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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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矛盾点往往前后并不一致。

就像爱情,就像离婚,最初也许是为了彼此好而做出某些决定,然而时过境迁,决定反而成了目的,于是彻底走入误区。

对应肃而言,参与罗棠跟赵松溪的矛盾毫无必要,可人的生命里大多都是毫无必要的东西占据着。他并不觉得两人会离婚,毕竟从来只有一方独木难支的事,哪曾听说同舟共济还甘之如饴的人闹出翻船的事来,无非是生活太过平稳,难免遇上风波起伏,因此颠簸一阵。

他不愿意徐缭参与,也是这个原因,夫妻吵架狗都不理,外人帮忙到了最后只是讨嫌。

可是既然徐缭搭理了,应肃自然也不觉得如何。

这件事说到底非常简单,赵松溪认为离婚对罗棠更好,而罗棠并不这么认为,最后争执不下,两个人心灰意冷,认为对方不过是不爱自己找的借口。发生这种事,理由不外乎是性生活不协调,工作过多没有交流,而双方又都是大人,想要体面地结束这一切从而引发的闹剧。

有时候偏生就败在维持体面二字上,谁也不肯说开,谁也不肯放下尊严,好似太过流露真情会显得十分可鄙一样,倒还不如年轻人撒泼耍赖说开了来得快意。

没有沟通,从来都是人的交际关系上一大问题。

尤其是在矛盾爆发之后,两个人各执己见,因怕受到伤害而互相躲避,导致沟通不良引发更大的误会,于是决定匆匆忙忙结束这一切,结束这身心煎熬的折磨,反倒引出更大的问题。

不光是夫妻,甚至于父子,朋友,都会发生这样的事。

因为太珍视对方,太在意对方,反倒让这种痛苦加剧,互相折磨彼此。

这各种滋味,应肃已经尝了几十年,痛不欲生,仍旧不肯罢休,哪怕时至今日,崔远山每每提起,他都无法正确去面对自己,质问自己到底憎恨的是谁?

他害怕自己最终憎恨的,仍是自己。

是那个没有胆气跟随母亲离开的自己,是那个在心底早已原谅那个男人的自己,是近乎痛苦与快意地享受着父亲多年来悔恨的自己。

尘封多年的不堪往事又再度追上门来,正赶上徐缭跟白苏最忙碌的时刻,饶是应肃也难免有些夜不能寐。

《失语者》获奖,汪小婵那边有相关活动要举办进行,上映时间一推再推,最终定在了十一月底,毕竟要赶着这股热潮上映,这部电影宣传早已预热过,加上导演本人都忙得脚不沾地,这会儿即将公映倒没多少消息,从主创到主演都只参加了寥寥几个采访,好在金球奖刚过没有多久,撑起了这部电影的所有热度。

倒是《七日恋歌》这里筹备工作已经做完,与《失语者》恰恰相反,这是部典型的商业片,还没开始拍摄就已经投入前期宣传,剧组有部门专业负责这一部分,曲岭月本人不必说,徐缭刚得了影帝,出门到处都是记者追在身后,就差按着一日三餐报道他做了些什么,剧组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噱头。

定妆拍摄,官博互动,还有男女主角的相关海报都是前期拍板定下来的要素,拍完徐缭就得赶去首映式。

功成名就,他人欣赏,总归是件令人喜悦多过烦恼的事,明星就是这样的生物,一旦越有名气,私人空间就会因此疯狂缩减,最终甚至不得喘息。要说好也有好处,要说坏也有坏处,总归这会儿徐缭还是觉得挺好的,他喜欢聚光灯,也喜欢被人追逐,更喜欢受人崇拜。

只不过稍稍需要注意一下,自己个别不能让人发现的小秘密罢了。

然而这点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应肃远比徐缭理智得多,假如徐缭想到了这一步,他起码想到后面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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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步去了。从宣传一开始,徐缭就再没在除工作以外的场合见到过自己的男朋友,即便偶尔应肃会“徇私”跟他一起赶飞机,看顾他到达工作地点,可两人之间也没有太过亲密的交流跟举动。

有时候徐缭甚至会怀疑应肃是不是精分,否则怎么可以把状态切换得如此自然。

不过工作没能留下给他思考的太多余地。

剧组远比徐缭想得敬业,导演早在项目定下时就坐着动车跑遍全国,穿梭在大街小巷里寻找他内心需要的那间咖啡馆,要繁华熙攘而平淡悠闲,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步调慢悠悠的,带着快节奏生活下荡然无存的自在与宁静,撇去一切浮躁。

