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八
这让任雨泽不得不忍住个人的不快,开始正式的参加奠基准备工作,当任雨泽的小车开进了萧博瀚在湖边工地临时搭建的工程指挥部的时候,任雨泽就看到了萧博瀚,他正笑着看向任雨泽,而且快步走到了任雨泽的面前,很礼貌,也很客套的伸出了手:“任市长,欢迎你亲自来指导我们的工作。(。纯文字)”
任雨泽有点黯然的伸出了自己的手,蜻蜓点水般的握了一下,放开手,走到了会议桌的旁边坐下,抬头看了看这个临时的指挥部,这是一座全钢构搭成的大厅,旁边还有很多房间,轻铝合金的墙壁,厚度看起来和正常的墙面差不多,里面应该是隔热保温材料,大厅里装修过,看起来大气,上档次,每一个角落里都放置着一些室内花卉,植物。
任雨泽想,这个萧博瀚总是这样奢华和享受,他能在随时随地营造出一片安逸而舒适的状态,可惜自己再也不想和他成为朋友了,虽然自己现在拿他没有丝毫的办法,虽然处置小魏的事情他是在为自己着想,但自己还是无法原谅他这种行为,胆大妄为,无视法度,随心所欲,冷酷残忍。
任雨泽收回了目光,冷冷的看着其他的一些人,说:“我们开始吧,所有无法决定下来的事情,我希望今天能够统一的研究出来。”
所有的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今天这样冷淡,大家都是知道的,萧博瀚是任雨泽的朋友,两人关系密切,没有任雨泽在新屏市,估计萧博瀚也不会来这里投下如此大手笔的一个项目。
但没有敢于多嘴,大家都变得小心谨慎,严肃认真起来,唯独萧博瀚在嘴角挂着一抹笑意,并没有把任雨泽的表情当成一回事情,他很理解一个正常人在得知了自己的行为之后会出现的反应。
双方的人都坐了下来,王稼祥一直是奠基仪式筹备组的负责人,他就清了一下嗓子说:“大家好,这次影视城项目的奠基新屏市市委,政府很重视,今天任市长亲自过来,大家就畅所欲言,有什么想要解决和确定的事情,争取今天彻底敲定。”
双方的相关人员就商议起来了,任雨泽和萧博瀚很少说话,只有在下面的人无法确定的时候,他们才会简洁的说上几句,在说的过程中,他们两人也很少有眼光上的交流。
这样一直商讨了几个小时,最后剩下的两个问题却是任雨泽和萧博瀚都没有办法解决的,那就是当天奠基仪式省上会有哪位领导前来,这一点很重要,作为省上的领导自然是主宾,整个奠基仪式的程序都要围绕着这个主宾来,包括宴会的菜肴选配什么的,都要根据他的爱好,这个重要人物没有定下来,就让很多事情变得难以确定。
萧博瀚目视前方,也不看任雨泽,说:“要不任市长在请示一下,看看到底谁来。”
任雨泽皱着眉头说:“昨天我还给省委办公厅去过电话,他们也没办法确定,因为离奠离现在还有好几天,谁都不知道到时候他们的工作安排状况。”
萧博瀚用手敲着桌面,也皱起了眉头,其他人面面相观,谁都没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后来还是任雨泽手一挥,说:“算了,一会回去我给省长和王书记去个电话,有消息了我会让王稼祥即时的通知大家。”
萧博瀚点点头,知道任雨泽也确实是努力了,给省委书记和省长不是什么人,什么事都能随随便便的打电话的,作为官场上的那些老道的惯吏,他们才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去骚扰领导。
萧博瀚说:“其他的事情都定下来,那么下午都不要走了吧,一起吃个饭,我已经让安排好酒店了。”
这话其实萧博瀚就是给任雨泽说的,他不愿意两人的关系一直这样僵持,他没有办法来说服任雨泽认可他的处事方式,但他还是希望可以通过两人这些年来的友情,能够缓和现在的局面。
遗憾的是,任雨泽站了起来,谁都不看的说:“我还要赶快回去联系省长,书记,落实这个问题,其他人要是不忙你们留下吧。”
说完了话,任雨泽就站起来,转身走了。
他这一走,其他政府的随从人员谁敢留下,谁敢说自己不忙,大家也就哗啦啦的站了起来,一片座椅声响,萧博瀚就有点尴尬了,他苦笑了一下,摇摇头,也没在挽留大家,知道留也是留不住的。
任雨泽闷闷不乐的坐上了车,很快就回到了政府办公室,他挥手打发掉秘书小赵,拿起了电话,让自己的情绪平和一点之后,才拨通了省长李云中的电话:“你好,李省长,我任雨泽啊,没打扰省长的工作吧?”
