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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石的黄发也许还接了一些,总之看起来变长了,有点蓬松,发着暗金色的黄,短短地捆了一扎,别说,颜色还挺不错,在那种陋巷里还有这种手艺。

裴苍玉坐起来把衣服换了,又瞟了一眼白石。

说实话,他这样更像外国人了。裴苍玉猜也许是因为昨天被人认出来了,白石决定换个行头。

“好了吗?”白石放下茶杯看他,“我帮你处理一下伤。”

裴苍玉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放心,比起你踹我又给我打针,他揍我那几下简直算温柔。”

白石笑了笑,没理会裴苍玉的讽刺,向外走:“来外面吧。”

白石就是不说他也是要去外面的,要吃饭啊。

于是裴苍玉一边吃饭一边看着白石拎下来一个箱子。

他嚼着吐司,喝口牛奶把喉咙里的东西吞咽下去,抬着眼睛看白石把箱子放在他面前:“什么东西?”

“有用的东西。”白石说着打开箱子拿出一把锉刀。

裴苍玉瞪圆了眼睛往后仰,扑通摔在地上,手脚并用地爬起来,白石赶紧把锉刀放在一边:“不不,这个是给你的。”

裴苍玉贴着墙,随时准备逃跑,怀疑地瞪着他:“给我?”

“对。修理东西用。你不是很擅长做这种工作吗?”

裴苍玉把手里的面包塞进嘴里,将信将疑地走过来,从白石手里慢慢地接过箱子:“给我的?”

“对。”白石看他,“men\'stoolbox,算是。”

裴苍玉拉过来放在身边:“也行,毕竟我是这个家里承担男人工作的人。”他摸着自己鼻子笑起来,随即发现说错话,冷着脸咳嗽了一声。

白石倒没说什么,他探过身子来从工具箱里拿出把短剪刀:“你坐下,我把你伤口旁边的眉毛剪掉。”

“哦。”裴苍玉抱着他“男人的工具箱”乖乖地坐了下来。

白石绕过来,手指点了点他的下巴,裴苍玉便抬起脸。

他抬起脸就看见白石的衬衫,今天是蓝绿色的,塞进裤子里,露在外面的衬衣上鱼白色的扣子扣得严密,衬衫随着白石的动作勾起层叠的褶,裴苍玉又多仰了仰头,发现衬衫的领口并没有扣子,刚好露出锁骨,那里吊着的项链摇晃着,项链印出皮肤上一片过敏性的红。

白石用食指弹了一下裴苍玉的脑门:“低点。”

裴苍玉低下头,自言自语:“骚包……”

“什么?”白石移动了一下,裴苍玉闻见他身上的香水味。

“你喷香水了吗?”

“嗯。”

“……骚包。”

白石笑了一下:“是吗。”

裴苍玉脸一红:“不是吗!”

白石往后退了退,把落在手里剪下的眉毛扔进垃圾桶:“男人纯天然的体味你更喜欢吗?”

裴苍玉点头:“对啊。”

然后又猛地摇头:“不是不是不是……你妈的……”

白石笑着也没理他,用大拇指在一个盒子里摸了一下,摸上了银色,裴苍玉看他靠近:“干什么?”

白石在裴苍玉剃断的左眉中间抹了一点银色。

“这什么?”裴苍玉试图去摸。

白石把他的手拿下来,没让他碰:“涂料。”

“啊?”他有点担心,“能洗掉吗?”

“难说,时间久了会掉吧。”

裴苍玉皱起眉:“起开,我去洗洗。”

白石摇了摇头,笑了:“为什么这么激动,以后给你纹身你还能洗掉吗?”

裴苍玉一愣:“我还要纹身吗?”

“今天不用。”白石把东西收起来,口气平平淡淡,但怎么想都是一股强迫的意味,并不把裴苍玉潜在的反抗当回事。

白石大拇指上还有残留的银色涂料,他把拇指伸进嘴里舔掉。

裴苍玉看着白石的动作没来由地一阵躁动,但他开口却说:“小心毒死你。”

白石笑了下,牙齿还咬着拇指,漆黑的瞳孔盯着裴苍玉,最后用舌头绕着拇指边舔了一圈,收回手,语气轻飘飘:“是吗。”

裴苍玉感觉自己被一种危险的动物盯上,也许是白石的眼神或者是他红色的舌头,总之裴苍玉身上起了一片热。

“你要是被毒死了,我马上就跑。”

白石笑了:“我想也是。”

裴苍玉撇了撇嘴,站起来去洗杯子,发现厨房里放着几个篮子:“这又是什么?”