但凡经济繁华的大城市只怕都找不到这样的存在了,而旅游胜地更不必多谈,也不知道这位导演是抱着怎样的意志力,硬生生找到了一处合心意的小镇,四面环着水,绿意盎然,偶尔有乌篷船在水面上飘过,人们并不怕生,带着一口软糯的方言夹杂着点普通话与人交流,倒也亲切自然得很。

徐缭跟着剧组坐飞机转车到达自己以后的咖啡屋时忍不住笑了起来,跟曲岭月道:“这怎么看都该开茶馆。”

远方青山含黛,大约是四面环水的缘故,清晨时雾气较浓,众人浩浩荡荡闯入咖啡店,惊了还未离开的鸟雀,带着岸边的柳条儿随着风摇摆,枝条已经完全枯了,绿意早已退去,只剩下纤长的长条在风中舞动。这家店面并不小,甚至称得上极大,隔壁也被剧组买下来了,中间的墙体被打通,累着不少书。

这儿多是平房,咖啡馆也只有两层,上面一层同样较为安静的空间,桌椅摆放的不多,已重新装修过,墙体嵌入书柜,还有施工过的痕迹。

拍摄要到下午才能开工,曲岭月对着镜头还有兴趣搂住徐缭笑得如糖似蜜,离开了摄像头就恨不得分得干干净净,她跟徐缭接触过的女性都不太相似,妖娆而风情,能轻易勾起男人的兴趣,一举一动仿佛都恰到好处,巧笑倩兮,带了点散漫的风流与乖张。

如果没有之前应肃的帮忙,徐缭说不准会挺欣赏曲岭月,然而不,上个拿走应肃衣服的人成了他的男朋友,所以徐缭对曲岭月略有些提防,哪怕对方并未表现出对应肃有什么妄想。

不过谈恋爱的人,总归是没有道理的。

两人先到化妆间里化妆,对剧组而言时间就是金钱,容不得一分一毫的浪费。

现代电影就是有一点好处,拉赞助方便,尤其像是这样的剧本,曲岭月光是拍摄明星那部分就能拉到不少赞助商,相比之下,徐缭最多能拖来个电器。不过他本就不负责这部分,因此毫无负担,剧组里出了不少化妆品,都是全新的,徐缭对这方面不太懂,可看薛姐嫉妒到扭曲的模样,想来应该不差。

然后在接下来的化妆时间里,徐缭就被迫听了薛姐一肚子的牢骚跟对有钱人的羡慕嫉妒恨,他那张嘴嘚吧嘚吧片刻没停,妆化了多久就说了多久,花花肠子扭成麻条,就差娇嗔着扭腰跺脚趴在徐缭肩头哭成泪人,口里还要倔几句没什么了不起的,直到后来曲岭月说能送他一套后才多云转晴,完全不顾自己前一刻还在斤斤计较道出一箩筐的缺点。

徐缭想:真香。

“你想要啊。”徐缭等人走了之后才笑道,“我送你一套就是了。”

“哎呀,别瞎忙活了,这东西好是好,却贵得离谱,性比价又不高,就花个冤枉钱往自己脸上贴金,你当你薛姐是什么人,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薛姐趾高气昂道,“我这包里不说价钱,光是效果,就比这一套好上不知道多少,哎呀,徐老师您不懂,这圈子里规矩多,得装得目光短浅,人家才乐意给你占便宜,反正对他们又不值多少钱,我占这个便宜,人家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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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以为我是个鼠目寸光的傻子,以后这听起八卦来就更方便了。”

徐缭忍不住笑道:“怎么,还有这么说法?”

“可不是,这年头看着特别精的,基本上都被排挤出去了。”薛姐轻描淡写道,“就得装傻,又不是真傻,这才能占着便宜,多了是人觉着自己聪明透顶了,咱们小胳膊小腿的,哪拧得过他,要是叫人惦记上,觉得是个多心的,这碗饭还吃不吃了。”

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徐缭也没有接话,他对这类事多少是知道些的,却懒得参与。

薛姐一个人跟自己聊都能聊出花来,更别提徐缭还在跟前了,捏着袖子吃吃笑起来,甜声道:“哎呀,我可不是说您呐,这金子嘛总是能发光的,像徐老师您这样的什么都用不着做,光做好自己,就多得是人来找你,可很多人不是这样的。”

“我知道。”徐缭轻声笑了笑。

我本来也是这样的。

每年涌入圈子的人那么多,重合类型的演员也那么多,但给予人们的机会却是寥寥无几,竞争是无法避免的事,尽管知道皮囊底下是如何藏污纳垢,可人类总归还是向往美好的生物,因此伪装就显得尤为必要,甚至不少人镜头下的演技远胜过镜头上的,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徐缭不否认自己曾用过不光彩的手段竞争,舆论、报道、下套,不涉及人身安全,却也算不上完全的公平公正。