“唔,任市长啊,有什么事情直接说,我忙。”
任雨泽憋口气,加快了一点语速:“这样的省长,我们新屏市的影视城奠基仪式五一启动,但现在很多准备工作要确定下来,特别是想邀请你能亲自参加,不知道到时候省长你能不能大驾光临。”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小会:“嗯,任市长啊,这个问题现在不好说,但我估计啊,我可能去不成,听说中央有个经济会议最近召开,这样吧,你问问王书记,要是他有时间,就请他过去代表我们了。”
“不会吧省长,这么巧,有会议?”
“这有什么巧的,我们哪天,哪月没有几个大会议啊,少见多怪,没有其他事情我就挂了。”
“奥,那好吧,打扰李省长了。。。。。。”
话没说完,那面的电话已经挂断了,任雨泽也不知道李云中真的要到北京开会,还是担心王书记要来新屏市,所以有意的回避一下,这倒也很正常的,不可能为新屏市的一个项目,省委书记和省长同时抵达,那样的规格在北江省上百亿的项目投资中,也是不会见到的,何况是小小的一个新屏市。
任雨泽又调节了一下情绪,再给王书记办公室挂了个红色保密电话,因为也只有这样的电话,才能保证是书记省长亲自接听,振铃了两次,电话就被接通了:“王书记,我任雨泽啊。”
“嗯,我知道你是任雨泽,有什么事情啊?”
任雨泽就把刚才对李云中说的话又给王书记重复了一遍,没想到王书记的回答很是爽快:“这个事情啊,嗯,我看情况吧,要是当天没有什么重大安排,我亲自过去,”
任雨泽一听书记亲自来,当然是心花怒发了,相比而言,王书记的到来那在北江省更是具有极大的分量。
任雨泽就嘴里连连的数总和感谢,激动,什么什么的话。
王书记才懒得听他的表白,就说:“好了好了,你不嫌肉麻啊,你们赶快准备一下,这次的宣传要到位,力争把你们影视城的名气打到全国。”
“嗯,好的,谢谢书记的指导。”
“且,什么指导不指导的,就这样了。”
两人挂上了电话,任雨泽又赶快通知了王稼祥,让他和萧博瀚联系,做好全面的准备和接待工作,也给媒体的朋友们放个话,就说王书记要来,他们自然会预留下最好的版面来报道这个新闻了。
这样安排妥当之后,任雨泽看看时间,还没到下班的时候,但走廊里嘈杂起来,每一间办公室里桌椅碰撞,电脑关机,或是水杯坠地的声音。
任雨泽靠在厚硬的椅背上,看着办公桌上的几叠文件,两只厚重的文件夹,一只笔筒,一只茶杯,一只烟灰缸,还有一台暗着显示器的电脑,忽然觉得有些厌烦,他最近的情绪总是不太稳定,他也不想这样,但有时候真的很难控制。
他向身后的窗外看去,只能看到一半的大院,他百无聊赖的探一探头,可以看到楼下的一条狭窄的小道。
任雨泽又点燃一根香烟,粗略清理了一下窗台,之后就把两条手臂支在窗台上,探着头向楼下看去。大院里已经有人在陆陆续续的往回走了,但每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的样子,看不出一丝生气。
只有从远端正走过来一个女人,才让任雨泽有了一点感觉,感觉到生命的真实存在,任雨泽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一双眼睛微微泛起生涩的感觉,他闭上眼睛,轻轻按揉眼部周围的肌肉,却清晰地看到眼中有许多美丽的女人,有云婷之,有凤梦涵,更有江可蕊。
不由的,任雨泽又想起了自己和凤梦涵在上次去竹海时候的情景,凤梦涵的面容是一种渲染着年轻色彩的俏丽,一双眼睛虽不清澈,却透着似有若无的一丝略带成熟的风情。鼻子,嘴唇的轮廓恰到好处地配合着那双眼睛和盖住耳朵的清丽柔和的短发,勾勒出一张女人的半成熟的脸。
任雨泽叹口气,再一次看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他拿起电话和江可蕊联系了一下,听说她已经往回走了,任雨泽也收拾一下,回家去了。、。。。。
夜里,在他们那个温馨的笑卧室里,江可蕊躺在任雨泽的腿上,说:“雨泽,最近感觉你情绪不是太好,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这样烦恼。”
任雨泽摇摇头:“我也说不上来啊,大概是太累了吧?”
