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么主动吧!主动代价就是秦言感受到七魄被一股力量勾起,感受到血海再一次翻涌,这女人希望提前灭了自己,他连忙脱身,只是分别之时,那双恨意的眼中满是失落,这个女人令人不明白,但秦言的举动却是打脸,打了她背后势力的脸。
夫子无奈一叹,嗔怪的看着两位学生,你们就是这么教徒弟的,他开口道:“秦言为天地立心之后是为生民立命,这第三句是什么?”
也只有第三句才能缓解这焦灼的局势,秦言指了一圈的佛道儒,高声说道:“我不清楚你们究竟说什么,我也没指名道姓的诽谤你们道尊与佛祖,你们还是有用的人,只以为我们读书人要想悟出真理,任何可以的我们都可以接受,但儒圣公你做错了,学问怎能是一个人说完的。”
儒圣公冷哼道:“交出春之书卷,自裁谢天下。”他的背后浮现出那尊圣庙里供奉的家族之像,同一时间,儒道的力量互相牵引,在夫子的背后浮现书山虚影,书山的石像有很多,但圣庙的只有一座,这是一个分歧,圣庙的儒是儒圣公家的儒,他们只相信儒圣的话,而圣院的儒,是儒圣的列为先贤,只要你说的话是正确的,圣院就会为你塑像,日积月累,在这里有书生,有老农,这渔樵耕读……
秦言感慨一声:“我明白了,儒庙的道大错特错,三人行必有吾师。”
这无心的一句话,刹那间唤醒圣院百像,他们像是真人一般,他们在说着什么,在旁人耳朵里是嘈杂,在大夏读书人的眼里却是金玉良言,他们随着状元郎一起行礼:“三人行必有吾师,先生请指教。”
百像矗立,随着儒圣还了一礼,这一刻圣院压倒了圣庙,哪一尊家庙的圣人瞬间破碎,只因秦言的一句话:“对我而言,没有儒,只有读书,而我辈读书人要做的就是好好学习。”
儒圣公口吐鲜血,这一刻自他而起大阳的读书人文宫都有了一道裂缝:“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秦言的手上的刻刀融入众圣的光彩,他来为儒圣公解答。
第三笔写的很难,却是一个求道的过程,天上文曲星大亮,春之卷大放光彩,合二为一的儒圣之像睥睨着佛道,他们的先辈曾经被这位老书生教育过,但他们恨不起来,那时候的儒圣可是连院长多怕的人物,在秦言文宫里的那尊儒圣虚影朝秦言行礼:“敢问我读书人如何学。”
“继往圣之绝学。”大夏读书人颤抖的看着这行字,百圣之像连通文曲星,星光如雨,秦千年不可思议的指着自己的眉心,对周通说道:“老师,我也自省文宫了。”
圣院大儒皆是感叹,因为此时自省文宫的读书人数不胜数。
儒圣公对秦言的恨,罄竹难书,以前大阳书生压大夏书生一头,只因文曲星照大夏,但自从那一日有人用浩然正气沟通文曲星后,星光移动,他现在知道那个混蛋是谁了,但从此之后大夏读书人开辟文宫变得简单。
“秦言,你这是欺师灭祖,你也是儒圣的弟子。”
秦言冷哼的看着这样的腐儒,说道:“我秦言并非儒家弟子,我只是大夏读书人而已。”
儒圣公口吐一口鲜血,这一次他败了,夫子感叹一声,他看见那代表儒家的河流虽是壮大,但这还是儒家吗?苏西临并没有接受弟子的志,但他觉得秦言是天底下最适合自己志向的人,他盯着那群修士,笑容越发的冰冷。
秦言要干什么,杀不杀殷青鸟无所谓,他要毁掉那所谓的地府,可就在他挥出诛仙剑的那一刻,这把剑不受控制的飞升,而在他身边的是另外两件至宝。
道门三宝,混沌幡,乾坤壶,诛仙剑,三宝大放光彩之时,众和尚念经的声音里,一朵十二瓣莲花座浮现,一道是万物为刍狗的灭杀之力,一道是来自西天的慈悲光华。
四宝的力量,冲破了儒道的保护,要格杀秦言在此地,要护住那地府。
第四笔用什么力量,第四笔就有我秦言的血,秦言划开自己的胸口,那一颗早已冷的心,却燃起一道赤子之血,我的心仍然是赤子之心,秦言冷冷的望着那满眼怨恨的殷青鸟:“我得不到你的记忆,所以无论你要干什么事情我都会阻止,不要问,问就是我喜欢。”
“秦言,你阻止不了地府的诞生,你阻止不了死亡之国重新降临世界。”殷青鸟手中的那满是信仰之力的圆珠子,或者应该称作地府的雏形,这一刻里冲上天地,疯狂的汲取着破碎的鬼蜮,天上飘落无数类似雪花的东西,可天院观星师说帝都今年无大雪,这一场大夏又是什么。
这是归来的亡魂,他们拥挤在帝都的街道。
