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诸位觉得雪攻很匪夷所思,但是能否听本将说完?”时瑜的声音传来,她语气比平时还冷上三分。
边棠十分能理解,边棠身为女子,替父带兵,本就不平民愤,他们只是碍于梁间的面子,没有表示出来罢了。
如今听到这种像女人一样温温柔柔的“雪攻”策略,就顿时气的不行。仅仅因为性别的歧视,甚至不听听时瑜的具体方法,就这样主观臆断拒绝实施,换了其他人只会比时瑜更生气心寒。
“积少成多的道理大家可听说过?我们要打的不是像匈奴一样的车轮战,而是一次成功。积雪松蓬易压缩,能发挥的空间很大。边关雪大,雪块和它颜色相差无几,不容易分辨和躲避,我们在雪块里插进茅箭,投到这个地方。”
帐篷里隐隐有沙子被插进东西的声音传来,时瑜似乎在某个地势上做了标记。
“这里是他们的驻守重心,他们这几天对我们进行日日夜夜的偷袭,自然也同我们一样,精神力大败。他们没见过这种奇怪的雪块,定然会慌了神,需要反应的时间。”
时瑜顿了顿,“大俪人文化程度不高,只要做足了准备,打他们个愣神应该是可以的,我们可以就此机会,一举捉拿大俪首领。”
时瑜说罢,帐篷里还没人来得及说话,就听外面突然有抚掌大笑
“时将军不愧时家嫡女,有时老将军曾经的风范。”023战场上不分性别
帐篷外的小将士一回头看见云祁北,赶紧给他让开一条路。
边棠侧目,感觉哪里有点不太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
正想着,她也已经和其他人已经退到一边了。
云祁北并没有进去,他伫立在外面,还骑在马上,甚至到了帐篷门口也没下马。
军中有明文规定,在军营中不可擅自骑马,违者军罚。但云祁北非但没受把守军营的人阻拦,还完完整整的进来了,这一明显的特殊之处让那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将士们都小声的交头接耳。
边棠显然比他们要细心一些,她目光撇到云祁北腰间的玉牌的一角,顿了顿。果然,这是皇上亲自授予的御令牌,凭此牌在军营地位与时瑜相同,甚至连那三十万将士也可以两人平分调动。
所以违反区区一个军中规定,自然没人敢上前阻止。
边棠正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时瑜等人已经闻声从帐篷里出来了。
时瑜后面的,是梁间,然后是六个副总兵。
三十万大军分为六部,每部五万人,都由分部副总兵调动,而六位分部副总兵,又都服从时瑜的指令。
“不知云侯爷前来,末将等人有失远迎。”
说话的正是刚才那个讥笑时瑜的男人,边棠多看了他一眼,这男人长得倒是阳刚,眉目间那股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气息骗不了人,想必和陈立雄一样,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吧。
时瑜倒是没说什么,众人都对云祁北的到来感到惊讶的时候,只有她纹丝未动。
若是有人正巧在看她,就会发现,时将军就好像早知道云侯爷会来一样,可是云侯爷和时家八竿子打不着,她又怎么知道他要来?这实在怪异。
云祁北此刻也跳下了马,他随手把马绳扔给旁边的人。
旁边的边棠:???
她被迫拿着那马绳,本来目中无人的马似乎感觉到边棠灼热的视线,也看了过去。
一人一马对视了一眼。
边棠:您还记得您给我撞水里的战绩吗?
那马抖了抖身上的积雪,转而心虚似的移开了目光。
这会子功夫,云祁北已经整理好褶皱的衣裳,这才慢悠悠的回答那人:“谭副总兵客气了,军营里没有朝廷那些繁复礼节。”他停了一瞬,又说:
“云某也是奉旨前来,协助时将军,一起守这疆土,守边关一片安宁的。”
他拿下腰间的军令牌示意众人,表明他这话的真实性。
边棠似乎感觉到,以谭副总兵为首的众将士首领,皆呼出一口气,本来就对时瑜不放心,如今有了云祁北助阵,显然放心了不少。
但是他们也听出了云祁北话里隐藏的深意。
他强调“协助时将军”,难道是在不满他们在帐篷里的争论么?
被叫做谭副总兵的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其实他对时瑜刚才的一番神论服气一半了,可仍然对性别有偏见。不光是他,其他人不也是这样么。
可是他没说什么,不代表云祁北没什么想说的。
他接过刚才的话茬:“大雪误事,云某今日才到,只是这一到,就正巧听到了时将军新颖的战略计划,这让云某可谓眼前一亮。谁说女子不如男……毕竟到了军营里,可不分男女一说,谁的谋略果断,有用,谁就是将军。”云祁北冷笑一声,扫视着刚才声讨时瑜的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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