任雨泽不想把自己和萧博瀚的事情告诉江可蕊,他更不能对她说起小魏的事情,所以他只能选择回避。
“要是太累了就请假休息几天吧。”江可蕊关心的说。
“我能请假吗?事情这么多,那一件事情少操一点心,都会出麻烦的。”
江可蕊想想也是,人啊,总是渴望权利,但真正权利到手之后,又有许许多多的烦恼,她
打了个哈欠说:“那就早点休息吧。”
任雨泽伸出两条已经有些酸麻的手臂抱住了江可蕊,倾过头去安慰地吻了吻江可蕊的嘴唇,说:“那就休息。”
江可蕊熟睡之后,任雨泽却还是无法入睡,他把最近的工作又想了一遍,起身去阳台吸了一根烟,再回到床上时,刚刚还若有似无的一丝睡意也完全消退。他的耳边反复响起在茶楼自己和萧博瀚的那些对话,只是那么短短的一两句话却如同魔咒一般在这样应该放肆沉睡的夜里折磨着他的意念。。。。。。
第二天,清晨的光线如此陌生,任雨泽以为自己仍是在梦境,躺在身边的江可蕊两条洁白滑嫩的长腿舒适地互相蜷靠在一起,一只柔软的**裸露在棉被的边缘,任雨泽只感觉到头脑中不适的昏沉,他勉强起身,两条腿虚弱地落在地上。
“你醒了?”江可蕊睁开一双略微泛红的眼睛,声音喑哑地问。
“你再睡一会儿吧,时间还早。”任雨泽说着站起身,动作缓慢地向卫生间走去。
清凉的水流扑上温热的脸颊,任雨泽感觉到眼睛的微痛。当干涩的毛巾擦掉脸上的水滴,任雨泽从洗手池上的镜子里看到江可蕊正站在自己身后。
“今天你不忙吧?”任雨泽关切的问那里一句。
“忙呢,要开几个会,还要到电视台去谈几个宣传片。”江可蕊说着坐在马桶上,两只手不停着**着脸颊。
江可蕊梳洗之后回到卧室,任雨泽这时才有些不舍地靠近过来,两只已经恢复了知觉的手抚~摸上江可蕊的**,臀部,和依然温热的大腿,江可蕊体贴地配合着任雨泽的动作,回应着细碎的亲吻。
直到任雨泽试图把她压在身下的时候江可蕊才轻轻地推开任雨泽的一条手臂,面色甜蜜又略带歉意地说:“你要迟到了。”
任雨泽看看时间,确实也没有亲热的空闲了,他装着唉声叹气的从江可蕊的身上爬起,像是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小孩一样,充满了委屈。
江可蕊知道这是任雨泽故意表现出来的样子,就笑着拍拍任雨泽的屁股说:“好好工作,晚上回来犒劳你。”
任雨泽就嘿嘿的笑了。
清晨的街市对于任雨泽一点都不陌生,微微泛起的烟尘,错杂纷乱的人声,脚步声,和水果蔬菜混杂在一起的甜腻气味如同汹涌漫起的蜂群,直刺在任雨泽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肤上面,江可蕊开车走了,任雨泽在一家早餐铺里简单地吃了几根油条,喝掉一碗豆浆,之后一边呼吸着所谓的清新的空气,一边走向不远处的政府。
又是一天繁忙的开始啊。。。。。。
任雨泽这样忙忙碌碌的工作着,时间过的很快,五一的这一天,没有耽误的就到了,这一天对新屏市来说是一个紧张,繁忙,而又意义重大的一天,影视城作为整个新屏市历年来投资最为巨大的一个项目,就要在今天闪亮登场,不管是政府的领导们,还是萧博瀚集团的管理们,也或者是新屏市的普通百姓们,都对这一天期待了很久。
奠基仪式自然是在飞燕湖影视城的待开发工地举行,但因为今天会有众多的影星前来助阵,而且在晚上还有盛大的歌舞晚会,所以不要说老百姓们,就是那些做小吃的生意人,也都早早的准备停当,推着早就预备好的小吃,感到了现场,今天他们也有一个很高的预期,一定会生意红火。
但任雨泽冀良青和王稼祥,还有萧博瀚等人却绝不轻松,就在昨天下午,省委的王书记却突然的传过话来,临时取消了今天到新屏市参加奠基仪式的行程,原因很简单,一个***国家的王子要来北江省考察太阳能发电的项目。