“黄泉之术,黑白无常借畏给我。”秦言一声高呼,黑白无常之像矗立在大开的天门,像是被指引一般,他们一瞬间变成千万米的神明,推动这大开的鬼门关,四宝沉默,莲花无动于衷,只因这天底下只有鬼巫才能对抗鬼巫。
“秦言,要不我给你看个东西。”殷青鸟忽然手中丢出一道光华,是天云村,是大夏边境,是战火纷飞,是屠杀后的亡魂,这世间最大的屠杀就是战场,这些死亡的魂魄被牵引到帝都之中,用他们的魂力生养地府,只有最极致的死亡才能催动幽冥之地,那群咆哮的鬼王忽然变得静止,他们的背后跟随着数以万计的鬼魂,这一刻构筑成山峦,鬼王是这山峦的中心,他们抽取帝都的地脉之气,这天底下的第一国帝都的灵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
“殷青鸟,你个疯女人你干嘛!”秦言这一个怒了,胸口的赤子之血就像沸腾了一样,无比的鲜红,这一刻儒道刻刀失去了光华,这滔天的鬼气冲撞在秦言的身上,冥挡在秦言的面前,对于自己的信徒,死神表示无奈,他悲伤的问道:“为何要重新这份惨剧。”
“神,我并非这惨剧的缔造者。”殷青鸟看向秦言:“先是阴山,只要我融合你的女人的魂魄,我就能建造一个真正的死亡之国,这里无忧无虑,在这里不会再有死亡,秦言你不向往吗?”
我的女人?秦言想起那傻乎乎的小魁主,一道力量将冥吸入秦言体内,有这位神祇的力量,这滔天的血海再次席卷,他的双手长出利爪,身上长出血色的毛发,在无尽的怨气中,那最污秽的血海漂浮在他的身后,所有人惊讶了,尤其是那些修士,这是他们的梦魇。
“原来他是邪魔外道,我三山要替天行道。”西门吹雪带着三山高手袭向了秦言。
“我佛慈悲,降妖除魔。”老和尚带着佛门高手出手镇压。
苏醒过来的儒圣公,嘲讽的看着一脸无奈的夫子:“原来你们大夏是藏污纳垢的地方。”
一个被血海污染的人,是全天下修士的公敌,苏西临无奈一叹:“原来浩然正气已经救不了他了。”
满目忧愁的周通身边,跑来他的二弟子:“老师,可能救我兄长。”
秦千年眼中含泪,此时的秦言如同魔障,无比的嗜血,嘴角的獠牙狠狠的咬在一位佛门弟子的脖子,老和尚怒了,手中按出法印,可这法印没有打中秦言,秦言速度无比之快,快的只剩下残影。
三山队伍里,一个身穿道袍的人山修士皱眉道:“他身上好重的阴气,再被这怨气侵蚀,怎么会,他没有三魂。”
西门吹雪看着这人:“林玄,没有三魂,只有七魄,那是什么怪物。”
林玄望着那冲向百姓的魔头:“那是僵尸,天底下只有我人山林赤霞师叔才可以制服。”
白月芸傻眼了,人山怎么也有林赤霞,林赤霞不就是秦言胡诌出来的名字吗?他看着秦言那张疯狂的脸,心中一痛,朝着天院的那群傻眼的人,这群神经病一定又想研究僵尸的结构:“你们给我把他逮住。”
李师兄沉默了,那群佛门道门的修士虎视眈眈,要把秦言抓住,岂不是害了秦师的姓名,就在踌躇之间,那林玄大喊道:“僵尸若吸血,我们多要死,一司二院可能助我降魔。”
天院的人当然不愿意,正所谓道友可死,贫道不可死。
阴阳司的人当然不愿意,好歹也算我守夜人的兄弟姐妹,我不出手。
最后目光看向全场最强之人夫子上面,只有这一位儒道半圣稍微动动嘴,一句不成气候的僵尸算不了什么,夫子看着天空要破碎的三行字,无奈一叹,看向苏西临与周通:“他是你们的弟子,你们怎么想。”
“夫子,我们只要动用百圣之力…”周通还没有说完就被夫子打断:“若无百圣之力的书山,撑不住这座大阵,整个大夏就撑不住。”
“死一人而救天下,可夫子你能否问心无愧呢?”苏西临看着面容愧疚的老师无奈一叹,指着那群修士,目光看向惶恐的百姓:“他们都有保护自己的手段,可平民没有,夫子我们儒生护住百姓吧!只要不让秦言吸血。”
“我觉得你说的没错,不让秦师吸到血就行了,山海盘。”李师兄走到手中的山海盘大放光彩,护住了一批人。
“保护帝都是我阴阳司的责任。”白月芸作为目前场上阴阳司最高的人物,与守夜人结成漆黑的夜幕,护住了一批人。
“那就这样吧!”夫子一挥手,与众大儒结成一道浩然正气,这一刻小型的帝都大阵形成,这是天院的五术,这是儒道的浩然正气,这是阴阳司的夜之力,这三道力量对立的是三宝的肃杀之气,十二瓣莲花的滔天佛光。
这不过一边有百姓,一边无百姓,秦言就像一只没头苍蝇一样,五道力量彻底把他困住,在滔天的血气灌注下,这里满是红雾,只有一双幽蓝的眼睛平静的盯着秦言:“这就撑不住了吗?我不愿接应你这样的人,你就去地府沉沦吧!”
