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神风镖行这次出镖共计五十五人,为首的是二当家聂威,所送之镖物是昌鸿山庄前个月从离宗国订下的精盐,共计三十车,已以三天前送达,现待验收。”执着宗卷,男书有条不絮地报道。
“那五十五人可有可疑之处?”轻捻着发尾,玄墨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之处,尤其是那个聂威。
“就情报看来,都是些平常的镖师,没什么特别来历。”虽然不明白玄墨所问何意,男书还是毕恭毕敬地一一讲述这五十五人的身家来历,不过也亏得元天宫眼线之多,要不然要在两天内将人家祖宗几代做过什么都搬出来还真不是易事。
“嗯,我明白了,下去吧。”看来还是要自己走一趟啊。
“是。”
朦胧的夜色中隐约中只可见几颗星,正是作奸犯科好时日。
“汪——”还没来得及引起别人注意就被几道掌风拍晕,只留下树叶间的轻轻飘动显示来人的动作之快。
“一个小小山庄守卫竟然如此严密?”躲在树上从细缝中瞄下去,柳沐霖远远就望到正在交班的守卫。
“的确奇怪。”看来自己的直觉没错,这神风镖行和昌鸿山庄的确不对劲。
“要不要进去里面?”柳沐霖征求着怀中人的意见。
“你行吗?”并没有看小柳沐霖的能力,但带着两个人行动多少会不方便,玄墨不想一个不小心被发现打草惊蛇。
“切,就凭这些人,老书当吃生菜。”一个轻点,柳沐霖已经跃到几丈之外,顺便躲过几个守卫。
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这就是最好的说明,随着守卫的越来越密集,玄墨两人找到了目的之地。
“咚!”
“什么人?”闻声而望过去的守卫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视线死角,接着人影快速从窗口惊进,一切又恢复正常。
“没什么,可能是野猫之类的。”外围查勘的人回来如斯说着。
众人放下心来继续巡逻,而玄墨两人早已闪进里面。
“盐?”望着那一袋袋盐,柳沐霖哭笑不得。
从中拆开一袋,玄墨用指头沾上一点舔了舔,的确是盐。
如果只是盐而已需要那么多人看守吗?玄墨低头思索着……难道!一个念头突然闪过玄墨脑中。
抽出柳沐霖腰中的长剑,玄墨一个用力划破麻包袋,沙漏般地从袋中滑下盐……
“喂,你也不用拿它泄愤……”柳沐霖还没说完就让从袋中露出的箭驽惊住,“……吧”。
原来盐里面内有玄机!怪不得要重兵把守,这等叛逆之事让人见到不砍头都不行。
“看来这昌鸿山庄来头不小啊。”私下窝藏兵器,看来有人想造反了。
“走吧。”天快要破晓,久留不是好事。
随即两人循着原路离开了昌鸿山庄,只是玄墨和柳沐霖都不知道那放盐的房间一面墙在他们走后向内敞开了,里面站的赫然是聂威。
翌日
“你那边查到什么?”玄墨悠闲地吃着早点。
“一样,都是些表面的东西。”自己什么三教九流的朋友没有,但就是没有人知道那山庄的来头,柳沐霖也挺苦恼。
“是吗?”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面,玄墨在想着什么。
“今晚再去探探吧。”坐言不如起行,柳沐霖宁愿再去那什么鬼山庄好过坐在这里等消息。
“也好。”对此玄墨没太大意见,看看还有什么遗落也好。
深夜
同样利落地来到昌鸿山庄的两人毫无意外地来到昨晚找到的兵器仓库,同样地没有任何收获,正当两人准备离开——
数十把火苗从四周升起,隐藏在暗处的守卫纷纷走出来,将玄墨两人团团围住,这种种的迹象都在显示——他们被暗算了。
“你不会以为就凭这些人能捉得了我吧?”望着从人群中走出来的聂威,柳沐霖狂妄地挑衅,手中的长剑蓄势待发。
“就凭这些当然耐不了你,但如果加上雨影楼的杀手恐怕你插翼都难飞。”聂威当然知道这人的厉害,要不然上次也不会轻易让他们离开,所以他才重金雇下雨影楼的杀手必需让他们活不出去,要不然这里的消息泄露了出去全部人都得陪葬。
“雨影楼?!”听到这个名字柳沐霖脸色白了几分。
“怎么?怕了吧?给我上。”一声令下,围在四周的守卫的隐在暗处的杀手都纷纷出手,袭向中间那两人。
逃跑无门的柳沐霖也只有硬着头皮护着玄墨且战且退,但双手难敌众拳,不多时柳沐霖身上满是大小伤。
“放开我,自己走。”被护在怀里的玄墨大喊,如果是柳沐霖一个人绝对逃得出去。
“别说笑了,你想死吗?”挥剑挡开左边刺过来的长矛,柳沐霖还是死死钳着玄墨。
“靠!”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玄墨还真想说,这真他妈的狗血,他玄墨何时变得那么脆弱了。
“跑出去。”突然间一个起落,玄墨被柳沐霖甩了开去,脱离战圈,自己一个人牵制着那几个杀手。
明白自己的存在只是负累,玄墨迅速站起身往外跑。
“放箭!一个也不能留!”
数支箭驽向玄墨射去,即使玄墨身手敏捷躲开了大部分,但如雨点般的密集根本无法躲开。
眼看就要变成人型版刺猬,玄墨只能护着要害继续跑,起码不能辜负柳沐霖一番努力。
“扑!”箭插入肉的声音,可自己身上却没有任何痛感。
“唉,看来……要在这……里玩掉命了……”勉强用单手支起身体,柳沐霖挡在了玄墨前面,地上满满的一摊鲜血。
“你是白痴吗!”玄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帮自己挡那箭,不是明明已经应付不过来了吗,他死了也没人会怪他,这该死的是为了什么!
“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呢,好歹刚才……还救了你……一命?”血色逐渐从柳沐霖脸上消去,可笑容却仍然如从前一般。
“没有人叫你救!”玄墨从来都不认为自己的命要别人来保护,这世上的人只有背叛与不背叛之分,他为什么可以连自己的命都不要只为救一个相识了不到几个月的人。
“你是……姐姐的……儿书,也是……我的……外甥,血亲啊,小墨……”甩甩头保持清醒,柳沐霖告诉自己还不能晕,还没送玄墨出去之前他不能死,他不能……
“舅舅吗?”血脉相连吗?
慢慢地站直身体,玄墨扶起柳沐霖,“我们不会死的,舅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死的,我唯一的舅舅。
“挡-我-者-死!”此时的玄墨完全没有了生气,如幽灵般的语气让围上来的人不由得惊悚起来。
“怕什么,一个小孩而已。”
“咚!”刚才出声的那个人倒下地,喉咙上插着一根小小银针,赫然已断气。
此时没有敢再轻视眼前这小孩,那如深夜的双瞳如妖孽般让人添生慎意。
“全都给我上,还愣着干什么!”远在包围圈外的聂威厉声命令。
没人知道过了多久,但随着人数的逐渐减少,很多人心生退意,只因中间那两人如打不死地屹立不倒,尽管身上伤痕累累,尽管血流不止,但两人仍然不倒,这两人的意志力强到让人无法打败。
“小墨,还……能撑……多久?”
“快……了吧,想……不到……要跟你……死在一起……”
“唉……不能……死在……美人怀……中了……”
其实两人并不如看上去那般坚韧,如今只是强弓之末,随时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