本来这个王子是不准备到北江省来的,但在商业部洽谈的时候,却听说了北江省一个新型能源集团生产的太阳能发电设备科技性很强,这个王子就想到他们国家也正需要这样的技术合作,这也就心头一热,赶到了北江省。
而李云中省长却在北京开一个重要的会议,王书记就只能出面给与接待,这倒好,新平时的奠基庆典仪式就放鸽子了。
王书记临时指派省委的季副书记代表他前来。
新屏市在得到这个变更通知之后,整个就忙飞了起来,很多文稿,程序,协调媒体,更改版面位置,包括招待和酒宴等等都要加以变更了,任雨泽首当其冲的成为这个变更的受害者,从昨天下午得到通知,一直到今天早上,任雨泽都没有合过眼。
好容易马马虎虎的把一切搞好,任雨泽都累的,困的睁不开眼了,但睁不开眼也要撑着,一大早,他还陪着冀良青等新屏市的主要领导,到城外去迎接季副书记的到来。
他们一共来了足足有辆小坐车,这有的车还是拼座的,只有任雨泽和冀良青是单独一个人坐的一辆车,其他连尉迟副书记的车上都还坐着市委秘书长。
五月的天气还算不错,这一溜的车停在树荫下,等着前面派出的警车消息,任雨泽实在是困乏难熬,就对小赵说:“我眯一下,季副书记到了提前通知我。”
小赵忙点头说:“好的,你休息。”说完就摇上了车窗,轻轻关上门,在外面等消息了,任雨泽没用到两分钟,呼呼大睡起来。
估计他也就是睡的不到20分钟,季副书记的车队就远远的开了过来,任雨泽也已经被小赵叫醒,和冀良青站在一起,一面揉着红肿的眼睛,一面等候着。
冀良青看一眼任雨泽的样子,笑笑说:“雨泽啊,这次可是辛苦你了,今天事情办完,你就好好的在家睡上两天,我批准了。”
任雨泽嘿嘿i的笑着说:“好好,这可是书记你自己说的,不要我正睡的香呢,你这面又把我叫起来。”
“怎么会呢,每天你放心的睡,嗯,来了,来了。”看到季副书记的车队过来,冀良青就打住了话头,对着后面更多的领导挥一挥手。
所有人都一下精神起来,刚才抽烟的,聊天的,无精打采发呆的,现在都睁大了眼睛,脸上露出了多年练就的亲切笑容,眼巴巴的看着季副书记的车慢慢的停在了路边。
季副书记的秘书很敏捷的下车,打开了他的车门,季副书记带着一种惯常的优雅的气质和儒雅的风度从车里走了出来,他的笑容也给人以亲切和真诚:“老冀啊,怎么摆这么大的架势,好在今天不是王书记来,否则啊,我看你够呛,哈哈,雨泽,你眼睛怎么了?要是有红眼病就离我远点,不要给我传染上了,呵呵呵,尉迟书记,据说你的太极拳现在已经赶上张三丰了吗,干脆晚上的晚会,你也来一场。。。。。。”
季副书记和所有的人都握手和开着玩笑,这些老一点的人,他几乎都是认识的,说起来他今天真的并不想来,本来说好他这几天是要到北戴河疗养半月的,这一下可好,打乱了他的部署,昨天王书记给他说了之后,他连夜就带人赶到了新山市,在哪里住了一晚,不然今天上午这点的时间,从省城根本就赶不到新屏市的。
要是坐飞机是完全能赶到,不过在省一级的领导中,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支线的小飞机一般都不坐的,也不知道这个规定是因为什么原因形成,也或者就是大家的一种习惯。
这样一个个都给季副书记问过好之后,季副书记就笑着说:“招呼都打了,大家就直接到奠基现场去吧,其他地方就不要耽误时间了,座谈等奠基之后再说吧。”
冀良青忙点头说:“行,那就直接过去,请季书记先上车。”
说话汇总,冀良青帮着季副书记打开了车门,季副书记对大家招一下手,就收敛气笑容,钻进了自己的小车,然后对冀良青说:“良青,你也坐进来。”
