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画笑脸
“你叫什么名字？”平静一下心绪，林东站在门口没靠近，问道。
“嘿嘿！”青年仍旧傻笑着，嘴里面含糊不清的说道，“妈妈，我饿，我饿了，我要吃饭饭。”
啊？
吃饭饭？
叶秋雯脸色略显发白，看向林东，小声说道：“这人脑子应该有问题。”
林东没有吭声，走过去，蹲在青年的跟前。
蓬头垢面，一身臭气的青年，刺着牙齿，傻笑着。林东想看他用蜡烛在尿水里面画着什么。
没想到，傻笑的青年忽然目露凶光，把手里的半根蜡烛朝林东丢了过去。“啊啊啊啊——”他露出凶恶之相，野兽一般朝林东咆哮着。
哗啦哗啦。
绷紧的铁链子发出碰撞的声响，要不是被铁链子束缚住，这青年恐怕已经扑到了林东身上。
着实是把林东吓了一跳。
好悬自己没坐到地上去，还是叶秋雯眼疾手快，扶了林东一把。
“小东，你没事吧？”
“我没事，叶姐。”林东站起来，脸色也不大好。他退到了门口处，盯着眼前被铁链束缚的青年。
青年发疯一般的咆哮着，双手在地上乱抓。乱蓬蓬的长头发，把他的眼睛遮挡住了大半。
许多东化区派出所的民警被吓得心惊胆颤，要是林东和叶秋雯再往后退的话，恐怕他们会当时就吓得跑出屋去。毕竟这人很诡异，不像个人。
林东注意到，青年的手伸向了刚刚林东蹲着的地面。
那里有一只彩色的玻璃球，刚才林东走过去，不小心把玻璃球踩进了土里，陷了进去。
似乎明白这个青年为什么忽然爆发了。
于是林东又小心翼翼的走过去。
叶秋雯拽住林东的手，小声道：“安全起见，还是别过去了。”
后面派出所的民警也提醒道，“对啊，林警官，安全重要，这人就是个精神病，我看咱们还是先退出这里比较好，他是个精神病，不可能作案。”
没有理会叶秋雯他们的话，林东走过去，用脚尖把嵌进土里的那枚彩色玻璃球，撅出来，轻轻一踢，就踢到了那个青年的跟前。
青年被锁链拴着，是够不到的。
而看到彩色玻璃球滚到自己的面前，他一把就将玻璃球抓住，一屁股坐到地上，脸上的愤怒凶狠之相全无。
眼睛盯着那只彩色的玻璃球，傻兮兮的笑着。
“这？”
后面的民警错愕地看了一眼青年，又看了一眼林东，他们没想到一枚玻璃球，这个精神存在问题的青年就老实了下来。
“他可能是把这枚玻璃球当成了他自己的玩具，或是他的心爱之物。刚才我靠近，碰到了玻璃球，他以为我想抢夺，这才忽然愤怒爆发的。”林东回头解释道。
叶秋雯点点头，明白了林东的意思。
回头，林东往青年用蜡烛画的图案上看去，发现青年画的竟然是一个简单的笑脸?。
拉着窗帘，幽暗潮湿的房间中，精神有问题的青年，被拴在铁链上，一只手拿着一枚彩色的玻璃球，另外的一只手拿着半根白色的蜡烛，在尿水里面画着一个小小的笑脸。
外面的阳光从缝隙中透进来，照到青年的脸上。
也照到了那个小小的笑脸上面。
青年的确是脑子不好，但是他的心里面未必不渴望阳光，那枚小小的彩色玻璃球或许就是他心中的太阳。
一瞬间，林东对眼前这个青年生出了怜悯。
外面传来了喧闹的声音，两个派出所的民警拦住了一个男人。
男人自称是青年的二叔，民警打电话到东化区的居委会，确认了男子的身份，的确是青年的二叔。
“警察同志，我这大侄子，他脑子不灵光，所以我嫂子才把孩子锁在了屋子里面，本来都是我嫂子一直在照顾这孩子，但是最近我嫂子住院了，孩子就没人照顾了。”
“我有时候会给他送点吃的喝的，但是他不让我靠近，只要我靠近，他就发疯，所以没事的时候，我基本不会过来。”
叶秋雯问道：“既然你们知道他有病，那就没送医院去看看吗？这样关在家里面，还给上锁链，也不让他见见阳光，恐怕不好吧？”
那个满脸胡茬，有点歪嘴的二叔，无奈的说道：“不是我们家不管这孩子，我大哥在世的时候，也送孩子去过医院，还有精神病院那种地方。你们不知道这孩子精神受到过刺激，疯疯癫癫的。”
“他高兴的时候傻笑，不高兴的时候不是打人就是咬人，医院和精神病院那种地方他是待不了的。真送去精神病院，恐怕这孩子也活不了几年。”
“我大嫂担心孩子，就把他关在了屋里。之前，没这样的，也没用锁链拴着他，是他的病越来越严重了，才这么做的。”
林东等人又问了一些这个二叔的一些事情，也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离开前，林东问青年叫什么，那个二叔说青年大名叫姚安福，小名叫大福。
林东是想帮这个大福的，但他的能力也是有限的。
继续走访调查。
下午六点多钟，天擦黑的时候，东化区所有的住户基本都走访了一遍。
收获全无。
凡卓和梁魁去调查了那个出租车司机孟平。孟平对那天晚上的事，记忆得是很清楚的，他当时在洪伟街附近开车，到了“梦幻国度”酒吧门口的时候，郑南上了车。
上车后，死者郑南只说去东化区。
到了东化区，一条大路上，郑南就要求下车。当时天很黑，跟前的路灯还有坏的，不是很亮堂，孟平就问用不用再往前送他一段。
郑南当时就说不用。
于是收了钱，出租车司机孟平就开车回家了。
他家在东化区的南边，靠近一大片的玉米地，回家的时候，遇到了邻居，还闲聊了几句，这个邻居可以作证。
一晚上的时间，孟平也没有再离家，当时他老婆孩子都在家，也可以作证。
至于郑南死在那个宅子里面，孟平也感到不可置信。他坚称自己和案子没有关系，还说自己很忙，要是派出所的人没事，不要打搅他。
王教授和廖小玉那边，对认识郑南的朋友、兄弟，以及郑南的家人再次进行了走访。
郑南的哥们兄弟，都是那些年纪不大，没什么阅历，在社会上没立足之地，到处厮混的青年。
一个耳朵上面扎耳钉的男子，回忆郑南遇害的那天晚上：“当时，郑南在酒吧里面喝了两杯酒，就没再喝了。
问他怎么不喝，他笑眯眯的说有事。我就问他，是不是最近交了桃花运，郑南还不可置否的朝我笑了笑。”
“看他的样子说不定是新找了个女朋友。不过当时别人可能没注意，但是我却觉得有点奇怪而已。
临走的时候，他还付了酒钱，以前可没见他那么大方，他家的情况，我还是知道一点的，我就想，他最近是不是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