火轮,立马就达到洛小西的身边。
怎么会突然间腹部疼痛?
难道?
男人的脑子里,立时就想起来了昨晚发生的旖旎风光,虽说,昨晚他中了药物的作用,意识变的模糊,对于发生了什么,也记得谈不上清晰,但是,毕竟与洛小西有了那么热情激烈的相处过程,激情四射的情景很容易就被身体里的敏感细胞记住,一想到这里,身体就会传来一阵阵挥之不去的燥热,在清晰的提醒着昨晚变身野兽的情形。
怎么会想到这个。
欧少双手稳稳的握着方向盘,双目直直的看向前方的路面,聚精会神的开着车。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依旧是无法全然的凝聚注意力,总是会在隔上几分钟后,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清晨看见的洛小西的样子。
从来没有见到过洛小西那样的呆木过,满身的红肿,吻痕清晰,一脸的冷色,一副默然的样子,看在欧少的眼睛里,有着无法言说的痛,可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漠视,不是心足够的硬,而是不忍心再直视,生怕再多看一秒就彻底的心软沦陷,将小妮子抱在怀里,不肯放开。
可是,男人,他毕竟是一个男人,怎么能够如此那般的低三下四呢?
更何况,昨晚中了媚药,真的是一件谈不上多么光彩的事情,他根本就不知道要如何对洛小西解释,生怕洛小西问的太多,知道了,昨晚他是与席晴夏在一起的。
不知道为什么?
他真的就是那么的恐慌,生怕洛小西误会了他与其他的女人有染。
刚刚看见席晴夏的时候,他真的差点脱口而出,问出昨晚下药的事情,可是,做为男人的尊严,做为男人的骄傲,让他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最终选择漠视这件事情的存在,就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现在想来,这又是席晴夏的幸运。否则,以欧少的脾气,那一定是雷霆之怒,会波及到整个席家的荣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