诚然绝大多数是公司所授意的,然而徐缭自己也并没有拒绝,公司不容反抗是一回事,他实打实受益又是另一回事。总不能自己得了好处,却把黑锅全都甩给别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他也曾是这些黑暗规则的拥护者,没那么光辉美好,这过往无法否认。

只是如今听来,倒像是另一个人的人生,另一个人的记忆了。

徐缭并不觉得怅然,只是一时间有些恍惚,他今日穿得是私服,相当休闲,已经很适合角色本身,用不着再去更衣室。毕竟是要上镜头,妆化得稍稍浓了些,乍一眼看上去略微有些不自然,可看久了倒也觉得还好。

吃午饭前导演跟他们俩人讲了下站位,曲岭月的单人定妆照则要到摄像棚重拍,行程上得麻烦些。

《七日恋歌》的导演跟应肃有点相似,不苟言笑的那方面,做事情认真踏实,对谁都不假辞色,就连曲岭月犯错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试拍了两张不满意,又重新跟各部门讲了下要求,大半天下来连个笑容都没有,连吃盒饭都是板着脸吃的。

徐缭想起了应肃,一下子乐不可支,差点一口饭呛到喉咙里去,好险喝了口汤咽下去,这才老老实实地吃起自己的盒饭来。

吃完盒饭后大家休息了半个小时才开工,化妆师们来给他们俩补妆,正巧罗棠是早上的飞机,午饭后刚刚赶到,剧组就给她也发了份盒饭,因为行程早就通知好了,有多准备一份。

徐缭见着罗棠有点心虚,这感觉怪奇妙的,就像你的朋友想跟他妻子离婚,你对他们之间很惋惜,支持你的朋友做一切决定,可看到对方的妻子时仍会心虚,特别是他已经从应肃那得知自己“煽风点火”的事已经被罗棠知道了。

罗棠没怎么搭理徐缭,看起来大概是生气了,倒是跟曲岭月跟其他工作人员笑眯眯地打了招呼,容颜没有之前那么憔悴,甚至称得上红润。汪甜顺手接过徐缭的空盒饭准备去丢掉,一边往塑料袋里装一边说道:“罗棠姐今天的脸色看起来好像挺好的,徐老师,你说她跟……赵老师的事是不是已经解决了?”

说后一句的时候,汪甜的声音猛然降下去三个档次,跟蚊子叮似的,而且左顾右盼,仔细观察附近有没有人在偷听他们俩说话,样貌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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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疑。

徐缭这才反应过来,不由得有几分紧张,轻声道:“小甜,这件事你可别到处乱说。”

汪甜翻了个白眼道:“我的徐老师啊,狗仔队要是您这效率,恐怕连人家孩子都得登报上小学了,您可放心好了,肃哥已经让我签过保密协议了。我才不会到处乱说呢,这不是单纯好奇嘛,不知道是哪位名人曾经说过,八卦是人类力量的源泉。”

“哪位名人都没说过。”徐缭啼笑皆非,“是你自己杜撰的。”

有些话不好出口反驳,徐缭看着汪甜不以为然的神情,暗暗在心底想:等你有了应肃这样一个男朋友,就知道完全不需要担心任何事了。

然后贱贱地在心里补充了一句:“可惜你永远不会有了,他是我的。”

“你们俩说什么悄悄话呢。”曲岭月恰巧走过来,风姿绰约,身形娉婷,带着笑容加入了对话,目光打他们俩身上一扫。

“正说曲姐您今天看着又漂亮多了呢。”汪甜人机灵,嘴也甜,暗地里一个马屁送上,就把这话给揭过去了。

曲岭月宠溺地笑了笑,伸手捏了捏汪甜的鼻尖,笑道:“哎哟喂,听听,这小嘴巴甜的,行了,你忙活自己的事去吧,我跟你徐哥说两句话。别怕,曲姐不会把你徐哥吃了的,乖,你丢完垃圾回来,就把人还你。”

“我才不担心呢。”汪甜笑着站起身来,目光却是投向徐缭,“那我去忙了。”

“去吧。”徐缭点了点头。

曲岭月笑道:“这小丫头片子的,倒是忠心,你怎么教的,居然这么听话,我的脸面都不好使了?”

