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就是狼,一匹恶狼,她们是他的货物,一切都要受到他的压制,每天受尽非人的虐待,却生生没有反抗的能力,而且每次来买她们的买主听说也不是什么善类。
小雨皱了皱眉道:“你看你,几乎都没有动的力气了,再这样下去,你真的是会被活活饿死的。”
似乎是看草草不为所动,小雨又推了推她道:“你这个样子就别想着能寻个好买家了!!”
草草赤耳不闻她的话,打死她也不会吃那些像猪食一样的东西,因为她是人。
看着她不听自己的话,仍然倔强的坐在原地不动,小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随便你,饿死了我也不管你了。”
任山将她们抓来关在这暗无天日的铁皮房里,有些孩子自身条件好一点的,就会被买主看中买走,还有些剩下来没有买主愿意买的孩子,则因为给他带不了利益,便被他当成一个玩物般的受尽折磨,痛不欲生。
草草嘴上说着自己不怕,其实是假的,不过她想到当初方云对待自己那么狠,自己不也好好的活了下来,便微微松了松整日提心吊胆的心。
何况只是几餐饭没吃而已,自己还是能挺得下去的,也不是没用饿过。
小雨不能理解草草这个木头不会变通的性子,不过也不再逼她,自己冲进人堆里面和大伙抢了起来,为了吃的摸样子也似有些疯狂。
草草准备伸手抓她,却慢了一步,连衣角也没有触碰到,看着小雨用手捧着散发臭味的食物吃的津津有味,心里的酸楚滋味不禁越发浓重。
门再开的时候,似乎已经是黑夜,外面漆黑一片,任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两个人嘀嘀咕咕的也不知说了些什么。
大部分的孩子都已经睡着了,只有一小部分还睁着眼,草草原本睡眠就浅,听到门开的动静就被惊醒了,迷迷糊糊的看着门口站着的那人。
只见跟在任山身后的那男人脸上有一道很深的蜈蚣状伤疤,在夜晚看起来格外的诡异异常,凶狠丑陋的脸此时正对着铁皮房内所有的孩子,他看向她们的眼神就像是在打量什么货物一样,嘴角还带着一丝看不懂意味的笑意,却显得很是可怕。
果然孩子们看到他的样子就已经哆哆嗦嗦的全部反射性的朝墙角退了几下,神情跟看到怪物一样。
有些孩子吓得哭出声音来,陆陆续续有些睡着的孩子也都被哭声给吵醒。
他似乎是不满她们看到他便一脸惊恐的表情,侧着脑袋对着任山说道:“你这里的货色算不上最好的,都面色肌黄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病。”
任山看金主对自己的货色不满意,连忙赔笑道:“您看您说的,现在都流行乡下的孩子,纯的狠,哪能有什么病,而且还都能吃苦,随你怎么玩都行。”
那男人似乎是被任山给说动了,重新眯着眼睛打量起来她们。
任山松了口气,凑上去道:“不知道您最近口味换了没有,我们这都有。”
这是草草第一次看任山带人来,以前虽然也听小雨说过,但是当自己真正看到,才意识到是一件多恐怖的事情。
若是幸运的被看起来稍微好一点的人选中,虽然说不上幸福,却总比在这里待着好些,但是若是被今天这样的坏人选中,那就和死没有什么俩样。
草草思绪飞快的在脑海中想着,就听见了那男人的回答。
“当然是现在最流行的玩物了,男孩子体力好,能被我折腾,后面又紧,干起来爽。”他说起话的时候,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场面。
草草不懂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一看这个人就不会是什么好人,反射性的用自己的身体来挡在小雨的身前,心中莫名的想要保护她。
那男人似乎是已经选好了人选,转了个头对着任山说了几句就走了出去,草草也随之放下心来,看来是没有选中任何人。
可是往往结论不能下的太早,她猜错了,只见任山径直走到了一个年龄稍偏大一点的男孩面前,一把将他给抓了起来,就像拖货物一般朝外面拉去。
草草担忧的看着那男孩,年龄看起来估计也在十五岁左右,他格外特殊的有着一头黄色的头发,面容虽然脏却能看出来很清秀,被任山抓起来的时候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就在所有人都在为他担心的时候,让人惊讶的一幕出现了,他一口咬住了任山的手臂,狠狠的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将所有的愤怒和恐惧全部爆发了出来。
