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记者们今天也大受触动。
杜弘离开之后,他们并没有急着散开,反而三三两两的在一起闲聊。
“我看教主最近都瘦了……”有女生小声说,“林妈最近也说,教主有的时候累的肚子都叫了也吃不进去饭。”
“我也听说了,他们都说教主现在一天只吃得到一顿热食,入夜回去都是吃的馍馍。”
“这怎么能行,再怎样也要让教主吃饭啊!”
“听说是孙老想让教主尽快拥有肌肉记忆,一天的训练下来根本不让教主休息。”
“那怎么能行?这不是开玩笑吗?”
“那能怎么办,你去和孙老说?你看他是放过教主还是让你跟着一起训练。”
人群短暂的沉默了一下。
“要不……咱们还是做好自己的事吧……”有人小声提议,“咱们尽快能独当一面,教主每天就可以少操一份心了。”
大多数人都赞同的点点头。
他们不是没有帮杜弘说话的心,奈何孙老在山上积威甚深,不仅是专精暗器的大师,同时在轻功方面也是山上那一代老人里数一数二的,虽说轻功在这三官山上没有特殊的功法,不存在师门一说,但是毕竟都是经历过的,也知道孙老是个什么性格。
他们有心没胆,只能看着教主受苦。
于是在杜弘还在暗地里盘算如何找到一个好理由光明正大的去看武林大会的时候,这些记者们更加努力的将杜弘教给他们的知识吸收进去。
甚至还无师自通的成立了学习小组,互相帮助。
杜弘眼看着他们的笔迹和文章内容突飞猛进,有的擅长作画的人还配了插图,也觉得时候差不多了。
他挑了一个晚上,把陈欣和沈庭辉一起叫来。
陈欣和沈庭辉一进屋就看到杜弘在对着一摞写满字的纸发呆。
他俩一人拿起一张,随便翻翻,发现都写得是同一件事。
“纵横教擂台战”。
根据杜弘的指示,最近两期的白马周报一直将每周的擂台战称为武艺切磋,是各路高手证明自己的地方,而纵横教教主杜弘爱才心切,当有人通过了他设下的关卡之后,他就会亲自下来和胜者比武,并且如果赢过他,还会有丰厚的奖金。
将里面的前因后果偷梁换柱,只有那些来到山下试图斩除魔头的人知道这里面的实情,但是他们是不敢说出来的,也就是说,他们没办法站出来说白马周报说谎了。
纵横教已经好多年没在人前抛头露面。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纵横教这个名字,和少林武当崆峒差不多,都是一个门派的名称,但是对于武林各派来说,即使武师一门被血洗一事已经过去多年,但是纵横教对他们来说就像光明背后最重的阴影,随时有可能跳出来,把现在和平的世界搅得一团乱。
但是确实纵横教这些年也没做过什么对不起百姓的事,且三官山和周边村镇紧密相连,直接打上去肯定是不现实。
正所谓两方僵持,不要脸者胜。
杜弘就是那个不要脸的。
他就是要用这种方式牵制住那些想要用他的尸体做跳板的人,来保证自己的安全,毕竟谁也说不准,哪天可能真的就来了一个气势汹汹的人,一路披荆斩棘打到了最后,难道他还真的要把自己的命交出去吗?
杜弘可没有那种觉悟。
魔头,就得做点魔头该做的事。
“这,怕不是念无方丈的鼻子都要气歪了。”陈欣看了两张,里面讲了崆峒派,飞花派,有部分还提到了少林寺的方丈,指出这个擂台赛是少林的念无大师推动的,里面长篇大论的表扬了念无大师为了武林后生着想的一片真心。
“这不重要,”杜弘将这些稿件分成三叠,他们仨人一人一叠,“你们两个快点帮我看看,这里面谁能出师,赶紧安排到各个地方收集新闻去。”
也能让他轻松一点。
最近天天早上像批作文一样,尤其是这两天那些人不知道为什么,创作热情高涨,交上来的稿件也变成了之前的二倍,杜弘只能更早的起床去检查。
这样下去怕不是真的要猝死了。
沈庭辉沉默的点了点手里的稿子,是真的很厚,从署名来看,有人甚至交了五篇。
他们来来回回的翻这些稿子,最后挑出了一大半合格的稿件。
挑到他们看到稿件里的几个话题都要看吐了。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杜弘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带着分好类的稿件出了门。
一天后,第一批白马周报的记者就着夜色离开了三官山。
他们将会前往各处的白马商号,在商号的帮助下成立一个记者站,然后在纵横教遍布各地的情报点的帮助下开始工作。
为了方便传递,一些当地白马商号和情报点的家属也会加入记者站,协助记者站更好的收集情报。
山上一下走了不少人,各人心情不同,被留在山上的人,实在无法胜任的就被更换去做别的事,让更多的年轻,学习能力强的人顶上。
人数少了,其中还有一部分需要从头开始训练,杜弘早上的工作瞬间轻松了不少。
一切都在向着稳定,有秩序的方向发展,最近来到山下挑战的几个人都没有特别出彩的表现,杜弘甚至都没有下山,每天保持着三点一线的规律作息。
对于现在的疲劳生活展示出了一种极强的适应性。
每当感觉杜弘可能会习惯现在的训练节奏时,孙老就会给他加码。
从在身上加石头,到加铁块,甚至有一天孙老早上牵了一只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羊,让杜弘在不伤到羊的前提下扛着羊训练。
再后来,普通的扔暗器已经满足不了孙老的教学思路了。
他把教学地点从屋子换成了小树林。
把石子换成了钢针。
杜弘三点一线的生活发生了变化,他晚上回屋之前还要去一趟医堂。
当白马记者们在外面搅风搅雨,无数人猜测他们背后主使的时候,杜弘正跟着医堂学习如何自己拔掉身上的钢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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