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他一提醒,严三十觉得这主意靠谱。
她多念上几遍就很顺利的把自己给说服了,挨雷霹多难得的事?不得运气好才能挨上?挨上了还什么事都没有,不是有福是什么?不信你换个人试试?
“那我要怎么做?”
“这事儿得跟你娘他们一起商量才行。”邵十一丢个白眼给严子墨,嫌弃的意味十足,他想起那天这人回来就说见到一个小孩跟他一样聪明。
一样?哪点一样了。
严子墨摸摸鼻子,这会儿的严三十确实不太像个聪明人,更像傻妞。
严三十皱眉,他们一家子都在坎老七家里,既然是商量这么重要的事,有外人在场那怎么行?
“我这就回去跟我娘说说。”她看向严子墨,道:“小叔,明天一早我去你家找你啊!”
得了他的点头,她扭头就跑。
严子墨盯着她急步跑走的背影,越看越不靠谱:“我说小十一,你真要带着她一起啊?”
邵十一只是点点头,多余的解释一句没有。
严三十一路飞奔回去,推开门就看见严初一乖巧的坐在凳子上,一见她进来,她就站起来了,手上还端着个豁口的土瓷碗。
严初一捧着碗拦在严三十前边,伸手把碗递给她:“妹妹,酸果子!”见她不接,她往她面前又伸了伸:“娘放过糖了,甜的。”
土瓷碗里,鲜红的小果子被破成两半,去了核,上面撒了一层浅浅的白糖。
严三十表情木然。
酸果子于她而言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她根本就不喜欢吃酸果子。
“你自己吃吧,娘呢?”
“你尝一个看看,真的很好吃……”严初一呐呐地没说完,只得把手上的酸果子塞进自己的嘴里。
严三十直接绕过她进了屋。
严初一有点失望,刚才妹妹出门以后她就去坡上摘了这些,又求娘给她弄成这样,结果妹妹连尝一口都不肯,明明很好吃的呀。
坎老七正好路过,伸手从碗里捏起一块扔进嘴里,他低头凑近一点,盯着小丫头说:“爷爷喜欢吃,都给爷爷行不行?”
严初一十指微微收紧,紧咬着下唇不发一言。
直到理智终于战胜情感,她把伸递出来,带着特别难看的笑容说:“给。”
“怎么,不愿意给爷爷吃?”
严初一摇摇头,低声说:“是特意给妹妹准备的。”
坎老七往台阶上一坐,边吃边说:“估计她这会儿不想吃,等她想吃了你再给她做。”
听他这么说,严初一总算没那么难过了。
“恩!”
酸果子吃起来是酸酸甜甜的没错,可是吃的多了挺倒牙的,在小丫头看不见的地方,坎老七连涮了好几次才觉得稍微好点。
屋里头,严三十正经跟她娘商量福星的事。
赵桂英迟疑的说:“这能行嘛?”
“咋就不行?我姐出事的时候你又不是没瞧见,人都被劈成那样了,结果她连根头发丝都没伤着,你说邪不邪?你不往好了说难不成还真说是天谴?我跟你说,你别觉着她现在小,没事,等她十八二十了,你再瞧瞧这名声。……”
严三十是被名声带累的过来人,正经劝起人来头头是道,就是说这话的那张小脸看着不大称头。
赵桂英一琢磨还真是,闺女要背着个天谴的名头以后还怎么嫁人?换成福星的名头就不一样了,谁不想娶个福星回家镇着?
“行,我跟你一道儿去说说。”
严三十这才满意了。
只是突然有人说话,把她吓了个够呛。
“我也要去。”
其实严铁生睁眼半天了,特意等她们说完了他才开口。
严三十捂着胸口,差点把她的心都给刺激出来了!小嘴一撇就是拒绝:“不要你去。”
严铁生眼睛带着笑意:“我不去怎么圆你的福星慌?”
经过复杂的心理斗争过后,严三十到底还是点头了,说:“那……行吧,就让你跟着去。”
直到吃了夜饭躺上床,她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根本就没跟他说过她重生的事,他怎么都不问她?就算觉得她比普通小孩子聪明也该夸她两句才正常啊?
还是,他看出问题来了,但他不说,等她主动说?
他这辈子都别想!
一大清早,严三十先是把她姐支出去摘酸果子,还声明要摘的多多的,看她走的远了,才跟着爹娘一道儿出门。
严子墨早就在家门口的竹林边等着他们,远远的看见人,就把他们往旁边的小路上引,具体的计划小十一昨天就跟他说过了。
他们自己肯定不能说是福星,做一场大戏是必不可少的,再找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串在一起捋一遍,这样可信度会更高。
赵桂英眼珠子转了几转,想起大闺女找到人参的事,她把这事当个主意说了出来:“你看咋样?”
这主意跟严子墨想的不同一个路子,听起来还算可以,可问题是他到哪儿去给她找一支新鲜人参?还是他原先的主意简单,假装遇险,再让小丫头发现就成。
“明天你们让小丫头一个人去后山的断崖成不?”那处断崖不高,也就六七米的样子,真要有危险顶多摔个半残。
临分手前,严子墨问严铁生:“哥,你到底是怎么把船开回来的?说来我参谋参谋。”
当初发现大船的海湾很狭窄很偏僻,平时根本没人往那边去,不然也不至于船上的尸体都臭了他们才发现船早就停在那里了。
严铁生抬起右手按着太阳穴,手上又开始爆青筋,吓的严子墨赶紧拦住他:“想不起来就不要勉强,我就是随便问问。”
然后,赵桂英就发现她男人的青筋又退下去了,跟昨天的情况简直一模一样。
“你真的没事?”
严铁生说:“没事。”
赵桂英:……
这病还真挺好,想它来就来,不想它就走,多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