任山吃痛的去扯他,他却倔强的不肯松口,任山只有拼命的将自己的手臂用力的来回甩来甩去。
他最终还是被任山重重的甩了出去,一下就撞到了房间的铁门上,却也不管身体上被撞到产生的伤,只是飞快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味的朝外跑去。
任山也好不到哪去,手臂上被他咬出了一个血洞,此时正朝外面涌着鲜红的液体。
所有人都知道,若是被任山再抓住是会比活着更加痛不欲生。
他也知道自己若是不能逃走便只有剩下的一条生不如死的路,所有即使他早已经没有了力气,脚步虚浮不定,却还是不管不顾的跑了出去。
手掌突然传来一阵刺痛,草草不由摊开手看,刚刚因为将手握的太紧,指甲划破了掌心,鲜红色血的颜色在黑夜里面显格外的刺目。
小雨也被巨大的声响后整个屋内变得尤其吵闹给声音给惊醒,正揉着眼睛一脸迷茫的看着草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一晚发生的事情草草永远都不会忘记,就像是会跟随她一辈子的噩梦,不时就会出来折磨着她。
因为所料未及,慌乱之下,原本总是关上的铁门并未关上,很多孩子头挨头的挤在门口看外面的情况,草草和小雨也不例外,正紧紧的贴着铁皮看着外面。
那男孩并没有逃掉,他一从铁皮房跑出去就被那人高马大的人给逮个正着,此时正被那男人拎小鸡一样的举得老高。
本来就体力不支的身体正用尽力气的在空中挣扎着自己的四肢。
似乎是并不甘心,他狠狠的用自己的头去顶那男人的下巴,那男人愤怒的一把将他摔到了地下,然后吐了一口吐沫怒骂道:“TMD。”
那男孩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根本就经不住从高出这么摔下来,受了重伤,一口血就喷了出来,洒在了他面前的土地上,黑夜下被血浸染的泥土看起来变了颜色,格外的黑。
任山已经从铁皮房中跑了出来,看到这一幕连忙讨好的对着那男人说道:“真是对不住,我一时没有想到他还能反抗,以后会注意,仔仔细细的调教她们。”
那男人似是不想再听到任山说废话解释,挥了挥自己的大手道:“你说他们能折腾,果然不错,还能整这一出。”
男孩似乎是想要从地上在爬起来,却总是还没支撑起身体便又重重的摔倒在地上,估计是不能再动弹了,他便用一双充血的明眸狠狠的瞪着任山和那男人,眼神里充满了不甘,却又对无可奈何的绝望。
所有孩子都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呆了,有些人甚至害怕的哭出声音来,悲伤的气息不断在周围蔓延。
任山现在可没有闲下来的时间管他们,看了眼在地上再也不能折腾的男孩后,对着那男人低声下气的说道:“余老大,这小子确实是我没有管好,真是对不住您了,要不就您再挑挑别的孩子,别动了火气,伤了自个的身体。”
看样子任山是怕极了这个姓余的男人,只有想用别的孩子来尽量弥补他。
所有的孩子都在铁皮房的门口扒着,任山说话的声音很大,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都开始变得焦躁起来,生怕这样的厄运也会降落到自己的头上。
那男人却一脸不屑的推开了任山,几个大步就走到了那男孩身边,眼神各种变化的对着她打量了很久,又轻描淡语的说了句:“真是对我胃口,你要是一会还能蹦跶的起来,我就饶了你。”
所有人都不懂他话中的意思,便傻傻的看着外面的情况,心里都揪着为男孩祈祷,即希望他可以没事,也希望自己不会被那男人看中拖出去折磨。
可是上天从来都不会听她们的话,只会永无止境的摧残她们。
男孩听到那男人说可以放过自己,眼中一闪而过了一丝期许,可是瞬间便被现实的情况给打的支离破碎......
“乖,把身上的衣服给我全部脱了,让我看看。”那男人的声音浑厚的让人恶心。
他们虽然都是年龄不大的孩子,但是都是有羞耻心的,也不是什么都不懂。
草草也被那男人的话给激怒了,差点就要冲出去为男孩打抱不平,手臂却被小雨一把拉住,死死的不肯松手,生怕她跑出去似得。
小雨用力的对她摇了摇头,仿佛要通过这个动作告诉她一定要隐忍。
男孩也许是对命运的妥协,也许是再没有力气做任何反抗,他颤颤巍巍的一边解自己衣服的扣子,一边朝天大笑,那笑声却声声催泪,眼角晶莹的眼泪被挂在树枝上的灯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