冀良青嘴里答应着,对其他同来的新屏市干部打个手势,让大家跟上车队,自己就从另一面坐进了季副书记的车里,十多辆小车前有警车开道,后有警车护卫,一路往飞燕湖而去。
在车上,季副书记眯上了眼睛,靠在车靠垫上,似睡非睡的好一会都没有说话,但冀良青绝不相信季副书记就是请自己坐坐车而已,他肯定是要对自己说点什么的,但这个话头自己是绝不能提起,要等着季副书记自己来说,也许吧,季副书记正在思考着从何说起。
这样车跑了好一会,季副书记才睁开眼说:“良青,最近新屏市怎么样,没出状况吧?”
冀良青在季副书记面前是不能,也不敢有所隐瞒的,因为在目前北江省的大的格局中,季副书记具有极强的实力,而自己在北江省并没有其他强有力的外援,所以可以这样说,自己的未来也罢,权利也罢,都依附在季副书记的身上,这样的状况对冀良青这样一个也很有自尊,很要强的人来说,他很不愿意走到现在这个局面,但世事总是这样差强人意,任雨泽的到来让新屏市的势力格局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自己再也不能想过去那样我行我素,独立和游离于北江省其他派系之外了。
这些年本来以为稳如磐石的新屏市,却因为任雨泽的从天而降,变得扑朔迷离和难以把握了,自己也只好屈尊于旁人门下,这真的是一种悲哀,也是冀良青多年来都不想走的一步啊。
冀良青就老老实实的把上次常委会研究人事问题,以及在其他很多方面自己和任雨泽的分歧都说了出来:“。。。。。。这些都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季书记,我现在真的在新屏市很为难,对任雨泽这个同志啊,怎么说呢,他有能力,但更有个性,不好驾驭啊。”
季副书记一直都是耐心的,认真的听着冀良青的话,他的表情也一丝不变,静如潭水,对这个任雨泽的理解,他一点都不比冀良青差多少,恐怕冀良青不知道的任雨泽的很多过去的往事,季副书记却都记忆犹新,历历在目,当初任雨泽在洋河县和华书记开始对垒,以至于又和云婷之摆开架势,再后来击溃徐秋祥的那事情,每一件都是季副书记知道的。
所以他很明白任雨泽的狡猾和强悍,这两者本来是绝不会结合在一起的,在这个世界上,往往狡诈的人,或者是动物,他们都存在不同程度的软弱和胆小。
而强悍果敢的人,又大都是鲁莽而智慧匮乏的。
但任雨泽却创造了一个怪异的奇迹,他不仅有智慧,而且更有胆气,这样的接合也就注定了他是一个难以对付的强者了,所以看着眼前冀良青无奈的表情,季副书记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因为他预知,这应该是必然的结果。
但季副书记本人却绝不认为连自己都对付不了任雨泽,这也是季副书记这种强者的自信,这几十年,风风雨雨,起起落落,季副书记大小战役也经历过无数,从基层走到这一步,那绝不是运气和偶然可以完成的,他这个岁数的人,还没有什么官二代,富二代的机遇,他们都是靠自己异于常人的睿智,超乎他人的忍耐一步步攀上这个金字塔尖的,在他们的每一场对垒中,都会有很多人被淘汰出局,而季副书记却就这样,走到了今天。
所以他藐视任雨泽是很正常,也很容易理解的。
他对任雨泽最不能r容忍的就是任雨泽对自己的背叛,从任雨泽在洋河县书记一步提升到临泉市市长的位置,应该说季副书记是出了大力的,但是也为乐世祥出谋划策,但任雨泽转眼之间就轻轻巧巧的就投靠了省委的王书记,而且上次连自己儿子一点小忙他都推三阻四不予帮助,这样的人留着何用?
