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榻边站着一周身绕着妖魔气息,着一袭紫黑色锦衣的陌生男子。
疆魇强掩重伤,旋身坐往一旁:“没想到,我还未施法,你便是已是主动陷入梦魇,不过,祖龙一脉的梦果真比寻常仙神精彩许多。”
“传闻你心悦蓝兮仙女,如今看来也并不尽然,只是不知,你梦中那名唤作清一的美貌女子与你的蓝兮姐姐,到底孰轻孰重?”
“你是何人!”玄曦警惕着,手中早已聚气。
“我?我不正是要与你的蓝兮姐姐大婚之人!”
“你是疆魇!”玄曦抬手已是向那疆魇袭去。
可惜,他虽忆起过往,但他的祖龙之气仍旧被封印着,甚至因着方才的梦魇,使得本就有伤的他是伤上加伤,不过两招便被疆魇打飞出去,撞墙趴地吐出一滩腥血。
“若非因你乃祖龙血脉,留你还有些用处,我早要了你的命!”
“老老实实地待着,等我要的人都来了,自然会亲自送你一程!”
度宿一行人行至半路,映雪便带着妖兽们浩荡而来,实则映雪见到度宿的一瞬,是略微有些惊异的,兄长的容貌瞧着老了许多,气息也不似曾经那般浓厚纯粹,可见千年前兄长为了救那祖龙遗孤,遭受了多大的罪!
她强压下心中的怜惜,不同于待闲云那般孤傲作态,此时见到兄长,她是亲自从妖兽上下来,真如那迎接阔别已久的至亲一般,礼数周全,浅笑含情。
度宿亦是一副客随主便温润儒雅眉眼含笑的模样,他带上众人毫不客气地坐上妖兽的背脊。
知阿玉见过蓝月后,他当夜便将他所知之映雪之事告知了阿玉,这几日,阿玉看似与清儿整日无所事事的闲逛,实则阿玉已是将小镇方圆千里内外的事儿,尤其是关于映雪与疆魇之事给旁敲侧击了个清清楚楚。
阿玉随后又趁夜亲自去查探了一番,并向他分析了映雪与疆魇的反常之处...
直至此时,见到映雪竟亲自前来迎他,他已是确定阿玉向他商谈分析之事似是被阿玉给言中了!
思及此处,他不免侧头看了看一旁同样坐在妖兽上追随他左右的伤魂,倘若伤魂果真是那黑衣仙神,那此次~
“兄长倒是比闲云哥哥听话。”映雪骑着妖兽忽的凑到他的身边。
“看来闲云他们已是落入了你们的手中。”
度宿打量了一眼雪儿,看似调侃实则感慨道:“几千年未见,雪儿如今倒已是面目全非了。”
“面目全非?”映雪握紧伞柄同一旁的妖兽使了个眼色,那驮着蓝月、伤魂等的妖兽便加快了速度。
众人一惊,却见度宿仙尊一副气定神闲地默许模样,便也随着那些妖兽消散在那因着妖兽踏过之地所卷起的烟尘里。
她冷笑出声:“便是兄长也觉着是我错了?”
也不待度宿回答,她又继续嘲讽道:“也是,雪儿倒是不知,几千年未见,兄长不也早已是面目全非了?”
“犹记得当年的兄长可谓是无心无情冰寒雪冷,对天父可谓是奉命惟谨言听计从,对我等这些被天父摒弃划为妖魔的兄弟姐妹可谓是袖手旁观置之不顾的!”
“不曾想~,兄长有朝一日也会生出心来,去为那祖龙遗孤求情~”
“当真是令我们这些兄弟姐妹大惊失色!令三界六道始料不及呐!”
映雪如是道,却还是时不时地侧头去看一看兄长的神色。
实则她并不怪兄长当年对他们这些被天父摒弃划为妖魔的兄弟姐妹的置之不理,毕竟她也曾无心无情过!
究其根源,她所怨所恨,皆不过是那位高高在上的无上尊神罢了!!
“原以为天父会像待我等这些兄弟姐妹那般,伐诛兄长,倒是我等杞人之忧了,兄长到底是兄长,不愧为混沌古仙之首!为天父最为得意之子!”
“即便兄长生心生情,天父也并未摒弃兄长,可见天父待兄长之与众不同了!”
“兄长那般维护他也是应当的!”
“所以,这便是雪儿不惜与那疆魇合谋,闹出如此动静,也要引我出面之故?”
引得天界注目。”
你不该为了引出我而与
“兄长你!”
映雪一怔,事已至此,她原是不懂兄长为何还能如此地若无其事,此刻兄长有此一问,她这才读懂了兄长眼眸中的狡黠,故而有些气恼道:“闲云哥哥与天界合谋意图捉拿于我,兄长既早已知晓雪儿的目的,此番还如此地顺从,莫不是早已有所打算?”打算帮助天界顺从天父捉拿我回去邀功寻赏?
“我原以为兄长宁愿忤逆他被他封印在一方小院日日遭受那天雷之刑也要为那祖龙遗孤求情,此番定然也能站在我这边助我一助!”
“如今看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兄长确实生了心,只不过这心是万万不会忤逆他的!”
“我却不懂了,兄长这还未休养妥当便又急着前来管顾旁人的闲事,目的到底为何!”
“难道兄长也觊觎那传闻中唯有那真正的世间新主才能拥有的祖龙之力?”
映雪全然不给度宿解释的机会,噼里啪啦便是一通怨怼与质问,度宿可算是明了,为何闲云亲自出面也能弄得个重伤而归了。
雪儿身上因着怨恨而生出的飞扬浮躁已然严重掌控了她的情绪,这便是混沌古仙生心生情之最大隐患--七情六欲比寻常之仙神来的更为汹涌--何止是天父不好掌控,便是他们自己也未必能适可而止!
只是,堵不如疏,天父想要的从来不过是那乖乖听话留在他身边的傀儡罢了,哪里又容得下一丝一毫的忤逆之举,有此今日之反噬,岂又不是有天父在其中推波助澜之过?
“同你与闲云有关,又岂是闲事?”度宿眸色微沉,他曾经不懂,只是沧海桑田,又哪里有所谓的一成不变。
让他眼睁睁地瞧着他的兄弟姐妹一个个的被伐诛陨灭,他既已生情,又如何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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