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紫此时脑子里乱糟糟的,见自己在跟他讲话,邢映北却拿着手机摁个不停,心中越发委屈了,抓住他的手机,不让他玩,反倒把对方弄得哭笑不得。
都说报应、报应,现在邢映北算是尝到了,之前意气用事,现在就尝到了苦果。这也是他第一次面对醉酒的夏紫,这样娇憨可爱的模样,简直想要把她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见。偏偏这会儿她听不见,还不让他用手机,根本无法沟通,无奈之下,只好不断点头,用一百分的诚意让她感受到自己的诚意。
果然,见邢映北主动认错,夏紫那澎湃的委屈算是慢慢收敛了下来,只是这一放松,就觉得累得慌,说着说着,头也跟着一点一点
见夏紫开始发困,却还不甘心睡着的样子,邢映北忍不住笑了起来。他想通了,斯人已逝,最要紧的还是把握住活着的人。他的女孩儿,这么美好,他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珍惜:“夏夏,睡吧。”
“嗯去堇园,焱不知道醒来了没有。”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邢映北原本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揉揉夏紫脑袋的手停住了。邢焱是了,他差点忘记了,他们之间,还横亘着一个邢焱:“夏夏,别去,待在我的身边,好不好?”或许是此时的夏紫正醉酒之中,让邢映北多了几分勇气,又或许是因为郑关临死前的希望,总之他不想再等待下去了。
被邢映北抓住手,夏紫有些呆呆地低下头,也没听到邢映北的话,只是看着看着,闭上了眼睛对于邢映北的信任,显然已经深入了夏紫的骨髓中,否则,就算是醉了,她也不可能就这么安心睡去,只不过
见夏紫抱住自己的手,沉沉睡去,在昏暗的车中光线中,那柔美的线条和嘴唇的弧度是那么诱人,此时此刻的邢映北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终于还是忍不住,低下头去
“夏夏”
“夏夏”
一声一声的呼喊,传达不进女人的耳中,邢映北的眼中多了一抹执念:“我不会再放手。”坚定的温柔双唇缓缓印在了柔嫩唇瓣上,那么温软的感觉,一如自己想象中的一样,邢映北简直不知道以前的自己究竟是如何克制住心中的欲念的。
无知无觉的夏紫感觉到唇上的异样,抿了抿唇,微侧了头,像是想要逃走,却被一只坚定的大手固定住。
邢映北朝着让自己魂牵梦绕多年的人俯下身去。舌尖传来浓浓的酒香,昭示着小女人刚才到底喝了多少酒。他则难以形容这样的美好,在心爱的女人舌尖上缠绵过的酒,是世界上最甜美的酒,他仿佛着了魔一般,一尝,再尝。直到怀中的女人可怜地快呼吸不过来了,这才勉为其难的停了下来。接着视如珍宝般将夏紫横抱在怀中,驱车而去
与此同时,堇园。
邢焱睁开了眼睛,背部的疼痛让他皱了皱眉,因为是背部受伤最重,因此他是趴在床上的,此时睁开眼,就看到一件非常眼熟的小外套。眉间的褶皱不知不觉平复了下去,按下一边的开关!
祥叔闻讯赶来,满脸惊喜:“少爷您总算醒来了?现在感觉如何?钱傲少爷晚一点就会来。”
邢焱淡淡应了一声:“老祖宗留在首都了?”虽是疑问,但其实他已经猜得**不离十!
“回禀少爷,是的。”对于邢焱的料事如神,祥叔早就见多不怪,但此时邢焱的身体状况如此之差,却还是第一时间做出判断,这份镇定和冷静着实让人佩服。只是接下来邢焱的话,让祥叔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们夫人呢?”
“夫人”祥叔飞快看了邢焱一眼,他到底心里更偏向自家少爷,怕他伤心,实在不知道该不该说,心中不免对夏紫多了几分不满——自家少爷是为了她而受伤,她竟然被其他男人带走了!那郑关算什么?比得上他们少爷一根汗毛吗?
见祥叔支支吾吾、欲言又止的模样,邢焱那双仿佛能冰冻所有欺近他之人的深邃寒眸间寒芒迸射!
要知道被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双眼盯着,祥叔只觉得身上的温度一下子降了好几度,他吞了吞口水,只好将事实道出
“走了?”
祥叔点头。
“还没回来!”这一句,是肯定句。
洞悉力敏锐得可怕的男人,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解读出太多、太多。在这样邢焱面前,祥叔自然是不敢有所隐瞒,再次点头。
邢焱冷笑了一声:“很好!”非常好。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跟着邢映北走了:“郑关那里什么情况?”
一听这话,祥叔就知道自家少爷和自己想到了一块儿去了,也是,连自己都想得到的事情,少爷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呢?此时的祥叔已经镇定了下来,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道出:“郑总已经去世了。”
郑关死了么?邢焱闭了闭眼。他是个惜才之人,而郑关是难得他能看上的人才,只可惜他们从一开始的选择就不同。郑关也是他难得敬重的同龄人,这个男人自小看过太多、经历太多,但却不曾走偏过,甚至有着超乎同龄人的豁达,单就这一点,已经足够他高看几分。只可惜郑关选择的是邢映北,而这一点,足够他们成为对手!