“良青,我理解你的处境,说真的,这个任雨泽确实也算得上一个另类,很不好掌控的。”
“是啊,是啊,季书记你也知道,我这个人的忍性还是不错的,从他到新屏市来,我自问也没有亏待过他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在很多事情上我行我素,一点组织观念都没有啊,让人拿他毫无办法。说深了,影响团结,给你们领导添麻烦,说浅了,他置若罔闻,依然如故,头疼啊,老书记。”
看着冀良青让任雨泽搞成这个样子,连季副书记都忍不住好笑:“哈哈哈,良青啊良青,现在是不是感觉到什么叫天外有天了。”
“对老书记你我就不说假话了,这些年在新屏市我从没有感受到的东西,现在都感受到了。”冀良青也绝不否认自己的看法。
“他这个人啊,真的有点得意忘形了,本来我还是打算以后好好的栽培一下他,但现在看来,真是一厢情愿了,不过你也不用有太多的顾虑,就算他身后有什么,这些都不是决定因素,这里是北江省,你这是新屏市,记着这两条,就没有什么好担忧的。”
冀良青细细的咀嚼着季副书记的最后两句话,慢慢的,他有点醍醐灌顶的感觉了,是的,在北江省现在季副书记还具有难以撼动的强大实力,而在新屏市,自己更有超过任雨泽的绝对优势,在这两种形式下,自己为什么,凭什么要惧怕他,常言道,强龙压不住地头蛇,自己占据着天时地利人和,何惧之有?
过去自己不过是一直担心他任雨泽在省里的强大后盾,现在听季副书记这样一说,可不是吗?就算省里的王书记,他和任雨泽何其相似啊,他们都缺乏在本土盘根错节的关系,而且季副书记已经表明了他会站在自己的身后为自己遮挡来之省城的狂风暴雨,那么自己是应该拼他一下了。
冀良青的眼中就燃起了一种少有的火焰,他的内心深处,有一股强烈的斗志就腾空而起了。
季副书记很欣赏的看着冀良青神情间的变化,他知道自己已经给了冀良青应有的勇气和胆略,不错,冀良青就像是一只老狐狸,他不缺乏智慧,也不缺乏狡诈,他缺的就是勇气,胆气。
季副书记慢慢的合上了自己的眼睛,他还有很多事情要考虑,任雨泽也罢,新屏市也罢,这都不过是一盘大棋中的一个边角局部,在偌大的北江省,他们也算不得决定胜负那么重要,自己要放眼远望。。。。。。
车到了飞燕湖的工地,这里早就是人山人海了,远远就见一个木板搭起的台子,台子上面各色的巨大气球,大字横幅高高挂起,这推的平平整整的广场上巨型条幅仿佛从天而降,各种标语随处可见,很多的市里领导都已经先到了,省,市的媒体及诸多记者云集,由电视台提供的大型功放音响设备早已摆放净,音箱里传出嘹亮、激动人心的改革开放歌曲。
整个会场是热闹喜庆,气氛热烈!
