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回事?先前分明听到此处有异响,可等我来到近前,却无任何异常发现!这岩缝方圆也就三五丈,里面一切情形一览无余。不应该有所遗漏才是!”张忆看着空空如也的岩石缝隙,心中惊讶自语。
忽然,他盯着眼前一处水洼处,瞳孔猛然一缩,就要倒退出去。那水洼边缘处明显比其他地方的湿润太多,像是被倒在水洼的坡沿上的。这说明刚才有人来过。
不过此刻已经为时已晚,他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道人影,刀光一闪,就顺着他的脖颈切了下来。这一刀快似闪电,势如霹雳,根本让人来不及闪躲。
张忆想也不想,右手飞快的在腰间一按,一道银光闪现,比冷冽的寒风还要幽冷三分。这道银光,如一条银蛇,顺着他的手臂游走一圈,诡异的出现在他的后背。
“叮”
一声兵刃相交的清脆声响发出,却是张忆的软剑剑尖抵在了身后突兀出现的一把长刀的刀尖上。
虽是一把软剑,但此刻却在他雄厚精纯的内力下,却是如同一柄长枪,直指长刀,坚韧笔直,纹丝不动。
张忆眉头一皱,感觉到身后的刀刃上传来的压力逐渐递增,身后的剑尖上如同挑着一块千斤巨石,让他不由自主的躬下了身体。手中的软剑也被硬生生的压弯。而此时此刻,他竟然连敌人的面目都未曾得见。
不过他脸上并不见惧色,手臂猛地一震,手中的软剑立时犹如怒龙出海一般,发出一声剑鸣,被压弯的软剑猛力一弹,张忆身后的人影连同手中的长刀一同被震得倒飞了出去。
这时,张忆才从后背收回软剑,缓缓的转过身来。神情瞬间怔住,“你不是中原人?而且也不是汉人?”他问。
出现在他视野中的是一个身穿大氅,脚踏木屐,造型怪异的年轻人。肤色与面容跟中原人别无二致,但这身行头,很容易让人一眼就辨认出。
此刻,对方正双手握着一把似唐刀,又非唐刀的兵刃,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
“你,是什么人!”这男子不答反问张忆道。其声音艰涩,腔调怪异,如同一个初学说话的稚童。
“果然没错!若是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倭寇了吧。”张忆同样对他的话避而不答,转而问道。
“你怎么知道?”装束怪异的男子略显震惊的道。
张忆收剑,双手背负身后,缓缓笑问:
“在下觉得,阁下此刻最应该关心的,应该是自己体内的伤势吧。你本就深受内伤,不宜动武,却强行提起一口气与在下对上一招,若是所料不错,阁下此刻应该是五内俱焚,真气涣散,恐怕是强提一口气,才能与我站着说话吧?”
“你究竟是谁?”年轻男子心中巨震,语气颤抖地问。
“呵呵,在下张忆,长年居于海外,初入中原,对阁下并无恶意。相反,还有可能成为朋友。不知兄台如何称呼?”张忆微笑着道。
“次本冈夫.小野”年轻人沉着脸道。
“次本冈夫.小野?”张忆跟着念了一句。抱拳笑道:
“原来是小野先生,失敬失敬!”
次本冈夫丝毫没有放松防备,反倒更加警惕的道:
“张先生为什么,来这里?”
“我说我是意外来此,不知小野先生可能相信?”
“我信!”次本冈夫说话时,缓缓朝着张忆走来。同时将手中的长刀并入刀鞘。
这山上的岩缝本就狭小,张忆位于中央,次本冈夫站立在出口处,二人相聚本就不过一丈。此刻,次本冈夫向着张忆走近两步,二人之间的距离对于武功高强的他们来说,几可忽略不计。
“咻”
募然,他手中的钢刀亮光一闪,化作一道银轮朝着张忆的头顶斩去。
“去死吧,你们中原人没一个好东西!”
张忆也没想到这小野明明气息萎靡,体力衰颓,却还敢如此放手一搏。不过勇气可嘉,但事实却未必能够如对方所愿。
只见他瞳孔一缩,不退反进,提起右手朝着对方落下的钢刀抓去。
次本冈夫看这个年岁不大的少年竟然胆敢以一只肉掌接他的刀刃,心头霍然大凛。他可不认为,这个少年之前能够后发先至,猝不及防之下还能将他逼退,此刻会愚蠢的即己之短克敌之长。
“叮”
张忆出手速度太快,转眼间就有次本冈夫的钢刀接触到了一起。
残掌断指,鲜血汹涌的一面并未出现。次本冈夫感觉眼前一花,对方的那一只手掌白嫩如玉,但在此刻却如同一只凶兽的恶爪,三根手指牢牢的扣住他钢刀。他试着用力抽动几下,但均是未果,只得作罢。
他心中已经对眼前的这个俊美少年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这少年的武功不弱,就算是他没有身受重伤,内力并无消耗,也不见得能够完全力压这少年。但想要让他束手就擒,他宁愿放手一搏。
“锵”
一声刀吟,张忆却见这个次本冈夫手中又多了一把刀。样式与他握在手中的这把无二,只是略短些。他这才注意到,对方腰间插着一长一短两柄刀鞘,紧接着这两把刀鞘的下方还有一把匕首长短的小刀尚未出鞘。
“一般刀客一生只用一把刀,用好了便可纵横江湖,难逢抗手,可这次本冈夫.小野竟然用三把刀,实在匪夷所思。”看着次本冈夫的佩刀,张忆心中暗道。
次本冈夫自是不会明白张忆心中所想。纵然是能够明白,也不会因此而停止攻击。只见他右手依旧握着长刀刀柄,与张忆僵持在空中。左手短刀冷光乍现,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从一个奇异的角度刺向了张忆的脖颈。
可惜,他快,有人比他更快。张忆右手施展少林龙爪手,可拿住了对方的长刀,在对方的短刃即将抵到他咽喉处时,左手并指如剑,飞快的在次本冈夫胸前连点数下,下一刻,次本冈夫竟然一动不动地僵在了原地。如同一具蜡尸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