殷青鸟挥出一道剑气,一个准二品的强者,可不惧这样的一具僵尸,可是她没有注意,在护住大夏百姓的阵法里,跑出个小姑娘。
“大哥,你在哪,大哥,我们回家。”
觉醒文宫的秦千年惊讶的看着二妹,他冲出阵法:“千月,大哥回不来了,你不要…”
他对向那双满是狰狞的眼睛,而小姑娘像是被吓傻了一样:“二哥,这还是大哥,二哥,他是大哥。”
秦言要对自己的弟弟妹妹下手,知晓秦言对家人态度的白月芸慌了,揪起雪月奴,彻底兽化:“秦言,你住手,你想死都不安宁吗?”
异变的秦言忽然顿了顿,挥出的利爪变的慢了下来,轻轻的贴在妹妹的脸上,他发出一阵极其凄惨的嚎叫,眼中里满是悲伤,秦千年赶紧拉过秦千月,看着大哥,兄妹二人都哭了,为什么这些鬼事情要找上我秦家的大郎,为什么你们要把大哥变成这样,忽然他看到一道寂灭的幽蓝剑气,秦千年做出一个决定,冲上前推走秦言,要独自一人承受那道剑意。
若真的,有人死了也不会开心的,白月芸脸上满是泪水:“秦言,我求你醒一醒。”
“二哥,大哥。”秦千月的眼中,二哥要死了,大哥依然还是疯狂的要吸他们的血,小姑娘抱住了秦千年,既然如此,我们兄妹就一起去哪个世界吧!
幽蓝的剑气把这天地点亮,捂住嘴的白月芸却止不住眼泪了,他看到这一幕。
秦千年保护着秦千月,而真正挡在他们面前的是他,秦言抱着弟弟妹妹,背后一道见骨的伤痕,而他依然平静的笑道:“两个毛都没长齐的东西,还想救我,你们要死了,婶婶就没人了。”
他用最后一丝力气把弟妹与躲在他怀里的小辛巴丢给白月芸:“白长官,我秦言拜托你一件事情!帮我照料我爱的人。”
血雾消散,这是硬生生忍住的狂乱,秦言看着五道光幕:“老师们,我只可惜没写完那最后一句:天院阴阳司的朋友们,我秦言有幸认识你们;道门佛门的人听着,我就是魔,我就是疯子,我坐在地上给你杀。”
有的人无奈一叹,有的人脸上写满嘲讽,夫子捏紧拳头:“秦文宗,你的墓志铭老夫为你写。”
五道力量扑向血色
他是疯子吗?没人比他多情!他是疯子吗?他若是疯子那一位位的又叫什么了,拉着千年千月,雪月奴叼着小辛巴,小掉毛的虽然年幼,可是她坚定要成为秦言那样的兄长,他们送走了该送走的人,秦言坐在地上,脸上写满了疲惫:
“殷青鸟,我终于要死了,我养了一只猫,你要是能救他,就当我求你。”
秦言说完这话时,殷青鸟的手颤了颤,这个人给了她太多意外,他不恐惧死亡吗?他不是怕死的人吗?为什么可以从容赴死,为什么要求她,这些熟悉的问题再一次浮现在这位神秘女人心头,她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可以,但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呢?”
“因为这叫做情。”在幽蓝的旁边出现那血红的眸子,殷朝歌扑腾扑腾的跑来,坐在他的身边,笑着望着秦言:“是不是啊!我的情哥哥。”
秦言笑的很古怪,丢出一枚银子:“乖妹妹,哥哥有赏。”
殷青鸟那双眸子像是颤抖一样,她早已斩断了七情六欲,将七情六欲练成那座玲珑塔,却没想到还是那个情字。
“对于某个没有感情的疯女人,一看就没男人喜欢。”
“你这么酸她,小小疯女人杀你。”秦言古怪的看着小魁主,凝视着逐渐袭来的五道力量,问道:“你来干什么?”