钱傲正好在这个时候来了,看着邢焱趴在床上,几乎全身上下都打着绷带,打趣道:“小焱焱,做木乃伊的感觉如何?”
邢焱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想体验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这杀气腾腾的话语,叫钱傲识相地举起手作投降状——开玩笑,变成木乃伊还怎么泡妞?去那些变态俱乐部么?不过一醒来就这么上火,有点古怪啊?钱傲对于现下状态分外好奇的摸了摸下巴,一双魅惑凤眸笑得眯了起来:“我就不必了,倒是你,真没想到啊,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原来你还是个情圣来着,竟然为了保护女人伤到这个地步,让我算算,除了当年那件事,这么多年来,能伤到你的,还真没有。”
听到钱傲提前那个女人,原本还只是嗖嗖放冷箭的邢焱,此时俨然变成了冷气制造机,那寒流跟不要钱似的,到处放:“看来你的眼睛也出了毛病,需要我介绍兽医给你么?”
好毒。
钱傲暗暗咂舌,这家伙是吃了炸药了还是吞了火箭筒了?联系上下文,钱傲很快找到了让邢焱上火的原因:“怎么了?你女人怎么惹你了?我看这两天她对你照顾得相当尽心尽力啊,你都不知道你那副身体有多沉,我看她那小身板儿的,给你翻个身都费劲。”果然,说完这话,钱傲就明显觉得气氛缓和了不少,不由得在心中感叹,真是美人泪英雄冢啊?
可惜,和平不过一瞬,很快,邢焱的气场再次冷了下来!
钱傲挑了挑眉,转头望向祥叔,想问他是什么情况,就见祥叔此时也正有些哀怨地看着他,那眼神看得钱傲嘴角直抽。
“好了,你如果是来找她叙旧的话,可以滚了!”
钱傲自然不是来找夏紫叙旧的,但看邢焱这副不愿多说的样子,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给邢焱做了一番检查,重新上药包扎伤口之后,一离开诊疗室,就拉过明显知道内情的祥叔询问了一番:“哦果然是因为她?”夏紫会被邢映北拉走,钱傲倒是不奇怪,郑关和邢映北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而在那种情况下,夏紫如果还是心中只顾着邢焱的话,那就不是她了。这因为是这样的她,才会引得这一辈邢家最优秀的两个人都心系于她,不是么?倒是邢焱的反应让钱傲玩味得很。据他所知,他所认识的邢焱绝对不会是这样不计后果救人的人,更何况是为了夏紫去别的男人那里而吃味了?
如果不是现在的邢焱还是那熟悉的眼神,熟悉的冷漠,钱傲都该怀疑这个邢焱是不是被什么穿越人士给夺舍了:“情啊情,就是咱们小焱焱也难逃一劫啊。”钱傲最后作陈词总结,但那贱兮兮的语气,怎么听怎么欠揍。
祥叔嘴角狠狠一抽,虽说早知道钱傲是什么德行,不过
“钱少爷,最近您和宝儿小姐怎么样了?”
一听到李宝儿的名字,原本还沉浸在笑话自家好友的兴奋中不可自拔的钱傲,瞬间打了个哆嗦:“我说祥叔,你提她干什么?还不就跟原来那样?”听到这个名字,钱傲方才那些嘚瑟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脑海中浮现起李宝儿和那个白得像鬼的洋白脸亲密的模样没错,他就是排外,就是以前没有,现在也排外了。
祥叔见钱傲神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就知道,这个李宝儿是钱傲的克星,本来钱李两家的事情,自然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管家能多嘴的,可是谁让钱傲在这会儿还笑话自家少爷来着?邢家的第一宗旨是什么?那就是护短啊。无论是自上而下的,还是自下而上的,一直以来,他们受到邢焱的关照甚多,关键时刻自然也要投桃报李了。
被祥叔暗算了的钱傲,此时脑海中满满的都是有关于李宝儿的画面,心烦气躁之下,忍不住问道:“你说那些洋人有什么好的?体味又重,又一身毛,跟原始人有什么两样?”
一听这话,祥叔就知道是什么情况了,不禁在心中感叹,这次李家这位大小姐真要出大招了,不过祥叔却是理解的,他瞅了一眼还在纠结的钱傲,感叹道:这钱傲看似风流浪荡,谁能猜到,这家伙其实只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怂包?毕竟钱家老爷那么严厉,要在他老人家眼皮底下暗度陈仓,也是不容易啊。
祥叔也算是一路看着钱傲和李宝儿两人走来的,对李宝儿的选择感叹归感叹,还是决定帮她一把:“这人总不能一棒子打死吧?人洋人脱毛、香水什么的,勤能补拙,更何况洋人嘴巴甜着呢,最是会拐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