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狸猫作祟
姑娘们越说越兴奋，很快将话头引到凌虚子与白衣秀士身上。
“哎呀，说起来，你们特意来寻慧娘……难道说，你们其实是慧娘爹娘派来的人？”
“慧娘的爹妈发迹了？”
“真的呀？实乃双喜临门！”
“你们傻呀？若是慧娘爹妈，公子又怎会不知老家在哪？”
“兴许慧娘爹妈去了中原……他们又不知慧娘回了老家。路途遥远，总不能让公子回中原问去吧！”
“……”
白衣秀士两人无奈对视一眼，不说话也不摇头，只被姑娘们当做默认。
“还真是！”
姑娘们很快蠢蠢欲动，连琴都懒得弹了，似乎十分想立刻出门，各自使出神通去寻找慧娘踪迹。
见此，凌虚子咳嗽一声，正襟危坐：
“……既然如此，就有劳姑娘们帮我兄弟二人打探一番……若是谁能问出罗慧所在，贫道定有重谢。”
青楼自古以来，都是情报往来最为密切地点之一，而且女子天生就比男子更有打探情报的优势所在。
更何况他们面前这群女子出身青楼，本事比普通女子要高出许多，既然她们愿意帮忙，二人自然不会推辞。
“行！伱们两个就等着吧，保管今日之内，便能问到结果。”
几位姑娘很有自信地作出保证，接着又十分兴奋一窝蜂往厢房外涌出。
“小虫儿，你且留下，我等还有几句话想要问你。”
在众女离开之前，白衣秀士却突然出声，招手令小虫儿往前走。
几位姑娘和如烟并未露出异样神色，如烟更是在离开前贴心地关上房门，还对小虫儿叮嘱道：
“伺候好这两位爷。”
被单独留下的小虫十分忐忑，她犹豫着来到二人跟前，干巴巴问道：
“公子……还有这位道爷，不知你们还要问什么事情？”
白衣秀士给凌虚子使了个眼色，凌虚子立刻会意，去将窗台丝帘拉得严严实实。
小虫儿的表情顿时更加局促不安了。
见状，凌虚子安慰了一句：
“小姑娘别怕，我们兄弟并无恶意。”
白衣秀士却只是神色淡淡，他直截了当问道：
“你姐姐罗慧，是不是养过一只玄猫？你可知道，那只玄猫现在何处，它可是被罗慧带走了？”
先前蛇听这小女孩讲了许多花魁与卖油郎的故事，有几次想要将此人打断。毕竟他们此行，准确来说只是为玄猫而来，那罗慧究竟如何，它并不在意。
可它若当众细问玄猫之事，则太过引人瞩目。
红毛狐狸阿如曾叮嘱他们，不可在凡界太过招摇，也不能过多向旁人透露阴司之事。
所以，它只是默默倾听，等旁人离开才向小虫儿打听。
“猫？”
小女孩听闻二人发问，竟露出了十分复杂的神情。
她先是松了口气，接着欲言又止，脸上表情好像在说，原来如此！
“猫……猫……不，我……我不知道……”
她支支吾吾半响，却仍然没能说出重要信息。
见状，凌虚子微微挑眉，蛇心中一动。
小姑娘的表现实在可疑！
其中，必有内情！
两人不动身上对视一眼，脸上都浮现出一丝喜色，看来他们留下这姑娘倒是留对了。
“哦？你不知道？”
凌虚子佯装表情一冷：
“你可知道，贫道乃是何人？你这丫头，竟然连我也敢骗？”
他冷哼一声，猛然甩袖。
刹那间，厢房内烛火瞬间熄灭，一片黑暗。
小姑娘还没来得及发出惊呼，他便已经动作复原，安然端坐。
与此同时，厢房内的灯火再次明亮起来。
凌虚子傲然道：
“我乃捉妖天师凌虚子，此番前来，正是为了捉拿猫妖。”
“小姑娘，贫道奉劝你将那猫妖之事一五一十细细道来！”
凌虚子一边说，一边伸出剑指于虚空之中快速滑动。随着他的动作，各种茶具瓜果等物突然凌空而起，跟随凌虚子的手势于空中飞行。
最后，他猛然看向小虫儿，历声喝道：
“你为何要隐瞒猫妖之事？莫非，你是那猫妖同党？！”
此时，他话音停止，各类器具也啪得一声从高空落下，重归原位。
小女孩哪里见过如此情形，当即被吓得直打哆嗦，她腿一软便跪倒在地上，瑟瑟发抖喊着冤枉：
“道，道长……小虫儿不敢骗你……实在是猫，它们胁迫于我……”
白衣秀士见此情形，依然态度冷淡。
在这青楼之中，女子们自小便要接受种种培养，即使小姑娘才十岁，蛇也觉得她不可完全信任。
凌虚子想了想，从袖中掏出一个模样逼真的狼头，对小虫儿说道：
“……贫道手中握有一宝，名为吞小人。你过来，将手放入狼口之中……若是你有半句虚言，狼牙便会落下，将你的手直接咬断。”
“不过，只要你肯说真话，不仅不会受伤，贫道还重重有赏。”
小虫儿哆嗦了一会儿，似乎知道自己别无选择，她试探性上前将小手伸入狼口，轻声道：
“道爷，公子。小虫儿什么都告诉你们，只求二位高抬贵手，别为难小虫儿。”
二人只是淡淡地看着她，于是小虫儿表情忐忑继续开口说道：
“小虫儿的确认得那只猫，也晓得那只猫儿不简单，疑似精怪。”
花魁娘娘罗慧信佛，心地十分柔善，她曾在路边捡了两只猫，一黑一白。
一开始她和小虫儿挤在一间小屋子里，不敢将猫儿带回兰烟楼养，只是经常带上食物去喂一喂。
后来她成了花魁，如烟妈妈对她有求必应，她不仅将猫带了回来，还在房内造了一座小佛龛，常常点灯燃香，跪地祈求。
小虫儿不信佛，却偶尔也会跟着姐姐去拜一拜。
有一日，天快要黑了，慧娘出门应酬，小虫儿因身体不适提前回房。
她突然听见供奉佛像的地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有人说话，好奇之下，小虫便悄悄趴在门缝边上往里头瞧。
谁知，她竟看到那供台前居然有一只大黑猫像人一样直立着，用两条前腿支撑着一只白猫。这白猫也像人一样直立着，正在偷吃供桌上佛灯里的灯油，白猫吃上一口，还要喂黑猫一口。
喝了一小会儿，那底下的黑猫突然开口，发出人言催促道：
“快喝快喝，一会儿人该来了！”
小虫儿定睛一看，立刻发现那小黑小白居然正是姐姐养的两只猫！
她吓坏了，一个不小心撞到门上，发出声响。
那两只猫听到动静，竟齐刷刷转过脑袋，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