小魁主笑了笑:“她不敢杀我,杀了我她也要死,谁让我们用一条命。”殷朝歌最喜欢看到殷青鸟发抖的样子,她睁着大眼睛惋惜的看着秦言:“吸我的血,我们死,你活,还不用变成僵尸,怎么样。”
“殷朝歌,你要用我们的王血。”殷青鸟的声音变得震颤。
秦言震惊的看着笑嘻嘻的小魁主,站起身,嘲笑道:“殷朝歌,这点你不懂我!”
“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睡了商音。”
“为什么?”
“因为商音是个骗了我。”秦言平静的看着一脸委屈的殷朝歌,耳边响起殷青鸟的嘲笑:“你这个蠢货,求了我那么久,在他心里你不过就是这样一个人。”
彼岸花火与彼岸叶火瞬间冲撞在一起,这本不存在又确实存在的力量,竟然抵住了五道极强的力量,这两个鬼巫女子,竟然有这么强的力量,莫不是这王血。而此时大夏皇宫里,那金龙爪下的黑龙咆哮一声,竟然脱离桎梏,自他飞天而起,夏帝的脸上闪烁着悔恨的光芒,大夏国运弱了一分,面前的九鼎开始缓慢移动,天空雷震,阴云密布,夏帝看了一眼混乱的宫廷,走出了大殿。
“闭嘴!”殷朝歌愤怒的盯上那双嘲讽的眼睛,她抱住了秦言,一把拉下秦言的脖子,颠起脚,恶狠狠的用一张樱桃小口堵住秦言的嘴,她狠狠的咬了一口秦言的嘴唇,松开了秦言,手中拿着一把匕首。
“我信的是生之毁灭,商国人不让殷朝歌疯,大夏秦言带着商音疯。”小魁主的笑着哭了:“你说我不懂你,可你懂过我吗?”
秦言眼中闪过一丝愧疚,摸了摸嘴唇,问道:“为什么?”
殷朝歌这个病娇萝莉,笑的无比开心,她指着殷青鸟:“你不就是想救他们吗?那么我死,她死,让你活着去救。”
她不会是要?秦言刚想阻止,就看到美人挥剑,血染幽冥,从她脖子里绽放的彼岸花刺痛秦言的眼睛,他一瞬间慌了,一瞬间不装了,一瞬间抱住商音,声音有些哽咽的骂道:“傻子,你干什么呀!”
“没干什么?我只是…”小魁主笑的无比凄惨,以至于她说不出自己是什么,这是一个信奉生命是毁灭的过程的鬼巫,这是位商国王室的王女,却在异国他乡变成这样的身份。
世事无常,真无常!
殷朝歌眼中没有任何恨意,有的只是对某人的柔弱,想起他写诗骂自己,想起他给自己报仇,想起他干的一件件好笑的事情,殷朝歌指着身体朦胧的殷青鸟:“我早就跟你说过,他要生如夏花,我就要帮他。”
她又抬头看了一眼秦言:“笨蛋,哭什么,秋叶静美而已,大英雄,去救他们吧!我也喜欢你们大夏。”
那双软乎乎的小手摸上秦言的脸颊:“谢谢你,傻子。”
在一滴热泪点在她脸上之时,她消散如云烟,秦言手中只有血红的彼岸花,他还是抱着她时的那个姿势,眼中无助的看着那逐渐模糊的殷青鸟:“为什么?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啊!”
殷青鸟终于恢复那份平静:“我们只是希望有另一个世界而已,在我们变成忘川之时,我与她将重为一体。”
这里只有一片彼岸花的叶子,一花一叶本为一体,在她们消散之时,天空出现一条黑龙,它带着一只玄鸟走入那地府之中,原来又被骗了,对于鬼巫死亡不过是换一种方式重生,秦言盯着手中的两份王血,喃喃道:“我都说你不懂我吧!我想救大夏,可我救不了你又有什么用呢?”
这让他想起第四笔,因为那一份志向也是不可能的,但为什么还是这么想呢?花与叶在秦言的手中重合,他没有选择喝下这份辛酸,笨蛋,你就不多想想我是不会这么干的,你既然喜欢大夏,那么我就就把这份喜欢变成可能吧!
“秦言,这可以让你有三魂之一的地魂。”
“冥!今晚带你去买胭脂。”
冥点了点头,没有花哪有叶,没有叶哪有花,完全的彼岸之火是那幽深的黑色,既然是你的选择,死神冥帝与黑白无常的畏一瞬间加持在秦言的身上,这是一身黑色的衣服,他要赞颂离去,何时归来!
即将消散的三句之下,浮现第四句,这一笔拿她的血拿我的血书写的话叫做:
为万世开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