“应肃张罗的,我哪知道。”徐缭放松肢体,似笑非笑道,“怎么了,曲姐,难得劳动你大架来找我一回,就为了调戏调戏我这小助理?那不能够吧。”

曲岭月“哦”了一声,表情看起来有些变化,可很快就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挑了挑眉道:“就不许我跟你增进增进感情。”

徐缭笑道:“成,您要是想继续这么贫下去,我倒是还真没辙,左右就是说会儿闲话。”

“不经逗,你这人真没趣。”曲岭月用胳膊捣了他一下,低声道,“我跟你说正经的,你跟罗棠怎么回事?你可别开拍前给我出岔子,要是闹出不合的事儿来,可不是开玩笑的。我瞧你之前金球奖还请了人家帮忙,怎么转眼就翻脸了?”

徐缭苦笑道:“这事儿怪我嘴快,我待会儿跟她说说。”

“还待会儿?这会儿就去。”曲岭月轻轻踢了他一脚,催促道,“你当导演这么有闲空呢,他这会儿正好不满意场景构图在修改,待会儿开拍了大家都得忙,你估计赶不上时间,趁着这会儿午休,赶紧把话给我说开了,好歹让人家给你个笑脸,虽说你是新任影帝,但罗棠记起仇来,你就是拿了十几个奖杯都不好使。”

这好意实在来得太客气,徐缭只好应下:“谢了。”

谢天谢地,罗棠还愿意理他,两人进了徐缭的休息间,外头要挪动下摆设,粉尘纷纷扬扬,总不见得让罗棠在这样的环境里吃饭,徐缭邀她便显得顺理成章。

今天的盒饭里有红烧狮子头,罗棠一筷子下去,好大一个肉丸被分开两半,倒在酱汁里,不知为何,看得徐缭心拔凉拔凉。

“棠姐,还生气呢?”徐缭硬着头皮笑道。

罗棠皮笑肉不笑道:“哪敢,我要是生你的气,应肃不得把我剥皮抽筋了,更何况你又没说错,对不对?”她一双美目直勾勾地看着徐缭,直瞧得他忐忑不安,半晌不知道想起什么,竟作罢道,“算了,你也是为了松溪好,虽好错了地方,但总归是为他好,我何必跟你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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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男人啊,总是想当然的以为什么就是什么,你光知道他想跟我离婚,你就没想过他为什么跟我离婚吗?”罗棠问他,“你要是跟应肃吵架了一气之下说分手,难道还真是想分手,别人要是劝你,你一上脑真分了,事后后不后悔?”

徐缭还真不敢把话说死,只好唯唯诺诺,不敢应和女王大人。

“他这不是跟我说入戏太深……”

罗棠都快气乐了:“入戏太深?入三四个月的有,你见过入五六年的戏的?”她沉默了片刻道,“其实这事儿说实话,是我错得多,我跟他撒泼,发火,是因为我吃准了他不会生我的气。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觉得我想拿孩子捆着他,对不对?孩子生下来多要命啊,他要真跟我分了,我这孩子还能打扰他以后的生活,分他的财产,他那么负责任的人,哪能再组家庭,后半辈子就完了。”

“可他真不要我了,我就什么都没了。”罗棠低声道,“徐缭,我不缺钱,我也不缺地位,我这辈子就爱他这么一个,我知道他爱我所以让着我,我知道是我任性没珍惜他,可他真不要我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如果他答应我这么荒唐的要求,起码……起码离婚了,我还有个孩子。”

徐缭轻叹了口气道:“对不住,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事儿不该乱说的。”

“这些天我总很忐忑,我怕他答应我,又怕他不答应我。”罗棠苦笑道,“可又觉得心安,他不愿意,我们还能拖下去,总归还要见面,紧急联系人还是彼此,僵着就僵着;要是他愿意了,起码……起码我不至于一无所有,总归还有个念想在。无论哪种,我都受得住。”

“值得吗?”徐缭忍不住问道。

这般花费心机,这般苦苦挣扎,倒不如一刀两断来得干净利落。

罗棠看了他一眼,忽然伸出手指隔空点了点他的胸口,微笑道:“要是换做你与应肃呢?”

徐缭便明白了,旁观者清,当局者迷,他要是罗棠,只怕此刻更不择手段。

即便不是演员这一行,工作跟情感本就难以均衡,只是演员更忙碌得多,哪怕都是明星,在同个剧组里,把恋爱谈成异地也是常事,更别提还常常遇不到一起,或是角色并无关联。人生于世,从来是身不由己,若遇上困难就放弃,遇上挫折就退步,哪来一生一世白头到老。

徐缭颇有些不是滋味,便道:“你慢慢吃,我出去看看。”

“看你还算热心的份上。”罗棠在他身后忽然开口,“给你透露个秘密,应肃跟他爸没那么不可调节,老人家最近身体不好,你要是有心,不妨开口试试。”

“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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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啊噜,《失语者》的首映礼终于要来了

离杀青居然已经过去了三十来章了……【思考炸裂】还没拍一部新剧……

徐缭你很不敬业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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