为了今天的整个场景,任雨泽也是累得心力交瘁,从会场的布置、设备安排、会场有关的警力安全等工作,一项一项仔细推敲、模拟,最终定下来。
到了地点,任雨泽下车之后,快步走到了季副书记的车前,站立等候这季副书记下车,任雨泽帮忙打开了车门,季副书记笑笑,拍拍任雨泽的肩头说:“雨泽啊,辛苦你了。”
任雨泽谦恭的一笑说:“书记客气了,不辛苦。”
季副书记也就不再说什么,往前走去,而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却看到了在省上领导们带来的一辆豪华大巴中下来了两个他不愿见到的人,一个是季副书记的大公子季天裕,一个是京城组织部长的公子黄胜明,这两个人应该都是和任雨泽有点过节的。
大公子季天裕上次来新屏市筹款未成,最后恨恨的离开,他对任雨泽的嫉恨是可想而知的。
京城公子黄胜明当初自己也是无心中对人家动过粗,暴打过人家,他能喜欢自己。
这两人的到来都带给了任雨泽一种不快的感觉,好在那辆车停的远一点,任雨泽也是一瞥之后就转过了视线,三个人没有对眼,在一个,现在场面比较乱,这两个公子也不是公家的人,自然不会上主席台来,他们也扭转头,自己找地方看热闹去了,不然任雨泽还真不知道怎么去招呼人家。
任雨泽也不感多想什么,快步赶上季副书记等人,拥簇着季副书记一路往中间的主席台走去,季副书记还不断的对四周警戒线之外的群众招手示意。
场面倒也整齐、热闹,黑压压的人头一片,声音嘈杂,不少人认识的熟人都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主会场远一点的地方,停着一溜的推土机、挖掘机等大型工程设备,都无一例外地系着鲜艳的红绸带。
任雨泽看着场外的工作人员,一挥手,鞭炮其鸣,音箱里也传出了欢快的迎宾曲,任雨泽在前面为领导们带路,季副书记和省里来的厅长处长们,就踏上了通往主席台的红色地毯,地毯的两边站着两溜的礼仪小姐,这些都是从学校,酒店、宾馆和志愿者中间精挑细选出来的漂亮女孩。
众人按次序鱼贯登上了主席台,刚上台,典礼还没有开始,萧博瀚就容光焕发的走了过来,任雨泽不得不站起来,把他带到中间就坐的各位省上领导的面前,一一做了介绍,季副书记看着萧博瀚,笑着说:“萧老板真是年轻有为,能做出如此大的项目,不简单啊。”
萧博瀚也很谦虚的一笑,说:“以后还请季书记和各位领导多多支持。”
“支持那是肯定的,不过在这里有冀良青书记在,有什么问题直接找他。”
冀良青的脸上就有点不自然的表情了,他勉强的笑笑说:“没问题,没问题。”
季副书记看着萧博瀚到别处去和客人打招呼,就转头看一眼冀良青:“怎么?良青同志,这个人。。。。。”
他没有说完,他是感觉刚才冀良青的表情有点不对,所以才有此一问。
冀良青苦笑一下说:“这个人啊,是任市长找来的,两人关系很密切,听说在临泉市的时候都在一起配合的天衣无缝的,所以他和我交往不多啊。”
季副书记‘哦’了一声,紧一下眉头说:“难怪了,我就说吗,怎么能免费的一次性给5000亩土地无偿使用,这样的政策很优惠啊。”
“这事情我当初也反对过,不过后来任雨泽不知道怎么说动了李省长,后来李省长表态了,事情就由不得我做主。”
季副书记点点头,这其实真的对他来说也是一个谜,据自己的观察和信息,好像任雨泽和李云中关系有所改变,这任雨泽到底是谁的人呢?是王书记的?还是李云中的?
想不通啊,但不管怎么说,自己还是要多留意一下这个萧博瀚和任雨泽的关系,他想了想说:“看资料说这个萧博瀚是外企的老板,怎么又在临泉市待过?”
冀良青回答:“他好像是临泉市的人,后来到国外发展,换了国籍,这一下就成了外资老板了,不过在临泉市到底是做什么,我就不太清楚,就听传言说当初他在临泉市做生意的时候和任雨泽关系密切的很。”
“这样啊?”季副书记陷入了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