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帝哪曾想到,只是宣个圣旨,宁虞闵还不曾封口,不出片刻,全京城的风向就拐了个弯。与宁世子这不被被世人理解的情爱里,吴令毓那事算个屁啊。于是,街上出现这么一副场景。有三五成群凑在一起讲吴令毓的,就有人凑上前:“怎么回事?吴小姐的是有什么好说的,是我们小霸王不配吗?”贵公公前脚回了皇宫,刚与禹帝汇报完毕,不出一炷香的时辰,就有暗卫上前来报。“皇上,舆论已受到控制,属下认为不出两个时辰,这件事就能彻底平息。”饶是禹帝心理素质极为强大之人,都有些震惊。这会儿宫殿里只站着几个大臣,宁王,恭亲王,薛大将军,还有裴书珩。当然,地上跪着个吴巍。禹帝不免龙心大悦,他沉吟片刻,看向不可置信的宁王。“朕方才说那小子能解决这事,你还不信。连基本信任都不曾有,难怪闵儿与你不亲近。”说着,他刮了刮手中的杯盖:“若派你去,你能解决?”宁王只觉得被宁虞闵惊艳了,总觉得这不可能,不由纳闷:“他,这是用了什么法子?”禹帝闻言:“甭管他用了什么法子,这事压下来就极好。”恭亲王坐在御赐的椅子上,懒懒的打了个哈气,若不是被留下,他早就想走了,昨日输了不少银子,回府有和恭亲王妃大吵一架,他都没有睡足。薛大将军做他边上,他原本就是大大咧咧豪爽无比的个性。在边塞待久了,那些礼仪都忘的差不多。见恭亲王如此,他不由鄙夷:“喂,你又去赌了?”恭亲王:“关你屁事。”薛大将军也不恼,只是把身子往一边靠,似是想离恭亲王远些。“我娘子说了,向你这般不学无术之辈,我得避而远之。她生怕我被你带坏了。”恭亲王:???我还没嫌弃你是个大老粗!两人的谈话,并不曾影响禹帝的好情绪。禹帝甚至觉得让宁虞闵在衙门里办事太委屈他了。“他这事办的好,依朕看也不该让他一直在衙门巡逻当值,毕竟是世子。日后要替你的位置。”他环视一周,视线却没有在地上的吴巍瞟过一眼。“不过,我倒不知能给这混世魔王何职。众爱卿可有何建议?”宁王说到底,对宁虞闵是有父子之情的,别看宁虞闵日日惹他生气,可这是他第一个儿子。禹帝能给这个机会,他自然是满心欢喜,不由想着京城里的空值。低了他嫌太差,高了又觉得儿子不配。薛大将军向来爱为人排忧解难。当下粗着大嗓门道:“让他去兵营练练,拿出本事来,做个武将如何?那小子跟个姑娘似的,但颇有血性,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恭亲王打着哈气,想来对薛大将军极为不满,本不想多言,可这会儿忍不住了。“得了!那小子本就张狂嚣张,再跟着你这莽夫学,那还不把整个京城都给闹得人仰马翻?”宁王:我都听见了!薛大将军蹙眉:“那依你之见?”恭亲王耸了耸肩,阴阳怪气道:“不知道,别问我,我这个人不配与你说话,会带坏你。”薛大将军沉默半响,煞有其事到:“不错。”恭亲王:娘的。跪在地上的吴巍,脸色沉的能滴墨。往前他就不屑与这些人为伍,如今他可觉得这是莫大的侮辱。这些人仿若他为无物,就好似他跪的不止是禹帝,还包括了他们。可他不能有意见。眼见着这两人要吵起来,禹帝揉着眉心,呵斥:“好了,都一把年纪了,扰的朕头疼。”他指着一旁坐着,就不曾说过一句话的裴书珩道:“爱卿,你来说。”裴书珩沉静的抬起眸子,起身拱了拱手:“既是世子出力,出手解决,臣认为,郡主出嫁,接待番国使臣这些事全权交于世子手中即可。”“一来,世子出马,百姓不敢议论,二来世子与番国使臣一般随性,应当相处融洽,三来,也是一番磨练。”禹帝就喜欢裴书珩次次提议能提到他心坎,当下一锤定音:“那就这么说定了。”薛大将军本就赏识裴书珩,当下也表面自己的态度:“说得好!”宁王则是忧心忡忡,实在是不相信宁虞闵有这个能力,可见禹帝龙心大悦,只好把担忧吞进肚子里。也罢,反正有禹帝护着,那小子就算撒手不管,也不会出事。恭亲王见这些事说的差不多了,当下抖着腿:“皇上还有何要事?臣实在是困的不行。”像他这般好赌之人,若不是在政事上颇有些手腕,不然也不会爬上如今的地位。一动起真格,也是个人物。禹帝似笑非笑:“滚。”恭亲王:“臣告辞。”恭亲王一走,薛大将军也坐不住了。宁王则是恨不得冲出京城去问问:那小子是怎样处置这件事的。见这一个个归心似箭,禹帝喝了口茶:“都走吧。”他这话一出,薛大将军就立马站了起来。径直走向裴书珩:“裴小子,一起走啊。”……一处宫殿,薛大将军就操劳万分的问着:“上回我让二皇子向你请教学问,这几日,他老往你翰林院跑,辛苦你了。”裴书珩闻言挑了挑眉,他温和的笑笑:“应当的。”薛大将军有意让裴书珩和钰旭桀亲近,要不是怕立场太明确,他真想来一句。——那钰旭尧没什么本事,性子极端,储君一职他当不起,镇国公虎视眈眈,也不是好东西,不如,你我辅佐二皇子,替他效力?可不能!他只好旁敲侧击问:“二皇子学的如何?”裴书珩见他这眼巴巴的模样,心下一叹。“二皇子勤奋好学,只可惜过了最好的年华。”这是?钰旭桀并不聪明?薛大将军怕裴书珩对钰旭桀有意见,连忙打哈哈。“他肯勤奋就是好的。你多费力,总不至于没半分进步。”他想了想,又道:“至少,像二皇子这般好学之人,也难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