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瑞光办事效率还是非常高的。
次日下午，黄瑞光就赶着来了医院，开口第一句就说道：“宁老弟，都搞定了，他们都在外面等着。”
外面都有徐存根的人守着，直接带进来，几乎就等于告诉徐存根，我们拉帮结伙了。
这时候，肯定不能直接带进来的。
宁晋川看向雷春生：“能搞定么？”
雷春生起身，对黄瑞光说道：“跟我走！”
黄瑞光愣了一下，有点没反应过来，等雷春生走到门口才赶紧起身跟上。
宁晋川从床上起来，也准备去看看。
洛韵秋起身扶着：“有什么看的？”
“看看雷春生到底有多厉害。”宁晋川笑着说：“他好歹也负责我们安全，知道他到底能打几个人，心里也有个底。”
“你也应该去报名了。”
这些天，复旦已经开始新生报名，宁晋川一直不放心让洛韵秋一个人去，就拖了下来。
“不着急，还有几天时间。”洛韵秋心里还是有些急的，读大学不是小事，早点报名自然安心一些。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走廊，雷春生快步走到一条靠墙歇脚的木质长椅前，有两个年轻男子正聊天。
雷春生二话没说，飞起一脚踹在其中一人的胸口，反手又是一拳砸在另外一个人的脸上，所有招式朴实无华，跟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雷春生一动手，不少在走廊上的病人、家属、护士都被吓了一跳。
被打的两人惊慌的看着雷春生，没有吭声。
“滚！”雷春生似一个杀神般，恶狠狠的吼出一个字。
被打的两个男子不敢有二话，赶紧起身离开。
宁晋川觉得有些无趣，对方甚至连反抗都没有，就这么简单的一脚一拳，给人的感觉就是谁都能做到。
雷春生转头看了黄瑞光一眼，示意他可以让人进来了。
黄瑞光赶忙下楼去通知人。
监视、反追踪等手段，普通人其实都不太懂。
后来的人知道各种伪装手段，很大原因是看电视、电影知道的。
影视作品里面那些手段到底管不管用，也不知道。
现在影视作品比较贫乏，一般人也看不了几个电影，跟踪人的时候，也就会躲在转弯口，偷偷摸摸瞄几眼，徐存根一方都是些流氓、混混，哪会什么专业的侦查技能。
雷春生反倒会一些，虽然不如专业的厉害，要看穿流氓、混混的手段还是很轻松的。
早之前就确认了哪些人是来监视的。
回到病房，宁晋川吐槽了一句雷春生：“你的功夫真没有什么观赏性。”
雷春生淡淡说：“我没有学过什么功夫，就学过一些肉搏杀敌的简单招式。”
“其实也不算什么招式，就是刺劈砍之类的。”
杀人之道，至简！
太复杂的招数在生死相搏时，大多数情况，也是用不上的。
尤其是在战场上，更是如此。
宁晋川看过一个关于民间武术的说法：民间最多就打架斗殴，真正杀人最多的是古代的战场，军队更容易在厮杀中整理出真正的杀人技和防守技，弄出各种小队配合杀敌的技巧。
士兵打完仗，回到老家后，因为没有人配合，就进行了简化、改良，方向自然是倾向单打独斗。
没有军队的制式装备，就改用各种奇门兵器，钩、刺等。
时间一长，被退役士兵带入民间的各种技巧经过多代改良，慢慢形成了一套独有的体系，也就是大家常说武术。
是士兵以小队为单位的配合技厉害，还是武术厉害？
这不好说！
真正的武术世家，基本都是从小练武，到二十岁的时候，已经练了十几年。
一个二十岁的士兵，可能只有两三年的训练经验，在战场上，士兵不会到处乱跑，肯定是紧跟自己所属小队的，他们更讲究配合，单打独斗的技巧更为直接，都是劈砍刺这种直来直往的招数。
宁晋川多少有点失望，仔细想想，也在情理之中，顿觉无趣：“你要不要找个时间回去一趟，让你家人暂时也换个地方住？”
“他们不会听我的。”雷春生神色略有些黯然伤神。
宁晋川立刻明白，雷春生估摸跟家里还有什么事是自己也不知道的。
这是他的家事，自己也不方便追问过多。
“如果有需要帮忙的事，可以跟我说，我不方便出面，让我媳妇去也行。”宁晋川觉得雷春生不怎么好用，因为雷春生不听话，对于雷春生这个人，宁晋川还是没有意见的。
这几天雷春生在做“保镖”这一方面，可以说是面面俱到，尽心尽力。
宁晋川对雷春生的感观也有了很大的改变。
宁晋川也是人，他不可能一眼就看出雷春生具体是个什么样的人，了解总需要一个时间的。
雷春生微微一愣，这是宁晋川第一次说要帮他做点什么：“不用！你们去了他们也未必会听。”
“只要我不出事，徐存根大概率是不敢动我家里人的。”
宁晋川沉吟了片刻，说道：“解决完徐存根的事，我会在申城做一些生意，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帮我。”
“这些日子我也看出来了，你除了会打架，其他方面的事，你都不太会。”
“你这样过日子，也不是一个事，几十年后，治安越来越好，你一直这样下去，恐怕没有出路。”
“你家里的事，我帮不上什么大忙，但我可以帮你家里做点小生意，赚大钱要看他们自己有没有能力，但赚个生活费，让日子过好一些，还是没有问题的。”
宁晋川会留雷春生的原因很简单，他看上了雷春生的做事态度。
一直到2008年之前，国内的治安其实都一般，尤其是早年，一言难尽。
身边有个雷春生这样的人，也能放心一些。
雷春生说道：“到时候看吧！先把徐存根的事情解决了。”
没多久的时间，黄瑞光回来了：“我已经让他们分开上来。”
楼下还有人在监视，跟我一起上来怕被发现。
宁晋川颔首说道：“光哥，以后你就负责对接他们，具体怎么做，我会告诉你，你也要及时把情况告诉我。”
不知不觉间，宁晋川已经成了这个小团队的决策者。
早在一开始的时候，宁晋川、黄瑞光、雷春生三人其实没有一个明确的决策者，名义上雷春生是宁晋川请来的，但雷春生未必听宁晋川的，在三人之中，雷春生可能是最穷的，但他最横，徐存根斗要忌惮几分。
黄瑞光或许没有宁晋川钱多，但他是本地人，整体实力肯定是比宁晋川强的。
按理说，轮不到宁晋川来做决策。
可随着时间推移，宁晋川即能压住雷春生，又能说服黄瑞光，还可以给出一个完整的计划，自然而然就成了决策者。
大部分情况下，单纯有钱，是很难让别人心服口服的。
黄瑞光应着：“好！”
宁晋川又问道：“光哥，我们可能要在生意上跟徐存根斗一斗，我这里有三万，你有没有闲钱？”
“你投资的钱不会打水漂，算作入股。”
“解决完徐存根的事，生意依然会做下去。”
黄瑞光虽然听宁晋川的安排，也相信宁晋川，却不认为斗完徐存根，投进去的钱还会有得剩，恐怕早亏光了：“我也能拿三万出来。”
这三万，在黄瑞光想来，算是对宁晋川的信任以及对付徐存根的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