“野餐。”白石跟过来,“隔壁借给我们的。”

裴苍玉匆忙洗完杯子就去看这些编织工艺良好的篮子,在篮子边框还插了一朵蓝色的小花,底层铺着素花的餐布,中间隔着拉开的薄木板,分成上下两层。

“不错,看着就贵。”裴苍玉拎起来看,然后他才反应过来,“今天野餐吗?”

白石点头。

裴苍玉放下篮子,他怕生人的社交恐惧症马上要犯了,皱着脸问:“都谁啊?”

“你,我,那对姐妹。”白石告诉他,“可能还有她们的狗。要加别人吗?”

裴苍玉松了口气:“没其他人啊,太好了。”他端杯水又坐下,“好了,剩下的是你的工作了,准备吃的喝的什么的,料理家务。”

白石便走进去拉开冰箱,开始准备,一边切莴苣一边说:“你以前不这么怕人的啊。”

裴苍玉差点呛了一口水,又说:“那是因为我语言不通,我要是语言通,我会怕人吗?再说那也不叫‘怕’人啊,那叫‘社交恐惧症’,在年轻人中很流行的好不好……”

前门响了两下,赛提诺的脸闪了进来:“你们的院门没关,我进来没关系吧。”

白石点头,又跟裴苍玉解释:“院门没关。”

赛提诺带来了一串葡萄,紫得晶莹剔透,裴苍玉一脸奇怪:“这个季节有葡萄吗?”

白石接过来看了看:“技术革命吧。”

裴苍玉一脸赞叹。

赛提诺背着手在房间里看,似乎很好奇的样子,白石便提议:“前几天稍微布置了一下,让他带你转转看好吗,毕竟也常来。”

赛提诺眼睛一亮:“可以吗?”

白石点了点头,转向裴苍玉:“你带她转一下吧。”

“啊?你带她不好吗,我都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白石扬了扬手里的葡萄:“我要忙。”

裴苍玉笑了:“可以。”

他带着赛提诺上楼,途中赛提诺便开始提问,但听在裴苍玉的耳朵里都是叽叽咕咕的语调,他一个字也听不明白,全程跟着笑。

赛提诺具备这个年龄女孩儿一切美好的特点,她张扬快乐,甚至也不怎么礼貌,她琥珀色的眼睛扑闪着,总是充满疑问,即便对着听不懂的裴苍玉,她总是自己讲个笑话然后自己笑。在走过长廊时,她挽着裴苍玉的手臂像他的女伴一样,哼着结婚进行曲,玩着过家家的游戏,不过这个玩笑裴苍玉倒是明白了,他们相视一笑,赛提诺吐了吐舌头。在某个房间里白石收集了很多画作,也不挂起来,只是立着放在墙边,裴苍玉一个也认不出来,但赛提诺连连赞叹,她十分来兴致,模仿着画中的人物,放在一起比较,用眼神问裴苍玉像不像。她还把脖子上的相机取下来,让裴苍玉帮忙照相。

裴苍玉帮她拍了几张,若有所思地把照相机放在手里掂了掂。

他挺喜欢和她们相处,并且不知道为什么,不是用看异性的视角,反而有种看妹妹的感觉。

旁晚的时候姐妹俩就站在门口吹口哨,牵着的狗也在叫,呼唤着白石和裴苍玉出发。

“这狗叫什么?”裴苍玉问白石。

白石问过之后告诉他:“cher。”

cher今天尤为喜悦,冲到前面就开始表演自己咬自己的尾巴,转着圈晃,然后再一头栽倒,只有裴苍玉和拉塞斯觉得好笑,笑个不停,赛提诺觉得太幼稚了。

拉塞斯和裴苍玉,以及狗站成一排,在没什么的人的街道等赛提诺一声口哨,然后比谁跑得快。哨声一落,先冲出去的竟然不是狗,是裴苍玉,拉塞斯朝着远方一指,喊cher的名字,狗便傻乎乎地跑去了那边,拉塞斯趁此机会猛冲向前。

眼看着激烈的比赛冠军将在拉塞斯和裴苍玉中间产生,迷途知返的cher中途突回赛道,一骑绝尘。眼看着要碰到路灯的裴苍玉放松了警惕,被从身边像黑箭一样穿过的cher截断,狗一口咬在了路柱上,庆贺自己的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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